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方於野說道，“小野，剛纔那位姑娘看起來符合你的條件，需不需要我調查一下她。”
方於野若有所思，嘴邊掛着一抹笑意，只輕輕回答道：“嗯。”
車緩緩的開進方家莊園，一棟田園風情的精緻別墅錯落在綠樹掩映下，置身其中，彷彿遠離了都市的喧囂，靜謐幽遠。
“小野回來了，你看，李姐做了你最愛吃的魚。”
“於另山，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方氏集團是我媽的心血，這棟房子也是她留下來的，請你不要再到這裡來。”他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瞳孔中充斥着冷漠。
“小野，我知道你恨我，你媽媽的死……”
“你不配提起她。”一句話，淡淡的從喉中溢出，陌生得彷彿你是路人甲，而他也只是個路人乙。
我拿着手裡的名片左看右看，開心的不得了，一卡在手，前途無憂！
趁熱打鐵趕緊約他，不然誰知道他給過多少女人他的名片，早把我忘了。
電話響了十幾聲之後通了，裡面有點吵。
“您好方先生，我是今天誤坐您腿上那個女孩……”
“你現在過來百悅夜總會。”電話那頭方於野的聲音冰冷而迷離，說完這幾個字就掛斷了。
現在是十點多，喜歡夜生活的人，這個時間纔是他們精彩生活的開始。
“歡迎光臨百悅夜總會，請問您有預約麼？”
“你好，我找方於野先生。”
“請問您貴姓，我需要打電話到包房和方先生確認一下。”
“我姓霍，霍曉苗。”方於野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等等，我叫住了前臺小姐，你告訴方先生，“坐您腿上”那位來了就可以了。
前臺小姐又問了我一次，我確認她並沒有聽錯，就那麼說。
“帶霍小姐去方先生的包間。”
方於野坐在沙發正中，屋裡大概有十幾個姑娘，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坐在他左邊的長卷發姑娘正往他的嘴裡喂着水果。他吃完水果就喝起酒來。
長卷發姑娘一雙媚眼看了看我，然後嘴貼在了方於野耳邊。
“坐過來。”方於野命令式的口吻。
長卷發姑娘給我讓開了位置。
“坐到我腿上來。”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方於野不像白天我遇到的那個他，白天的他像個可愛的大男孩，眼前的他就像傳聞中說的一樣****。
那就看看到底你能如何。
我兩膝跪上沙發，正面對着方於野，然後橫坐在了他的腿上，近距離我們四目相對。我能清楚感受到他呼吸的變化，從均勻到急促，不一會兒他的耳間也染上了緋紅。
我心裡一陣暗爽。跟我鬥，你還是個弟弟。
“方先生好興致，滿屋的女人，難道這就是你的樂趣？”
“在這裡不叫女人難道叫一羣男人？不奇怪麼。”
“我要一直坐在你身上和你說話麼？”
“你還可以坐在這和我喝酒。”方於野突然朝我靠了過來，我整個人順着他朝身後的方向後仰着，隨後又跟着他重新坐起來，就像是他身上的一件人肉掛飾。
他從我身後的桌子上拿了一杯酒遞給我，然後對着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喉嚨處不斷髮出很有節奏的‘咕咚咕咚’的響聲。
他把手裡的酒杯放下，順勢兩隻手自然的攥在了我的腰間。當下的這個姿勢過於曖昧。
“今天是我媽媽的祭日。”
他是想要給我講他的故事麼？如果能繼續說下去，多說一些關於他自己的事情，人物專訪的素材就有了，我暗暗慶幸今天自己來了這裡。
“你們都出去。”一句命令，包間裡只剩我和他。
他雙手放鬆，我順勢從他的腿上撤了下來，坐在他旁邊準備聽他“講故事”。
“我的媽媽，和於另山，也就是名義上的我爸，還有他那個女秘書，出車禍落水，我爸第一時間救了他秘書，而我媽被水沖走淹死了。”
方於野的神情哀傷至極，停留幾秒變成了憤怒，他狠狠地說道：“現在那個女人成了他的太太，我的繼母，多他媽的可笑。”
這比我預期的內容要勁爆的多。傳聞只知方於野的繼母要和他爭家產，竟還牽扯了他父親對生母的見死不救。
“那你的眼睛？”我試探的問道，也許他不會回答我。
他果然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順着自己的思路說下去。
“你知道爲什麼今天我會在麥當勞麼？因爲這個麥當勞是我媽小時候經常帶我來的，我們就坐在今天那個位置，她坐在我的對面，只有我和她。”
原來如此。這就是霸總爲什麼如此接地氣出現在麥當勞的原因。
“那你今天找那麼多小姐在這，就是爲了發泄情緒？”我試探性的問道，準備以這個問題爲切入點套出點他的桃色八卦。
“發泄？我從來沒碰過她們。”方於野已經不用酒杯去喝酒了，而是直接拿起一瓶紅酒，仰頭灌了下去。
“你是記者吧，方小姐。”
一瞬間，我被一個盲人注視到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