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鳴說完便準備下樓,然而剛來到樓梯拐角處,就贏面碰上了剛剛回來的鬱風。
二人齊齊頓住,陷入微妙的對峙。
鬱風朝着他身後看了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大哥這是剛看過小妤?”
自從那天晚上鬱鳴和周嵐回來大鬧一場,將鬱妤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全都揭穿後,鬱老爺子就親自下令,將鬱妤軟禁了起來。
外界都以爲鬱妤是因爲鬱氏傳媒投資失利受了打擊,以身體不好爲緣由,故意避風頭。
事實上,只有鬱家上下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除了被剝奪自由,鬱妤還被強制注射了毒品,每每犯了毒癮,鬱鳴總是會故意命人晚一些把東西給她。
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鬱妤不知已經經歷過多少次。
但鬱鳴他們顯然還覺得遠遠不夠。
鬱妤一方面痛苦不堪,另一方面又已經對毒品產生了嚴重的依賴性。
這使得她就算拿着手機,就算還能和外界交流,也不敢將實情說出口。
——她還要靠着鬱家供給毒品,所以哪怕在這裡過着這樣屈辱難堪,被人踐踏的日子,她也還是忍了下來。
時間久了,毒品還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極其可怕的不可逆的損害。
她和鬱承一樣,這輩子都已經毀了。
鬱鳴冷聲:
“她的事兒,自有爸和我來操心,你就不用管那麼多了。”
鬱老爺子有多疼寵鬱承,現在就有多怨恨鬱妤。
向家那邊提供的資料,足以將鬱妤送進去,但鬱家想方設法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甚至,爲了讓向家那邊也閉嘴,他們甚至還專門和向家進行了談判。
最終結果是:鬱家確保向遙安全無虞的出來,從前的事兒既往不咎,而向家對鬱妤做過的那些事兒也絕口不提。
向家人很清楚,鬱家此舉不是爲了護着鬱妤,相反,她害了鬱承,留在鬱家,纔是最痛苦的。
事實上,現在的情況也的確如此。
鬱風被噎了一下,倒是也不介意,反而搖了搖頭,露出幾分感慨之色:
“畢竟小妤是老三的女兒,再說,她從前也的確幫了大哥大嫂還有阿承不少忙,總歸還是……”
他越說,鬱鳴的臉色越是難看。
鬱風見狀,終於停了下來:
“哈哈,大哥,其實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要怎麼對小妤,那都是你們的自由不是?你放心,這以後啊,我保證不多摻和!”
鬱風聳了聳肩,
“公司那邊還有些事兒沒處理完,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他和鬱鳴擦肩而過。
鬱鳴緊咬牙關,臉色鐵青。
經過那天晚上的二次打擊,鬱老爺子剛剛恢復了些的身體又不太行了,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裡養着。
於是,鬱氏的許多業務,就自然而然由下面的人來負責了。
——主要是鬱風。
甚至有時候,他能代鬱老爺子行使職權。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鬱家這天平,又往鬱風那邊偏了。
鬱鳴現在不過是仗着前些年積攢下來的底子和鬱風勉強一斗,但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他肯定是贏不了的。
所以現在雙方之間的矛盾也激化的非常厲害,不過只剩下最後那薄薄的一層面子。
隨時都會被撕破。
鬱鳴沉着臉往樓下走去。
鬱風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
……
剛回到房間,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了過來。
鬱風皺了皺眉,還是接了起來。
“喂?”
“鬱風先生?”
一道溫和含笑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似乎有些熟悉。
鬱風一愣:
“你是——”
“顧聽雲。”對方語調不變。
鬱風一驚。
“原來是顧三爺。這麼晚了,不知顧三爺打這個電話過來,有何貴幹?”
“是有個小合作,想和鬱總談談。”顧聽雲笑道。
鬱風擰眉:“我們之間,似乎沒什麼可談的吧?您那位好外甥女,可是直接毀了鬱氏傳媒。”
沈璃是盛光老總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但在他看來,只靠着沈璃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絕沒有能力做到這一步。
她身後的顧家,估計沒少幫忙。
兩家現在說是敵對關係都不爲過,顧聽雲居然還來和他說——要談合作?
顧聽雲笑意不變:
“看來鬱總還不知道,阿璃之所以如此,其實是因爲鬱承和鬱妤以前得罪過她。她針對的是他們,而非鬱家,更非鬱總你啊。”
鬱風眉頭皺得更緊:“顧三爺這話什麼意思?”
顧聽雲笑了笑:
“如果這次的合作順利達成, 我幫阿璃出口氣,鬱總也能得到整個鬱家,何樂不爲呢?”
……
週四。
沈璃剛從圖書館出來,就接到了陸淮與的電話。
“二哥?”
“陶斯文那邊,查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兒。”陸淮與道。
沈璃腳步一頓:
“什麼?”
陸淮與翻看着手裡的一疊資料,薄脣微挑:
“一堂畫廊曾經出現過的你的那幅假畫,和陶斯文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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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