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認爲謝之臻的成功與他父親有着莫大關係,卻無人知道謝安國說要磨礪他,因而什麼資金人脈都沒有給。奇想就是在這樣子的背景下,由謝之臻和幾個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創辦,而這幾年中,有好友選擇家庭,中途退出,元老團隊到現在只剩下一半。
而這位和謝之臻不對付的年輕高管,就是最初拉來投資時資方安排的人,年紀輕輕就從名校畢業,還曾在國際上拿過一個含金量頗高的獎項,因而在公司一貫傲氣。不過他也是有真本事的,擔任商務總監期間爲公司做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只是這樣一個年輕有爲,履歷豐富的人,對謝之臻意見頗大,聽人猜測大概是一山不容二虎,出於嫉妒,這才總是和謝總不對付。外面的八卦小報就常這麼寫,標題往往都要牽扯到顧行想要搞掉謝之臻,成爲奇想實際上的老闆。
往常謝之臻對這個不太在意,雖說顧行總是和他唱反調,無非就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罷了,忍忍就行了。不過顧行卻不太滿意,一旦謝之臻露出那種“都行,都可以,隨你”的態度時就覺得來氣,好幾次差點都要在辦公室動手了。
不過這些謝飛和路微微可不知道,她只覺得顧行這樣肯定和謝之臻有過節,而對謝之臻最瞭解的人裡一定有這個敵人,謝飛要是表現得不對,豈不是會被懷疑。奇想科技總裁患有人格分裂症,這個消息要是傳了出去,對家指不定得多高興。
只是路微微編排話劇還行,這樣子的工作戲卻不太熟練,只能眼睜睜看着謝飛漠然地看向顧行,接着回頭看了一眼路微微。在衆人眼前,謝之臻在就要做出解釋的時候忽然身子一軟,忍不住倒在桌子上,悄無聲息。
顧行愣了幾秒,一開始還未分辨,然後他傻眼了,略帶忐忑又故作狠厲,“你別裝,謝之臻你別碰瓷,我剛纔可一直沒有碰你。”
饒是他一直強勢,見到公司老闆這樣也難免慌神了,這時還是路微微反應了過來,急忙走了幾步到了謝飛身邊,故作驚慌,“你怎麼了?”
謝飛剛纔看路微微的一眼絕對是在說讓她記得,他這次幫了忙,下次都是要換回來的。路微微演技倏地上來了,就這樣引來了大家的注意,而後在大家準備打救護車的時候找理由讓醫生上門。
謝之臻的身體健康關係到公司上下,自然也有私人醫生守着,醫生過來檢查了之後,讓衆人安心,是太久沒有休息好所以纔會突然暈過去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公司上到管理層下到小職員都知道了這個消息,都更加心疼起了謝之臻,顧行聽說之後撇撇嘴,還在那兒說他就知道不關他的事。
醫生說要謝之臻休息一會兒,謝之臻的辦公室是帶了休息室的,自然正好到辦公室休息就行。路微微和謝之臻看着就知道關係不淺,她想要進去守着也沒有人敢攔着。她進了辦公室,彎腰看着熟睡中的謝飛,輕笑道:“演技不錯呀,有沒有興趣以後不要唱歌了,到我們話劇社混,我保證把你捧成明日之星。”
謝飛面容沉靜,無動於衷,路微微又說:“別裝了,現在這裡就我們倆。”
小聲喊了幾句都沒有反應,路微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靠近了些,“謝哥?哥哥?你還裝呢?”
躺在牀上的男人緩緩擡了擡眼皮,露出純淨的沒有半點雜質的眼睛,臉上驚疑不已,眉頭皺起,“哥哥?”
路微微呆了呆,“你……”
謝之臻直面路微微的臉龐,詢問她剛纔爲何喊他哥哥。他掃了眼四周,再想到自己的記憶只有聖誕節離開鍾離家去車庫的記憶,他眼瞳慢慢凝聚了起來,顯然,路微微剛纔喊的不是自己。
她喊謝飛哥哥,還是用那種親暱的語氣。
他對謝飛的記憶同樣不多,卻也不妨礙他對謝飛的不喜歡,因爲有他的存在,自己纔會總是面臨這種突然失去意識的時候,從前次數少一點兒還行,現在頻率越來越高了,也許自己有一天也會被替代。
他沒有去質問路微微爲什麼會在這裡,而是讓路微微說明一下發生了什麼,路微微確認過眼神之後,情緒複雜,她這段時間的經歷告訴了謝之臻,包括剛纔謝飛裝暈逃過一劫的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有了推動的痕跡,顧行出現在了這兒,他踩着皮鞋,先冷哼了一聲,“好歹也是公司老闆,身體這麼不行。”
他餘光瞟向謝之臻,看見謝之臻的臉色的確好多了之後方纔鬆了口氣,依舊嘲諷了幾句之後方纔離開。路微微以爲這人過來示威,問了聲,謝之臻說:“顧行是擔心我纔過來的,他雖然傲氣了些,但人不壞,只是覺得旁人更多關注我,他看不過眼而已。”
路微微大概理解,原來以爲是個反面角色,沒曾想是個傲嬌男,還要靠着這樣子的冷呀冷語來表示關心。
她回了聲,然後想起今天的課程,準備和謝之臻告辭,然而謝之臻還要話問她,並未讓她離開。
對謝飛,路微微雖說覺得對方兇了一些,但活力十足,倆人可以說是打打鬧鬧的狀態,可現在是謝之臻,她總覺得有些不知道怎麼說,更何況這還是在公司,她實在太不應該了。
“你和他怎麼認識的?”謝之臻靠在牀上問。
路微微小心看了眼謝之臻,倒也沒有隱瞞。謝之臻聽了一會兒他們的經歷,看不出感情好惡,只不過接着他又問道:“你剛纔爲什麼喊他哥哥?”
路微微能夠猜到對謝之臻來說,謝飛也是他的逆鱗,這纔會語氣冷了一些,不太正常,她只能解釋道:“他逼的,我反抗不了。”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可憐,謝之臻也覺得自己兇了一些,清咳了聲,說:“下次不要這樣喊他了,你剛纔不是急着上課嗎,去上課吧。”
ωωω.Tтká n.C〇 路微微才從謝飛的魔爪中跑出,現在就被趕走,她有些委屈,反倒不想去上課了,然而她看了一眼謝之臻,就見謝之臻正在沉思,絲毫沒有其他反應。
她臉黑了下來,好脾氣如他也忍不住低聲罵了句討厭鬼。
謝之臻耳朵動了動,“你說什麼?”
路微微驚了驚,連忙反駁:“沒什麼,我去學校了,你好好看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