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腦袋瓜怎麼總喜歡想歪?”
簡溪知道霍霆琛說自己想歪指的是自己說在忄青趣房裡一事兒。
耳朵微熱,因爲說了這樣不知羞臊的話,她略顯尷尬。
“什麼我想歪?分明是和你們這幾個精神不正常的二世祖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我再怎麼正常,也都被你們帶跑偏了!”
簡溪之前還真就不會講一句很普通的話往歪處去想,現在倒好,和霍霆琛在一起以後,他隨意逗自己一句話,她都能瞭然於心是什麼意思。
霍霆琛眉梢微動,“倒還成了我的錯?讓你誤入歧途了,嗯?”
“當然是你讓我誤入歧途了,沒遇到你之前,我腦子裡可從來沒有那麼多少兒不宜的思想!”
“不是你握着我,還警告我別把插頭插錯了插座那會兒了?”
簡溪:“……”
“我記得你在你奶奶壽宴上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應該算是我們兩個人第一次正式碰面吧!在這之前我不認識你,可沒有把你帶入歧途,這個黑鍋,別往我身上扣!”
簡溪不是不知道自己那會兒搔首弄姿惹他的時候,樣子有多嗔怪,現在再想想,真心覺得自己煞筆到家了,什麼話,什麼行爲都能做出來!
嫌棄的斜睨着霍霆琛,簡溪頗帶負氣的說道:“不往你身上扣黑鍋,那會兒是我煞筆,這樣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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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琛再把手機遞給簡溪的時候,站起身,將雙手插ru褲袋,不甚在意的問她。
“要是那會兒和你聊天的人不是老曹,而是我,我讓你說老曹要求你說的那句話,你會不會說?”
簡溪:“……”
被霍霆琛這麼一問,簡溪吃泡芙的動作一滯。
略顯怔忪的擡頭去看霍霆琛。
要是那會兒和你聊天的人不是老曹,而是我,我讓你說老曹要求你說的那句話,你會不會說?
老曹要求自己說的那句話?
哪句?
那一句“老公,我愛你”嗎?
有片刻的發怔,簡溪再收回看霍霆琛的目光,繼續用手去拿泡芙吃。
“你怎麼也這麼無聊?”
簡溪還是覺得霍霆琛和老曹那種人不應該化成等號,他再怎樣逗自己,也不會說這麼沒有水準的話。
還“老公,我愛你”,扯證了嗎?就叫老公啊!
無語的翻了翻眼皮。
“霍總,你在我眼裡,可是有着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形象氣質,雖然你是老男人,但也別像老曹那麼惡趣味,不然,你在我這裡就崩人設了,在我眼裡再也不是宇宙無敵第一帥的你了!”
霍霆琛被簡溪的話逗笑了。
猶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她說自己是“宇宙無敵第一帥的時候”,還是她對自己態度沒有絲毫改觀的時候,現在再看來,她還是那個嬌縱任性的她,不過不同與之前的,是她現在對自己的感情。
再坐在簡溪沙發旁的搭手邊,霍霆琛支着長腿到茶几那裡,瞧着簡溪又是抓起泡芙吃,又是舔手指上的奶油,樣子呆萌又有趣,他伸手,將綿實寬厚的大手落在她的頭上,寵溺的揉着她鬆軟的髮絲。
“誒呀,我吃東西呢,你別摸我的頭髮,煩不煩人?”
“連頭髮都不讓我摸了?怎麼,好幾天沒洗頭髮了?”
“你纔好幾天沒有洗頭髮了呢!我這麼愛乾淨,講衛生的人,怎麼可能好幾天不洗頭髮!你沒看我吃東西呢麼!非得在我吃東西的時候動手動腳的!”
霍霆琛沒有因爲簡溪的話而拿開放在她頭髮上的手,而是將原本放在她頭頂的手,順着她柔軟的髮絲,穿插進她披散的青絲間。
細一手膩烏黑的頭髮,像是上好的綢緞,當霍霆琛的手指遊走時,順着他的指縫,滑膩傾瀉而處……
霍霆琛用食指卷着簡溪髮梢處微微帶卷的青絲,慵懶閒適把玩着。
簡溪本是那種嬌——媚長相的女孩子,偏偏一雙燦然又漆黑的烏眸,如稚兒般明亮通透,讓她於妍麗美豔間多了一分清純,卻又在清純與靚麗不雜糅矛盾間,又多了一分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輕熟風情。
霍霆琛用手指把玩簡溪的頭髮,不會影響她吃東西,所以簡溪被他一再卷着髮梢玩,倒也沒有說什麼。
沒有拿開自己的手指,霍霆琛任由簡溪的髮絲繞在自己修長的食指處,再放開。
如此往復了十幾遍這樣讓他樂此不疲的動作後,他在兩個獨處的靜謐空間裡,沒有放開簡溪繞在指間的髮絲的同時,聲線低沉的開腔。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其實我真挺喜歡你的!”
簡溪:“……”
霍霆琛冷不防的一句話,讓簡溪手拿着半個泡芙準備咬在嘴巴里咀嚼的動作一滯。
神情小呆萌狀兒的轉過頭去看霍霆琛,見他垂着眼皮,視線落在自己的髮絲上,她有些發懵。
“你怎麼突然和我說這話?”
“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沒有和你說過這樣的話!”
確實,霍霆琛確實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過喜歡自己這樣的話,不過他所表現出來對自己的縱然和寵溺,讓簡溪很清楚的認知到,這個男人心裡是有自己的,是喜歡自己的。
簡溪本來以爲像霍霆琛這樣的男人,應該不屑於說“喜歡”、“愛”這類字眼,不光光是他年紀擺在那裡的原因,更是因爲常年在商場上累積的閱歷和身份,讓他永遠做不到和年輕的熟男熟女一樣,狂肆的宣泄自己心中對異性喜歡的情感。
簡溪一直想的都很單純,她可以接受霍霆琛嘴上不說喜歡自己的話,只要他把自己時時刻刻放在心裡,這就足夠了。
不過,簡溪還是失算了。
她以爲本不屑於和自己說喜歡的男人,不想,他並不是只把話藏在心裡的男人,就像今天,他和自己說了“我真的挺喜歡你的”。
簡溪呶了呶紅脣,“你是沒有和我說過這樣的話!”
再把手裡沒吃完的泡芙放下,她一邊抽出來紙巾擦自己沾着奶油的手指,一邊低垂着眼簾,喃喃道:“我一直都覺得你是那種不屑於說這種膩膩歪歪的話的人,所以,只要你能把我放在心上,對我而言,就足夠了!”
簡溪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霍霆琛還是把她的話都聽了進去。
“我是不屑於說這樣的話,畢竟年紀不小了,用你的話說就是個惡趣味的老男人,所以,說這樣的話,只會讓人覺得很輕浮!”
簡溪真就沒有覺得霍霆琛突然和自己說喜歡自己的話很輕浮,相反,他說這樣的話,直接就把自己平靜的心扉擾亂了。
“沒有,我沒覺得你說話輕浮,只覺得你這個老男人說起來情話,真是要人命!”
從高中到大學,簡溪接到和自己表白的話,千奇百怪,不下百次。
但他們任何一個人對自己表白,和自己說情話,簡溪都談不上有多感動,除了有幾個還會讓她有所印象的表白之外,多數情況下的表白,對於她來說,都無動於衷。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霍霆琛稍稍和自己說一點兒坦白的情話,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了。
而且,他僅僅是親吻她,和她把距離挨的近一些的行爲,就足夠讓她心緒大亂,心悸又迷戀。
“怎麼要命了?不過是說了句喜歡你而已!”
一句“喜歡你”對於簡溪而言,已經很有殺傷力了。
簡溪歪着頭,往霍霆琛搭在沙發手搭那裡的腿上靠去。
她挨靠着他支着的長腿,悠悠道:“這就足夠了!”
霍霆琛一直都覺得簡溪這個小丫頭難搞又嬌縱,時而還矯情,特別是她任性起來的時候,真的會讓你頭很疼。
但是相比較她變幻的性格,她真的是個極容易滿足的人。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喜歡你”就把她哄得眉開眼笑,心裡淌過陣陣熱流……
將手再次寵溺性的放在簡溪的頭髮上輕揉,舒朗的劍眉星眸裡,是深邃又繾綣的眷戀。
“我不敢和你保證什麼,不然,你又該說我這個老男人油嘴滑舌不正經,不過溪兒,別的女生有的東西,你都會有;別的女生沒有的東西,你還會有!”
他是不屑於說那些膩膩歪歪的情話,但是他總歸做不到虧待她,他不深諳女孩子的心思,卻也知道讓她和自己在一起,不能少於其他女孩所擁有的東西。
“不用!”
簡溪真就不是在物質上矯情的人,也不在意他口頭兒上說不說喜歡自己的話,只要他對自己好,把所有的寵你和縱容都給了自己,簡溪覺得這就足夠了。
“我不想要其他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不貪心,有你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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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溪再想起來自己今天本來打算給霍霆琛買東西的,不過因爲撞見自己的母親,把要給霍霆琛買東西的事情給耽擱了,她再從霍霆琛的懷裡坐起身的時候,有些追悔莫及的撓了撓頭。
“你說我的忘性怎麼這麼大?感覺我自己都要老年癡呆了!”
自己之前欠了霍霆琛一件西裝外套,昨天又欠了他一條西褲。
簡溪今天和霍靜媛出來購物的時候,本來打算給霍霆琛買一套西裝褲回來的,把之前欠他的西裝和西褲補上。
不過早上她查自己銀行卡賬戶的時候,簡建威已經連續好幾個沒有給自己往銀行卡賬戶裡打錢的關係,她銀行卡里面的錢完全不夠去高檔奢侈品店給霍霆琛買一套西裝。
所以和他通電話那會兒,她就尋思給他買一條領帶回來。
畢竟,買領帶的錢,她還是有的。
而且那會兒還特意問了霍霆琛喜歡什麼顏色,不過他沒有說就是了。
哪曾想,自己今天因爲撞到自己的母親,什麼事兒都拋到腦後了。
見簡溪嘟嘟囔囔,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麼,霍霆琛問她怎麼了。
簡溪說沒事兒,然後拿過自己的手機,給姜素淺發了微信消息過去。
【渣淺,你什麼時候有空?抽空的時候陪我去一趟商場!】。
葉斕完全沒有料到自己在胡亂揮動刀子的情況下,將水果刀在杜媛虹的腹部的左側和大腿上紮了兩刀。
而且最誇張的,莫過於紮在她肚子上那一刀,溼熱的鮮血,猩紅刺眼,順着水果刀扎入身體的刀刃出那裡,往外滾滾的冒着。
病房裡糟亂一片。
意識到自己失手之下將刀子扎入杜媛虹的肚子和大腿上,蒼白臉色的葉斕,驚慌失措的瞪大眼睛。
她手裡握着刀柄,看着流出的、殷紅的血染紅了自己的雙眼,她嚇得趕忙有縮手的動作,跟着,任由那把水果刀,就那樣紮在杜媛虹的肚子上。
“我……”
葉斕嚇懵了,臉色煞白的她,額際滾落豆大的汗珠。
後背上,更是有密密麻麻的汗珠,因爲恐懼,每一滴都像是蟄伏的蟲子般,順着葉斕的後背往下流。
無力的搖晃着頭,盯着那灘逐漸擴大面積的血,像是蜿蜒的溪流向四方延展,葉斕張着嘴巴,大口大口穿着粗氣的時候,身體出於本能的往後倒退。
因爲葉斕將刀子捅進杜媛虹的身體裡,簡淼也嚇得不輕。
她雖然是口蜜腹劍,心狠毒辣的人,但是再狠、再殘暴,也沒有做不過殺人的事情。
會開車撞倒樑沐欣,完全是她的失誤。
而且,在撞倒樑沐欣之後,因爲不知道樑沐欣的身份,她是真的心存愧疚。
和那天發生車禍一樣六神無主,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事兒的她,現在自己的母親倒在血泊中,她不知如何是好的同時,臉色也一下子就白了。
樑沐欣本就大吵大嚷的哭鬧着,因爲地上那一灘逐漸暈染開的血,她鬧得更是兇,大喊“殺人了”的同時,嗓子裡發出因爲驚恐而嘶啞破敗般的聲音。
病房裡亂成一團,還是聽到這邊有動靜的醫護及時趕到,一屋子驚慌失措的人,纔有所反應。
在看到病房裡狼藉的一切,以及出乎意料的血腥場面,那些個聞聲趕來的醫護人員,也嚇得不輕。
很多任職的醫護人員在醫院工作的年限還不長,見到在醫院動刀殺人的事件,還是頭一遭。
血泊裡,杜媛虹無力的伸手,試圖想要抓住些什麼,以此來支撐自己的生命體質。
只是,她越是無力的伸展自己的手,確實能感覺到自己腹部那裡,流出更多溼熱的氵夜體。
杜媛虹也傻了眼,當年自己抓住葉斕和自己丈夫搞在一起的時候,她沒少教訓她,那會兒,別說是扇她耳光,扯她頭髮,最恨那會兒,她險些在大街上扒了她的衣服,有一次甚至挖了她的臉,心想,我把你的臉抓傷了,看你還怎麼用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去勾--引自己的丈夫。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當杜媛虹還想像當年一樣抓着葉斕這個不要臉的小三,打她的時候,她竟然學會了反抗。
而且還拿刀子捅傷自己。
杜媛虹不可置信葉斕轉變的同時,也清楚的認知到,自己對葉斕,要比之前手腕更加殘酷才行,不然,像她這種貝戔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在杜媛虹倒在血泊中休克昏倒的時候,一屋子的人裡面,還是有個年紀稍大的醫護人員,最先做出來了反應。
“小沈,你感覺通知王醫生那邊準備搶救手術!”
。
一場杜媛虹母女去醫院找葉斕麻煩一事兒,以血染病房收場。
葉斕還沒有從自己用刀傷人一事兒中反應過來,她身靠在搶救室外的牆壁上的時候,用雙手緊緊抱着自己的身體。
醫院的走廊裡明明開了暖氣,溫度恆定保持在21攝氏度,偏偏,她覺得這裡異樣的冷,周遭的冷空氣卷着寒流,盡數向自己侵襲而來。
得到杜媛虹因爲被捅傷而在進行搶救消息的簡建威,第一時間趕來了醫院。
這段時間,準備的說是打從重新遇到葉斕開始,簡建威的生活,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時間對於他而言,像是困住他的繩索,讓他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打從遇到葉斕,她無時不刻不想着去見葉斕,就算是不和她說話,哪怕是遠遠望上她一眼也好。
可是,他知道依照葉斕現如今對自己的厭惡程度,絕對不會想見自己,所以,簡建威縱然再如何想見葉斕,都用他理智的冰冷來扼制他火熱的情感。
當簡建威過來找到搶救室這邊的時候,在搶救室外面的迴廊上,出乎意料的看到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日思夜想的人兒。
幾乎關心杜媛虹現在情況的愁苦,因爲見到葉斕,一下子就散開了。
那一刻,簡建威的到來,不像是來守護在搶救室裡搶救的妻子,到現在來約會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簡建威喜出望外,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嘴角在現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竟然帶着笑。
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簡建威不管葉斕會不會排斥自己,出於本能的,他張口嘴巴,就想喚葉斕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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