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嗎?”穆宸迎上蘇子汐還在泛紅的眼眶,輕聲開口。
不過對方卻是搖搖頭,眼神裡依舊是全部的信任。
“穆宸,你TM瘋了,你敢動手試試!”一邊的沙默再次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他近乎瘋狂的大吼着,“你若真敢動她,老子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聽到沙默的呼喊,穆宸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帶着絲絲凌厲,“沙默,你太吵了。”
“你……”
沙默還想要說什麼,同被困在一旁的老趙他也終於開口勸服,“少爺,請你以大局爲重。”
沙默呆呆的看着老趙,不過也確實安分了下來。
“哈哈,沒錯,還有什麼比活下去更加重要呢?”笛安環顧了一圈,眼神中帶着瘋狂的雀躍,似乎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好戲的上演。
這般生死不離的兩個人,爲了活下去,不惜以孩子的性命爲代價。但是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買賣,一個孩子的命能救兩個人,看,多麼合算。
“既然這樣,那就來個人解開我的手,你們總不會讓我再這樣的情況下出手吧?”穆宸晃動着身後的鐐銬,示意對方打開。
笛安遲疑了一會兒,不過還是叫人將穆宸背後的鐐銬取下了。眼下這裡沙默和老趙已經被自己控制,而且還有一個孕婦在場,就憑穆宸一個人能幹出什麼事情來!
穆宸晃動着手腕,因爲長時間的束縛,手腕處已經紅了一片,不少地方已經破皮。
笛安的目光牢牢的盯着穆宸,眼神中滿是期待,她正期待着這場好戲的上演。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紛紛將目光釘在了困在牢籠中的兩個人身上。
空蕩蕩的房間裡,每一次呼吸都帶着沉重的壓抑的味道,深深吸入肺部之後只感覺身子也遲鈍了許多,混沌的大腦空白一片,連思緒就也像被染上了塵埃般,叫人難以思考。
穆宸一隻手搭在蘇子汐的肩膀上,慢慢的揚起另一隻手,而笛安嘴角的笑容正在不斷的上揚,正在一旁的陸少傾則是面無表情的盯着穆宸的一舉一動。
蘇子汐自始至終臉上的神情都帶着恬靜的笑意,絲毫沒有畏懼。
“阿樂!”就在這穆宸的手揮下的那一刻,他突然高聲喊着“阿樂”名字。
下一秒,即將落下的手一把將蘇子汐摟在懷裡,擡腳就給站在一旁給自己剛纔開門的人狠狠的踹去,對方顯然沒有想到穆宸竟然會反抗,身子毫無防備的被一股大力飛了出去。
只見他的脊背重重的撞擊到鐵柵欄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身子隨着慣性再次跌落在地面上,穆宸再次擡腳朝着對方的下巴踹去,只見那人下一秒直接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邊的笛安反應過來時,脖子早已經被人鉗住,一把冷冰冰的東西正抵着自己的腦袋。
“嘭!”對方朝着天花板開了一槍,再次將槍支對準了笛安的腦袋,低大喝道,“全都不準動!”
穆宸
趁機撿起倒在一旁男人身邊的槍支,帶着蘇子汐緩緩的走出了牢籠。
而沙默和老趙見狀,反手給了身後的男人狠狠一記側踢,眼下笛安在阿樂手裡,他們自然不敢亂來。
沒有想到僅僅片刻功夫,形式就已經逆轉。
陸少傾終於明白,爲什麼穆宸剛纔會這麼爽快的答應了自己的條件,只怕他早就看見隱藏在身後的阿樂。
不過陸少傾沒有猜錯,剛纔穆宸確實是看到阿樂之後,纔敢這般冒險嘗試。而剛纔老趙之所以規勸沙默冷靜,也是注意了穆宸的眼神以及躲在黑暗中的阿樂。
沙默當時被憤怒衝昏了腦袋,自然沒有注意到穆宸對他所使眼色,所以一邊的老趙不得不提醒。所以他後來纔會這般安靜的等待着事情的上演。
“呵,看來我還是太輕敵了。”陸少傾無奈的搖搖頭,臉上帶着苦笑,“我怎麼就忘記了,穆宸的身邊還養着一條狗呢!”
早就應該想到的,蘇子汐他們既然能找到這裡,那麼穆宸身邊最引以爲傲的名叫阿樂的男人自然也會找到這個地方。
可是對方卻遲遲沒有露面,只怕早已經在這幢大樓裡埋伏了許久。
“你們幹什麼,還不趕緊救我!”
笛安的臉上呈現出驚恐之色,阿樂這個男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在穆宸身邊這麼多年,阿樂手上的血腥又怎麼會在乎多她這麼一條?
“放下槍。”鉗住笛安脖子的手愈發緊了些,他目光清冷的看着底下依舊拿着危險傢伙對準穆宸等人的男人們。
還剩下四個。
“阿樂,你難道不明白你究竟屬於誰?”一邊的陸少傾緩步朝着阿樂走去,但是剛剛邁出一步,只聽“嘭”的一聲,一顆子彈嵌入他腳尖的土地上。
看到對方臉上的抗拒,陸少傾也不惱,揚起雙手做着投降狀,“好好,我不靠近你,不過……你這麼做,對得起穆三爺嗎?”
“他死了。”阿樂開口道。
“可是,他的死,你難道敢百分百說沒有與穆宸有半分關係嗎?!”陸少傾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是聰明人,你也知道穆宸自從知道你是叛徒之後是如何對待你的,你確定你繼續留在他的身邊是正確的嗎?”
阿樂這個男人他自然是清楚的,同爲穆邵華的左右手,他認識阿樂,比阿樂認識自己,要早的多。只是他們一文一武,在他看來,阿樂不過是一條不會說話的狗罷了。
對命令絕對的服從,對主人絕對的忠誠!
所以陸少傾纔會想要利用這一點爲突破口。
“你不感覺你的話太多了嗎?!”一邊的沙默上前,毫無顧忌的朝着男人的腹部狠狠的打了一拳,對方順勢倒在了地面上,劇烈的咳嗽着。
其餘剩下的四名手下紛紛錯愕的看着眼前的衆人,眼下陸少傾和笛安都已經被制伏,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把手上的的槍都丟過來。”沙默一把奪走陸少傾手中的槍支,指着其餘的四個人,“我可沒
有他們那麼好脾氣,我勸你們聽話一點。”
看着對方緩緩的打開了保險,剩下的四個人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快走!”阿樂依舊挾持着笛安,讓大家朝着門口的位置走去。而一邊的老趙看着陸少傾負責墊後。
“你別激動,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笛安早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狂妄,眼下她身子不斷顫抖着,乞求着阿樂能夠饒她一命。
對方沒有說話,帶着她朝着外面走去,可是剛剛踏入走廊,迎面便出來一陣詭異的微風。
這條走廊幽暗深長,哪裡透得進風!
多年的殺手經驗告訴阿樂,這裡一定有古怪!
就在他縱身朝着房間裡跳去的時候,漆黑走廊盡頭竟然響起了無數的槍響,雖然阿樂的動作已經很快,但是肩膀處還是被子彈擦破了皮。
但是剛纔的女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驚恐的睜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只見她的身子僵硬的向後倒下,揚起一陣塵土,這是她死之前這個世界對她最後的饋贈。
與此同時,走廊的深處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不多時,藤谷大貴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口。
這間房子幾乎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面對面已經成爲了他們的最直白的對視方式。
剛剛還在房中的四個男人聽到槍響,自然知道是有人來支援他們,紛紛撿起地面上槍支與穆宸對峙。
蘇子汐的手有些不安的拉着穆宸的手,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手微微發抖,這一次,只怕沒有那麼簡單了。
穆宸緊緊的回握着蘇子汐的手,輕吻着她帶着戒指的手,“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相信我。”
蘇子汐點點頭,心裡的不安倒也沒有那麼強了。
“真是抱歉,看來他們幹了不少的蠢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藤谷大貴進來之前,房間再次闖進了黑壓壓的二十多個人。
對方看見倒在血泊中的笛安,忍不住嘖嘖嘴,“沒有想到過了這麼久,還是這麼愚蠢!”
對於笛安的死,藤谷大貴似乎一點也不傷心,就好像死了一隻舉無輕重的螻蟻般,連餘光都懶得賜予,擡腳直接跨過了她的身子。
說着,他笑着走進了房間,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般,眉眼帶笑的說道,“今天大家都聚齊了,真的是難得。”
眼下,S市最大的幾股勢力,穆宸,沙默還有陸少傾,都在這個房間裡,這似乎是第一次三個人同聚一堂,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見到藤谷大貴到來,一邊的陸少傾灰溜溜的轉動着眸子,隨即猛地擡腳朝着老趙受傷的部位踢去,趁着他吃痛的時間掙脫了桎梏。
眼下藤谷大貴的到來,局勢再次逆轉。
不過陸少傾在藤谷大貴的眼中看出了不悅,對方花了這麼多心思培養出的人,說死了就死了,還有一點就是,他們自作主張,擅自對穆宸出手。
可是他們與穆宸之間的恩怨,又豈是這般容易就能解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