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超林被兩名衙役帶了上來,但是沒有換上背後寫着一個大大的“囚”字的囚衣,燕悲樂的心一陣緊張,仔細盯着莫超林看了一陣,也沒有看到莫超林受到什麼弱待的痕跡,這才稍微舒了一口氣。
“威……武……”兩排的衙役用拖長的聲音叫了起來,手中的木棍也有節奏的拍打着地面,燕悲樂看得有禁有點感覺好笑。
莫超林被帶到中間,縣太爺重重地拍了一下木板喝道:“跪下!”
兩排的衙役也拖長着聲音順道:“威……武……”好像在爲縣太爺吶喊助威一樣。但是莫超林擡頭挺胸,盯着縣太爺,就是沒有跪下。站在莫超林兩旁的衙役用木棍打着莫超林的膝蓋,企圖讓莫超林跪下去,只是任憑他們如何打,莫超林還是一動也不動地站着不動。
站在公堂外的燕悲樂更是緊張,拳頭緊握,心中暗暗叫道:“別跪!別跪!千萬別跪!”
縣太爺覺得臉上一陣發燙,老臉不知往哪擱,又重重地拍一下木板,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跪下!”兩旁的衙役繼續用拖長的聲音吶喊助威,莫超林身旁的兩名衙役繼續用力打着莫超林的膝蓋,但是莫超林還是直挺挺地站着不動。
易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不斷地示意莫超林跪下,只是莫超林一直盯着縣太爺,沒有看到,恐怕就算看到了也不會跪下的。八賢王和柴王爺臉上也有不悅之色,只有王冼似乎暗暗高興。
縣大爺又重拍一下木板,正欲再叫莫超林跪下,這時八賢王突然叫道:“行了行了,讓他站着吧!”
縣太爺聽了連忙應了一聲,再次整理一下衣冠,拍一下木拍道:“堂下何人?”
莫超林答道:“莫超林!”
“劇院戲班的班主告你昨晚在劇院企圖強姦戲班裡花旦紅玫瑰,遭到紅玫瑰的強烈反抗後,便殘忍地把她殺害,你可認罪?”
“不認!”
縣太爺冷笑一聲,道:“本官早知道你這刁民是不認的了。”說着,重拍一下木板喝道,“帶證人!”
一個戲班夥計被帶了上來,立刻跪了下去,戰戰兢兢。
縣太爺道:“堂下何人?”
“小人是戲班裡打雜的,叫況福。”
“好,你可認得你旁邊這人?”
況福轉頭看了莫超林一眼,道:“認得,昨晚他曾經到過劇院。”
縣太爺得意一笑,又拍了一下木板道:“好,他昨晚去了劇院都幹了些什麼?你要從實招來,不可有一絲隱瞞。”
況福應了一聲:“是!”正欲說話,正在這時候,況福全身不知爲何突然顫抖了一下,說道,“昨晚小的跟另一夥計毛小利按照別人的吩咐正假裝暈厥倒在紅玫瑰房裡,後來這人進了房間,看到牀上早已死去的紅玫瑰,便走了過去,就在這時,我跟毛小利立刻立刻爬了起來,大聲叫喊‘殺人啦,殺人啦’,之後,王大人便帶人衝進來了。”
縣太爺,王洗聽了都愣住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縣太爺重拍木板一下,卻不知說什麼好,公堂外衆人也議論紛紛,而燕悲樂更是一陣緊張,又無比驚喜,剛纔似乎能感覺到有一股很微弱的能量流過,只是燕悲樂卻感覺不出這股能量來自何處。
八賢王道:“吳大人,繼續!”
縣太爺這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口不擇言道:“況福,你說你按別人的吩咐,這裡的別人是指誰?”
況福機器地回答:“王中有。”
公堂外衆人聽了一片譁然,他們都知道這王中有便是王冼家中的管家。縣太爺更是吃驚了,他自然知道這王中有便是王洗家中的得力家丁,這事王冼早已交待過要處莫超林於死地,沒想到現在竟然把王冼也拉了進來,別說頭上這頂烏紗帽能否保住,就算是小命恐怕也難保住了。縣太爺看王冼臉帶怒意,但是對這突如其來的事似乎也始料不及。
這時,八賢王問道:“這王中有是什麼人?”
況福答道:“王中有是王大人家中的管家。”
八賢王和柴王爺都轉頭看了坐在旁邊的王冼一眼,王冼陪笑道:“沒想到這畜生竟然揹着我做出這等事了,兩位王爺放心,本官絕不會饒他的。”
八賢王暗道,他辦事辦砸了,你自然不會再饒他了。當下也不說話,坐正在椅子上。
縣太爺道:“況福,你說莫超林進了房間之前,紅玫瑰早已死去,哪是誰殺害紅玫瑰的?”
況福道:“是顧傑。”
“顧傑?”縣太爺又一陣吃驚,這一下可慘了,剛纔把王冼家的管家拉下水,或許還能保住性命,這時若是把顧傑拉下來,性命肯定不保,如此一想,額頭手心上的汗珠便已冒了出來,公堂外的衆人也言議論紛紛。縣太爺手中木板重重一拍:“安靜,況福,你你可要實話實說,誣陷別人是死罪呀,你再想想,顧傑當時都沒有在劇院,又是如何能殺死紅玫瑰姑娘的?”縣太爺不斷地給況福暗示,幾乎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不要說兇手是顧傑。只是顧慮八賢王和柴王爺,縣太爺也不能說得太露骨。
況福機器的聲音道:“不用想了,那天傍晚顧傑帶着人來劇院看戲,紅玫瑰上臺表演,顧傑色心大起,趁紅玫瑰進後臺換壯時,便帶人到後臺把其他趕走,然後企圖強姦紅玫瑰,紅玫瑰誓死不從,顧傑一氣之下便把紅玫瑰掐死了。”
縣太爺急忙問道:“你說顧大少把所有人都趕了出來,你又是如何得知顧大少企圖強姦紅玫瑰?一定是你故意誣陷顧大少的,是不是?”
況福臉無懼色道:“不是,當時我也在後臺,顧傑把我們都趕出來時,我們都能聽到裡面的動靜,甚至透過布簾還能看到裡面的情況。當紅玫瑰叫聲停止後,顧傑罵了幾句便走了出來,我們進去時紅玫瑰早已斷氣。再後來,王中有便吩咐我們按他所說的,把所有事都誣陷給這人。”
縣太爺氣急敗壞地重重拍一下桌,站了起來指着況福道:“你你你胡說八道!”
八賢王瞪了縣太爺一眼,縣太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向八賢王道了一個歉:“下官失禮,下官失禮。”這才坐了下來,繼續喊道,“帶證人毛小利。”
毛小利被兩名衙役押了上來,跪在地上,縣太爺道:“毛小利,你可認得你旁邊那人?”
毛小利象徵性地看了莫超林一眼,便道:“認得。”
縣太爺道:“你如何認得他?”
“昨晚他到我們劇院來看戲,我記得清清楚楚。”
縣太爺暗暗有些緊張,心道,如今得罪了王冼,如今只要這毛小利一口咬定就是莫超林殺了紅玫瑰,事情或許還有轉機,便略帶暗示地問道:“昨晚這人來劇院看着戲了嗎?”
毛小利開口正欲說話,突然也跟況福一樣全身不知爲何顫抖一下,目光呆滯,用着機器的聲音說起了跟況福剛纔所說的供詞一樣的話。
公堂外衆人一片譁然,這兩人的供詞都指向顧傑,顧傑在京城作威作福,衆人早已恨之入骨,這時有八賢王和柴王爺兩人在這裡聽着,還怕這顧傑不乖乖伏法?
縣太爺急得一身冷汗,急忙連拍打着木板:“肅靜肅靜!”心中卻暗暗納悶,今天莫不非真的見鬼了?
八賢王和柴王爺兩人看到那兩個證人的異樣,也心生奇怪,但是卻也不說一句話,而王冼早已心急如焚,只是卻不得不裝作無事一樣坐在那裡。
縣太爺情急之下只好再召第三個證人戲班的班主上來了,兩名衙役押着戲班的班主上來,縣太爺也顧不上那麼多的程序了,直接便問:“你昨晚是不是叫這個毛小利和況福去紅玫瑰房裡搬箱子,然後看到紅玫瑰早已死在了這惡賊的手裡了。”
燕悲樂在公堂外聽了不禁來氣,這縣太爺明擺着是要誣衊人,分明是想用官威來壓人罷了,正欲開口抗議,就在這時,突然那股很微弱的能量又飛了過來,前兩次燕悲樂感覺得到,再去看時卻已不見那施法之人,這次突然感覺到,立刻轉頭看去,只見人羣外露出一個似曾相識的臉孔,但是接着這人便轉身離去了,那是一個道士打扮的人,燕悲樂突然記了起來,恍然大悟道:“是他?”
那道士正是巫山散人。
這時,燕悲樂聽到公堂上班主的話,這才把注意力放了回來:“我沒有叫毛小利和況福去幫紅玫瑰搬箱子,這一切都是王中有吩咐我說的,王中有還說,如果我不這樣做,便會殺了我。”
縣太爺氣急敗壞的拿起那木板懸在半空,正欲拍下去,但是一想到剛纔的失態,只怕這一拍下去,把自己的性命也拍掉了,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應付是好。
八賢王道:“吳大人,案情已很明瞭了,怎麼還不宣判?”
“是是是,現在本官宣判,被告人莫超林強姦殺人罪不成立,當堂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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