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包車門已經打開,兩個傢伙正在門口聊什麼,裡面隱隱也有人影在晃動,煙火忽明忽暗,煙霧繚繞。
黃明左右打量,這停車場十分空曠,除了車以外還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利用,但是時機不等人,所以只得空手硬上了,沒有武器的確會影響戰鬥力,但即對付這幾個人,他還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爲了最短的時間解決,黃明當然不會傻得就這樣猛衝上去,微微思考了一下,他舉步朝着那麪包車而去。
空曠的停車場人煙寥寥,黃明如此突兀的走過去,當然不免引起了那兩人的懷疑,臉上帶着警惕之色將目光瞄過來。
黃明當然不會蠢得打草驚蛇,他從兜裡掏出一包煙,然後抽出一根,作勢遞過去,一邊詢問:“兩位哥們,知道‘大品碗’茶樓怎麼走麼?”
“呵呵,我也不清楚啊!”
兩個人見到這十分“友善”的舉動,防備之色一下子消散了許多,其中一人一邊回答,一邊伸手來接煙,臉上帶着一絲獻媚的笑意,因爲他看到了這煙的牌子,絕對高檔。
黃明不知道“大品碗”是什麼鬼東西,當然也沒有必要知道,以爲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成功的接近了兩人的身前,就在那傢伙接過煙之際,他飛起一腳,正中對方腹部,身體都沒有落地,右拳乘勢砸在旁邊那人的臉頰上,整個動作乾脆利落,轉瞬就完成。
那被黃明踢中的傢伙幾乎向後平飛出去,下身撞在車頭的側面,上身由於慣性依然朝後面甩出,整個人一下子就翻到了車後。
而那被砸中臉頰的人,身體如破娃娃般旋轉一百八十度,然後如死狗般般面朝下摔在地上,一時間哼哼唧唧的抽搐起來。
車裡的人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一個傢伙首先想要下車,不過他腦袋剛伸出車門,就被黃明一把抓住頭髮,朝這一邊輕輕一用力,那張兩頰就和車門來了個親密接觸,發出一聲悶響,倒黴的傢伙發出痛苦的哀鳴,如軟體動物般跌出車來,然後爬在地上捂住臉頰乾嚎。
黃明可不想鬧出人命,所以下手很有分寸,那皮糙肉厚的臉部受到撞擊,雖然疼痛難耐,但不會留下什麼內傷。
就在這時,車裡面又竄出一個傢伙,手裡握着一把鋒利的短刀,沒下車就發瘋似得的向黃明毫無章法的亂扎。
沒有章法的招數最難防禦,加上這樣不要命的打發,黃明只好暫避鋒芒,朝着後面退去。
那傢伙下了車,左右看着自己三個完全失去戰鬥力的同伴,孤獨無依下顯得有些慌亂起來,胡亂的摔着刀,哆哆嗦嗦道:“你要幹什麼?別過來!”
“告訴我,你們爲什麼要跟蹤那個女人!”
黃明淡然的抱着手,如果如此就能達到目的,又何必動粗呢?
“什麼跟蹤?什麼女人?”
那傢伙慌亂的注視着黃明,不知道是緊張了無法說清楚,還是根本就不想說。
黃明感覺自己有些天真了,他突然發動,避過那傢伙看來的刀子,一把抓住臂膀就來個過肩摔,然後猛然將之手臂扭到身手,單膝跪在那傢伙的後背,將之壓在了地面。
“說,你們到底想幹嘛?”
黃明沒有那麼多的耐心,雖然不想動粗,但事實證明這纔是解決辦法的捷徑。
“放開我,你個傻逼!”
那傢伙被打蒙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因爲沒有吃足苦頭,首先想到的就是咒罵。
黃明臉色一冷,手中開始逐漸用力,隨着那傢伙的慘叫,幾乎能夠聽到清脆的關節錯位之聲,他手中力道微微減輕,再問:“說不說?”
“啊,我說,我說!”
那傢伙終於軟了,帶着哭音道:“我們
是來旅遊的!”
“草!”
黃明又不是傻子,如果這樣都能被糊弄過去,也白混這麼幾年了,看來得再加把火才行,他猛然一用力,只聽“卡擦”一聲,伴隨着殺豬般的慘叫,那傢伙的手臂就軟軟的垂了下來。
黃明沒有再實施酷刑,只是低下頭,在那傢伙的褲兜裡掏了一陣,然後拿出手機來,在上面電話薄裡翻找起來,然後放費自言自語的唸叨:“媽,138XXXX,姐131XXX,老表151XXX。”
“你到底要幹嘛?”
那傢伙忍住疼痛,惴惴不安的問。
“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爲什麼跟蹤那女人,否則別怪我找你七大爹八大媽什麼的!”
黃明淡然一笑,攻心的辦法他早就熟門熟路了。
“不,不,我說,我說!”
那傢伙終於崩潰了,一邊呻吟一邊沮喪的道。
“草,你這個軟蛋,懦夫!”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你這個垃圾!”
其他三個被黃明之前收拾了的傢伙微微回過神來,開始大聲咒罵起來。
“你們特麼的給老子住嘴,是不是也想我去找找你們的老爹老媽啊?”
黃明暴呵一聲,三個傢伙立刻也軟了,誰也不想招惹一個陰魂跟在身邊,如跗骨之蛆一樣。
“別他母親的廢話,快說!”
黃明怒從心起,伸腳朝着那傢伙屁股上又是一記。
“我說,我說,是胡任東那傢伙叫我們來演戲的!”
那傢伙慘哼一聲,哆哆嗦嗦的呆着哭腔回答,因爲一隻手臂已經被卸下,整張臉頰都變得扭曲起來。
“演戲?演什麼戲,給老子說清楚了!”
黃明眉頭一皺,擡腿又是一腳,當然爲了不把那小子搞死,他下意識的控制了力道。
“是這樣的,胡任東叫我們一直跟着,等下他想辦法將那女的引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然後再扮演一場失敗的英雄救美,接下來就假裝被我們擒住,將他和那美女蒙上黑布一起逮到某個隱秘的角落,然後再放了他,然後由他無聲無息的霸佔那美女!”
那傢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呻吟着道。
“胡任東……”
那傢伙一長串的敘述輕描淡寫,卻讓黃明聽得是目瞪口呆,一時間居然差點沒有反應過來,許久之後才咬牙切齒的從嘴縫中溢出兩個字,他做夢也沒想到那傢伙居然如此卑鄙,如此狡猾,正常手段得不到,竟然想了這麼個卑鄙的方法,如果自己這次不來,那麼養母有九成的把握是難逃魔抓了。
看着黃明如即將發狂的野獸,四個人臉上都露出怯色,這傢伙如魔神般的能打,碰着就傷挨着就死,誰也不想在嚐嚐那滋味。
好不容壓制住快要噴薄而出的怒火,黃明開始思考起了對策,要說胡任東這招可真夠陰狠,但是現在自己知道了,那麼想要破壞就再簡單不過,但問題是破壞一次還有第二次,破壞第二次還有第三次,這什麼時候是個頭,所以必須得想出個反制的措施。
在四人忐忑的目光中,黃明硬是思考了十分鐘,最終一個大膽的計劃開始在腦海裡出現,他準備將計就計,自己替代胡任東成爲這場戲的幕後操控者。
黃明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剛出手太重了,要不然這幾個人多半還能“廢物再利用”,現在看來,只有那個被他踹到車後面的人看起來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
“說,你們跟那胡任東是什麼關係?”
黃明微微思索了一下,繼續質問。
“沒關係,沒關係!”
那傢伙也不是傻子,趕忙連連否認,然後解釋
:“只是他認識我們老闆在江州的朋友,所以拜託我們辦這事的!”
“這麼說,你們是本地人了?”
黃明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
“對對對!”
那傢伙連連點頭,宛如一隻哈巴狗般一副惟命是從的樣子。
“那胡任東一般和你們之中的誰聯繫?”
黃明淡漠的瞥了一眼,這幾個傢伙也還算識相,說到底他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的人。
“和他!”
其中三人指着被黃明扭折胳膊的倒黴蛋道,這哥們心裡一時間搞得七上八下的,肯定在忐忑那兇殘的傢伙會不會因爲這點不起眼的因素再對自己施展暴行。
“真是天不助我也!”
黃明暗嘆倒黴,恰恰將聯繫人給打殘了,現在又得麻煩一番了,他看着那傢伙,沉吟了幾秒,然後將手中的手機遞過去命令道:“你現在打電話給胡任東,說你有事得先離開,等下聯繫那傢伙就是了!”
黃明所指的那傢伙,就是外表看上去沒什麼明顯傷勢的仁兄,在場的只有此人還能利用一下。
幾個人疑惑的盯着那煞神,不知道知己這傢伙在搞什麼鬼。
“看你奶……爺爺啊,還不給老子快點!”
看着那傢伙傻頭傻腦的猶豫着,黃明莫名的升起一肚子怒火,伸腳又是一記。
“啊……別打,別打,我照做就是!”
那小子扯着已經有些沙啞的喉嚨慘叫,趕忙接過電話,然後給胡任東打了個電話,將黃明吩咐的話說了一遍。
黃明放下心來,環顧四下,眼前的爛攤子有些難以處理了,其他三人到可以廢物利用一下,但那手殘的顯然已經無法活蹦亂跳了,但是放又放不得,一旦這些傢伙出去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泄露給胡任東或者其它相關的人,又或者是糾結起一些同夥來報復,那就相當於放虎歸山了,當然這些傢伙算不上虎,不過就算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黃明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打電話給羊子叫他下來,現在不需要在那麼緊緊的跟梢了,因爲有了聯繫電話,跟丟了胡任東那傢伙自然會通知,這傢伙估計比誰都急。
羊子很快就跑了下來,看着幾個死狗般狼狽的傢伙,看着黃明眼裡莫名的升起一絲敬畏,要知道混社會的,最敬佩的不是那種有錢人,而是夠義氣又能打的,眼前這個年齡不大的小老闆兩樣的站齊全了,怎麼能讓人不佩服。
“好了,車鑰匙在哪裡?”
黃明向那四個傢伙詢問,一個傢伙馬上畢恭畢敬的遞過來,他接過鑰匙,然後命令那胳膊折了和被他一拳砸重傷勢較重的傢伙交出手機上車,然後反鎖上車門,警告道:“給我老老實實的呆着,等晚點自然放了你們,如果敢搞什麼小動作,那麼就一輩子呆在裡面不要出來了”。
“羊子,這兩個傢伙就麻煩你看守一下了,如果放了出去,會很麻煩的!”
雖然羊子是自己的兄弟,一起跟着辦事放心,但是現在人手實在不夠,只有先叫他先看着這兩個傢伙,接下來的事情,就只有利用那兩個傷勢較輕的傢伙個自己一起去完成了。
“那麼他們怎麼辦呢?”
羊子指着另外兩人問,他不明前因後果,自然猜不透黃明要幹什麼。
“放心,交給我就是了,記住千萬別讓車裡的那兩個傢伙跑了!”
黃明也沒有多說什麼,不僅難以解釋,他是預防萬一,不希望這幾個傢伙知道太多。
“好了,你們就一直跟着我,會開車麼?”
黃明掉頭朝那兩個傷勢較輕的傢伙說。
“會,會,會!”
又是驚若寒蟬的連連應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