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是全世界最帥的男人,有全世界最矚目的家世,也會遇見一個令我癡狂的女人,還有一段我滿心期待卻求而不得的緣分。
—《紀暮旅行記》
李展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紀暮正端坐在沙發上,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看。於是,李警官稍微一愣神,繼而將毛巾捂住赤果果的胸口做扭捏狀:“雅咩蝶……”紀暮一臉黑氣地別過臉,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勁開玩笑?
“繃得太緊的弦容易斷掉。”李展言拍拍紀暮那繃得筆直的肩,“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案情分析也是有步驟的。”
“你就直接點吧!”紀暮單刀直入地提醒到:“李警官,你再不入正題,我先把你辦了!”
本來李展言還想繼續糾纏下,譬如你怎麼辦我?還是我辦你吧等等之類不正經的話,但是看紀暮眼睛下面的深色陰影,嚥了咽口水,還是乖乖地跟紀暮分析“案情”,然後從“案情”入手,正式尋找那被紀暮忽略了兩年的,關於光盤的真相。
因爲事情過去兩年,已經無法實地取證。不過紀暮還是在前一天帶着李展言去了當時他租用的展室。可惜,時過境遷,無數展覽在那裡開始,又在那裡結束,根據不同展商的需求,很多配置都已經面目全非,不是當時的境況。身爲重案組F組的組長,李警官也只能聽紀暮的指點和講述來還原當日的第一現場。
“我首先確定林妙聲在你離開後,沒有遭遇第二個男人的侮辱。”
紀暮聽聞李警官這樣的分析後,心裡頭稍微平穩了一點點。因爲吳家輝說他臨時換了“男主角”,紀暮當時聽到這話時,心就像被人拿錘子狠狠地敲掉了一塊,還以爲另有其人“趁機而入”了。
“你確定?”
“嗯。”李展言繼續分析說:“夜風的技術是視頻拼接,很有可能是你跟林妙聲親熱的鏡頭被他人錄下來之後,輾轉到了夜風手中,然後通過他,在電腦上對視頻內容進行了篡改……”
聽李展言這樣一番分析推理
,紀暮也似乎想得更清楚了。
接下來,關鍵人物便是夜風。
紀暮調查過夜風全部的資料,夜風這次確實是第一次來中國大陸,以前活動的範圍基本是港臺區域,所以,他跟林妙聲的正面接觸到目前爲止,有且僅有一次,就是大家一起在唐朝酒店吃飯的那次。
根據夜風和林妙聲在唐朝酒店碰面後的反應,以及林妙聲藉着酒意追問紀暮的話,可以百分百確認夜風是見過“原稿”的人。
那麼,給夜風原稿的人又是誰,他知道嗎?
紀暮沒有跟田霖說視頻的事情,因爲他覺得田霖這種做策劃的人太過八卦,若是他知道了,勢必會弄得圈子裡很多人都知道。所以通過田霖來套問澳雨順帶套問夜風這條路,被紀暮否定了。而且,能夠想到偷拍他紀暮,膽子大到這種程度的傢伙,估計對夜風出手也甚是闊綽,夜風不一定見過真人,就算見過,也未必會願意說出來。
每一個行業裡,都有一些不成文的潛規則。
紀暮懂,李展言也懂,所以夜風肯定也懂。
“你說光盤是紀宸給你的?”李展言若有所思地問。
“對。當時我準備先向家裡人說明清楚之後,帶林妙聲回來接受祝福。”紀暮回憶起這段的時候,神色忽而溫柔忽而痛苦,“紀宸一開始是祝福我們的,我跟他說一起去新加坡看望奶奶,把這個好消息跟奶奶分享,誰知道第二天晚上他變卦了。”
“會不會是紀宸一開始就反對你和林妙聲在一起?”李展言不瞭解紀宸,他只知道那個人是紀暮的哥哥。兄弟兩個人大概關係還不錯的樣子,至於紀宸的爲人,他打着大大的問號。
“你在懷疑紀宸?”紀暮看看李展言,又搖搖頭說:“不會是他的,他要是反對,大可一開始就反對。”
“而且,他不知道我跟林妙聲有那種感情發生。”紀暮想了想繼續補充道:“新品發佈會的時候紀宸人在美國……”
“有沒有可能,紀宸在你的身邊安插了眼線?”
“眼線倒是有可能。”
“那麼……”李展言摸着下巴,“比如,他不看好林妙聲的家世,如果你跟她結合,將來對你的事業毫無幫助,對紀氏毫無……”
“如果紀宸有意見,他會直接飛過來揍我一頓的。”紀暮打斷了李展言的分析,他覺得往這條路上想是錯的。他的哥哥紀宸,是比眼前這位李警官更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會做那些陰損的小人之舉。
“但是,那個光盤卻輾轉到了紀宸的手中。”李展言分析道,“所以紀宸也是一個跟夜風同樣關鍵的人物。”
“不是紀宸。”紀暮再次跟李展言確認。
“那麼,是誰把篡改過的光盤給到紀宸的呢?那個人的動機是什麼?”李展言和紀暮在桌子上用兩張A3的白紙鋪開後用鉛筆塗畫事件與人物的關係圖。
紀暮也想不出那個人的動機是什麼?
是想毀了他紀暮的名聲?那樣根本不用“篡改”男主部分的內容。
是想敲詐勒索?沒有任何人對紀氏提過要求。
“或者那個人攻擊的對象,不是紀暮你,而是林妙聲?”
偷拍紀氏的少爺,這絕對不是“小遊戲”,能將局玩得這麼大,不可能是沒有目的的,一般令人鋌而走險的無非是名、利、情。嗯,最後一種可能便是心理變態了。
紀暮一聽李展言說對方的目的是林妙聲,頭搖得撥浪鼓一般:“那個時候我跟唐惠曼已經公開解除婚約,也沒有對媒體正式公佈我跟她的戀情,林妙聲什麼都沒有……”然而,他自己說到這裡的時候,看着李展言似笑非笑的眼,沒好氣地將自己的話停住,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有什麼好笑的?”
“桌子很無辜的啦!”李展言大叫:“敲壞了要賠償我。”
“你就不能認真點麼?”紀暮磨着牙,胸中的那團火更加失控地燃燒。
“真相不是已經一目瞭然了?”李展言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所以說,紀暮,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