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人類究竟做了什麼?”50年前的世界少年並不知道,可他就卻很清楚,現在的科技,遠遠不及當年,以那個時代的文明竟然都會滅絕,那場災難究竟何等的恐怖。
少年很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因爲他已經感覺到那個傷口的形狀,像什麼東西了。
那好像是一把刀,一把很大很大的刀。
少年自知不敵,立刻選擇繼續逃竄。
雖然沒有徹底控制這顆樹,但也暫時拖慢了他進攻的節奏,有如此良機,不逃跑還能幹嘛?
這棵樹絕對不會是此地的根基,因爲它根本不是本地的,估計來此地還不到50年。
地面上的那幫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都比這傢伙來的早,但是既然這玩意兒能夠一直存在於此地,甚至都紮根在了這裡,肯定是這裡的某些東西被破壞了,平衡被打破,而這棵樹可能就是在維持平衡。
只不過是不是自願的就不一定了?
反正少年沒有能力除掉這顆樹,他也沒時間多想。
少年一邊逃竄,一邊計算着與地面的距離。
並且他在對比風息聚集地的地獄與地面距離,從而判斷此地的危險程度。
其實少年已經別無選擇,他可能沒有時間再去尋找新的居住點,這裡已經是他唯一能夠找到的適合自己安葬的地方。
少年從來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他渴望活着,但也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活着。
如果只是擁有一樣的外貌,卻沒了自己的意識,那樣的活着與死亡無異。
或許只有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方,才能暫時壓制他頭頂的那個恐怖的棺材。
他可還記得,在那個夢裡的他,似乎已經不是真正的他了,而是一個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人,他雖然長着自己的臉,但卻完全不是自己。
那個夢似乎就預示着自己的未來,方遠開始的時候還渴望強大,希望以此來改變自己,那早已成就定局的夢。
但是最後他失敗了,因爲一次次的生死危機讓他明白,自己實在是太弱了,而棺材卻強大無邊,每一次都能讓他化險爲夷,一次又一次,少年最終都絕望了。
直到來到了此地,少年才發現頭頂的盒子第一次有了一絲忌憚。
無論是在忌憚什麼,少年都要去看看,哪怕將這條小命交代在這裡,也不能讓棺材裡的東西出去害人。
之前少年就看到了一隻手,那隻手好像沾滿了鮮血,這絕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不管他是誰,是什麼東西,都不能讓他爬出來。
之所以少年一直沒有跟少女提起這件事情,就是因爲他不想連累少女,畢竟是他的姐姐,如果將對方也捲入到了這件事情裡來,肯定會讓對方也不好過,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少年絕不會做。
就讓她當這是一次正義的殲滅行動吧。
雖然風息很擔心少女的狀況,但是少年知道,少女不可能會出事的,因爲飛昇是需要心無旁騖,一心追求天外。
而少女不同,她的心裡是有人的,無論是自己這個弟弟,還是她的那個親姐姐,這些存在,只要有一天還在她的心裡,她就不可能飛昇。
其實在女人說出飛昇的時候,少年是不相信的,現在還覺得有些滑稽,但是等聽到女人說完之後,少年才相信了。
因爲這傢伙,竟然還將當時的情況錄製了下來。
雖然少年感覺不可思議,但是在證據面前,還是欣然接受了。
不過也在少年的勸說下,女人才沒有那麼緊張。
當時少年也只是勸了勸,沒有想到第二天,這女人比自己還豁達了,甚至讓少女跟着自己一起去冒險,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心態?
甚至這傢伙都沒有問自己,這一次出去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過也無所謂,只要少女不會土遁,地下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只要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距離越來越近了,少年能夠感覺得到,這裡應該是風息聚集地地下煉獄的十倍深度,這裡的恐怖程度,必然會是那裡的10倍,甚至要有過之而無及。
不過越深,就說明這裡越危險,也越適合自己。
只是不知道,這裡的一切,能不能困住盒子。
少年從沒有期待過計劃的成功,因爲計劃成功的話,那他肯定是死無全屍,不管是誰,都不會這樣期待的。
可即便如此,少年依然會全力以赴,拿命去拼,因爲她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讓那些關愛他的人出事。
其實說實話,少年一開始還真沒有想這麼做,但是後來顧佳改變了他,他覺得應該爲這個世界做點什麼。
當然少年做這些不只是爲了世界,也是爲了洗脫自己的嫌疑。
畢竟這樣的話,即便外界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但至少他自己原諒了自己。
只要問心無愧,那便無所畏懼。
周圍的藤條開始增多,少年知道,那個大傢伙又緩了過來,開始朝這邊進攻。
不得不說,這玩意兒是真的厲害,竟然能夠擺脫傷口的影響,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只是大有大的好處,方遠雖然爭取到了不少的時間,可是跑出去的距離依然不算遠,似乎只要這玩意兒稍加追趕,就能趕過來。
由於全方位的精力都放在了這個大傢伙身上,以至於沒有注意到一張嘴已經朝他張開了。
“怎麼黑了?”之前少年的能力提升,不僅僅可以遁地,還能看到非土壤的東西,只是這些能力都是建立在不被影響的情況,而現在,即便是那張嘴距離少年極盡,少年也像是瞎了一樣,根本看不出。
少年就像是飛蛾撲火,直接衝了進去,衝進去之後,方遠滑行了好久,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爲從剛剛開始,他的視線就徹底黑了,原本還能看到一些東西,但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就像是真正被困在了地下,除了還能繼續往下衝以外,幾乎沒有了別的自由。
“我被吞掉了?”方遠可不是隻向這棵樹種了花,他還在不同的地方種下了不少的花,用來觀測周圍的情況,這也是少年的未雨綢繆,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用上了。
幸好周圍雖然黑暗,但對外界的感知還是存在的,少年很快從一朵花的感知中看到了自己所處地方的情況。
由於在地下,這朵花長得十分的艱難,不過品種畢竟強大,基因勝過一切,它還是完成了這個艱鉅的使命,看到了一隻巨大的烏龜。
這隻烏龜竟然生活在地下,而且還能在土裡自由的活動,這一點少年已經不驚訝了,他唯一驚訝的是,自己好像被一隻烏龜給吃了,他更驚訝的是,接下來的情況似乎有些摸不到頭腦。
烏龜吃掉方遠後,並沒有重新回到地下,而是朝着那顆天外來樹衝去,似乎是想將這玩意也一塊吃掉。
事實也是如此,天外來樹看到這個大烏龜,頓時如同老鼠遇見了貓,立刻撒腿就跑,無數只鴨像是無數條腿,跑的那叫一個迅速迅猛迅疾,只是在這土壤裡,它似乎還真的跑不過一隻烏龜,直接被追上。
烏龜一口咬下去,頓時便是咔嚓一聲響,隨即而來的是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這叫聲簡直超出了人類的想象,那種聲波擴散的極快極遠,很快被地面的少女感應到。
但是卻被紅裙女給擋住了,這是物理上的聲波攻擊,少女的精神能力是強大,但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應付這些攻擊的程度。
所以面對物理上的攻擊或是精神上的攻擊,紅裙女都是最厲害的防禦。
而且她現在特別開心,也不妨幫少女這一次,反正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徹底從虛幻中掙脫出來,如果她能早少年一步的話,那她就自由了。
完全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而不需要去聽一個瘋子的命令。
“他會不會有事?”顧佳看向紅裙女,這個半虛幻的美麗女子,難道一直呆在自己弟弟身邊?還是說這其實是個不乾淨的東西。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自己的弟弟正處在未知的環境裡,不知道正在遭遇什麼攻擊。
“你很想去幫助他。”
“你可以幫我?”
紅裙女笑了:“可以是可以,但是你需要付出點東西,如果你答應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送你下去。”
顧佳搖頭道:“你笑的太詭異了,肯定有詐,我不會答應你的,而且我弟弟讓我在上面等着,肯定有他的用意,我是不會下去的。”
紅裙女笑容僵住,這女人怎麼不按照劇本來?
“況且你現在應該還在我弟弟的掌控之中,如果他要是出事了,你應該也不能倖免,現在想着從我身上得到某種東西,是不是這種東西可以令你擺脫我弟弟?我告訴你,這東西我永遠也不會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顧佳看到紅裙女眼中的瘋狂,立刻知道自己的猜測九成八是正確的。
可是這也沒法排除此刻少年是否遭遇了危險。
而就在這時,紅裙女看向了某處,那裡走出了一個人。
此人紅裙女再熟悉不過了。
“紅曲幽蘭閣下,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