這兩個人看到秦浩軒等靈田穀弟子時,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想起了當年自己入門時的樣子,在古風派中跟一同入門的師兄弟各種爭鬥,隨着修爲的提升,年紀跟心境的增長,如今雖然也偶有爭執,卻關係似鐵,偶爾喝酒聊天時,說起剛入門的場景,也是笑到流淚。
剛入門的那段時間……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味道,那是最美,最有意思的時間。
附近的弟子議論紛紛:“你們說這兩個外派弟子來拜山,所爲何事?”
“據說這段時間外面很不安寧,也許是爲這些事來的吧?”
“不可能,若是修仙界裡出了什麼大事,不可能派兩個小輩來拜山,應該是長輩親自前來協商。”
“說得也是,可他們還有什麼事呢?看着這一對金童玉女,真是惹人眼紅嫉妒啊!”
這時,一個弟子不屑的說道:“什麼金童玉女,我看是姦夫**吧!”
已經在他身前乘坐馬車遠去的常傲天似乎聽到他姦夫**的誹謗,轉過頭,那雙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牢牢鎖定這名出言不遜的弟子,這名弟子只感覺渾身發冷,忍不住發抖,面色煞白,彷彿見鬼了一般。
“好強的氣勢!”附近看到這一幕的弟子們紛紛閉嘴,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等這兩名古風教的弟子走遠,看熱鬧的太初教弟子們紛紛散去,葉一鳴也對秦浩軒道:“走吧,回去修煉吧。”
秦浩軒默默點頭,他心中暗暗震驚,他雖然不敢確定那兩人背上是不是揹着飛劍,但想來肯定不是普通的寶劍,若真是飛劍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在太初教只有掌教和長老院長老擁有真正的飛劍,可他們教派卻連普通弟子都有飛劍,這差距也太大了。
古風教的這兩個人在秦浩軒眼裡只是一個匆匆過客,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煉製萬里符,否則入紅塵之後,自己可就危險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秦浩軒想了想,下定決心道:“師兄,我準備今天晚上開始正式煉製萬里符。”
葉一鳴面色凜然,道:“有幾成把握?”
秦浩軒沉吟片刻,仔細計算之後,道:“只有兩成。”
葉一鳴神情凝重,對秦浩軒道:“兩成的成功率很低,你只有兩份材料,若是一個煉製不好,失敗的話,再收集萬里符的材料煉製,時間就很緊迫了。”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秦浩軒聲音堅毅,道:“爲了活命,只能拼上一把了,等晚上刑來了,就開始煉製,他在靈石擺陣這方面很有經驗。”
他們說完,秦浩軒繼續從地上撿起一塊玄鐵,熟練的雕刻銘文後,從灌靈陣中冒出一團淡紅色火焰,開始煉製,煉製的過程並沒有太多的問題,他嘗試着用神識感應火的溫度,以及材料的承受度,如果材料一旦承受不了,他立刻降低火的溫度,一塊二指大小的玄鐵足足縮水了一倍。
接下來是灌靈,灌靈陣中的靈火消失之後,一陣陣靈氣迅速從靈石中涌出,在秦浩軒的指揮下,均勻的灌入玄鐵中。
在外人眼裡,秦浩軒只是全神貫注,手法靈巧熟練,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實際上秦浩軒卻一直用神識監控着靈力的變化,符體材料十分敏感,只要靈力灌輸有一絲半點的不均勻,符體立刻會龜裂,到時候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約摸三十息時間,這塊小小的玄鐵裡充滿了靈力,但因爲玄鐵不能積蓄靈力,所以在灌靈完成後,很快又流失掉了。
完成整套工序的秦浩軒長吁一口氣,但臉色並沒有放鬆,因爲他知道,這只是用玄鐵在練習而已,真正煉製起來可不這麼簡單。
看着秦浩軒嫺熟的動作,葉一鳴臉上的擔憂之色並沒有減輕,以現在秦浩軒的煉製能力,煉一些比較初級的靈符是綽綽有餘了,但萬里符這種厲害符籙,能有兩成煉成的把握,說起來已經十分厲害了。
此時在秦浩軒嘴裡寄以重望刑,正在張揚面前點頭哈腰,打探那兩個古風教弟子來太初教的真實用途。
張揚眉眼一橫,對於刑的八卦他很不滿,甕聲甕氣的說道:“我不知道。”
刑略顯失望,準備去其他人處打探消息,張揚一把揪住他,滿臉不耐的惡狠狠說道:“你不是說你和秦浩軒的關係很好麼?怎麼到現在都沒將秦浩軒給我騙出來?難道你不知道我綁了他有用?”
刑一面點頭哈腰,一面賠笑:“小的沒用,小的沒用,老大您息怒,我一定再接再厲,加快將秦浩軒那混蛋騙出來綁了!”
刑嘴上說這些時,心裡已經將張揚殺死百次千次了,暗暗想道:若不是秦浩軒那傢伙不讓老子吃人,老子第一個就將你吃了,就你這點微末的實力還敢來教訓老子,簡直是不知死活啊!待老子出去之後,第一個就要吃掉你!以瀉老子心頭之恨。
不過刑心裡想歸想,嘴上和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示出來,他雖然恨極了張揚,但是更清楚一旦自己身份暴露,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下場。
張揚狠狠瞪了一眼刑,怒斥道:“還不快滾!省得老子看了鬧心!”
“是,是!我滾我滾!”刑連連從張揚房間出來,倒不是他怕張揚真對他怎麼樣,他是怕自己再看張揚一眼,會忍不住心頭恨意,將張揚拍成肉餅後再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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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派的常傲天和許晴乘坐他們的馬車,順着通天梯一路蜿蜒而上,花了約摸兩柱香的時間,來到了太初寶殿。
太初寶殿宏偉大氣,佔地極廣,一眼竟然看不到邊。
他們兩人到時,接引道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看到他們兩人,換上一臉微微笑容:“常師兄,許師姐,敝派掌教真人與四大堂堂主已經在太初寶殿正殿等候你們了。”
常傲天微微一笑,那張極有男人味的臉菱角分明,線條流暢而有型,道:“接引師兄見諒,沿途風景太過美妙,我與師妹不禁沉淪了片刻,難怪貴教弟子修爲進展迅速,在這種人間仙境居住,心境平和,想修煉慢都難啊!”
許晴接口道:“只是有少數幾個太沒禮貌,剛纔有一個師兄出言不遜,師兄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番,有失禮數,許晴在此向接引師兄請罪了。”
許晴的言語帶刺,和她甜美的表面截然相反,接引道人心中暗暗稱奇,他剛纔在仙雲車上,將常傲天用氣機鎖定那名弟子的情景看了個一清二楚,不過也是那名弟子出言不遜自討苦吃,怪不得別人。
“敝派弟子有得罪之處,還請常師兄、許師姐多多見諒!”接引道人拱手躬身,禮數極爲齊整。
許晴本還想諷刺幾句,被常傲天用眼神制止,他道:“許師妹心直口快,心裡藏不得話,接引師兄千萬莫見怪。”
“不敢不敢!”接引道人提醒道:“掌教真人與諸位堂主在等兩位,請吧!”
他面色一肅,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這時,常傲天和許晴也一整面色,恭敬的整了整衣冠容貌,然後闊步走向太初寶殿。
在他們剛剛接近太初寶殿,準備要登正殿前九十九階白玉臺階時,太初寶殿正門轟然打開,足有十寸厚,三米高,五米長的紅木大門打開。
一股雄渾的氣勢從裡面傳出,猶如滔滔江水,在這股氣勢下,令人心中生出頂禮膜拜的衝動。
常傲天和許晴肅然拜下,朗聲頌道:“古風派弟子常傲天、許晴,拜見太初教掌教師祖!”
太初寶殿中傳來黃龍真人中氣十足的聲音:“迎賓!”
黃龍真人語氣剛落,太初寶殿中傳來六聲金鳴,清脆悅耳,遠遠盪漾出去,在大嶼山中迴盪。
金鳴迎客以示尊重,這是太初教迎賓的禮節,雖然來的是晚輩,但他們也代表了古風派。
常傲天和許晴神情嚴肅,恭恭敬敬走進太初寶殿。
黃龍真人端坐寶殿主位,太初教五個堂堂主分坐兩面側位,一個個神情莊嚴肅穆,不怒而威。
太初寶殿高達七丈,殿頂天花板及四周樑柱上雕刻着各種上古異獸,諸天神靈的畫像,栩栩如生,威嚴令人不敢直視,如審視着殿內所有人,氣勢稍弱的人光被殿頂及四周的壁畫就能嚇破膽子。
殿內結構古樸大氣,一磚一柱佈置的恰到好處,殿內的每一個擺飾可不是擺着玩的,即便是一個修仙菜鳥,也能一眼看出這個正殿就是一個極其厲害的陣法,雖未啓動,但隱約透出的肅殺之意令人心驚膽顫。
常傲天和許晴也不例外,但常傲天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恭恭敬敬朝黃龍真人及五位堂主行禮。
即便是黃龍真人臉上都流露出幾分讚許,除非是心志極堅之輩,否則一般人剛跨入太初寶殿,都會被太初寶殿的氣勢所驚呆,這個古風派的常傲天這麼快就回過神來,了不起!
古風派是鄰國古風國的護派神教,與太初教的關係不算好也不算差。
黃龍真人眯着眼睛,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請坐。”
太初寶殿中靈氣一動,在常傲天和許晴身前各自出現了一張椅子。
“謝太初教掌教師祖。”常傲天和剛剛回過神的許晴深深拜下道謝,然後坐了下來。
黃龍真人不露聲色的問道:“不知貴教掌教古風真人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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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黃龍祖師惦掛,敝祖師近來仙體安康,託弟子向您及五位堂主問好,恭祝黃龍祖師及五位堂主仙體安康,破境添壽。”
常傲天回答得從容自若,一臉笑容淡定儒雅,旁邊的許晴雖未說話,但也很快從太初寶殿的壓抑中緩了過來,神色雖然沒有常傲天這般自然,但也相差仿若。
五大堂主彼此交換眼神,都從對方眼裡看出對這兩名年輕弟子的讚賞。
黃龍真人依舊面色嚴肅,眼神淡漠如水,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道:“三個月前,本座才與古風真人互通書信,不知這次古風真人派你們來,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