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兒?”
光頭和尚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但是他很快明白了,現在老友的狀態,這應該是處在一種半生半死的狀態,沒有真正的活過來,也沒有真正的死去。
“這種情況你早想到了?”光頭和尚不可思議,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畢竟如果自己這位老友就這麼容易死掉,那也太兒戲了,而且這交代後事的方式也太不像老友的性格了。
“假死是真,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於先生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與光頭和尚交談着,現在光頭和尚的金光遮擋了一切,他的功績彷彿是帶着視線,精準的與於眛攻擊,有來有回。
當然,這也是對方手中拿着某種武器的緣故,這種武器相當的神意,竟然蘊含着某種上古的氣息,可以抵擋住光頭和尚的佛光攻擊。
“沒有用的,你們這只是在無謂的掙扎。”於眛剛說完就感到了一股心驚肉麻的感覺,那個被她無視的少女,此刻,手中不知爲何多了一把加特林,這槍太搶眼了,周身雷霆閃爍,迸發着某種特殊的聲音,噼裡啪啦,讓於眛心驚膽戰,徹底不淡定了。
“你當真要與我爲敵嗎?我若成了城主,對你們來說,未必是件壞事。”於眛眼皮狂跳,他能感覺得到,這攻擊是真的厲害,如果他一旦被這把槍打中,必然會灰飛煙滅,沒有任何僥倖。
顧佳耳朵動了動,似乎在聽什麼東西,然後看向於眛道:“還不夠。”
於眛心跳開始加速,他現在正與光頭和尚交戰,打得有來有回,雖然還能分出一點精力,但是對付這個女人肯定是不夠的,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完全狀態下應對這個女人,也是遠遠不夠的。
“你開個條件,如果在我能接受的範圍之內,我可以答應你。”於眛咬牙切齒,他沒想到自己精心安排下的計劃,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變故。
原本他想要藉助禁地來隱藏自己的計劃,可沒想到自己沒有借勢而起,反而出現瞭如今進退兩難的狀況,他真是咬牙切齒,氣得渾身發抖,隱藏了這麼久,到頭來竟然還要與旁人分享自己的成果。
“我弟弟已經說過了,他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我不同意!”光頭和尚搶先開口,他怎麼可能容忍談判的失敗。
“我也不同意。”於眛不可能將自己的成果拱手讓人,而且他隱藏了這麼久,吃了這麼多苦頭,眼看着自己的願望即將達成,難道就要成爲某人的附庸?永遠的低於別人!
這個結果他接受不了!
只是當兩個正在相互攻擊的人說出相同的答案時,雙方都有片刻的愣神,有那麼一瞬間,兩人都感覺自己是不是打錯了對手?
“那你們一起死吧。”顧佳的攻擊可不只是對點攻擊,她可以以點打面,覆蓋全部。
“且慢!”於先生實在忍不下去了,這兩個傢伙是打算把自己的城市給拱手讓人嗎?
“有事好商量,咱可以不動武力。”這兩個混蛋,笨蛋,明明在對方面前弱得跟螻蟻一樣,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逞能,長口舌之快,真的連自己死了都不放心。
“哎呦喂,這又活過來了,你詐屍呢?”方遠恥笑,感覺這個老頭真有意思,爲了釣魚,竟然假死。
不過看樣子是隻釣了一條,還是自己的兒子。
“你竟然沒有死?”於眛相當的無語,從小到大他就知道自己這個老爹騷操作驚人,我沒想到連自己的死亡,他都要利用一番,把自己給釣了出來。
“別想那麼多,我本來釣的不是你這個孽畜,誰讓你這麼早跳出來的,真是給我們老於家丟人!”
於眛以爲自己是個老爹會生氣,但他只猜對了一半,自己這個老爹是生氣了,但是生氣的方向卻與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你難道不是因爲我搶奪這所城市而生氣嗎?我……”
“孽畜!這話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嗎?幸好這裡沒有外人,不然的話,我就算是真死了,一會跳出來揍死你!”於先生一臉家門不幸的樣子,如果不是現在還身在光頭和尚的懷裡,身體處在一種生生死死的狀態,恐怕非要直挺挺的站起來,仰天長嘆一聲家門不幸。
“方遠,我一直都記得你,這一次我就跟你坦言吧,其實我假死的目的,就是要驗證我心裡的某種猜測,如今,我已經確定了。”
儘管對方在金光之中,被佛光庇佑,但是仍然難以抵擋方遠看到對方的表情,他竟然在朝自己眨眼睛。
而且那雙眼睛像是具有某種魔力一樣,方遠明明不懂眼語,卻能不費吹灰之力的看懂對方向自己傳達的意思,那種感覺就像是有某種默契一樣。
於先生眼語:“恕我冒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就是你口中的主人吧,我調查過你的一切,得知你出生那一天發生過詭異無比的事情,我詢問過那時目睹的證人,得知那詭異事情究竟爲何詭異,你可知那是什麼?”
方遠也來了興趣,這段他確實沒有記憶,畢竟無論是剛出生的方遠還是船長,那時候都不可能會有那方面的記憶,一個是剛出生甚至還沒出生,另一個則是還在海里航行。
“洗耳恭聽。”
於先生鬆了口氣,看來這個方法可行,只要是把這位給鎮住了,哪怕是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都可以化解這次危機,畢竟剛纔他裝死,可已經發現,儘管顧佳看上去是主導一切的存在,但其實並不然,這個少女每次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都要下意識的聽從青年的話。
再聯想到十年前的那一幕,很容易就猜想到一切,明白事情的原委。
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因爲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禁地的主人,畢竟,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如果盡力主人回來的話,必然會鎮守在禁地中,因爲通過各種文獻表明,禁地之主從沒有走出過自己的領地,這是一件相當古怪的事情,唯一能夠解釋的通的就是,只有在禁地中,禁地之主才能夠發揮完全的實力,纔有安全感。
可是這個境地是不能按照套路來的,畢竟這個禁地根本不走套路,誰能想象禁地會轉移,而且還每十年轉移一次,這誰受得了啊,這一次是轉到了虹城,只佔了虹城一角的位置,那下一次轉移到一個巴掌大的小城市,那豈不是直接把那座城給屠了?
消息並沒有隱藏,而是如同開了加速度,直接傳遍了四海八荒,甚至通過一條條海船,正通過各種渠道傳到海上。
幾乎所有的目光都已經聚集在了這裡,他們都想知道禁地和這個時代的城市能否共生。
這個時代註定會很漫長,偷渡者既然選擇了這個時間段爲彼岸,那必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只可惜現在的偷渡者還沒有下船,正一個個的很鬱悶,他們與外界斷絕了聯繫,並不知道現在他們的船長正在探查這個時代,自己小時候的秘密,想要從中瞭解棺材的來歷。
雖然他早有猜測,但是那終究太過泛泛,他所說的虛界實在是太多,無法具體到某一個,除非他能從中發現某種特殊物質,或者是對方所產生的某種能量波動,從而定位對方所來的區域。
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是因爲並不是每一個虛界都可以來此,如果是那種本身具備惡意的虛界,有偷渡者進入真實的世界,就會對真實的世界造成不可逆的影響,甚至有可能讓真實的世界也變成某一虛界,這並非沒發生過,甚至船長自己都親身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太可怕了,唯有截斷被污染的世界版圖,才能保持自己的淡然,否則的話,一旦被徹底污染,將永遠墮落墟界的泥潭。
所以對於棺材,船長一直抱有很強烈的警惕,甚至暫時他並不打算讓他出現,只要能夠隔絕他與真實世界的聯繫,就能保證對方不會影響世界。
當然,現在還無法確定,只能採取這種隔離的手段,如果真正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善者留之,惡者處之。
血色棺槨顫動,棺材蓋都有些壓不住了,裡面有到聲音傳到了青年的耳內:“別太過分,我也是有尊嚴的,再用你那條船來壓制我,信不信我給你拆了?”
船長汗顏,自己剛剛確實有加強鎮壓的意思,畢竟他越發確定對方來自充滿惡意的虛界。
那裡可不是什麼善地?那裡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如今,他已經從於先生那裡得到了準確的信息,幾乎可以斷定對方的來歷,所以纔有此動作,但沒想到對方這麼警覺,直接就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並作出了警告。
“這個身體本就是我先看上的,讓你控制,只不過是看在你是這個身體前世不知道多少代的原因,如果你再敢分不清主次,休怪我手下無情。”
源塵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一個人對他有沒有惡意還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