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觀街景(下)

人羣如潮水般突然涌向涌口,只爲一睹大軍入城之盛況,只是這樣一來就可憐了那些在窗邊包臺的人,後面的涌上來的人潮能把窗邊的人全給擠下窗戶去,還好蘭子義這邊有桃逐鹿與桃逐兔身強力壯,藉着板凳和桌子將擠過來的人限制在外圍,湊上來看熱鬧的見這邊不好擠便涌向其他窗口去了。

桃逐兔在阻擋遊人之餘向蘭子義發牢騷道:

“少爺,這人也太多太擠了。”

蘭子義笑看着樓下,指着街上的人羣說道:

“街上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蘭子義說的不錯,幸好現在的天街由全副武裝的京城守軍把持秩序,要不然以街道兩側熙熙攘攘湊着看熱鬧的人羣估計能把整條街給堵死。

人羣現在已經站好位置,全神貫注的等着看大軍。桃逐鹿與桃逐兔也因此能分出精力來看看街上熱鬧。桃逐兔說道:

“在落雁關裡看入城,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我是弄不明白少爺你有什麼好來湊熱鬧的。”

蘭子義聞言笑着指向街道,說道:

“三哥你看看那邊來的隊伍就知道了。“

桃逐兔順着蘭子義指向望去,只見一道金光浪潮從遠處城門灌入天街,這道金浪宛如一條鯉魚,又似一隻金蛟,渾身甲片隨着鼓角聲有規律的上下起伏,越是靠的近,越是晃人眼。

桃逐兔看過遠處走來的金光,有擡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天空,說道:

“連續下了幾個月的雨,到昨天還是烏雲密佈,結果今天居然是個大晴天,真是不可思議。”

桃逐鹿說道:

“要不是這大晴天,京軍身上這身鎧甲豈不是白穿了?看他們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擺明了就是進城來晃瞎人眼的。”

隨着金光越來越近,圍在路旁的百姓們也都看清了金光的源頭,那是入城將士們身上甲片反射的陽光。每一個將士身上穿的鎧甲,每一件鎧甲上的每一個甲片都是嶄新的,這些全是從武庫當中挑選出來的上好甲冑,現在披掛在得勝之師身上真是威風十足。

魚鱗一樣覆蓋將士全身的甲冑泛着金光,拿在將將士們手中的兵器閃着銀光,被將士高舉指天的旌旗伴着疾風獵獵作響,跟在隊伍當中的戰鼓與號角擂起戰樂直衝雲霄。將士們踩着鼓點,排着隊伍整齊劃一的向前邁進,全然不管街旁圍觀的人羣。

百姓看着一邊觀看着入城隊伍,一邊伸手指指戳戳,他們在討論得勝歸來的大軍,有人說:

“這就叫堂堂之陣。”

有人說:

“這就是咱大正天軍。”

還有人說:

“你瞧這君威,這就是老祖宗說的‘泰山崩於前而不驚,麋鹿馳於側而不左’”

在二樓圍觀的桃逐兔看着街上走過的隊伍,不無惋惜的說道:

“好陣勢啊好威風,可惜我們不在當中。”

桃逐鹿這時看了一眼蘭子義,發現蘭子義有些心不在焉後桃逐鹿小聲說道:

“少爺要是看着鬧心咱就回去,用不着在這裡自己給自己添堵。”

蘭子義聞言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隊伍已經走到樓下,他回答桃逐鹿道:

“我沒什麼鬧心的,二哥不用爲我操心,我只是看着晴天想起了之前做個的一個夢。”

桃逐鹿問道:

“少爺做了什麼夢?”

蘭子義眯着眼回想這那日在江邊沿岸警戒時候那個詭異的夢境,隆公公用枯木一樣腐朽的手臂攪動江水,猶如殭屍一樣的面孔蘭子義現在想起都覺得後背發涼。想了想後蘭子義還是決定不說那個夢,他回答桃逐鹿道:

“沒什麼。”

桃逐兔這時恰如其分的指着街上道:

“少爺快看,是戚榮勳。”

蘭子義聞聲擡頭望去,只見在街上先導隊伍走過後,戚榮勳騎着一匹高頭大馬,身披山文甲,昂首挎刀,引領着一衆騎兵催馬前行,伴在戚榮勳身旁的便是西緝虎營的賀溫玉。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在蘭子義看向戚榮勳的同時,戚榮勳也擡頭髮現了坐在二樓窗邊的蘭子義。表情肅穆,不威自怒的戚榮勳在看到蘭子義後出奇的有了動作,他摘下頭盔露出網巾髮髻,在馬上對着蘭子義點頭示意,而蘭子義也在二樓端起茶碗,向戚榮勳舉杯行禮,跟在戚榮勳身後的賀溫玉見狀也笑着向蘭子義點了點頭。

走在先頭的隊伍早就看到了蘭子義,在戚榮勳有動作之前這些將士們只敢在經過蘭子義時羞愧的低頭快走,現在有戚榮勳帶頭,將士們路徑蘭子義縮在的茶館時都向着蘭子義點頭算是致敬。

樓下圍觀的百姓連同茶館和街對面酒樓裡的客人都跟着軍士一起望向蘭子義,有眼尖的認出坐在那的是衛侯,百姓們紛紛交頭接耳。

桃逐兔看着街上的人對蘭子義說道:

“少爺,人們都說你呢。”

蘭子義聞言接續喝着茶和樓下經過的將士們打招呼,他若無其事的答道:

“嘴在百姓們臉上長着,說不說的就由他去吧。”

戚榮勳走過後入城的隊伍又有過去許多,當中有許多蘭子義他們相識的老熟人。等隊伍走過一半,重頭戲終於出現了,德王領着他的王三騎在馬上,一邊前進一邊朝街邊的百姓們抱拳拱手,好不得意,可那王三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他猥瑣的藏在甲冑低下連頭都不敢擡,看他那樣子若是現在地上有個洞,王三一定會下馬鑽到洞裡去。

桃逐兔看着街上走過的王三,啐了一口道:

“就是隻猴子被塞到甲冑裡也比那個王三強。”

仇孝直聞言說道:

“不過今天王爺心情看起來還好,沒怎麼管身邊的王三。”

桃逐鹿道:

“就王爺那模樣看着只像個市井匹夫,讓他處在中軍真是糟蹋隊伍。”

仇文若笑着嘆了口氣道:

“德王今天上街不帶女伴已經算是有禮節了,二郎不要要求過高。“

蘭子義聽着身旁桃家兄弟與仇家父子的對話,看着街上的風景。路旁的百姓們見德王過來也不像剛開始時那樣交頭接耳,他們非常默契的將頭低下,不再多說半句話。等到德王走後他們也只是談論軍情,不談德王,就好像德王不存在一樣。

蘭子義見到百姓對德王的疑懼模樣,不禁啞然失笑,這樣不得民心,豈能即位大統?

送走了德王之後蘭子義知道今天能看到的入城儀式也就差不多到頭了,午門那邊蘭子義斷然是沒有資格去的,於是乎蘭子義便準備收拾東西,在隊伍走過,人羣散盡後離去。

本來蘭子義以爲後面的隊伍裡不會再有誰值得關注,不想桃逐兔卻指着隊伍末端說道:

“咦,那邊來的人好眼熟。”

蘭子義擡頭望去,卻見有一個鐵皮圓球堆在馬背上朝蘭子義這邊馳來。蘭子義深信以來者的身板,這天下唯有一人可當。

那鐵皮球騎馬來到蘭子義所在茶樓下停步,抱拳對着樓上說道:

“衛侯不在軍中,這隊伍瞬間沒了精氣神。”

蘭子義起身抱拳作揖道:

“早就聽說高大人左遷京城,沒想到的是大人你今天也在入京隊伍中。”

鐵皮球聞言笑道:

“吏部一紙文書,調我高延宗隨軍入城,我也是星夜兼程趕過來的。”

蘭子義道:

“現在高大人可是在軍中,不可再隨意走動,你這樣目無軍籍駐足與我談話,可是要挨軍棍的。”

高延宗聞言笑道:

“我這一身肥膘不怕軍棍。”

不過高延宗還是在蘭子義說過話後策馬重新加入隊伍,他道:

“衛侯稍等,待我忙完手下事一定找衛侯喝酒。”

蘭子義看着遠去的高延宗說道:

“高大人可要說話算話,子義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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