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順王已經進入大澤境內,而莫王捷足先登,不僅先到達京城開始招攬人才,若是我猜的沒錯,大抵順王這一路就不曾風平浪靜過。”
李墨林聽的目瞪口呆,雖說自己也算是半個朝廷,半個江湖人,黑白兩道是個什麼狀況都知道些。但是古語有云‘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僅僅是聽人敘說便覺得驚心動魄,倘若是真的涉身其中不知又是個什麼體驗。
“如今澤文太子與六王爺自是一黨,順王、莫王呈現三足鼎立模式,恐怕朝野上下再無寧日啊!”白蘅深深一嘆,轉而去撥弄桌上的香爐子,裡面燃的是前幾日臨溪小築遣人送來的香料,聞着極好,只是不知叫做什麼名字。
李墨林奇怪的看向白蘅,“你難道不準備繼續幫助澤文太子,他年輕有爲,又在羣臣面前發下重誓,只這一點我覺得他便可成爲大澤君王。”
白蘅不以爲然道,“我助他評定叛逆,這原本就是大功一件,他若是利用得當,以他太子的身份還有什麼可說的。怕就怕在這位太子年輕冒進,做出甚不當之事,那樣我亦是無可奈何啊!”
李墨林便不再說話,拿過本大澤國志看的心不在焉,直過了良久突而回頭看見白蘅正在伏案寫字,不由得來了興趣。
“將軍、大小姐,白家來人,說是你們若是無事或可回去看看,宮中的一等護衛石大人也在。據那來的人說事關白家人去留的問題,或許今日一別再無相見之日,聽着很是悽楚。”小順子因爲白蘅的緣故,平日裡沒少與白家打交道。白家人又因着白蘅如今的身份地位,對他自是恩厚,二者之間一來二去就有了些感情。
“是該回去看看,你讓那來的人先回去,就說我晚點便會回府。”白蘅放下筆,朝着寫完的字看的出神。
щщщ⊙ttκΛ n⊙CΟ 話說白蘅得病的消息,李墨林自進京便尋了合適的機會與白家人說了大概,是以白蘅往來於兩府之間自由,這點衆人都是看在眼裡,但是誰也不會有任何意義。只是白蘅一心皆在大事之上,倒是沒有想太多。然此刻白家真正被抄,她不免就有些了失落。
“白家雖然敗落,但是白府根基尚在,即便是離了京城也可以衣食無憂。況此事萬不會牽扯到你,你大可安心的住在我府中,有你相伴習慣了,若是哪日是我一人反覺得孤單。”李墨林雖是隨口一說,卻是真心,輕走幾步到得白蘅身邊,反握住其玉手,淡淡的涼意順着指尖傳入身體。
意外的是白蘅竟然沒有抗拒,仰頭看向這位自己心目中的寬厚大哥哥,露齒調皮笑道,“管吃管喝還管住,又不收房租,那你豈不是虧了?”
“額?”李墨林其實想說,這房子原本就是在你的名下啊,那我豈不是要交房租?
“渾驢子沒少往府裡送補給,我沒虧還略有進項,你個小財神如今在京城中可是炙手可熱,別家想求還求不去,我怎敢喊虧呢!”
李墨林一番誇張的感慨,再定睛看向桌案之上的字帖,只見白蘅分別寫着“順王、靖王、太子、石天。”
“石天是代表着當今皇上嗎,他老人家之前精氣耗盡,如今又病入膏肓,只怕東山再起難上加難啊。倒是六王爺是個深藏不露的,我總覺得他能夠以荒唐之名做掩飾輔佐太子殿下,不知下的又是哪盤棋。”
白蘅指着‘太子’的帖子解釋道,“這個簡單,因爲澤文太子的母后在進宮之前與六王爺有些淵源,但是具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倒是不知道。是以後來皇后去世,六王爺力保當初爲皇子的他坐上太子的寶座便是因爲皇后,大體上應該是不會錯的。”
李墨林點了點頭仍指着石天的名帖道,“這個你沒解釋,難道你也覺得,以他皇宮一等護衛的名號與能力真能護得皇上萬無一失嗎?”
白蘅不覺皺起了眉頭,再輕輕的搖了搖頭,“石天與皇上之間的關係我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一直苦於無法堪破。但是這次皇上遇難,石天拼死相護,而事後傳國玉璽又拒不交予太子,如此種種讓人不得不多心。”
李墨林倒吸一口冷氣,看來事情遠遠比自己想的複雜,若是澤文太子的兩個皇弟再入宮攪合,那局面可以想象。不是天下大亂,又勝似天下大亂,看來自己何止要歸隱,簡直是要換個國度雲遊個三五年再歸來纔是妥當啊!
“將軍、大小姐,老楊掌櫃來了,說是有要緊的事情稟報,讓奴才求着主子無比見上他一面方好。”小順子硬着頭皮進來回道,因爲他明顯能夠感覺少爺是不願意這個時候被打擾的。可是老楊掌櫃作爲將軍府中兩位主子極爲親近的朋友,若是有所怠慢,是否也說不過去。
白蘅意外的嘀咕道,“他來做什麼,難道是看我們最近沒有去鋪子裡吃包子,特意來看看?”
“快讓他進來,老楊掌櫃不是個隨便登門的人,竟然親自前來,想必遇着了爲難的事情。”
不一會功夫老楊掌櫃果然由小順子引着進了門,他老人家一輩子只懂得賣包子,還是第一次到這麼大的府邸中來,但覺眼睛不知該往哪裡放,手腳又該往何處擺。跌跌撞撞,搖搖晃晃的進了書房。
“小的給將軍與大小姐叩頭了!”進門便冷不防的五體投地,給上面的李墨林與白蘅行了個大禮。
白蘅與李墨林被他嚇了一跳,先時是****見面的,從來也不過就是哈個腰也就過去了。今日突然來這招,怎麼不讓兩個年輕人多想。
“老楊掌櫃快起,您老人家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儘管慢慢說來,我與將軍務必幫忙。”白蘅忙站起身與李墨林一同虛扶了一把老楊掌櫃。
小順子忙不迭的把五體投地的老楊掌櫃從地上攙扶起來,“嗐,我說老人家,到了咱這裡,不必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