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虎跨前一步先是運刀割斷被自己撞翻的那個妖賊的喉嚨,然後身通游魚,連跨數步插入妖賊人羣之中,每跨一步必出一刀,每出一刀必斷一脛,中招之賊都忙着和其他官軍交戰,壓根沒有注意到埋身於人叢中間的桃逐虎,直到中招後妖賊們才發現自己腿經被斬斷,已經站不起來。
桃逐虎當然是想一刀出去直接帶走一條性命的,但攻入營中的妖賊全都披着甲,倉促之間桃逐虎沒法取人性命。
桃逐虎衝的迅速,但在人羣中行動還是嫌慢,這一會功夫連營門口邊都沒有抹到,妖賊們則正從門外源源不斷的向門內衝來,
蘭子義站在後排看着乾着急卻沒有辦法,忍無可忍的蘭子義罵道:
“就這速度,等大哥走過去大營也都失守了!都隨我來!我們去關門!”
護在蘭子義身前的桃逐兔聞言轉身將蘭子義攔腰保住,蘭子義被用力頂住動彈不得,氣的罵道:
“三哥你要做什麼?爲何攔我?”
桃逐兔答道:
“少爺!營門口地形狹窄人堆得又多,亂軍叢中刀光劍影,這種混戰中稍有不慎就會被剁成肉泥,以大哥的身手衝進去也是險象環生,少爺你壓根不會用刀劍,就這麼過去那不是找死嗎?”
蘭子義用力想要擺脫桃逐兔,但又怎麼可能,沒了辦法的蘭子義高聲罵道:
“大營要是被攻破了我纔是真找死!”
就在兩人相持不下只是仇文若從後面趟了過來,拉着蘭子義說道:
“衛侯千金之身何必要去犯險?這條路走不通我們繞路走嘛,幹嘛非得從這裡硬衝過去?”
蘭子義與桃逐兔聞言同時“誒”了一聲,兩人這才意識到出了出營的大路,旁邊帳篷中間也可以穿行過去。
被仇文若提醒到的蘭子義如醍醐灌頂辦明白過來,同時蘭子義也被自己剛纔熱血上頭的愚蠢給蠢的想哭,他紅着臉掉頭就往旁邊路上走過去,同時對桃逐兔說道:
“三哥,你看能不能把大哥叫回來。“
桃逐兔也已經不再阻攔蘭子義,只是提刀護衛在他旁邊,聽到蘭子義的問話後桃逐兔往那邊亂軍叢中眺望了幾下,無奈的說道:
“我已經看不到大哥的人了少爺,喊不回來的。“
蘭子義聞言嘆了口氣,只管埋頭趕路,不再多說話。
仇文若與仇孝直見狀趕忙也跟上蘭子義,蘭子義則回頭對父子兩人說道:
“這裡太亂,兩位先生不要再跟我來了,再往前走怕是要送命。”
仇文若聞言說道:
“衛侯都不怕死我又豈敢怕死?”
仇孝直也跨前跟上蘭子義說道:
“衛侯,軍情緊急,形勢混亂,衛侯雖有通天本事但亂軍之中又怎麼能將軍隊調度過來?我等與衛侯一起過去,衛侯若是擔心我等安危可以讓我父子在陣後指揮衆軍,調配兵力,這樣也可以爲衛侯盡力。”
蘭子義聞言點了點頭,帶着幾人就一頭扎到大道兩邊帳篷裡中間去了。
駐紮在周圍的軍士們聽到動靜後都從各自避雨的帳篷中鑽了出來,軍士們雖然又飢又餓但知道有賊要打之後個個都戰意高昂。
但是事出突然,無人組織,路上涌出來這麼多人,除了各自帳篷裡面的伍長,和附近的旗長,大家都找不到更高一層的軍官,人數雖多,士氣隨高,可卻是一盤散沙。
幸好蘭子義趕了過來,他避開幹道,繞道向南來到帳篷間的小路上。蘭子義一邊走一邊抓住身旁正向西邊大道上趕的軍士,對他們說道:
“不要去大路了!那邊人夠多,個我來!我們繞道去營門!”
衆軍士們在混亂當中正在着急該聽誰的命令,蘭子義的到來讓他們看到了希望,衛侯前來的消息在被人羣大聲傳揚,西門口南邊大營的軍士們很快便鎮靜了下來,他們按照離蘭子義的遠近距離自動團結起來,蘭子義只在帳篷中間行走了幾步便拉起了一隻不小的隊伍。
看到旁邊人羣越聚越攏,蘭子義心裡也踏實了許多,他問旁邊一個軍士道:
“你們是哪個營?”
那軍士答道:
“回衛侯,我們是駐紮在西門口的武庫營。”
那軍士接着問道:
“衛侯,是妖賊前來攻打我們嗎?”
蘭子義聽到這個問題意識到大多數將士對軍情並不瞭解,要是這時有謠言流傳可就不妙了,於是蘭子義停下腳步,找了一個旗座站在上面振臂高呼道:
“將士們!妖賊雷有德派人裝作是供德王玩樂的戲班騙開了我軍大營,好在被我識破已經被將士們堵在門前,妖賊大軍尚在遠處。這羣小賊不過是進來渾水摸魚的,妖賊只進來領隊一部分人,其他人還被堵在門外,我來這邊是帶你們繞到前去關營門的!只要關閉營門,這些妖賊便是我等甕中之鱉,你們可以盡情去他們首顱領軍功!”
將士們在聽聞妖賊入門之後頗爲詫異,但聽到蘭子義說妖賊被堵在門口之後將士們又都露出欣慰的神色。不過將士們都已經對領軍功這件事情沒了多大勁頭,蘭子義也在說出最後那句之後感覺場面有些尷尬。
蘭子義宣言完畢之後便從旗座上跳了下來,仇孝直在第一時間湊到蘭子義耳旁低聲說道:
“將士們氣力已竭,賞錢已經刺激不到他們了。”
蘭子義答道: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至少現在將士們還有氣去戰。”
仇文若接着上來問道:
“衛侯,軍士衆多我們如何安排?”
仇文若說話時蘭子義已經邁開腿繼續前進,他聞言看了看周圍的將士,大家手中長槍短刃,什麼兵器都有,衆軍士身上的甲冑也都披掛的亂七八糟,有的人倒是勉強披掛爭氣了鎧甲,更多的人則只是穿了胸甲,還有的之戴了頭盔出來。
啦你注意見狀邊走邊說道:
“路上敵我混戰在一起,現在將士們又是倉促迎戰,無論是着甲還是持兵全都亂七八糟,就這樣子也談不上排兵佈陣。先把人帶過去再說吧,到了門口戰一步是一步。“
仇文若在人羣之中費力的跟上了蘭子義的步伐,他說道:
“衛侯,正因爲兵亂所以分兵排陣才更顯重要,我們現在至少可以按照將士們手中兵器長短將軍士們粗略分開,眼前就是營牆,我們可以讓弓箭手先上營牆待命,這樣即可以居高臨下支援營中混戰,又可以防範外圍妖賊可能的攻勢。剩下軍士,長槍長槊各分兩隊,短兵再分一隊,待會接敵臨機而動也有依靠。“
蘭子義聞言說道:
“文若先生所說甚是有理。“
接着蘭子義大吼道:
“衆軍士聽令!弓箭手靠後,聽孝直先生指揮上營牆,防範內外;持長兵者靠右行,聽文若兩位先生指揮;拿短兵的靠左行,隨我來!“
衆軍聽到命令便在行進中按照仇孝直的指揮分化成三隊人馬,該上營牆的上營牆,該跟着蘭子義向前衝的向前。在蘭子義帶隊沿牆繞到門口時,弓箭手們已經站滿了南邊營牆向營內放箭了。
激戰了這麼一段時間,從營中各處源源不斷趕來的軍士們在人數上壓過了妖賊,深入營中的妖賊已經被亂軍踩死,但門口這裡則因爲剛纔官軍人少,妖賊人多,已經被門外衝進來的妖賊擠滿,在蘭子義率隊到達門口之前官軍賊軍以營門爲限兩廂對峙。
蘭子義他們繞了一圈來到大營門口時妖賊們還在不斷往進涌,但這裡地方太過狹窄,兩軍交戰全都受到影響。
蘭子義他們人多,要是沒有地方施展這仗就沒法打了,蘭子義看了看周圍後下令道:
“把周圍帳篷全給我掀了!打開戰場,殺過去!”
衆軍士聞言便動手行動,有軍士問道:
“衛侯,我們的家當,我們搶得細軟全在帳篷裡面,現在把帳篷掀了混戰一通東西沒了誰來管啊?“
蘭子義聞言怒道:
“你們要是不趕緊滅賊等妖賊大軍衝進來你們的東西連同小命都會丟!
你們怕東西丟是嗎?我他媽給你們保證,東西沒了我來賠!“
衆軍士得到蘭子義的保證後高聲歡呼,士氣頓時高了一節,
仇文若則補充下令道:
“諸位將士,動手推帳篷的時候左邊短兵將士在前,右邊長兵將士靠後。”
將士們聞言立刻行動起來,人多勢衆,只一下子便把擋路的帳篷全都砸了個稀巴爛,而且按照仇文若的安排,在將士們推平帳篷之後已經大致排成了短兵在前長兵在後的兩排。蘭子義自然知道仇文若這麼排陣的意思,當時在項城中是,仇家父子就這麼幹過一回。
妖賊見到突然之間從側面殺來一隊當下吃驚,但這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於是在妖賊立馬分出一隊人馬前來阻擋。蘭子義見狀心說正和我意,接過一旁桃逐兔遞來的刀,對着跟他一起前來的將士們高聲下令道:
“衆軍士聽令!……蹲!”
蘭子義吼出最後一字時妖賊已經衝到衆人眼前,雖然前排將士還沒有理解蘭子義命令的意義,但他們還是跟着蘭子義一道跨步彎腰蹲下身來,而就在同一時刻,後排的仇文若指揮着手持長兵的將士們道:
“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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