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冷宮廢后要爭寵（十二）
暗探一直在暗中盯着夏之桐，連續三日，除了發現她除了那個叫小秋的宮女便目中無人之外暫時沒有發現別的問題。而且就算珣妃娘娘只讓這個小秋伺候也無可厚非，畢竟當初皇后被廢，常伴她左右的也只這一個小宮女罷了。
將這一切都回稟給風清瀾的時候，他說：“朕真的覺得，宮外宮一行，珣妃彷彿一切都變了，又彷彿一切都沒有變化。你知道不知道，什麼情況下，一個人的字跡纔會發生大的變化？”
“這... ...”暗探思索了許久，道，“屬下認爲見字如見人，若是一個人經歷了太多風浪，心緒之變化影響到字跡的變化，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暗探是風清瀾的心腹，他說了這些話，風清瀾還是信了幾分的。
“既是如此，倒是朕多心了。”風清瀾極小聲地說了一句，又衝暗探說，“既如此你便先回來吧。”
“是！”
“榮全！”暗探離開之後，風清瀾又將榮全叫了來。
“奴才在！”
風清瀾張口欲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說出來另外一番話：“多日未見天燁，朕有些想他了。你去吩咐奶孃將天燁帶去珣妃那裡。”
“是！”
... ...
“人走了？”夏之桐問道。
顏秋點了點頭，說：“這下子隔牆終於不再有耳了。”
夏之桐鬆了一口氣，說：“這整日裡被人看着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要不是知道他是風清瀾的心腹，我早就讓他嚐嚐春夢了無痕的滋味了！”
“... ...”顏秋看着夏之桐，這隨口一說的話應當就是她的真心話吧，“你覺得春夢了無痕是用來整人的？所以你那日果然是故意整我的吧？”
夏之桐捂嘴偷偷笑，說：“顏秋，我這可是爲了你好啊！我這是爲了幫助你早些認清你的內心！”
強詞奪理！真的是強詞奪理！但是顏秋還不能說出口，現在一說她的心事她就心虛。
“你莫要再開玩笑了，風清瀾既然能派人來一次，就能來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顏秋勸說到，“要是讓風清瀾看到你這麼不靠譜，沒準兒會察覺到你的身份問題！”
夏之桐這會兒十分沒正形，只穿了一件外衫，連褻褲都不願意牀，兩條腿搭在椅子邊上晃來晃去的。這副樣子要是被外人看到了... ...不對，不能被別人看到！
“皇上駕到——！”顏秋剛這麼想完，外頭就有人喊話了。
“？？？！！！”夏之桐一臉受到了驚嚇的表情，“這是——這是怎麼肥事？他怎麼現在來了？”
顏秋也是驚慌地搖了搖頭，說：“你快些穿褲子！褲子！”
雖然外衫很長，但是站起來也只能到膝蓋處。穿褲子不穿褲子還是很明顯的。
“你幫我！”夏之桐委屈地叫喚道，“這後宮裡的褲子一條比一條難穿，我根本就穿不進去！”
顏秋看着夏之桐是不是露出來的大腿根兒，細細白白的一雙大長腿，艱澀地嚥了咽嗓子，說：“你快些起來，我幫你穿！”
在兩個人的努力之下，夏之桐終於是在風清瀾推門進來的時候穿好了褲子並躺在了牀上，假寐！
顏秋看見風清瀾進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瞬間露出來一副受驚的模樣，跪下說：“奴婢給皇上請安。娘娘她正在小憩，不知道——不知道皇上您會此時過來！”
風清瀾眉頭跳了跳，說：“怎麼這會兒開始睡覺？莫不是不舒服了？有沒有叫太醫過來看看？”
顏秋忙不迭搖頭，說：“沒有。就是娘娘昨夜看書看得晚了些，那會兒去太后宮中陪太后說了會兒話，回來才覺得有些乏了。”
“那便叫醒珣妃吧！”風清瀾說，“朕讓人將大皇子抱來了，她應當也很想天燁了！”
“是！”
顏秋上前幾步，裝模作樣地搖了搖夏之桐的手臂，在她耳邊細聲叫了幾句。夏之桐悠悠轉醒，方纔她着急的時候還紅了眼圈，這會兒看來倒是可以以假亂真了。
“娘娘，皇上來了！”顏秋說了一句。
夏之桐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說：“皇上來了？！”
她本來是想表演出驚喜的神情的，但是在顏秋看來她的演技十分浮誇並且似乎只有驚沒有喜，也不知道風清瀾看了作何感想。
風清瀾說：“愛妃，你似乎是不信朕過來了？”
這下子夏之桐就是想裝傻也沒可能了。她慌忙起身，給風清瀾行了禮，又說：“妾在皇上面前失禮，望皇上恕罪。”
風清瀾說：“愛妃與朕似乎太見外了。再說了，朕今日過來就是爲了看看天燁，隨意一點就是了。”
“天燁？”風清瀾露出了一個驚喜的表情，“皇上將天燁抱來了？”
正說着，乳孃就抱着天燁小皇子進來了。
夏之桐朝人伸手，說：“把天燁抱過來！”
小天燁一到夏之桐懷裡就高興了，蹭來蹭去，還張口開始說話。
“母——灰——！”
嘴裡喊出了這兩個不算太標準但是絕對讓夏之桐很高興的字之後，天燁抓着她的頭髮往她肩膀上爬，似乎是想要夏之桐誇誇他。
而在另一邊看着的風清瀾卻想：到底是母子天性，看來自己是真的想多了。不過看着看着，風清瀾又有些嫉妒。夏之桐此刻面對風天燁，笑容很真，根本不想面對自己的時候永遠是一副標準化的面孔。什麼時候開始，風清瀾竟然開始懷念剛入宮不久的那個一直在父兄的保護之下尚還算是天真的夏旬落，那個時候她高興了就笑，不高興了就鬧，不似現在，什麼都懂了，卻又丟失了很多很多東西。
“天燁竟然能開口說話了？來，叫一句父皇聽聽！”風清瀾送夏之桐手中接過了小天燁。
小天燁眼睜睜看着夏之桐的那縷頭髮從自己的手中滑開，當下嘴一癟，也不管是在誰懷中，直接開始哭。本來就還小的一個孩子，現在哭得一抽一抽的，叫夏之桐看了怪心疼的。她忙說：“皇上，要不您還是把天燁給我抱着吧？乳孃不是說他剛吃了奶嗎？一會兒該尿了！”
“... ...”雖然心不甘，但是風清瀾也不好看着自己的兒子一直哭一直哭，這是他的親生兒子，現在僅有的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他也是心疼的。
小天燁彷彿在跟風清瀾作對似的，一到夏之桐懷中就開始笑，還衝他吐泡泡。
“噗！”夏之桐看着作妖的小皇子，終於是笑出了聲。
“咳咳——”風清瀾輕咳兩聲，說，“愛妃，朕還在這裡呢，你怎麼就看着天燁一個？”
一瞬間，夏之桐覺得自己彷彿出現了幻聽。這個人是那個皇帝風清瀾吧？他瘋了嗎居然用這種吃醋的口氣說話，吃醋對象還是一個一歲大大的小娃娃，這個小娃娃還是他的親兒子。莫不是腦殘會傳染？可這人明顯比軒轅墨玉病得還重啊。
顏秋聽着聽着，也覺得風清瀾十分奇葩。明明小說裡的他不是這麼腦殘的啊，如果夏之桐的人設借鑑了歷史上有名的陳皇后的話，那風清瀾的人設應該就是開疆拓土的孝武皇帝吧。實在難以想象孝武皇帝會說出這樣的話。
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天燁開始鬧騰。夏之桐趁機將他放到了地上，打破了這一室沉寂：“皇上，天色也不早了，該傳膳了吧？”
風清瀾點了點頭，一臉鬱悶地吩咐人傳了膳。
... ...
天燁剛剛在夏之桐懷中睡着了，乳孃將他抱了下去。顏秋等人也被風清瀾打發了去，寢宮裡只剩了風清瀾和夏之桐兩個。
“愛妃，今日沒有美酒，但是朕的喜悅一點兒都不比當日少啊！”風清瀾意有所指地說。
夏之桐一下子慌了手腳，風清瀾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今晚是不會走了，而且肯定對當初那一場醉酒有了懷疑。她現在該怎麼辦？
風清瀾已經靠近了夏之桐，一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夏之桐一瞬間白了臉色，她雙臂僵硬地垂在兩側，連將人推開的力氣都沒有。眼看着自己已經被帶到牀邊了，夏之桐還是沒想到主意。
被推倒的那一刻，夏之桐都準備好了要喊顏秋了，大不了就在這裡耗個幾十年好了。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自己下身彷彿有什麼東西泉水般涌了出來。
雖然小腹處不怎麼舒服，但是夏之桐這次鬆了一口氣，她輕輕地將風清瀾推開，在風清瀾皺起眉頭之前，說：“皇上，妾今日身子略有不適，怕是不能伺候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