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溪腳下不穩,往前趔趄一步。
把簡溪帶到跟前,霍霆琛一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手虛攬她的腰肢,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挨着她的耳邊,低沉道:“就單單口頭上誇我,不打算來點實際行動,嗯?”
“……”
聽男人用格外迷人的語調說每一個字,簡溪略顯羞澀的咬緊脣瓣。
目光往四下掃了眼,沒有看到有外人在,剛剛準備封寢的宿管也不在,她隱忍心跳越來越快,踮腳,往男人的左臉上,動作極快的親了一下。
待離開霍霆琛的左臉,簡溪耳根子紅熱,連視線都縹緲不聚焦,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
把簡溪紅着耳朵,眼睫毛輕顫的樣子完全看在眼裡,霍霆琛手撫着她的臉頰,低低一笑。
“親我一下就打算打發我?”
簡溪本來還羞赧,聽霍霆琛的話頗有得寸進尺的意思,擰巴個小臉,擡手打他。
“寢室樓前,你就不能留點面子給我嗎?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總想着欺負我?”
被逗笑了,霍霆琛嘴角處那抹笑,越發風情迷人。
“不讓我欺負,還讓別人欺負你不成?”
“除了你,也沒有別人欺負我啊!”
簡溪拿下男人貼在自己腮邊的手,扯在手心裡把玩。
“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不同於夏時令的天氣,初冬時節,天氣轉涼,看身高腿長的霍霆琛,只穿了西裝襯衫,也不嫌冷,簡溪伸手替他拉了拉領口。
“你這個男人怎麼和殘障人士似的,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多穿件衣服能捂死你嗎?”
能看得出簡溪對自己的關心,霍霆琛垂眸,眼底噙着笑意,一瞬不瞬凝着她素淨的五官。
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攥在掌心裡。
“明天想吃什麼?我讓李阿姨給你做,然後過來接你!”
剛剛在回來的路上,他就有問自己明天有什麼安排,簡溪能看得出來他準備來找自己。
“我明天想留在寢室,天太冷了,不想出門!”
“和我在一起,你還會冷?”
霍霆琛用好聽的聲音反問她,說着,伸手就想抱她。
剛被男人的手臂圈住肩頭,簡溪視線不經意間一瞥,注意到宿管大媽從調控室裡出來,略顯心慌的去按他的手。
察覺到簡溪的異樣,霍霆琛視線輕掃,也注意到不遠處站着的宿管大媽。
宿管大媽本來想說已經把電閘拉上,狗腿的和霍霆琛示好,見不遠處的男女當着自己的面兒卿卿我我,那男人還是剛剛不怒自威,讓自己不敢輕易得罪的男人,她當即暗叫糟糕,心想,自己這麼不識趣的出現,不是破壞了兩個人親暱的氣氛嗎?
當霍霆琛闃黑的眸光看過來,宿管大媽更是一個心驚。
“……不、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不着急封寢!”
說着,她趕緊溜回值班室,生怕自己再這麼不知趣的出現,開罪了霍霆琛。
不同於霍霆琛一臉的從容淡定,被宿管大媽撞到自己和男人摟摟抱抱,簡溪臉上浮現尷尬的緋紅。
霍霆琛再垂眸,見簡溪羞怯,笑着去勾她垂在鬢邊的髮絲。
簡溪心生窘迫,她紅着臉去按男人放在自己鬢邊的手。
“時候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寢室也已經到了封寢時間。”
霍霆琛不聽簡溪的話,固執的去攥她的手。
“要是嫌天冷,明天不想出門,今晚直接過去我那邊住!”
“……”
被男人乾熱掌心握住那一瞬,簡溪心生詫異。
旋即,嘟了嘟紅脣。
“別鬧了,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啊?”
“又不是沒有在我那邊住過!”
說完這話,霍霆琛眼底帶笑,用略帶薄繭的指腹去撫簡溪的臉頰。
“害羞了?”
“沒有!”
簡溪心虛的否認。
其實相比較沒答應和他交往那會兒,答應和他交往以後,自己不應該有那麼多心理負擔纔對,但是這種情況於她而言,恰恰相反。
答應和他交往以後,很多事,都不如之前那麼理所應當,連她都不清楚這是爲什麼!
“既然沒有,你臉紅什麼?”
“……”
被霍霆琛這麼一問,簡溪覺得臉更熱了。
正不知道如何替自己辯解,手機裡進來電話。
震動的嗡嗡嗡聲擾亂了兩個人相互對視時的靜默。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姜素淺。
“溪爺,寢室來電了,還得溪爺霸氣,能搞定那個死肥婆!”
“來電了就好!”
簡溪沒有說宿管大媽肯給電是霍霆琛的功勞,因爲她清楚,依照姜素淺八卦的程度,自己一旦提及霍霆琛,她定會刨根問底兒。
“溪爺,你現在是不是準備上樓了?那什麼,我不愛動,你幫我去自動販賣機帶一瓶可樂上來唄!”
對姜素淺的哀求,簡溪一向沒有免疫力,正準備答應說好,手機卻被霍霆琛用兩指,直接從她的鬢邊拿走。
手機被奪走,簡溪失神一愣。
再去看霍霆琛,只見神情寡淡的男人,拿着自己的手機貼在耳邊,嘴角微動,對電話那端的姜素淺道:“簡溪今天不回去了,你想要喝可樂,給鬱北庭打電話,別使喚簡溪!”
姜素淺:“……”
姜素淺聽的一愣。
待反應過來剛纔說話的人是霍霆琛,她當即生出一種爆粗口的衝動。
只是,不等她將“挖槽”兩個字說完整,電話直接被掛斷。
簡溪見霍霆琛擅作主張,無語的厲害。
“我今天晚上不回寢室,你打算讓我睡大街嗎?”
對於簡溪的質問,霍霆琛不以爲意。
睇了一個眼神過去,“別耽誤宿管封寢!”
簡溪:“……”
。
在值班室裡的宿管大媽,一直偷偷盯着霍霆琛和簡溪那裡。
秉承盡職盡責,她這會兒已經耽誤封寢時間了,但霍霆琛不走,她還不敢貿然去封寢,生怕霍霆琛一個不高興,自己就得從傳大卷鋪蓋卷滾蛋。
當隱約聽到兩個人就住不住寢室持有不同意見,她轉了轉眼珠子,當即來了鬼點子。
再出值班室,見簡溪在和霍霆琛僵持,她趕緊上前投其所好。
“這位同學,我要封寢了!”
說着,她也不管簡溪怎麼試圖進門,她直接將人往外面推。
簡溪沒有看穿宿管大媽在狗腿的幫霍霆琛的忙,被宿管大媽往外推的時候,兩彎細眉都打成了結。
待聽到寢室樓落鎖的聲音,簡溪急的都要爆粗口了。
“你……”
宿管大媽不管簡溪如何試圖再進門,她確認鎖好了門以後,晃着個圓滾滾的身子,往值班室折回。
“真特麼是嗶了狗!”
被攔在寢室樓外,迎着吹拂的晚風,簡溪惡狠狠踢了一腳空氣。
再去看霍霆琛,她清秀的眉眼間,漾着淡淡的怒意。
“這死肥婆都要成你霍霆琛的走狗了!”
白了霍霆琛一眼,見一臉平淡的男人,絲毫沒有異樣,簡溪使着小性子,徑直往副駕駛那裡走。
見簡溪妥協,看似不高興,卻並沒有真的不高興,霍霆琛嘴角勾出一抹高深的笑。
再轉身,他往主駕駛那裡走。
。
本沒有打算讓簡溪跟自己回香樟園,但瞧着簡溪即使答應和自己交往,依舊有想要放開,但還放不開的羞澀時,臨時改變主意,要帶她回自己那邊。
坐車去香樟園的路上,簡溪發現自己並沒有起初那會兒生氣。
或許只有她自己清楚,和霍霆琛,她只是耍小性子而已,並沒有真的想和他生氣。
到香樟園,和之前一樣,依舊是啤酒晃着腦袋出來迎接兩個人。
在金毛犬簡單的思維定式裡,他們兩個人對自己好,就和席靳揚一樣,是自己的主人。
看到衝自己撒歡的啤酒,想到之前給他洗澡的時候淋了自己一身水,簡溪佯裝生氣。
“你還好意思和我晃尾巴?我不想搭理你!”
啤酒就像是聽懂了簡溪的話似的,用它肥肥的前肢,往簡溪身上夠。
那樣子好像在說,別生氣嘛,有話好好說!
看這麼通人性的金毛犬,拿前肢不斷蹭你,簡溪再怎麼想裝生氣都裝不下去。
到最後,竟然被這個小傢伙給氣笑了。
“真是敗給你了!”
再去看霍霆琛的時候,她問:“你怎麼還不把啤酒還給你朋友?打算據爲己有嗎?”
霍霆琛輕笑了下。
“一條狗而已,我還不至於據爲己有!”
“那你倒是還回去啊?我看啤酒在你這,成天都弄的髒兮兮的,一點金毛犬該有的傲嬌樣都沒有了!”
看簡溪翻白眼,一臉嫌棄的樣子,霍霆琛依舊不以爲意的輕笑。
“等他和我要再說!”
。
李阿姨知道簡溪又一次過來香樟園這邊,越發肯定自家二少和她的關係不一般。
這哪有陌生男女之間,經常往一起湊的啊!
如果是之前簡溪頭受傷那會兒,還可以有藉口搪塞,說需要有人照顧,但這傷口現在都好了,怎麼可能還需要往這裡跑?
依照她這個過來人的觀點看,不出意外,兩個人,十有八--九是在一起了!
被李阿姨用打量的目光看着,簡溪也知道自己總霍霆琛這邊住,給人一種自己不自重的感覺。
略顯尷尬的衝李阿姨莞爾,她笑得格外牽強。
不同於簡溪有外人在,始終不如兩個人獨處時放得開,霍霆琛神色如常。
接了水來喝,然後讓李阿姨給簡溪加熱杯牛奶,方便她睡覺安神。
霍霆琛拿着水杯過去客廳。
已經脫了外面西裝外套,只着白襯衫黑西褲,和家居棉拖的樣子,少了在商場的凌厲果斷,多了幾分恣意的懶散和閒適。
簡溪正盯着茶几上還沒有徹底枯萎的玫瑰花看。
上次霍霆琛買了玫瑰花給她以後,她過來這邊住一晚上的關係,和李阿姨要了一個玻璃瓶,把玫瑰花修剪好後,插--入瓶裡養活。
半蹲在茶几旁,她伸手把變黃的花瓣拿下,以免影響美觀。
霍霆琛見簡溪對這些玫瑰花這麼在意,淡淡道:“要是喜歡,我明早讓花店再送了一束。”
簡溪擡眼,從低角度往霍霆琛那裡看去。
稍稍支起身體,她坐在沙發上。
“我不要,你別再花不必要的錢了。”
說着,簡溪突然正色,然後道:“只許這一次,下不爲例!”
霍霆琛倒也沒有說話反駁她,或者順着她的話答應下來,以沉默的姿態,笑了笑。
簡溪看男人最近挽出的那抹笑,她鼓了鼓腮。
這個男人這麼霸道,自己的話,他怎麼可能聽?
就像今天晚上在商場那會兒,她明明說了不需要化妝品,他還不是不聽自己的話,帶自己去買。
用微波爐加熱牛奶很快,不一會兒,李阿姨就拿托盤,將盛着溫熱牛奶的牛奶杯,送了過來。
李阿姨見兩個人在聊天,沒有打擾的意思,對簡溪說了句“趁熱喝”以後,折回廚房收拾竈臺。
待收拾還一切,李阿姨從主屋離開。
霍霆琛和簡溪很安靜的獨處了一會兒,而後,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沒什麼事兒就早點休息吧,睡前把牛奶喝了!”
簡溪點頭,說自己想看會電視,讓他先去休息。
霍霆琛回樓上洗澡,簡溪這會兒還不是很困,一邊拿牛奶杯喝牛奶,一邊在電視臺之間來回調換。
忽的,一陣突兀的手機震動聲,擾亂了一室的安靜。
簡溪詫異這會兒會是誰打電話給自己,拿了手機過來。
手機屏幕上,跳動鬱澤禹的通訊錄備註和手機號。
想不到這個時間鬱澤禹打電話給自己有什麼事兒,簡溪微蹙眉頭,思量片刻後,還是接了電話。
待電話被接通,鬱澤禹倒也沒有和簡溪迂迴,很直截了當道:“小溪,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怎麼和霍霆琛走在一起?你們在交往嗎?”
鬱澤禹不知道關於簡溪的事情,還是他母親今天回家,當着自己的面兒,說她親眼看到她和霍霆琛走在一起,一起吃飯不算,兩個人舉止親暱,還有肢體的觸碰。
鬱澤禹倒不是一個自負的人,簡溪不喜歡他,甚至不接受他,他都能接受,但知道簡淼喜歡霍霆琛,簡溪卻和霍霆琛走在一起,怎麼想都覺得不得勁兒。
本以爲自己母親可能是蓄意捏造關於簡溪的不實傳聞,已達到讓自己放手的目的。
但是當他向姜素淺把關於簡溪和霍霆琛走在一起的事情求證完,心臟處,當即像是被旋開了一個大窟窿,讓他不接受這樣真相的同時,也不相信這件事的發生!
聽鬱澤禹語氣焦灼的詢問,很明顯是不接受自己和霍霆琛走在一起一事兒,她眉梢輕蹙。
在一陣沉默中,鬱澤禹沒有得到簡溪的迴應,心裡超負荷的感覺,更加沉重起來。
“小溪,你是瘋了嗎?你怎麼能和霍霆琛走在一起?”
“我爲什麼不能和他走在一起?”
簡溪想不懂,爲什麼鬱澤禹知道自己和霍霆琛走在一起,他那麼不能接受?
他應該清楚自己不喜歡他,但自己喜歡的權利,還不應該被他限制啊!
鬱澤禹不知道該怎麼說簡溪。
在他看來,簡溪雖然個性要強,固執,但並不是一個糊塗的人。
但是和霍霆琛走在一起,足見她糊塗的徹徹底底。
“你爲什麼不能和他走在一起?因爲簡淼,也就是你姐姐喜歡他啊!”
“……”
“小溪,我知道你和簡家的關係不睦,但你也不能因爲想報復簡家,想膈應簡淼,就和霍霆琛走在一起啊?我不是不能接受你和霍霆琛走在一起,但他是你姐姐喜歡的男人,你因爲對付簡家,就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你覺得這樣對得起你自己嗎?”
如果霍霆琛不是和簡家扯上關係的人物,他一定會以虔誠的姿態祝福他們兩個人。
但是,就因爲簡淼喜歡霍霆琛,簡溪卻和霍霆琛來往,明顯是想報復簡家,鬱澤禹實在見不得她爲了讓簡家不好過,把感情當成是兒戲。
簡溪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個性率真、固執堅強的女孩子,而霍霆琛,而立之年,在帝都便已經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這樣的男人,城府和手段,讓同齡人都望塵莫及,何況她簡溪只是一個心智還不成熟的小丫頭?
簡溪和他走在一起,註定要吃虧!
“小溪,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在不該浪費精力的事情上一錯再錯!”
大致聽明白了鬱澤禹的話是什麼意思。
也很清楚他對自己的關心,即使知道自己不喜歡他,也以哥哥般的關懷,關心着自己。
嘴角扯出一抹極淺的笑。
“我沒有因爲簡淼的關係才和霍霆琛走在一起!”
語氣稍稍停頓。
“我是真的喜歡他!至少目前來說,他是我認真想要交往下去的異性!”
鬱澤禹:“……”
驚訝於簡溪的話。
鬱澤禹本以爲簡溪是因爲簡淼的關係,纔會自暴自棄、選擇接近霍霆琛,並和他扯上關係的。
不過聽簡溪這麼說……
“你確定你是真的喜歡他,而不是其他的原因?小溪,你別勉強自己,你這個樣子,讓我看着心疼!”
鬱澤禹還是不願意相信簡溪喜歡上霍霆琛這樣的話。
不說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兩個人年紀差了十歲。
據他所知,霍霆琛和自己小叔鬱北庭年紀相當,按照輩分,簡溪都能叫他一聲叔叔了,她怎麼可能喜歡上長自己十歲的男人?
簡溪知道鬱澤禹還在懷疑自己對霍霆琛的感情。
“我是真的喜歡他,或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從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爲什麼喜歡他!”
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很微妙。
她一直都覺得依照霍霆琛奪走自己第一次,還和簡淼、簡家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自己應該恨他、憎惡他、討厭他纔對。
但是,自己的想當然,在與他接觸後,都變得不再重要。
鬱澤禹依舊抿着脣。
“所以你們現在已經在交往了嗎?”
對鬱澤禹,簡溪說不出欺騙他的話。
“嗯,我在和他交往,今天……才確定的關係!”
“所以,我今天在郎月軒看到你,你是和他一起去吃飯的,對嗎?”
“嗯。”
接連從簡溪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鬱澤禹沒有再問下去。
時間,有片刻的沉默,好像一切都靜止了一般。
鬱澤禹沒有再說話,簡溪也沒有再說話,但是誰也沒有掛斷電話。
最後,還是簡溪率先打破兩個人之間的緘默與尷尬!
“……是淺淺告訴你這件事兒的嗎?”
“不是!”
鬱澤禹否認了簡溪的猜測。
“是我母親告訴我的,她說她結賬買單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和霍霆琛走在一起!”
自己母親後續和自己說的話,鬱澤禹沒有告訴簡溪。
因爲自己母親後續和自己說的話,都極盡刻薄,說她是一個不懂得自尊自愛的女生,和各種男人糾纏不清,現在連霍霆琛都收入囊中。
簡溪聽鬱澤禹對自己坦誠相待,不難想象出鬱安茗揹着自己,說怎樣難聽的話!
不過她無所謂,鬱安茗從來就沒有正眼瞧得上自己,怎麼能奢望她能說自己一句好話。
電話那端的鬱澤禹沉了沉思緒,再開口對簡溪說話的時候,語氣無比中肯。
“小溪,如果你真的喜歡霍霆琛,我自然會祝福你,但我同時還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霍霆琛長你十歲,在心智、手段,乃至各方面都能讓你彌足深陷、無法自拔,你年紀小,喜歡他那個年紀,成熟多金的男人,可以被理解,但是……你確定他喜歡你嗎?你確定他會像你喜歡他那樣毫無保留嗎?”
“……”
“而且,不是我說話難聽,連我這樣的家庭,我父母都會插手我的婚姻,就連我想追求你,都受到他們的限制,放眼霍家會怎樣,這些,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覺得自己一時頭昏腦熱的喜歡他,可以無拘無束,但當事情都擺在你面前的時候,絕對不會有讓你想的來得讓你輕鬆!”
聽鬱澤禹用中肯的話語,語重心長和自己說當下自己可能面對的事情,簡溪拿着手機的小手,下意識握緊。
鬱澤禹的話,她知道是爲了她好,也知道他說的話沒有錯。
但在這段不確定的感情裡,她依舊願意毫無保留的相信霍霆琛,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相信他會爲自己力排衆難,好好保護自己。
有片刻的思量,再回答鬱澤禹時,簡溪同樣神色鄭重。
“這些,我都清楚!但是我喜歡他,就會毫無保留的相信他,相信他對我的感情,相信他對我的維護!澤禹哥,感情的事兒,不親身經歷,誰都說不清,不是嗎?”
被簡溪反問一句,再加上她的話,鬱澤禹清楚,感情來得太過洶涌,已經淹沒了她的理智,眼下,根本就不是自己和她說什麼,她就能有所改變的!
沒有再說什麼語重心長的話來提醒自己,掛斷電話之前,鬱澤禹以極度中肯的姿態,祝福簡溪。
“小溪,不管你和霍霆琛以後會怎麼樣,我……都衷心的希望你能過得開心幸福!”
簡溪莞爾,眼底有動容。
“謝謝!”
。
掛斷了鬱澤禹的電話。
簡溪沒有心情再看電視,也沒有心情再喝牛奶。
她把手裡的手機往一旁沙發一扔,整個人略顯頹廢的靠進沙發裡。
將手扶額,她長長出了一口氣。
待霍霆琛洗好澡下樓,發現簡溪正雙腿蜷縮,一手撐着額,一手抱着個抱枕,靠進沙發裡閉目,旁邊扔着她的手機,他微微擰眉。
“怎麼在這裡就準備睡了?”
霍霆琛邁步走了過去。
居高臨下,他剛準備伸手去捅簡溪,讓她去樓上睡覺,自己的脖頸突然被抱住,跟着,整個人被動性往前一帶。
擔心自己身體的重量會壓到簡溪,霍霆琛單手撐在沙發靠座上。
黑眸低垂,望着穿着白色長衫和黑色打底褲的簡溪把自己抱得嚴嚴實實,兩個小手繞在自己脖頸上,像是蔓藤一樣不肯鬆開,霍霆琛眉梢微動。
不等他問她怎麼了,只聽簡溪用悶悶的嗓音,咕噥道:“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這會兒,她就像是無家可歸的小孩子,突然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讓極力想要依靠,不願離開。
不清楚簡溪是怎麼了,但察覺到她情緒有些不對勁兒,霍霆琛平復心境,虛攔住她的腰肢,任由她像個無尾熊似的抱着自己。
氣氛出奇的祥和安靜,霍霆琛沒有動,任由簡溪抱着。
過了好一會兒,待確定簡溪的情緒較剛剛好轉,霍霆琛擡手輕撫她垂在肩頭的青絲,問:“到底怎麼了?”
男人的聲音異樣溫柔,能看得出他是刻意放柔。
簡溪在霍霆琛的頸窩處拱了拱自己的小腦袋,然後用悶悶的嗓音,含糊不清的說“沒怎麼?”
“沒怎麼還抱着我不放,嗯?”
“我就是想抱你了嘛!”
簡溪哼哼唧唧了兩聲。
然後也不管自己一個勁兒抱着霍霆琛,他會不會覺得煩,繼續摟着他的脖子,放肆擷取屬於他,讓她覺得心安沉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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