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已經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源塵也懶得理會墨塵的反應,它通過某種特定的感應,聯繫上了暗小球。
也不管對方在幹嘛,他直接發過去自己的要求,原本還很悠閒的懶球,接到主上的消息,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整個黑球都膨脹了一圈,看上去特別有喜感。
然後正在辦公的秋星止,便無緣無故被一個球壓在了地上,胡亂揮動四肢,張牙舞爪都掙脫不了。
“你做什麼?本王的腰啊!快給本王下來。”
暗小球怒氣衝衝道:“你小子好大膽子,竟敢隱瞞主上魔咒的事情,現在立刻馬上將情況全部告訴我,否則我就鎮壓你,直到你說爲止。”
秋星止聽到魔咒的消息,立即警惕起來:“當然是那小子在要?可別是你拿那小子當擋箭牌誆騙我。”
暗小球渾身詭異力量如絲線般狂涌,它們每一根絲線上都綁定了一道靈魂,這些靈魂全都被它所控制,由他一人掌控。
“你覺得我還需要那個什麼魔咒?”
暗小球渾身詭異氣息迸發,着實是嚇了秋星止一跳。
不過,好像這個球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他知道這就是因爲自己那個女婿:“關於魔咒的記憶傳承,你放開我,我給你。”
“我放開你,你跑了怎麼辦?主上可是說過不能用詭異傷害你。”
雖然嘴上說着不可以,但暗小球的身體還是很誠實,一個跳躍便從秋星止身上蹦了下來。
“趕緊說,主上那邊急着要用呢。”
暗小球對源塵那種盲目的崇拜與順從是刻入骨子裡,深入本源中的。
它的誕生,它靈智的開發,都是倚仗着源塵的力量,因此,在秋星止不解的目光中,暗小球,蹦蹦跳跳的,拿着魔咒的傳承開心的走了。
“這個球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女婿?不行,我得試着聯繫一下女兒,萬一這麼好的女婿被一個球給搶走了,那就太可惜了。”
秋星止想到那個穿着白褶裙的小女孩,心裡便有幾分苦澀。
都怪他,沒有好好保護自己的女兒。
都怪他,沒有早早的便發現那傢伙的異常。
“主上,魔咒要來了。”
源塵的精神世界裡,一個小黑球,在那裡不停的蹦達來蹦達去,說不出來的活潑活躍。
少年一把抓住亂蹦噠的小黑球,直接索要魔咒傳承。
所幸,這小傢伙還算辦事得當,看上去雖然不靠譜,但幹起事來還是很有效率的。
否則就這得瑟的模樣,不把它給熔鍊掉,真是可惜了它這圓圓的身體。
“原理挺簡單,就是需要成爲魔界的統治者,這些我都達標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坐在房間內微微一思索,魔咒便已經掌握了。
墨塵感覺自己與男人之間的某種感應,強烈了起來,他並不排斥這種感覺,瀟灑,她很想要將這種感覺建起來。
“什麼東西?”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大人卻隨手一揮,便將這種感應徹底抹除了。
“大人,其實這種感應留下也無妨。”
源塵卻是搖頭道:“有些關係,即便是建立了這種聯繫,也是無法真正維持下去的,而有些關係,即便是沒有這份聯繫,也依然可以繼續下去,弟弟,別想太多。”
雖然墨塵一直喚源塵大人,但實際上他一直將他當成自己的哥哥來看待,而現在源塵也給出了自己對他的態度,兩人不僅僅只是大人和屬下之間的關係,他們更是朋友,兄弟。
這一點其實早已註定,只不過溝通的少了,關係自然而然就淡了,其實源塵若是一直不提,可能墨塵便會以爲兄弟這層關係只是當初少年落寞的時候說說而已的。
“哭什麼呀?”
“哥,我眼睛進沙子了。”墨塵雖然按照孃親的話成爲了源塵的屬下,可他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很快樂,畢竟原本他與哥哥之間關係很密切,沒有那麼多的君臣之別,可是自從自己的生活改變之後,一種悄無聲息的變化,已經在二人之間發生了,那種感覺讓他陌生與惶恐,他不想這樣,他還想做眼前少年的弟弟。
安慰過墨塵,源塵開始辦正事,他將精神力散發出去,籠罩整個陰風峽谷。
在陰風峽谷內,目前還沒有一個人能察覺到源塵精神力的存在。
很快,整個陰風峽谷內的所有畫面與建築全部呈現在了他的面前,由墨塵指出他所屬旗下魔界士兵,然後源塵直接對友軍施展了魔咒。
魔咒之下,天下無敵。
墨塵所聯繫到的這部分尚未叛變的軍隊,此刻都已經全副武裝,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他們已經收到了大將軍的命令,新任魔王已降臨陰風峽谷,真正的統治即將到來,魔界必將所向披靡,成功佔領陰風峽谷,並以此爲根據地向四面八方延伸,從而完成魔王上任的第二把火。
他們早已聽說,新任魔王的第一把火已經燒到了吞道老魔身上,這些盤踞在魔界內的毒瘤已然割除,那剩下的便是外患了。
魔界一直流傳下來的祖訓便是統一大陸,唯我獨尊。
如今黃金時代來臨,各界已然統一,不正是統治大陸的好時機嗎?
“這是…”
所有未背叛的魔界士兵都心中有感,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竟然心潮澎湃。
一個身影,彷彿從他們心中走出,背對着他們,但卻有種無法遏制的威壓,令他們忍不住單膝跪地。
“魔王萬歲,一統九界!”
“魔王威武,一統大陸!”
源塵望天之餘,不忘了給這幫小弟們打開隔音陣法,以免他們的聲音打草驚蛇。
“你去好好帶帶那幫小弟,別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來。”
不等墨塵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傳送走了。
“那個……我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景離尷尬卻不失禮貌的開口,他很怕接下來對方要進行什麼非常隱秘的事情,然後還被自己看到了,那樣恐怕自己會死的很慘吧。
追光還好點,他沒有雙眼看不到,不至於被滅口,可自己瞪着兩個大眼睛呢,最最關鍵的是自己還沒有腳,或許只能插翅逃跑了。
“無妨,二位看着便是,反正你們也看不懂,即便看懂了,沒有魔王這個身份,你們也無法用。”
“那……”你怎麼把墨塵給支開了?
“那是你沒有看到那幫魔界士兵有多麼傻,只是感應到了我的氣息,就跟發瘋一般的喊口號,好像我是那種不分青紅皁白就屠城的人一樣,我是那種人嗎?魔界軍隊內的這種風氣必須要改。
現在我身邊又沒有其他可以指揮的動的那幫傢伙的人,目前也就墨塵能去,我相信他能教好的。”
源塵坐在包間裡唯一的真皮座椅上,微微閉上眼睛,舒服的哼哼了兩聲,然後呼吸就平穩了。
“他睡着了?”追光耳朵特別靈,無論從各方面來聽,那個少年都是已經休息了。
“別鬧,這哪是休息,只是在施展魔咒,用不了多久,那些背叛了魔王的傢伙們便會自己找過來,這魔咒我還是有所耳聞的,只是源塵什麼時候成了魔界的王?”
追光眼盲心不盲:“哥,這樣的人即便是九界之主,大陸首領,都不爲過吧!”
“說的也是。”景離點頭,但實際上她的背部已經溼透了,當着一位超級強者的面說他名不副實,那就像是在抽他的臉,何況,二人交流還不是暗中傳言。
幸好追光及時打斷,否則景離可能會聊到很多作死性很強的言論。
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弟弟,才發現對方的眼睛正在滴血,好像舊疾復發。
這時他纔想起,他這個弟弟好像也是魔界中人,只不過後來追隨了白帝,成了他的好兄弟。
“弟弟,你的眼睛!”儘管想到這些,可他依然不覺得是源塵所爲,畢竟源塵的身份擺在那裡,以白帝傳來的話語,以天道的警告,源塵完全可以明目張膽的懲罰他們,又何必掩耳盜鈴,以這種蝦貪婪的手段,對他弟弟動手。
“哥哥,我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了。”血淚滴落,少年無恥的眸子竟有了神采。
曾經戰鬥留下的傷痕,再被一種非常柔和的力量抹去填平。
景離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腿,結果發現還是沒感覺。
不過他倒沒有嫉妒什麼,而是爲自己弟弟的這種變化感到高興。
源塵感覺你現在的這種狀態很奇妙,她此刻正施展着魔咒,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靈魂狀態穿梭在整個拍賣場中。
剛剛他試了一下穿進追光的體內,頓時感受到了他體內的那股屬於魔界的魔氣。
稍微調動了一下自己的魔咒之力,太便修復了追光的眼睛。
本來打算以德報怨,順道修復了景離的腿,結果他以魔咒凝聚出來的魔體竟然無法進入對方體內。
“看來只有紅色的纔是我能進入的身體。”
魔咒之軀可以修復別人的傷勢,自然也能下咒。
只不過聽上去如此惡毒的魔咒,竟然無法達到奪舍的目的,這倒是令源塵有點刮目相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假設只有魔界統治者能使用的話,他奪舍自己的手下有啥意思呢?
很快,源塵來到了一個大堂,這裡人很多,都是那種身穿特殊龍紋標的蒙面黑衣人。
不過,裡面正有一個沒蒙面的少年在頤指氣使的發號施令,這少年看上去就是那種亂指揮的傢伙。
沒有絲毫猶豫,源塵直接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