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御醫!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求求你了!”穆青跪在地上求着五十多歲的御醫,請求他救一救白芷,自從被救回來之後,御醫施了針也用了藥,可是姐姐就是醒不來,都已經兩天了,若是在醒不過來的話,春獵大會去不了,祭不了皇太祖,就不是高家的媳婦,也就不能嫁給蘭晟王當王妃了。
到時候林敏那個小人肯定會趁機霸佔,可憐的姐姐,你快點醒來吧。
御醫看着穆青,急急忙忙的扶起來,深深嘆氣說道,“青姑姑,不是老夫不救,而是救不了啊,你也看到了,老夫施過針也用過了藥,但是白芷姑娘還是醒不過來,這隻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白芷姑娘傷得太重,脫水太嚴重了,第二個,就是姑娘她本人就不想醒來,這不想活的病人,就算老夫是華佗在世,也沒有法子啊。”
“怎麼會?”穆青尖叫說道,“我姐姐再過不久就是晟王妃了,不知道天下多少女子羨慕都是羨慕不來的,怎麼可能不想醒來呢,肯定是你沒有精心盡力!”她一下子把全部責任都推到了御醫的身上。
御醫知道這情況,自己就算生氣也生氣不來的,他輕輕的安撫,“青姑姑,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這些事情也不是老夫能夠定下來的啊,如果能讓白芷姑娘早點醒的話,有法子我是一定會用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穆青激動的抱頭痛哭,坐在地上撒潑,高晟走進來便是見到了這麼一幕。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御醫,你這兩日辛苦了,回去吧!”
看着牀上的人越來越消瘦,甚至是隻剩下骨頭了,到底是誰那麼狠心,那麼恨她?要把她打暈了丟進井裡面活活餓死還餓不死,導致現在半死不活的模樣?
“穆青,你冷靜一下!”高晟蹲下來安慰穆青,後者一把甩開他的手,罵道,“冷靜什麼啊冷靜,春獵大會就要來了,我姐姐不能失去這次機會!林敏!一定是林敏!一定是那個賤人!”
說着,她就要衝出去,可惜脖子一痛,暈了!
“來人,送她去廂房休息。”高晟冷靜的開口。
這個女人到底是惹了什麼禍害?竟然能夠恨她到如此地步!
“歐小琴,你他孃的乾的是什麼事情?”林敏一把將屋子裡面的描梅花瓶砸在地上,指着杵在一旁的歐小琴罵道,“本來我以爲你他孃的是一個靠譜的,沒想到你她孃的那麼不靠譜!”
歐小琴表情淡淡的沒有什麼波動,只是撇了撇嘴角,心裡面咒罵着林敏,但是嘴上卻說,“敏兒妹妹不要生氣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看那個枯井那麼深,誰知道白芷那賤人的命那麼硬,這樣丟下去都還沒有死!”
“我呸!誰她孃的和你是姐妹啊?你有什麼資格稱作是我姐姐啊?你要腦子沒腦子,要樣貌沒樣貌,老孃真是瞎了狗眼了才找上你,沒準夏荷花都比你靠譜!”林敏一口口水呸在歐小琴的衣服上。
歐小琴急忙擦了擦自己的新衣服,有些怒氣,“林敏,你別太過分了,又不是我想要她不死的。”
“那你他娘直接抹脖子啊,心疼她啊?”林敏皺着眉罵道。
“你孃的!林敏,你是跟老孃說要好好折磨她的,有什麼事情是能比得上餓肚子的?”歐小琴不甘示弱,罵了一聲,同樣吐了一口口水在林敏的身上,只是……一個吐在了衣服,一個……吐在了臉上!
“啊……”林敏發出殺豬一般的聲音,“你他孃的竟然敢把口水吐在我臉上,去死吧你!”
罵着罵着,兩人便扭打在了一塊,髮髻也散了,衣服也爛了。
片刻之後,兩人臉上多了幾道血痕,衣服也都破了,躺在地上不甘心的罵着。
歐小琴也不想和這個不講理的賤人說太多,爬起身來整了整衣服,諷刺道,“林敏妹妹,你不要太多舌了,白芷沒死,一定會查,反正我這裡不會說什麼,你可不要沒腦子的又去說這說那的,你死不要緊,
連累到我就壞了!”
歐小琴眨巴眨巴眼睛,若不是林敏提出夏荷花三個字,她還不想和她多加爭吵呢,可是……誰讓她那麼愚蠢呢?
“你他孃的不得好死!”林敏躺在地上罵道。
歐小琴眼睛一縮,繡花鞋脫下來一塞進林敏的嘴裡面,惡狠狠的湊近她耳朵大喊,“你、她、娘、的、才、不、得、好、死!”說罷,揚長而去。
林敏耳朵嗡嗡的,有些耳鳴,但是想到白芷沒死,歐小琴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捲了,頓時眼前一黑,嘴裡面塞着一隻繡花鞋,倒在了這屋子裡面。
是夜,一縷白煙緩緩的漂浮在白芷所居住的這屋子裡面,屋子裡負責看護白芷的宮女太監昏睡過去了。
不一會,一道金色亮麗的身影從窗口飛身進來。
看到躺在牀上如同枯骨一般的白芷,眼中都是無奈,搖着頭嘆氣,“唉,始終還是不夠成熟,不夠狠毒啊!竟然做事留一線,若是不顧一切,現在你顧忌過得沒那麼辛苦吧?”
女人來到這裡已經有半個時辰了,除了嘆氣還是嘆氣,終於,她扶起了白芷,自己盤腿坐在身後,運功幫白芷療傷。
都說頭頂冒煙是不存在的事情,可是現在這個女人,還真的讓白芷的頭頂冒起了縷縷白煙,而更加詭異的是。
這個女人的頭髮,本來由黑,慢慢的變成了白髮。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女人氣喘吁吁的站起身來,爲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去之後,彷彿劫後餘生,“沒想到這個妮子竟然是如此奇才,可惜是囚禁在了這深宮之中,不然的話,在江湖上也得是一個武功高強的美人盟主纔可以啊。”
容貌是女人最珍惜的東西,可是眼前這個女人,救了白芷,自己的頭髮變成了寸寸銀絲,和臉上的面紗很配,但是她卻彷彿沒有看見似的。
女人喝了茶,點了白芷的睡穴,便拖着疲憊的身軀,出了窗戶飛身離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