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屋頂上的兩人就要打起來了,白芷心中焦急不已,將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留下保護高巖,便衝着屋頂上的兩人大喊,“你們兩個快點停下來,在不停下來的話,這個江山誰都得不了!”她的聲音是足以大到讓屋頂的兩人聽得到,可是確實是沒有人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理會一個女人。這不禁就更讓白芷着急起來了,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若是打起來的話,這一場戰爭是一時半會停不下來的。
屋頂上的武陽王瞥了一眼白芷,笑了笑,“蘭晟王不愧是這清唐最讓女子瘋狂的男人,這女子竟然能冒着生命危險來跟您說這些,來勸我們兩個人。不如……蘭晟王就棄械投降,回去當一個藩王,安心和這個女子在一起一生一世。等本王當上了皇帝,定不會和您的父皇一樣對待本王那樣。”他又想起了自己以前愛過的女子,只是自己揹負了誓言。
高晟看了一眼站在那裡如同螞蟻一般的聲音,僅夠兩人聽到,“武陽王說得很對,本王的父皇對您着實是不厚道,本王也甚是喜愛,只是比起女色,本王更愛權利!”他不敢讓白芷聽到這句話,不然兩人是不可能了。
武陽王笑了,拍拍手讚道,“蘭晟王果然是一個真男人,不像本王如此優柔寡斷,怎麼辦呢?搞得這個女人與我府中一個美妾長得有幾分相似,都說英雄愛江山更愛美人,不如本王與您討一個條件,你把這個美人贈給本王,本王把江山送給您,如何?”
高晟呼吸一緊,這個條件有些誘人,但是還不足以讓自己讓出一個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和自己的母親一樣重要,一樣放在心頭之上。
“本王可沒有武陽王如此豪情壯志,本王認定的女人,別人永遠別想染指,更何況本王又不是沒有本事與您爭奪這天下,您也就不用做這個好人了。”高晟冷嘲熱諷道,手中銀槍轉了一個圈,在紫紅色的瓦上留下了一圈痕跡,“若是武陽王您不信的話,就來試試如何?”
“蘭晟王,年輕人不要如此暴躁,你可知道只有穩重的人才可以坐的住這江山?”武陽王輕笑,“你們這些年輕人可真是的,貪戀美色,不如蘭晟王還是考慮一下本王的那個提議,做一個甩手王爺,每月拿俸祿,天天和美妾一起逍遙快活,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廢話少說!看招!”高晟覺得自己喉頭一甜,生生將那一抹腥甜嚥了下去。
武陽王見他如此冥頑不靈,便搖頭迎了上去。
白芷見兩人打了起來,急得滿頭大汗,喊得更加大聲,直到嗓子啞了,才停歇了一會。而躺着的高巖不禁嘲諷,“你不用喊了,他們暗中交道已經好幾年了,這次定是要分出一個勝負的,光是你,不足以停止這場戰爭。”
九龍奪嫡,屠殺手足,藩王奪位。他們高家的江山這次也只有一半的機率落到高家人的手上。
高晟和付連陽從來都是一個死對頭,兩兩都不
願意服輸,一直以來,兩人見面都是打,也從來不會估計得與失,這次九龍奪嫡,勝出得最多的,僅僅是武陽王付連陽。
因爲他和高晟用了半天的時間,將自己手無寸鐵的親手足屠殺殆盡。而武陽王不費一兵一卒,將隱患近乎給消滅。
“是嗎?我從來不認爲我會輸。”她手上還有一個巨大的籌碼,若是武陽王薄情寡義不顧以往的情義,那麼自己纔是真的輸了,“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待着這天的到來!”說完,白芷用力將手中的玉佩朝着武陽王擲去。
“這就是我的籌碼!那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成功的籌碼!”白芷自信滿滿的笑道。
付連陽感覺自己的耳邊傳來勁風,下意識伸手一撈,看到手中之物的時候,臉上一直笑着的假面終於破裂。
和高晟在高空之中停手,舉着自己的銘牌玉佩問,“這個玉佩,你從何得來?”
白芷笑了,沒有回答付連陽的話,只是淡淡的說道,“熟悉嗎?看到這塊玉佩,王爺是不是非常的冷靜,非常的想停下手來看一看自己的曾經?現在您肯停手了嗎?”
本以爲話說完,自己的籌碼成功的將武陽王俘虜起來,但是……她想太多了。
“哈哈……”付連陽並沒有停手詢問蘆葦的事情,反而是張狂的大笑起來,笑得耀眼張狂,“姑娘真的是過於小看本王的耐性了,只不過是一個玉佩,一段故事罷了,這種故事,等本王奪了皇位定了九番,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本王感激你把這玉佩送回來給本王,本王不殺你,離開京城吧!”心好痛!她不是說過,玉在人在,玉離人離嗎?
這句話一直在自己的心頭回響了十年,現在他們曾經說過的話,它送給她的信物卻出現在另一名女子的手裡……也罷了,自己遲遲未歸,她肯定已經心如死灰,早嫁他人了吧?
想到她已嫁做他人婦,付連陽心中抽痛,卻不得作何。
白芷驚愕了一下,隨即苦笑,“一直傳言武陽王是一個癡情種子,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薄情之人。”
“薄情之人?”付連陽冷笑,“天下人怎麼看我又如何,我心念唸的只有皇位。”
“是嗎?”白芷沒有想到付連陽竟然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自己的野心,畢竟自己經過的歷史都是君王爲了自己的美名而不擇手段的,“枉費蘆葦直至生命的盡頭,還在念着你,沒想到她的癡心竟然是一個笑話。”
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這句話說得很美,但是卻很殘酷很虛假。誰說只叫人生死相許的?這個男人把屬於自己身份的銘牌都用來定情了,到最後不還是這樣拋棄了所有的承諾,所有的誓言?只是苦了那兩姐弟了……也罷,不論兩人成敗,自己回去處理好王府下人的事情,給兩姐弟一些銀子,讓他們去找一個與世無爭的村莊生活吧。
成王敗寇,若是高晟
贏了,她就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若是輸了,她便殉情赴死。
“你說什麼?她死了?”付連陽真希望這個女人是在做無謂的掙扎,在天真的認爲自己會分心放他們一馬,可是這個女人轉身就走,沒有留下一絲的解釋。他不滿的怒吼,“你給我留下!”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高晟抱着自己的槍,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後者報以一個沉重的微笑,讓他不禁放開了心。
“武陽王,既然本王的女人與您有話要談,不如您放下江山,好好的去了解一下那個心念念等着你的女子的故事呢?”高晟唯恐天下不亂的挑釁,自己的女人做得還真是殘忍啊。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到死,對我的不是恨,不是怨?不是恨我沒有回去找你,不是恨我對你背信棄義?”在這空蕩的屋頂,以蒼穹作爲背景的空間之下,武陽王捶瓦痛哭。可在白芷認爲自己的籌碼成功將付連陽擊敗的時候,付連陽卻是如同瘋魔似的擡起頭,拿起手中兵器,指向高晟道,“既然我心愛的,可以一起隱世的女子已經永遠離開我了,我也就只剩下這江山可以爭奪了!來吧!來一場真正的戰爭!”
“什麼?”白芷愣了一下,這壓根不按劇本出牌啊,怎麼回事?
一瞬之間,她已經開始凌亂了,對於屋頂上再次打起來的兩人毫無辦法,突然……上帝終於庇護她了。
“對了!蘆薈和蘆草!不是最好的籌碼嗎?”白芷想到之後,喜出望外,“武陽王!快快停手,我有話說!”
“停手?你讓我如何靜下來聽你訴說葦妹的死因?既然你想說,那就等本王奪下這江山再說吧!”付連陽一邊打一邊大吼。
白芷更是着急,偏生高巖還是添亂,“白芷,不要再做無謂的徵求了,這個江山註定亂一場才能安定!”
“你給我閉嘴!在這個時刻,你怎麼能夠說出這麼沒有骨氣的話?”白芷回過頭來吼了一聲高巖,又開始繼續努力勸解,“武陽王,您想想您的子嗣,他們願意背上逆賊之子的名頭嗎?”
“子肆?”武陽王並不在意,“我的子肆,都是與我不愛的人留下的,他們樂意與否與我何干?”
什麼?身爲一個父親,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真爲蘆葦感到不值!你口口聲聲說你愛她,你在乎她。可是現在呢?你爲了皇位,也情願讓你們兩個的孩子背上罵名,不值啊,不值!”白芷大爲感嘆,這蘆薈蘆草兩人果然是一個好臭罵,這武陽王瞬間便停下來了。
“孩子在哪裡?”武陽王躍身而下,抓住白芷問道,他根本沒有想到過,葦妹竟然留下了自己的子嗣,她一個女人,怎麼過來的?
付連陽有些心酸,但是卻想到了蘆葦死了的消息,同時又在疑惑兩個孩子是什麼時候留下的,難不成是騙自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