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跟何遇擦肩而過,我狼狽的回到家裡,崩潰痛哭了很久。
現在終於知道,不是我找不到他,而是他根本不想見到我,如果他執意不想讓我找到,我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他。
可他爲什麼,又三番五次的來我面前找存在感,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想到這些年我爲他付出的種種心碎神傷,爲他寫的幾十萬字思念日記,爲他整理的遺物……突然發現自己實在傻得可憐!從沒想到,我曾經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男人,精心爲我編織了這麼一個騙局,騙了我整整8年!
我困在這樣的漩渦裡出不來了,越想越痛,越想越恨,越想越崩潰……可我現在能做什麼,我見不到他的人,我什麼都不能做,那無邊的鬱憤和壓抑再一次壓垮了我,黑暗深深侵襲了我,我躺在牀上,清晰的聽到那種心碎成渣的聲音。
不知道晚上幾點的時候,江楓出現在我的臥室門口,他默默關上門,沉着臉走到我牀邊。
“起來!”他並不是來撫慰我受傷的心,反而一來就粗暴的把半死不活的我從牀上拽了起來。
“陸雲燦,你TM做出這副要死要活的鬼樣子給誰看?”他箍着我的頭,迫使我面對着他,咬牙說到,“老子從沒見過你爲哪個男人這樣失魂落魄過,你告訴我,你對那個死男人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是不是一定要找到他,跟他繼續以前的婚姻?你他媽到底把我當什麼了,你說!”
“……”聽完他的逼問後,我臉上和心裡都毫無波瀾,只是冷冷的、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滾。”
“你再說一遍!”他用手指着我,瞳孔里布滿猙獰,整個表情都變得特別滲人。
不過,面對他這兇險的神情,我仍舊是不爲所動的……我麻木而困頓,對面前的他再也提不起興趣,所以對於他這種無理取鬧的霸道行徑的也多了分厭惡,我連看都沒看到他一眼,嘴裡又冒出一句,“讓你滾,聽不到嗎?”
他猛地就將我推翻在牀上,直接騎了上來,瘋狂的撕扯我的衣服,咬牙切齒的說道,“還敢讓我滾,我特麼是沒把你睡服是嗎,好,今晚就讓你一輩子也忘不掉我給你的痛……”說着,他狂熱混亂的吻落到我的面頰上,一隻手死死的壓着我的我的手,另一隻手開始迅速的解開他自己的皮帶……
面對這種強暴式的侵佔,原本煩躁抑鬱的我,內心的怒火一下就被點燃了,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死命掙脫他的控制,甩手就是一耳光,“滾!我不想見到你!”吼出這一聲,我嗓子都快破了。
在他被我打蒙的剎那,我趁機就就當他掀翻在牀,自己蜷着身子縮在一邊。
他不甘心的再次將我壓在他身下,狠狠的、深深的盯着我,氣得胸膛起伏不定,眸子裡含着些朦朦朧朧的痛楚,“陸雲燦,你說實話,我在你心裡到底有沒有位置?那個叫什麼何遇的死男人,真的比我重要?”
我閉上了眼睛,在混混沌沌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冷哼了一聲,“你哪來的資格跟他比?他是我的丈夫,你不過是供我娛樂的臭男人,你憑什麼和他比……呵呵,這世界上,誰也不能跟他相提並論……”
“……”江楓沒有說話。
我一直閉着眼睛,不知道他什麼表情,但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那份陰冷,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捏着的好緊,幾乎骨頭都快被捏斷了,我痛的掙扎,但掙不脫。
“你說真的?”他啞聲問道,氣息急促而危險,“你確定,你這一年來只是跟我玩玩而已?”
“是,”我因爲疲倦而麻木不仁,只想他快點離開,還我一片清淨。
他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了些,急促到讓我心裡發慌……就在我以爲他要用更強勢的手段來逼迫我時,他卻漸漸的鬆開了我的手,從我身上下來,並迅速的下牀,穿好鞋子,提上褲子扣好皮帶,似乎在短時間內冷靜了下來。
“陸總裁,不好意思,剛纔得罪了。”他冷笑着,笑容裡沒了那份痞氣,反而多了分陰險,“放心,我還搞得清楚自己的‘身份’,既然你只是把我當成取樂的工具,那麼,我以後會繼續扮演好這個角色,也感謝你提醒了我,就這樣,晚安!”
說完,他一刻也沒有再逗留,腳步堅定的走出了臥室門,很快驅車離開別墅,走得風平浪靜。
這太過於‘識時務’的表現,反倒令我心裡多了些不好的預感。
大概還是擔心得罪了我,會失去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吧。畢竟他在我這裡已經得到太多,一旦在我面前霸道的越過了那個度,對他沒有好處。所以,他不得不適時低頭。
我沒有被江楓的這場插曲影響,回過頭來仍舊泡在何遇的帶來的那場苦痛裡苦苦掙扎着找不到岸……我拿着跟他的合照反反覆覆的看,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着以前的往事,我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對我說過無數美好誓言的男人,那個給過我世間最純美愛情的男人,會精心編制這樣的騙局來玩弄我……我寧願他真的死了,起碼我們的愛情是永恆的,他在我心裡那的形象也不至於毀滅的如此徹底。
不得不承認,迄今爲止仍沒有一個男人能超越何遇在我心裡的地位,周愷程不能,江楓也不能……沒有人能理解何遇給我的那份溫暖,那種重新認識生命的喜悅,那種被呵護被尊重被寵溺的幸福。那時,我們對彼此都是一見鍾情,彼此都深深的迷戀着對方,那是再多的金錢也換不來的一種美好~
可現在還頻頻的回憶那些逝去的東西還有何意義呢?這一切,早就因爲他的背叛,變得支離破碎了。
更可悲的是,那個男人至今不敢出來面對我,至今不肯給我一個交代……不知道他又是怎樣度過這8年的?或許,早就重新結婚了吧,早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吧?呵,他連‘助理’都有了,自然是找了個有錢女人攀高枝去了,如今,見我也發達了,開始頻頻試探我,想跟我‘重溫舊夢’吧。
是了,他因爲貧窮懦弱而離開了我,怕我糾纏而用假死騙過我,見我有錢了,又出來試探我……這些理由用來解釋他的一些列行爲,竟然是如此的合情合理,無可辯駁。所以到頭來,我陸雲燦用生命愛過的男人,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混蛋罷了!
我又開始用大量的酒精麻痹自己了,白天喝,晚上也喝,全然不顧自己剛剛患過消化道出血的病症,只想着墜進那種醉生夢死的幻界裡,什麼也記不起。偶爾也會抽幾根菸……以前經常抽菸的我,爲了保護皮膚,本來都想方設法戒掉了,如今墮落的又抽上了,那種味道,能給大腦帶來一種快感和刺激,讓人有那麼短暫的安靜放鬆,沒當我因爲想不通而痛苦不堪的時候,默默抽根菸就安定多了~
這天晚上,我把陶姐打發到她親戚家裡去了,自己一個人又是喝得酩酊大醉,癱在沙發上,身體已經麻木了,四肢乏力,站都站不起來,眼睛很難掙開,頭腦很迷糊……就在這迷迷糊糊中,我滿是重影的視線裡出現一個熟悉的男人。
江楓。我至少還認得出他來。
“……”他沒有說話,站在那兒注視了我好久,任由我繼續一杯一杯復一杯,他沒有阻止。
然後,他在我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伸手來扶着我坐正了一點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我眼底,告訴我,這是一份關於公司上市方面的重要文件,需要明天補交到證監會那邊的,所以連夜趕來讓我籤個字。
我瞟了一眼,看到文件上面都是些股權、股價之類的字眼,因爲信任江楓,以前他交給我的很多文件資料,我都不會浪費時間細看就直接簽字,算是審覈通過。這次,我因爲醉的頭腦不清,更沒精力去進一步細看,只讓江楓拿了一支筆過來……簽字的時候,我的意識也是集中不起來,腦袋沉的很,連筆都不怎麼握得穩,更籤不了字。
江楓直接握住我的手,在他手掌的帶動下,我才勉強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剛簽完,他很快把文件收了起來,隨後奪過我手裡的杯子,一把將我撈在懷裡上樓去了。
倒在牀上的時候,我已經完全不省人事,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江楓躺在我身邊。
我瞪着他,“你什麼時候又爬到我牀上來的?”
“大概是夢遊來的吧,”他調侃了一句後,慢吞吞從牀上坐了起來,說到,“你不是想讓我幫找那個男人嗎,把他照片拿出來我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