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與盯着那行字看了會兒,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
錦瑟灣。
之前他買到的那幾幅,大多數都是來自雲州畫協。
這是第一次出現在京城。
而且,偏偏還是在錦瑟灣。
全國頂尖的西京美院就坐落在那,同時,那裡還有着全國最大的畫展展廳。
全國畫協總部也在那邊。
錦瑟灣,在一定程度上,是全國繪畫藝術的頂尖象徵,也是所有畫家嚮往的最高殿堂。
如今,那幅畫居然出現在了錦瑟灣。
陸淮與沉思片刻,回了消息。
【後天上午十點。】
......
寧璃在畫室待到了凌晨一點,才簡單收拾了下,去睡覺了。
在這裡的第一個晚上,她本來以爲自己可能會睡不太習慣,但或許是因爲這一天事情太多,她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漫長而紛亂的夢。
有許多零碎的畫面,不斷從腦海之中閃過。
早上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揉了揉眼睛,摸向枕頭旁邊的手機,看了眼。
8:54。
同時,還有陸淮與的一個未接電話,以及一條消息。
來自一小時之前。
【我到了。】
寧璃反應了一瞬,而後猛然睜大了眼睛。
九點了!
昨天她和陸淮與約好的,他要送書過來!
現在——
寧璃倒抽一口冷氣,迅速從牀上掀被起身,往門口走去,同時給陸淮與打電話。
......
同時,陸淮與正在樓上,和俞平川一起聊天。
“這麼說,這次你是打算留在京城過年了?”
俞平川抿了口茶,笑呵呵的,
“那你爺爺可不知道得多高興了。”
陸岐山疼愛這個孫子是出了名的。
之前一年,陸淮與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雲州,鮮少回京城。
陸岐山對此耿耿於懷,不知道唸叨多少次了。
陸淮與笑了聲。
“正好也打算趁着這段時間,多陪陪他。”
俞平川感慨的點點頭:
“也是,你大哥忙,也很少回來,你們家老爺子也就能唸叨唸叨你了。”
......
易斌站在陸淮與旁邊,聽着他和俞平川這麼聊着,心急如焚。
今天是二少回京以後,第一次回陸氏。
集團早會是早上八點半開始,但現在已經快九點了!
本來他去接二少的時候,二少說要來水苑世家一趟,他還沒太在意。
沒想到二少上了九樓,敲了敲門,沒人應。
他以爲這就要走了。
誰知道二少轉而上了十樓,同時把早會時間延長到了十點。
俞平川,他當然是認識的。
但二少什麼時候來拜訪都可以吧,怎麼就偏偏要選在今天?
就爲了送那幾本書?
實在不行,把書放在這,請俞老師幫忙送到樓下也行啊。
易斌趁着上衛生間的時間,看了眼手機。
公司羣早就已經炸了,所有人都在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兒。
時隔這麼久,二少終於回了公司,大家本來就夠緊張的了。
現在又突然說會議延後......
這換誰也不得不多想啊!
但身爲二少的特助,易斌職業素養極高。
他將那些消息全部劃過,深吸口氣,走了回去。
看起來依舊平靜,沒有半點急躁。
......
陸淮與頓了頓,似是無意的問道:
“對了,聽說錦瑟灣明天有畫展,不知您是否要去?”
俞平川搖搖頭。
“這次是美院的老師聯合爲畢業生籌辦的畫展,沒什麼意思。”
那這意思,就是不會去了。
陸淮與斟酌片刻。
“我倒是聽說,有一副——”
嗡——
陸淮與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看了眼,隨後起身:
“俞老,公司那邊有點事兒要處理,我就先告辭了。”
易斌心中長舒一口氣。
俞平川也站了起來。
“我去送你們。”
陸淮與客氣婉拒。
“今天冒昧打擾,已經很麻煩您了,我們自己下去就好。”
俞平川還是把人送出了門,直到看到陸淮與和易斌進了電梯纔回去。
陸淮與按了九層。
易斌看了眼,心領神會。
......
寧璃給陸淮與打着電話,但不知道爲什麼,那邊一直沒人接。
難道是在忙,沒看到?
寧璃匆匆往房門那邊走去。
一個小時,陸淮與等不到她,應該已經先走了吧?
這麼想着,她已經來到了門前。
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寧璃微微睜大眼——陸淮與居然還在這!?
她心中震驚,從貓眼往外面看了眼,果然瞧見了一個挺拔頎長的身影。
她立刻打開門。
”二哥?“
陸淮與剛來到門前,正擡手準備敲門,手尚未落下,房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寧璃正站在門口,驚愕萬分的看着他。
陸淮與正要開口,看清她此時的模樣,鳳眸頓時深了幾分。
寧璃起來的着急,身上的睡裙還沒有換下來,頭髮也有些凌亂的散在肩上,白皙清透的小臉上,還帶着惺忪的睡意。
她站在那,一手扶着門,寬鬆的棉質睡裙鬆鬆垮垮,裙襬只到膝蓋上方,露出纖長白皙的一截大腿。
陸淮與當即上前一步,將她的身影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眉心微凝,低聲斥道:
“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不怕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