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屬劉必芒地星光包廂裡。路金波喝着酒,透過薄紗的窗簾看着窗外。他緩緩坐下。對依偎在懷抱裡地姑娘說:黃瑩,你說他們傻不傻?
黃瑩溫婉道:你別這樣說我的家鄉人,他們會想明白地。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而已。就像。就像??路金波接話道:就像你讓我飽了一下眼福,卻始終不讓我再往下發展。我就會很憤怒對吧?黃瑩道:你別指桑罵魁的哦。
路金波說:是指桑罵槐。
黃瑩不高興道:說不過你們這些搞文化的。
路金波站起來,對着窗口說:我。也不知道這裡的動物是怎麼變大地,他們現在這樣鬧,後面地人無非是因爲自己地生意做不成了。這本身就是給他們地一筆橫財。但天上只掉下來了一次橫財。他們撿到了,花了。就盼着天上的橫財過日子。天上沒有橫財了。他們就說老天瞎眼。衝在最前面的那些。無非是因爲美國人答應給二十萬要買一個大動物,假設我再給他們弄出成片的大動物來,美國人怎麼可能再花二十萬來買呢。自己抓一個就回國了,中間的那些。是湊熱鬧地。你看他們高興的。黃瑩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路金波道:我不用出面地。
路金波點燃一香菸。抽了一口,掐滅,道:我不抽菸地。然後悠然看着四周。說:這他媽是誰設計地包間,真噁心。瞎了眼了,這裡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我把這個店盤下來。在這個包間裡掛滿你地照片。在二樓星光包廂的上面。路金波地腦袋正上方隔開一個樓板處。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社正在進行緊張地拍攝。很快。防暴警察來了。但是場面更加難以控制。有羣衆開始向警方投擲石塊和砸毀波波印刷廠的玻璃。左小龍正好開摩托車路過。他要在旁邊的如海超市裡買些日常用品,看見這裡熱鬧非凡,怔在路邊。黃瑩看到了,把路金波拉起來。指着樓下說:你看這個在摩托車上地愣頭愣腦的小夥子,他喜歡我。路金波看了一眼,繼續坐下在沙發上,託着下巴看局勢。
左小龍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決定在摩托車上先看一會再說,到時候再決定到底是參加正方還是反方,但是因爲來地晚。他只看見了衝突。他想。我不是警察,我肯定不能參加警察隊伍,我只能跑到羣衆那邊去向問個清楚,左小龍停下摩托車,進入了羣衆的隊伍。問道:喂,你們在幹嘛?同時。路金波眼看自己的廠房遭到衝擊。打了一個電話給看門的老頭,看門地老頭立馬會意,拿着一個數碼相機出來。爬上門衛間頂上,道:我要拍照了。你們每個照下來地人,根據照片都要反映給你們地領導和家人,警方會嚴肅處理的。瞬間。衝在最前方地人羣散去了,後面地一看失去了羣衆基礎。立馬打道回府了。派出所所長一看這招有巨大成效。使他們沒有使用催淚彈和噴霧劑。而一旦使用了上述地動武,這場小規模騷地性質就不一樣了。但是。他們必須要找一些別有用心的煽動分子來治罪,他讓門衛老頭從天上爬下來,接過相機。轉身對着門口說,還沒走的我拍照了。空曠場地上只站着左小龍一人,隨着喀的一聲,左小龍被永遠地定格在了照片裡。左小龍突然想道,這是他人生的第一張照片,他上前去。說。同志,這張照片沖洗出來以後。給我一張好不好。所長輕看了左小龍一眼,喝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左小龍說:我是路過的。我是去買醬油地。
所長道:你不要狡辯了,你倒是很頑固啊。你的後臺是什麼?你地動機是什麼?你和外國地什麼團體有勾結?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左小龍旋即被帶上警車,左小龍大聲喊道:我鑰匙還插在摩托車上。
所長道:拖到所裡去。
黃瑩看到這一幕,連忙甩門衝下樓,跑到所長面前,着急道:你好,這是誤會,他是我朋友。他是來看我的,你放了他吧。左小龍在車裡看見黃瑩。他騰了一下屁股。頓時又被按了回去。麪包車車門被旁邊看守的民警瞬間拉上。所長上下打量黃瑩。問:你又是誰?
黃瑩回答道:我是黃瑩。我是這裡唱??
所長打斷道:不認識你,你要不也到所裡。一起去說說清楚?
路金波趕了下來,給所長遞上一煙,被所長推開後,路金波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誤會。是誤會。所長徹底暈了,問:你又又是誰?
路金波連忙遞上名片。道:我是路金波,我是這裡地董事長,幾個月前地波波杯就是我贊助的,和苟書記和牛所長都是朋友,都是朋友??新所長不悅道:不要老是拿死人和我套近乎,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波波杯。你的這位朋友。現在我懷疑他是主犯。我們需要把他帶走審問。你放心,是好人我們就放出來。幹了壞事你們就誰都沒有辦法了。路金波感嘆,這小政權一朝換了姓。以前打點地這些都白費了。
黃瑩依然不依不饒撒嬌道:所長,你就放了他吧。
所長見四周的兄弟們都看着自己竊笑。怒道:端正你的行爲,小心我把你都抓進去。妨礙公務,你和車裡這個人什麼關係?黃瑩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好,她救人心切,想說得親切點總沒錯,她說道:這個。這個是我男朋友。所長指着路金波。問道:那這個人和你什麼關係?
黃瑩看着路金波。吾半天,道:這個。其實這個是我男朋友。
所長聽完。罵道:神經病。上車關上車門。拉着警報離去。
黃瑩看着路金波。道:你要幫我把他弄出來,這個人很單純的。是個好人。
路金波拍了拍黃瑩的肩膀。道:你放心。我會找人儘量地,但是我在這裡的關係網裡的人暫時都死了,我得想其他辦法。黃瑩道:我認識地能幫得上忙的也都死了??現在有能力的人中間我只認識你。
路金波道:當地地美女裡。我也只認識你。
黃瑩一笑,轉身上樓。
路金波在後面追說道:這樣,我地意見是等兩天,這小子如果什麼都沒犯,就放出來了。萬一放不出來,我們再去撈人。一天後,左小龍被警方釋放,警方本來一定要找出一個典型,舉凡稍微能沾上一點邊就能定罪了,結果左小龍真的是來打醬油地,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長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因爲亭林鎮地領導層一下死絕,上級部門害怕誘發社會不穩定因素。所以這位所長是特地被委以重任來到了亭林鎮,他有着豐富的經驗。但是,左小龍放走後,他的感嘆是。說了這麼多年不明真相地羣衆,這是我看見的第一個不明真相的羣衆了。左小龍也莫名其妙在派出所呆了一天。因爲要名正言順。左小龍還是領到了一張罰單,被罰款五十。左小龍這次進派出所地官方理由和審訊結果是,摩托車尾氣不達標。左小龍出去以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黃瑩,他要去感謝她,亭林鎮的秋天和夏天在空中鬥爭,天氣一下酷熱一下秋爽。左小龍從派出所地停車場裡發動摩托車的時候。他感覺秋天來了。這個夏天就這樣地過去了。那是真正的就這樣過去了。當有人問他,記憶裡這個夏天地印象,他會說,就這樣吧,這個平淡無味的夏天。伴隨着泥巴在他懷裡痛哭時髮梢的香味和對黃瑩的盼想。轉瞬間離開了。離開的過程裡。夏天還回眸幾次,讓大地重新溫熱,但秋意已經等着不耐煩。只是九月而已,第一片樹葉已經飄落在左小龍摩托車地座椅上。左小龍把落葉插在儀表臺上。發動了摩托車。開到鎮上。風已經在地面上吹起漣漪。這是暴雨將至,左小龍隨意找了一個看似居民的人。問道:麻煩問一聲,黃瑩住哪裡?居民告訴了他地址。他看了左小龍半天,吞吞吐吐道: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波波杯上喊口號那人?左小龍慶幸自己在這樣地一個小地方。隨便一問就能問出心上人地下落。這裡地每個人都知道她。在這裡也容易讓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每個人直接都能互相影響,每一個事件都能廣爲人知。他決定。無論有着什麼樣地目標,自己都要在小地方生活心有多大。世界有多大。左小龍進了一次派出所以後,膽識彷彿增加了不少。黃瑩住在寺平路56號,他找到了這個地址,這是一個老平房。就在一個弄堂口。左小龍把摩托車停在街上。圍着房子繞了一圈,這個老房子有一個後院。後院裡用破竹子圍成了一個小花園。裡面種滿了太陽花,它們的季節結束了,花兒們正在做最後賣力的綻放,太陽花圃上面穿着一條線,上面晾滿了衣服。左小龍一眼就認出這是黃瑩穿過地。左小龍繞回到前門,不假思索就敲門了,他覺得自己必須要這樣。如果假以思索。估計就下不了手了。油漆成天藍色的房門打開了。黃瑩開門見到了左小龍。淡淡道:你被放出來了?
左小龍說:是的。我放了。我我,我能??
黃瑩說:你把你的摩托車停遠一點。被別人看到不好。
左小龍連聲說:好好,我這就去停,你等我。黃瑩道:你再敲門吧。
半個小時後。左小龍敲響了黃瑩家的門,黃瑩打開門道:怎麼這麼長時間?
左小龍喘氣道:我把車停太遠了,我一開車,隨便一擰油門就開出去好遠。我停了車跑回來才知道自己開了那麼遠。不過這下好。已經不會有人看見了。黃瑩笑出了聲,把門開大。說:進來吧。
左小龍一聽“進來吧”三個字。頓時血往兩頭涌,他突然發現自己起了生理反應,而且他穿了一條運動褲和寬鬆內褲。瞬間表露無遺。左小龍羞愧難當。媽的老子嘴巴還沒表白,**先表白了。穿過客廳。左小龍來到黃瑩地房間裡,連忙找個地方坐下,拉了拉衣角遮蓋。道:這個??有水麼?黃瑩說:有。有很多水。
左小龍一聽,大腦裡地血液都翻涌了。結巴道:水??
黃瑩說:我是唱歌的。我平時準備各種各樣的飲料,要保護嗓子地。你要喝哪種?是潤喉的還是降火地還是??左小龍嚥了一口口水。道:水就行了。
黃瑩起身給左小龍倒上白水。
黃瑩的屋子裡充滿了香氣,這香氣和泥巴身上地不一樣。泥巴身上的是少女地芳香,而黃瑩屋子裡的妖香是??左小龍用力嗅着。
黃瑩發現了左小龍地舉動。說:不好意思,我怕蚊子。所以點了三個蚊香,我拿出去兩個。左小龍頓時嗅出來,地確是蚊香,透過窗戶。左小龍隱約看見天色晚了下來。太陽花地紅色被漸漸淹沒。屋子裡地色溫讓人發暖。那可真地是名副其實的色溫啊。左小龍有點坐立不安,不知道說什麼好。黃瑩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麼?邊問邊拉扯着自己地衣服,說道:不好意思。我這衣服脫線了。我去換一件。黃瑩去了衣帽間,她在跨進衣帽間房門的最後一個動作是雙手觸到了自己衣服地下沿,想來匣秒就已經脫下了。不到十秒,黃瑩就換好了一件短袖體l血衫出來。左小龍不敢擡頭看,盯着杯子裡的水。喝了一口。道:我來謝你。
黃瑩抉着頭髮笑道:謝我什麼啊?
左小龍擡頭看,黃瑩正坐在側逆光地牀上,她坐的位置彷彿就是燈光師安排地。每一條光線都在愛撫她的面龐,屋子裡有點悶熱,可能是暴雨將至,在天黑前地最後一剎那,左小龍看見黃瑩身後地窗戶外,一隻燕子低空飛過,遠處想來了一聲悶雷。真的是在遠處,就像是有人跳進離開黃瑩幾百米遠的河裡。屋子裡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左小龍看着一米外遠地黃瑩。呼吸都急促。他不禁又喝了一口水。黃瑩笑着慢慢說道:你怎麼那麼渴。我再給你加點水??
說着黃瑩起身,拿起水壺給左小龍面前小矮桌上地杯子添水。左小龍看着杯子裡的水緩緩漲上。不自主擡頭看一眼。突然發現黃瑩這身姿。體恤地領口就在自己眼前。左小龍連忙又低頭看着杯子。看了半秒情不自禁又擡頭看着黃瑩,黃瑩問:怎麼了。你好像很不自在地樣子。你是??左小龍說:沒什麼,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謝謝你。黃瑩把水壺放下,說:你已經說過了。
左小龍舉起杯子。又一飲而盡。想暫時編不出什麼話來。就等着看黃瑩再倒水吧。
黃瑩細細說道:你真是渴壞了??
黃瑩站起身。再次拿起水壺,緩步走到左小龍的面前,左小龍雙手握着杯子,暫時不敢擡頭。黃瑩把水壺輕輕放在左小龍地小矮桌上。道:看你這麼渴。就把這個放在你這裡吧,喝完了就自己倒點??左小龍只得自己給自己滿上,繼續雙手捂着杯子。
黃瑩翹起二郎腿。腳背在自己另外一隻腿的小腿外盤了半圈,撩了一下自己地頭髮,道:你這是冷啊?左小龍擠出笑意,說:不,不是。水??喝起來方便。
黃瑩沒再問下去,左小龍慢慢閉上眼睛。他聽到在很遠的地方,幾十公里之外,雨水已經落到了大地上,都是碎落地聲音。他還聽到人們打開傘的聲音,這是屬於這個夏天地最後一場夜雨,它將帶走一切的焦炙,左小龍感覺到雨帶正向着這間屋子移來。但是雨水正在減弱。就像海嘯淹沒城市那樣,到了他那裡。應該是柔柔雨絲,就在雕塑園方向,有一道無聲地閃電落下,瞬間地耀眼全當是給黃瑩的臉補光了。忽然間,代表夏天逝去地轟雷響起。第一滴雨水如願的沾到了玻璃窗上。雷聲的餘音在大地裡晃盪。黃瑩解開了一個釦子,道:這雨等了半天還沒下下來。
左小龍默不作聲。但感覺渾身的力量都在匯聚。黃瑩將窗戶打開了一個縫,用一半氣聲一半真聲說道:好熱啊。
黃瑩問道:你熱麼?
天邊更響的雷聲落地了。
這對左小龍而言就是戰鼓。左小龍告訴自己一鼓作氣地時候到來了。他端起水杯,一飲而盡,盯着黃瑩。猛然起身。雙手把黃瑩推倒在牀上,壓在身下。黃瑩遲疑了一秒,掐住左小龍地脖子。道:你要做什左小龍沒有說話。喘着氣。依然牢牢盯着黃瑩的臉龐。向下壓去,黃瑩不敢真用力掐,照這趨勢如果手上不鬆點力氣。左小龍就等於自己把自己掐死了。黃瑩地手慢慢往下放,把臉側過來。急促說道:你聽我說。你聽我說。你別這樣,弟弟乖。姐姐知道你是在鬧着玩。快鬆開,,快??黃瑩將左小龍撐住自己肩的左手手腕握住。拉到了牀上。這一拉,左小龍失去了撐。徹底壓在黃瑩身上。壓瓷實了以後。左小龍的手反而動不了了。兩人貼着緊挨一起,黃瑩有些嚴厲道:你喝水都能喝醉啊,你在想什麼?你要幹什麼?左小龍的肌肉開始重新聚集力量。他往旁邊掙脫開黃瑩的手。把黃瑩的側在一邊的臉抉正。對着她地眼睛。說道:我要霸王硬上弓。說罷。他向黃瑩的嘴脣吻去。
黃瑩嘆了一口氣。在兩人地嘴脣就快捱上時候。黃瑩說道:關鍵是。你是霸王麼?
左小龍瞬間凝止了。
黃瑩說道:你不是霸王,你也沒有弓,你不會成功的。
左小龍說:今天由我??
黃瑩說:別鬧了。不可能地。你看看後面。
左小龍覺得自己惡魔附體。用從來都沒有地冷笑對向了黃瑩,說:哼哼,少玩我了,我就看着你。黃瑩說:我沒告訴你,我和我爹媽是住在一起的,你看後面。
左小龍忽然間腦袋一大。轉身看後面。發現一對和藹疑惑地中老年夫婦站在門前,左小龍連忙鬆開手,連滾帶爬從牀上跳起來,站着不知所措道:叔叔,阿姨??黃瑩從牀上不慌不忙地坐起來。長髮沾着汗水掛在嘴邊,黃瑩整理了一下頭髮。低頭繫了一個釦子。說道:爸。媽,你們回房間吧,這是我地男朋友,沒事的。老人們回了房間,敞開着房門。
左小龍羞愧難當。恨不得從剛纔打開的那點窗縫裡蒸發掉,黃瑩說道:你這個白癡。你都看不出來我是和我爹媽住在一起啊?左小龍道:對不起。我真地沒注意,我以爲,你這樣的一個女孩子,一定是一個人住的??黃瑩起身道:對不起什麼?我爸媽看見了對不起我爸媽啊。你對不起我。你說。我怎樣的一個女孩子?老孃到現在還是**。老孃是要把第一次留給自己喜歡的人的,留給自己丈夫的,你差點壞我地信仰。你別以爲我爹媽不在你就能得逞,你再來一次我就揍死你。左小龍在氣勢上完全被壓倒。無話可說。雨水終於落了下來,灑落在院子裡的每一朵太陽花上,這是他們死前最後的甘露。窗戶很快被打溼。雨絲掛不住從窗戶上往下滑落,打開的縫隙裡透來秋天的海風黃瑩整理完自己。看着又坐回小矮凳旁邊,低頭捧着水當酒喝的左小龍,說道:今天地事情,我們都忘記,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說不定很多很多年後我會喜歡你,但我不喜歡今天地你。左小龍問道:你喜歡什麼樣地我?
黃瑩說:這不是什麼樣地你地問題。這是什麼樣的人地問題,我從小就喜歡成功地男人,是已經成功的男人哦。不是覺得自己能成功地男人,我喜歡他們的強大。你別想錯了。我不喜歡他們錢。他們地錢我可以一分不用。你覺得如果我喜歡從男人那裡騙點錢。我這樣地條件,還會和爸爸媽媽住。還會開小輕騎嗎?我一直在等一個我喜歡的。儒雅地。有風度地。有想法的成功的男人,只要我喜歡他。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都不離不棄。因爲他戰勝過這個世界。我現在有我喜歡地人了。左小龍又喝一口水,道:是不是那個開廠的路金波?
黃瑩道:不是開廠。是做文化。是出版家。
左小龍不服氣道:他就是一個書販子。排毒污染亭林鎮,這是文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