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公館中住着的,幾乎都是從事繪畫藝術的頂尖人物。
有好幾位油畫和國畫大家都在這裡。
俞平川在這也有一套房產,但平常並不常在這住。
這次回京,應該是爲了照顧寧璃,他特意搬去了水苑世家。
今天怎麼一起來了?
陸淮與沉思片刻,拿出手機給寧璃發了消息。
【阿璃,在家嗎,中午一起吃個飯?】
寧璃很快回了消息。
【二哥,我現在在外面,怕是不方便。】
【你一個人?】
【還有俞老師和林叔。】
【定位發我,我下午空閒,可以去找你們。】
看到陸淮與的這條消息,寧璃有些爲難的微微蹙眉。
思慮片刻,她纔回了。
【我們已經在吃了,要不下次?】
此時,她已經進了小區,停下了腳步,正低頭打字。
看着那道身影,陸淮與修長勻亭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敲了兩下,倏而輕笑了聲。
小姑娘出息了。
聽着這一聲笑,易斌莫名感覺脖子一涼。
分明二少是在笑,可週身卻瀰漫着一股難以描述的低氣壓。
他緩緩轉動視線,往車外看了眼。
人來人往。
二少到底看什麼呢?
“回公司。”
陸淮與道。
易斌一愣:
“公司?二少,您下午不是打算回老宅的嗎?”
陸淮與在雲州待了一年,如今總算打算正式迴歸集團,事務繁多。
但他效率極高,基本上午就會處理完當天的所有事情,至於下午——和在雲州的時候一樣,回家休息。
今天這......
“正好清閒。”
陸淮與淡聲開口。
易斌覺得更冷了。
他立刻道:
“是。”
說完,當即打方向盤離開。
......
陸氏集團總部的工作人員最近感覺上班真是心累。
左等右等,二少終於回來了,而且心情還很好!
大家欣欣向榮,一片歡騰,工作氛圍好得不得了!
結果這種情況並未持續很久。
中午,總會議室,臨時董事會足足開了一個小時。
傳聞幾位董事和高管出來的時候,臉色都有些發白。
下午的時候,按照二少的意思,各項任務下發,所有人工作量激增。
更可怕的是,二少也還留在公司!
整個陸氏集團總部都瀰漫着忙碌而緊張的氛圍。
公司羣裡,無數人都在艾特易斌。
【易特助,今天二少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易特助,之前不是都還好好地嗎?這什麼情況?】
【易特助,二少上午不是還去看展了嗎?發生什麼情況了你倒是說啊!】
【易特助,我今天不能按時下班,都是你的鍋!】
易斌:“......”
他怎麼知道?!
......
辦公室。
陸淮與將手裡的文件合上,看了眼腕錶,已經下午四點。
這個時間,該睡覺的。
他一時忙過了,就沒顧上。
他閉上眼,捏了捏鼻樑。
應該......還好。
他現在情況好多了。
再說,總要主動調理,才能好轉的更快些。
一些紛亂的畫滿涌入腦海,耳邊似有刺耳的嗡鳴和尖叫。
四周的空間似是在不斷壓縮,直至要令人窒息。
他深吸口氣,睜開眼睛,給易斌撥了內線電話。
“二少?”
陸淮與微微昂首,鬆了鬆領帶。
但那種感覺依舊未曾消散。
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緊繃。
“去陸家,把我牀頭的那本《時間簡史》送來。”
易斌十分意外。
這個時候,二少要看《時間簡史》?
其實附近就有書店,比回陸家方便快上許多。
但既然陸淮與這麼說了,他自然是要遵從的。
“好的二少。”
掛了電話,陸淮與閉了閉眼。
......
易斌的辦事效率很高。
四十分鐘後,他帶着那本書回到了陸氏集團總部。
他敲了敲陸淮與辦公室的門。
“二少。”
裡面無人應聲。
他又加重力道,敲了三下。
“二少?”
片刻,裡面傳來陸淮與清冷的聲音。
“進。”
易斌推門走了進去。
陸淮與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着他。
“二少,書放在這了。”
陸淮與半轉過身,走了過來。
“嗯,你出去吧。”
易斌應了聲,退了出去。
噠。
房門重新關上。
陸淮與走過去,俯身將那本書拿了起來。
他翻開某一頁。
一張手繪,靜靜夾在裡面。
他將那張手繪拿了出來,盯着看了許久。
那股無處宣泄的燥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安撫。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斂去眼底那一抹深色。
易斌出來之後,回想起剛纔看到的場景,還是有些不放心,轉而又敲了敲門。
“二少?”
陸淮與把那張手繪放回去。
“進來。“
他看了眼易斌:
“還有事兒?”
易斌問道:
“二少,原定於晚上八點拉圖酒莊的酒會,您還參加嗎?”
要是二少身體不舒服的話,估計還是不去爲好。
這個酒會,出席的都是業界大佬。
陸淮與回京之後,這算是第一場正式社交。
陸淮與把那本書收起。
“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