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晗微被警方帶走了,但我注意力卻很快被‘段培風’這三個吸引,我看着江楓,“她剛纔,叫你什麼?”
江楓一臉的若無其事,也不看我的眼睛,只是敷衍了一句,“沒聽清。”
偏偏這個時候,韓巧娟走到我跟前,隱忍着放低姿態說道,“雲燦,這次算我求你,別跟小微計較好不好,去把案子撤了吧,她給你造成的損失,我賠給你!”
“你上次不還舔着臉來向我借錢嗎,現在又有多少錢賠給我?”我轉過身去避開她這張讓我厭惡的臉孔,冷冷說道,“韓巧娟,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浪費口水了,我現在正想方設法讓她多判幾年,沒有可能再放過她!如果你想救她,那就儘管去找律師來跟我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雲燦,你能不能別這麼絕情,小微好歹是你親妹妹,她從小被我慣壞了,沒有你這麼懂事,性格難免會叛逆一些,我會私底下好好的教育她,讓她給你賠禮道歉,保證以後絕不再犯,你還是把案子撤了吧。”
聽着韓巧娟這套說辭,我感覺自己的智商被嚴重侮辱了,轉身朝旁邊的車子走去,不願跟她有丁點的交流。“雲燦,你別走,聽我說,”韓巧娟又來拉扯我的衣服,不准我走。
“韓女士,你走法律程序吧,不要再糾纏了。”顧敏儀將她拉開,說道,“你大概還沒意識到你女兒犯了多大的錯吧,她這種行爲不僅僅是損害了雲燦公司的利益,更損害了整個服飾行業的聲譽,這不是兒戲,她怎麼也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點代價了,不然還會再犯。”
“你是誰,在我面前嘰嘰歪歪的幹嘛,”韓巧娟瞪了顧敏儀一眼,又對我說道,“小微不是說了嗎,她得到的資料來自你公司內部,你應該去調查的是公司內賊,而不是拿小微出氣!說到底,小微也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我停頓了幾秒,終究還是沒再理會韓巧娟的屁話,自己上了車後座。是的,這一次,我下定決心不會輕易放過孫晗微,正好藉此事把她弄到監獄去,我打算找律師繼續蒐集更可靠的證據,爭取把她的量刑加重,據說這種罪名可以判到兩三年……韓巧娟不是心疼她的寶貝女兒嗎,我要她爲她養出來的傻逼付出代價。
回去的車上,江楓仍舊沉默而專注的開車,顧敏儀爲了活躍氣氛,一直在我跟我聊着接下來如何處理孫晗微的問題,以及以後應對此類危機的策略……半個小時後,江楓在一個小區附近停下來,對顧敏儀說,“到你家附近了,你下來吧。”
“啊,你把我送到我家附近了?現在還是上午呢,我跟你們一起去公司吧。”顧敏儀朝外面看了看,有些不捨得說。
“那你自己開車去公司,先下車。”江楓語氣不是很好的催她。
“哦,好吧。”她跟我拜拜道別後,在此下車。
接下來,車內就只剩我跟他了,他車子開的比較慢,一路上還是緘默不言,我坐在後面心思飄渺的看着車窗前方,車內的空氣逐漸在變冷,冷的快要凝固~
“不解釋一下嗎?”我率先打破沉寂,問道,“段培風是誰?”
“……”他沒有回答我,但車速卻不知不覺變得更慢了,慢到30以下。從後面看去,發現他整個人氣場冷冷的,不知道在深思些什麼。直到幾分鐘後,他開車進入了他所在的小區地下車庫,停好車,說,“去我家裡坐坐,我慢慢跟你解釋。”
我沒有拒絕。
來到他家客廳坐下後,他先是點了根菸抽了幾口,然後纔在煙霧氤氳中,有些沉重的坦白道,“江楓這個名字,只是在我10歲前跟我媽一起生活時的曾用名,後來,我那個名叫‘段致誠’的生父,把我從我媽身邊搶走後,給我改了個名字叫‘段培風’,我以後的十幾年一直在段家,跟段致誠的老婆孩子在同個屋檐下生活。段家,就是經營‘丹楓時裝’的那個段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在這個家裡,我從來沒有一天有安全感,所以學會了很多技能,因爲除了我自己,誰也靠不住……”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神色愈加黯然,“後來,我實在厭倦了跟家裡那幾個傻逼的戰爭,跟段致誠斷絕了父子關係,從那個家脫徹底脫離出來,沒想到又因爲一點瑣事,被段致誠的兒子找人報復砍了幾刀,差點送了命。就是那個晚上,我半死不活的時候碰到了你,被你救了,從此才決定隱瞞身份賴上了你……”
“……”聽了這些,我震動的好久好久都說不話來,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將他從頭到尾又打量了一遍,發現自己有些不能直視他了。
我沒有被欺騙的憤怒感,有的只是意外和震驚。
其實,跟他親密相處的這近一年的時間裡,我隨時都對他的真實身份抱着懷疑的態度,尤其他進我公司後那一系列非同尋常的表現,都讓我沒法從心裡輕看他……他的氣場、眼界、能力等等方面都讓我懷疑過他身份的不凡,但從未料到,他竟然會是服飾龍頭企業董事長段致誠的兒子段培風!!他就是段培風!
難怪,他對服飾行業的經營,對服飾設計和生產,對面料,甚至於裁縫都如此的熟稔於心,能力遠勝於我之上……原來他本身就生在這樣的巨大的服飾王國裡,甚至曾經擔任丹峰集團的總裁,這麼看來,他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有身份’的人了。
只是,我怎麼就和他牽扯在了一起?
……
我做了個深呼吸,平復內心的波瀾後,一如既往的對他板着面孔,“你背景既然這麼牛逼,怎麼還不回去繼承你的家族企業,在我這兒當牛做馬被我使喚很好玩嗎?”
“對啊,很好玩。”他泯滅了菸頭後,在沙發上坐下來,順手把我硬扯過來倒在他懷裡……他粗臂環繞着我,滿目柔光凝視着我,手指在我面頰上輕撫,“……知道嗎,自從你救了我的那晚起,我無法自拔的就愛上了你,我願意做你最忠實的奴隸,只聽你差遣,幫你管理雲燦服飾,爲你賺回你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
這些甜言蜜語,配上他那張賞心悅目的臉,就跟迷藥一樣,很容易讓人暈頭轉向失去主張……
很快,他埋首下來吻住了我,那熟練的粗野、灼熱的氣息都讓我沉醉眩暈,我攀住了他,手在他的脖頸和耳際遊蕩着,大腿和他下面互相摩擦着,感覺到他手也在我後背肆意遊離,我心裡起起落落、飄飄渺渺的,最終被他壓在沙發裡褪去束縛,盡情放縱了半個小時。
平靜以後,他沒有以往的那種酣暢感,身子倒在沙發裡,提起褲子來皮帶也沒扣,眼底有些蕭條落寞。
我忍不住問他,“在想什麼?”
“……”他瞥了我一眼,忽然強行把我的頭往他下身按去……
我又氣又急的奮力掙脫了,衝他罵道,“發什麼神經!”
他哼笑了一聲後,臉色逐漸變冷,然後,他沉沉的說了句,“我就想問問,你以前跟他做了幾年夫妻,是不是什麼花樣都玩過?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樣,每次都這樣徹徹底底的要了你?”
他突然在這種時候提到何遇,我心情一下就變差了,一言不發的起身準備去洗澡,但剛剛起來就被他拽了回來……他抱住我,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面對他,“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想跟他複合?”
“別問這些無聊的問題,”我打開了他的手,想起身卻又被他摟得緊緊的。
“說實話,”他眼神變得十分激動,“我要聽你真實的答案……”然後,他又把臉埋在我胸脯裡,貪戀着那份柔軟,喃喃自語的,“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我不想聽,我知道你嘴裡的答案一定不是我滿意的……你有膽就儘管找他複合吧,反正我到時候也不會讓你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