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準備了一番,凌天與阿瑤便將他們三人送出密林。
隔着老遠,蘇澈就能看見結界之外站了不止一人。眼看已到密林邊緣,她卻走得越來越慢。
凌天走近她身邊低聲道:“蘇澈,你可聽好了。出了這無心之境,你也是我罩着的人。往後,你什麼都不必害怕,想怎樣就怎樣,不必活給別人,只需活給自己!將來有一天累了,你就回來。不做我媳婦也沒什麼,我供着你,你當大王,我給你當小弟。就是,別一個人在外面受了氣,還不讓我知道。”
蘇澈突然駐足,轉過身去緊緊抱住了凌天,“我以前最最最最討厭的就是狼了。”
凌天頓時束手無策,僵硬地笑了笑,“呵,難道現在終於發現自己喜歡狼了?”
“怎麼可能。”蘇澈木着臉放開他,腳下不停向結界之外走去,且越走越快,幾步之內已是衝了出去。
宣璟轍來了,穿着一身雪白的貂裘,見到蘇澈出來便將風帽解下,露出他格外深刻的黑髮與眉眼,笑意淡淡。
青澤與青玄立在一旁,連將離都遠遠站在一邊。不過她不是來接蘇澈的,她是來參觀大狼妖的。
蘇澈衝出結界後只站停了片刻,便直奔宣璟轍衝了過去。
二殿下一瞧苗頭不對,反應極快,趕緊橫挪了半步拿一棵樹當墊背。若不這樣防着些,等蘇澈一來那必然的一撲,非得把他掀翻半條命不可。
“璟轍!”蘇澈連蹦帶跳地跑來,那身單薄的衣裙被風吹起,簡直像只翩躚而舞的蝴蝶。可惜笑得過於燦爛了,後槽牙都快掉半路了。
宣璟轍笑着擡手去擋,“別撲……”
蘇澈何止要撲,一瞬間整個人都竄了上去,八爪魚式地表達了一番她許久不見十分想念的熱烈情緒。
得虧這病秧子事先尋了棵樹做靠山,不然非得讓蘇澈直接騎他臉上。“你最近是吃了多少飯?快讓你壓折了,給我滾下去。”
蘇澈卻不聽,兩條胳膊玩命收緊了勒着宣璟轍的肩和脖子,心道:老子是來報兩天前的血仇的!
“澈兒,快別再鬧了。”青澤忍着笑將蘇澈從宣璟轍身上往下摘。
蘇澈一落地便問道:“師父,你沒事了?”
青澤摸摸她的頭,笑道:“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歇歇,擔心了?”
蘇澈道:“我擔心啊師父!我可擔心了!”
宣璟轍皺眉道:“亂叫什麼師父?”
蘇澈:“我就叫了,你要怎麼的。”
宣璟轍不理她,轉頭對青玄笑道:“哎?讓你一見傾心的妖王來了。”
青玄趕緊賢惠地伸手給宣璟轍整理了一下衣襟,小媳婦似的泫然欲泣道:“殿下,青玄就只喜歡殿下,殿下能少說兩句嗎?下回青玄再因爲這種事把小澈給丟了,就自掛東南枝還不成嗎?”
宣璟轍道:“我怎麼看都覺得這妖王不錯啊,你不要誤會。”
青玄就差給他跪了。
凌天也是,他和阿瑤還沒走出來已經腿軟,心裡很有點想拿膝蓋骨走幾步的意思。
如果到了現在還懷疑宣璟轍不是玹玥,那他倆就只能自摳雙眼了。
只不過,玹玥之影的玹玥是上神之姿,他不苟言笑、目光深遠。而眼前的宣璟轍嘴角含笑,目光就定在了近處的一衆人身上而已。
可二者的五官眉眼,簡直沒有絲毫分別。
根本再沒有懸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