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這是我跟陸大哥的事, 你憑什麼在這說三道四?”
江依依的臉因生氣而變得猙獰可怕,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響亮的耳光。
可憐陳水毫無防備,無緣無故被打了一巴掌, 整個人都嚇懵了。
“江依依, 你真是瘋了!人家好心替你說情, 你不說聲謝謝就算了, 竟然還動手打人!”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陸詢停穩車子,脫下外面的襯衫就要將江依依的手反綁在背後,陳水嫌他太過粗魯還想阻攔, 被他一手摁了回去。
“剛纔打的不是你啊,臉都腫了, 還替她求情!”
陳水摸着火辣辣生疼的臉, 撇了撇嘴。
好吧, 算她多管閒事!
“疼!疼!不要這樣對我!”
江依依哀求的望着陸詢,淚水一行行流下。
陸詢瞥了她一眼, 將襯衣打結擰的更緊:“別怪我心狠,你乖乖配合治療,我很快就會來接你!”
“真的嗎?你要說到做到!”
江依依終於安靜了一會,縮在後座的另一邊一動不動。
陳水舒出一口氣,從手機裡看了一下自己的臉, 還好, 紅印子不算太明顯, 否則, 待會回去被於晉看到, 不知道要怎麼笑話她呢!
終於抵達醫院,陳水率先下車, 跑到另一邊打算扶江依依下車,然而,安靜了不到五分鐘的女人突然又大哭大叫鬧了起來,陸詢失去耐心,一把將她拖出車子扛在肩上,帶進了醫院。
辦好手續後,醫生給她打了一針,終於安靜下來睡着了。
陸詢累的筋疲力盡,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先在這歇會吧!”陳水拉住陸詢,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來。
睡着的江依依腮邊掛着淚水,看上去十分可憐,把她一個人扔在醫院,陳水於心不忍。
“她家人的聯繫方式你知道嗎?我打電話通知他們!”
陸詢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啊?那她的助理應該知道吧,我給於晉打電話,讓她助理趕緊聯繫一下她家人!”
“她是孤兒,沒有家人!”
陸詢幽幽開口,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憊和無奈,陳水吃了一驚,心裡不禁唏噓。
原來這個女孩比她還要可憐!
陳水讓陸詢先坐在這裡等她,找護士要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又打來熱水,端進了病房。
陸詢點了一根菸,透過門縫望着病房裡那個彎着腰小心翼翼的女孩,嘴角總算露出一絲笑意。
她溫柔體貼,善良心細,美好的不像話!
陳水從病房出來,看到陸詢竟然在病房門口吸菸,不遠處一個護士瞪着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看樣子已經過來警告過了。
她二話不說,伸手直接掐滅,扔進了垃圾桶。
“你怎麼總是這麼不循常理!不守規矩!這裡是醫院,禁止抽菸!”
“好,聽你的,不抽!”
陸詢聳肩一笑,不由分說牽起陳水的手,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我自己會走路,你鬆開!”
“大姐,我怕自己走丟,是你牽着我,行了吧?”
回到片場,陸詢宣佈江依依突然生病住院,關於她的戲暫時先不拍,今天休息一天,待劇務人員通知其他演員到位後,明天再繼續拍攝。
沒人敢問江依依到底得了什麼病,在哪裡接受治療,所有人都乖乖聽話的離開了,只剩下於晉,陳水,炎叔還有江依依的助理小夏。
“陸導,依依她在哪?”小夏拉住陸詢的袖子,看上去十分的着急。
陸詢不動聲色揮開她的手,往一旁走了幾步,纔回頭說:“你跟我來吧!”
小夏收拾了一下東西,跟着陸詢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陳水,陳水對上她的眼睛,不禁驚了一下。
江依依的助理該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爲什麼用那種仇恨的眼神瞪她?陳水下意識湊近於晉身邊,拉住他的衣角,心裡才安定了下來。
就算有誤會,等她見到江依依應該就會明白了!
這時,原本走到外面的陸詢突然又折了回來,從桌子上取了一件東西,又對陳水笑了一下。
“陳水,明天見!”
陳水擠出一個笑容,又看到站在外面的助理小夏正冷冷的盯着她,急忙轉過頭,瞥到炎叔在一旁偷偷竊笑的表情,不由得又拉下臉來。
她現在可一點也笑不出來!
於晉一直低頭看着手機,好似周圍發生了什麼都不關他的事,但是等陸詢再一次走出去後,他突然捏了捏陳水那張被打過的臉,大聲說:“陳水,哥今天放假,帶你去看電影!”
已經走出去很遠的陸詢微微一頓,又大步流星的繼續前行。
陳水嘶的吸了一口氣,拍開於晉的手:“你捏我幹嘛,好痛的!”
“喲!你這臉怎麼了?快讓哥看看!”
炎叔也急忙走過來,關心的問陳水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是要看電影嗎?現在就去吧!”
有些話她說不合適,還是快點躲開的好!
“走咯!”
當着炎叔的面,於晉故意將胳膊搭在陳水肩頭,看上去十分的熱絡。
炎叔從後面瞪了於晉一眼,剛要搗亂拆散兩人,忽見陳水拍開於晉的手,急匆匆跑到了女更衣室。
“等一下,我去拿那束玫瑰!”
“去吧,去吧,要小心點呵護哦!”炎叔揚起嗓子囑咐了一番,扭着胖腰,哼着小曲跟於晉揮手再見。
車上,於晉只當看不見那刺眼的玫瑰,將車開的飛快。
“咦!不是去看電影,這條路好像是回雲海別苑的吧?”
“先回家把這破花扔掉,我可不想你抱着它出現在電影院!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送花,老套,庸俗!”
“誰說庸俗啦?這麼漂亮的花,是個人都喜歡!”
言外之意,你不喜歡,那你就不是人!
“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花耶!於晉,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到底是誰送的呀?”
於晉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不管!”
陳水瞟了他兩眼,將玫瑰湊到他面前,故意笑着說:“你也聞聞,可香呢!”
“拿開!拿開!少噁心我!”
陳水慢慢收回來,整理了一下精美的外包裝紙,狀做無意的問:“你該不會吃醋了吧?你嫉妒啊?”
車子開進雲海別苑,於晉冷笑兩聲,從車上跳下來,後退着轉了個圈,一臉傲嬌的仰起鼻子。
“你少臭美了!我嫉妒?我嫉妒什麼!在我眼裡,這送花的人就是那蚍蜉撼樹不自量力!你從十幾歲就跟我睡在一張牀上,裡裡外外都有我的印記,我有什麼好嫉妒的!要嫉妒,也是別人嫉妒我!”
“讓你再胡說!”
陳水突然瘋跑幾步,死扭着於晉的嘴角,恨不得把它撕爛。
“我說的是事實,你就是弄死我,也是這個說法!”
於晉抵死掙扎,堅持自我,兩人連打帶爬進了大廳。
陳水的鞋子被她當做武器扔到了於晉臉上,被他嘿嘿笑着抓住。
“打偏了!”
陳水不肯罷休,扯下另一隻鞋子也同樣的扔過去,瞄準的方向卻是於晉的腰下某處。
“喂!過分了啊!”
臉是很重要,可前提是更重要的那個部位沒有受到威脅,於晉護住□□連連倒退,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方便了陳水,她將包包裡除了手機以外所有的東西往於晉臉上招呼,最後揮着包包的鏈子甩了起來。
“不要以爲你今天收到別人送的花就很了不起!”
“再不停止,我就反擊了!”
“我真反擊了!”
於晉倒退着跑出了大廳,陳水一路追上去,非要把他那張嘴撕爛不可。
“龍王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蛇!我要下大雨啦!”
肥肥洗澡的水管被於晉舉高,直接對準陳水噴射了起來,陳水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站在原地打了個冷戰,臉上的水都顧不得擦,直接端起昨天給肥肥洗澡用過的水盆潑在了於晉身上。
昨天偷懶,沒來得及把水倒掉,沒想到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於晉吐出口裡的一根毛,捏在手裡看了又看,突然做嘔吐狀噁心起來。水管對準自己,稀里嘩啦衝了好幾遍,才一屁股坐下地上,捂着臉嗷嗷哭了起來。
“你肥肥妹妹的洗澡水,還嫌惡心啊!小心你媽知道了不認你這個兒子!”陳水一臉得意。
肥肥汪汪叫着也跑來湊熱鬧,小爪子在水管上撓啊撓,又咬住於晉的溼衣服扯啊扯,最後伸着舌頭不停的哈氣打轉,“肥肥是不是想洗澡?乖乖在這等着,我去換身衣服出來幫你洗!”陳水蹲下來摸了摸肥肥的腦袋,安慰了一番。
於晉悄悄偏過腦袋,透過指縫窺探陳水,她身上的藍色套裙已經溼透,貼在身上裡面的淡紫色內衣隱約可見,胸口處因水的重量下墜,而她卻還不自知的蹲下來,一點矜持害羞的樣子都沒有。
就算他變成了落湯雞,也是一隻鬥志昂揚,頗具威脅的落湯公雞好不好!
好歹也避一下嫌行不行?
身上的溼衣服被風一吹,落了一地雞皮疙瘩,但不妨礙藏在身下的某個部位熱血燃燒。
陳水起身要回房間,一眼都沒有多看他,於晉撇了撇嘴巴,一聲不吭的緩緩起身,貓捉老鼠一樣,躡手躡腳跟在後面。
“惡哈哈哈哈!小妞,打劫!”
陳水換好衣服剛打開房門,就被一個陰森恐怖的聲音嚇了一跳,待她看清眼前的一幕,不知怎的,淚突然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