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如水的月光沿着窗柩流淌,瑩白剔透的雪花打着旋落下。
畫面定格,像是陷入了一場綺麗的夢。
她的脣瓣柔軟的不可思議,似是帶着滾燙的溫度,在他身體深處點燃足以燎原的星火。
灑落在他脖頸的呼吸溫熱清甜,混雜着馥郁的酒味兒,成了最惑人的味道,輕而易舉的將他所有的理智擊散,潰不成軍。
混沌黑夜與月色交融,勾勒出他清絕的容顏輪廓。
那雙深邃的鳳眸深不見底,像是能輕易將人吞噬。
陸淮與渾身緊繃。
“寧璃。”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的可怕,喊她的名字,帶着幾分咬牙切齒,似是在拼命壓制着什麼,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寧璃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小臉緋紅,眼角沁着潤潤的溼意。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也覺得他身上一片滾燙。
這一聲,好像終於讓她清醒了般。
她有些怯怯的鬆開了手,那柔軟嬌嫩如玫瑰花瓣的脣也終於撤離——
陸淮與一把攬住她纖細的腰身,把人往上一提。
這一下很突然,他的力道也猛。
寧璃微微睜大眼,極輕的喊了一聲。
下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肩背貼在了疊高的枕頭上。
就在她的頭即將撞到牀頭的時候,他的手掌墊在了她的腦後。
緊接着,陸淮與欺身壓了過來。
他俯身貼近,一手緊緊掐着她的腰。
她被撞入他掌心,又被圈壓在他懷裡。
隔着薄薄的衣物,幾乎肌膚相貼,呼吸相聞。
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他居高臨下,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呼吸滾燙粗重,似命令,又似誘哄:
“說話。”
寧璃怔怔望着他,雙手下意識的撐在他平實堅韌的胸膛之上,桃花眼裡似有盈盈水光,從臉頰到脖子,都緋紅一片。
她什麼也說不出,只那樣看着他。
那麼幹淨。
那麼勾人。
陸淮與腦子裡一根名爲“理智”的弦,忽然崩斷。
他嗓子發乾,整個人燥熱不堪,身體深處似有一股熱浪猛烈襲來,將一切席捲。
她的腰太細,太軟,蔓延出不可思議的微妙弧度。
他掐着她的腰,恨不得把人徹底揉碎了,徹徹底底的屬於他。
他俯首湊了過去,就要吻她。
寧璃眼底飛快劃過一抹慌亂,擡手捂住了脣。
陸淮與微涼的脣,便印在了她的手背。
他頓了頓。
然衝動不可抑制,他吻了吻她軟軟的手背,轉而又一一啄過她纖細白皙的手指。
他動作很輕,又吻的連綿,像是對待千珍萬重的心頭寶。
寧璃眼睛微微睜大,幾乎忘記了呼吸。
但此時的陸淮與卻並未察覺。
下一刻,他的脣落在了她修長細膩的頸子。
她的皮膚細白如凝脂,尤其是這裡,輕輕一碰,便起了奶白色的褶,嬌嫩的不可思議。
他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間,燙的她的身體輕輕打了個顫。
忽而,她腰間一涼。
他掀起了她毛衣的衣襬,略帶薄繭的手指落在了細膩柔軟的腰側。
粗糲而纏綿。
寧璃慌的不行,咬着脣,眼睛裡淚光盈盈。
她極輕的吸了一下鼻子,帶着哭意。
陸淮與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埋在她的脖頸間,呼吸灼熱落下。
但他卻沒有再動。
良久,他的呼吸終於平緩了些。
他將她的毛衣重新拉好,艱難退後,再次看向她。
瞧見她的眼睛,他的理智終於迴歸。
他深吸口氣,閉了閉眼。
——陸淮與,你真是瘋了。
“對不起。”
他壓下心裡所有的情緒,擡手擦去她眼角沁出的淚珠,聲音依舊沙啞,語調卻溫柔。
他低低道:
“阿璃乖,是我不好。”
她喝醉了,他卻是滴酒未沾的。
自從把她放在身邊,他無數次告訴自己。
她還小。
再等等。
可是,他不能看她與其他人有任何可能,更不能抵抗她哪怕是無意的親近。
纔會有方纔的失控。
但她一哭,他只能投降。
寧璃搖搖頭。
陸淮與閉眼起身,而後拉過旁邊的被子,將她緊緊裹了起來。
他該走了。
他在心裡想到。
可是......
他啞聲,溫柔又剋制,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求:
“再抱抱,好不好?”
只要抱抱。
寧璃沒說話,腦子還是懵懵的。
他便坐在了旁邊,又把她攬入懷裡,抱了好一會兒。
他輕輕揉了揉她的頭。
“以後不準再隨便亂喝酒了,知道嗎?“
她再這麼來一次,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兒來了。
寧璃整個人被裹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顆小腦袋,頭髮有些凌亂,眼角與臉頰通紅,像是被欺負哭了的小兔子。
她乖乖點頭。
陸淮與瞧着她這嬌憨綿軟的模樣,簡直無計可施。
陸淮與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縱然心頭再不捨得。
他真的受不了。
他說着,站起身,又重新幫她理了理牀。
“要不要去洗漱?”
寧璃點頭。
隨後,他走出去,將那雙粉白色的拖鞋拿了進來,放在牀邊。
寧璃看着那雙鞋,不動。
“怎麼了?”
陸淮與脣角噙了笑,
“要我幫你穿?”
她一醉,連睡衣也不會換,那估計拖鞋也不會穿了。
他說着,當真俯身,要幫她穿。
寧璃眉頭極輕的皺了下,而後往牀上退了退。
她不要穿。
陸淮與擡頭,無奈的笑:
“你不穿,我抱你去也行,但這鞋子專門給你買的,可就浪費了。”
寧璃睜圓了眼睛。
陸淮與卻已經起身,果然打算抱她。
寧璃往前挪了挪,踩在了那雙棉拖上,乖乖換上。
陸淮與拉着她去洗臉刷牙,又給她拿了套新的睡衣。
“我就在隔壁,有事兒直接找我。”
寧璃輕輕的“嗯”了一聲。
陸淮與看着她。
她的臉還是紅紅的。
他本來是要走的,可是瞧着她這個模樣,又實在是不捨。
她瞧着還挺委屈。
片刻,他俯首湊近,低笑:
“等你長大,不止這,想親哪兒,都可以,行不行啊?”
寧璃驚愕,擡眸看他,好像沒太聽懂。
算了。
她喝醉斷片,估計什麼也不記得。
陸淮與舌尖頂了頂上顎,良久,終於認命般的輕聲喃喃:
“折磨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