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在傅家的幫助下得到了穩妥的安置,這對皇族來說是天大的好事,省去了一堆的麻煩是顧陌寅這位新上任的皇帝求之不得的事情,可並非所有的人都這麼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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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目前跟顧陌寅走的最近的王崇陽,他暗中察看了難民的生活環境,不得不說傅庚年很捨得給難民花錢,也很會收買人心。但王崇陽沒有顧陌寅那麼好騙,他已經從中看出了一絲端倪。
那就是,傅庚年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爲了做善事積陰德嗎?
顯然不是的。
御花園內梅花綻放,偶爾有細碎的花瓣隨風而落,在衣服上染上一層淺淡的香味,顧陌寅伸手揪了幾朵花瓣在手心裡揉搓把玩,一旁跟着的王崇陽焦急的等着他的回答,顧陌寅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王崇陽無奈,只好又重複了一遍,“皇上,傅庚年這麼做絕非您想的怎麼簡單,臣希望你現在就派人將難民營一鍋端!否則只怕後患無窮!”
花影婆娑,風吹過的時候可以聽到花瓣與葉子之間摩擦的悉率聲音,風吹動的時候更是花香瀰漫醉人心脾,深宮內的隆冬與外面截然不同,即使到了現在依舊是百花爭豔。
顧陌寅一口氣吹掉了掌心內已經被揉成碎末的花瓣,冷冷哼了一聲道:“王將軍,你多慮了。傅庚年是一代忠臣,他爲朕分憂解難乃是理所應當的事,你何必這麼多思多慮?”
說着指了指不遠處一座涼亭,涼亭內正坐着幾個貌美如花的妃子談笑着,在花園內就可以聽到她們銀鈴般的笑聲。
“人生得意須盡歡啊王將軍!走吧,隨朕一同看看有什麼好玩的。”
顧陌寅一門心思全然不在他說的這件事上,王崇陽也怕說多了會招惹他心煩,也就是順着顧陌寅的意思做了。
“是,皇上,是臣多心了。”
王崇陽跟着顧陌寅走去涼亭,顧陌寅隔着一段距離就朝那些妃子喊:“美人們,有什麼趣事啊?”
跟着如此這般的主子,王崇陽哭笑不得,但主子無作爲臣子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觀,傅庚年所做的事王崇陽還是十分有興趣插一手的。
最主要的是,他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是傅青綰。
當初傅青綰讓他在京城丟了面子,納妾未遂還惹了一身腥,這次他定要狠狠的反擊一回!
奇怪的是王崇陽知道顧陌寅在暗中查一個叫青綰的女孩的下落,卻始終沒有接到皇帝的任務,顧陌寅將這件事交給了樑大人去做,宮中一切貼身的太監更是出衆了大半,作爲皇帝的心腹始終沒有接到這件任務的通知王崇陽十分的納悶。
既然顧陌寅爲了給他交代任務,他就只好裝作不知道,不然怕是要被多疑的皇帝誤認爲他在干涉自己的決策。
何況王崇陽本人並不希望顧陌寅找到青綰,上次納妾未遂不代表以後不會成功,傅青綰花落誰手還未可知。
只是在王崇陽的內心裡已經暗藏了一個無法告知主子的秘密。
天色尚早,徐薇穿戴整齊之後,就和如煙一起去了難民營,在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古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打發時間又好玩兒的事情,真是不容易得很!
徐薇已經坦然的將看顧難民做飯施粥當做了人生的一大樂事,南風好幾次催促她聯繫劍術都被
她推三阻四的拒絕了。
雲竹更是看着她一天一天的沉浸在與各路難民的交流中,無法自拔而深表擔憂,一大早雲竹已經先到了難民營,晨霧剛散盡,朝陽破雲而出,正是一片無比美好的野外晨光風景圖。
徐薇的馬車剛到城外,就看到了雲竹素日常騎的那匹白馬已經拴在了樹幹上,下了馬車徐薇看到雲竹正在難民營外進行晨練。
“小姐,雲竹公子怎麼一大早到這裡來晨練了?他不是一般都在西苑練習的嗎?”
如煙看着伸胳膊彈腿的雲竹問徐薇,雲竹卻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套路之中,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人在靠近。
徐薇一隻手搭在身側,另外一隻手架在那隻手臂上,單手握拳拖着下巴邊走邊觀察雲竹,“誰知道這傢伙最近怎麼了,好像比我還喜歡這裡。”
如煙抿脣笑道:“小姐,我想一定是雲竹公子在府上不好找你才把特意來到這裡等你吧?不然雲竹公子怎麼可能大早上就特特的騎馬趕來?”
這廝的確是太閒了!
鑑定完畢徐薇大步走過去喊道:“雲竹師兄,早啊!”
雲竹並未停止手上的動作,道:“昨天一天都被師父關在家裡看書,果然一早就着急的出來了,小青青,這麼早來這裡是不是聞到了我身上醉人的芬芳呢?”
徐薇啐了一口,“我說師兄,自戀也要有個限度,別真當自己是萬人迷好嗎?”
雲竹收了動作負手而立,身體微微前傾朝徐薇壓了壓,“小青青,不要口是心非,師兄心裡都明白。”
“雲竹師兄,這附近應該有水井什麼的,跳進去自我了結了吧。”
雲竹眼睛耷拉了一角委屈的看着徐薇道:“小青青,你又要謀殺親夫。”
徐薇伸手一掌劈下去,雲竹靈活的一擋將她的手臂阻擋在自己身體之外,徐薇用力往下按了按,咬牙道:“呵呵,師兄,最近進步了哈。”
如煙在一旁看着只發笑不說話,不過每次看雲竹的時候眼光都帶着不經意的審視,雲竹也發覺了那不怎麼友善的目光,錯開徐薇的手臂對如煙說:“如煙,又在想什麼呢?看我看的眼睛都直了哦。”
“嗯?沒什麼啊。雲竹公子你長得這麼好看不就是給我們看的嗎?”
徐薇點點頭給瞭如煙一個讚許的眼神,不錯嘛丫頭,有我的三分精神了哈。
雲竹鬆開了徐薇的手臂將自己的衣服撲擺平整後咳咳清了清嗓子,“一起去看看他們吧。”
如煙和徐薇相視一笑,看着雲竹吃癟感覺就是爽。這個感覺真是不要太爽啊!
“傅姑娘,你終於來了,我家娃從昨天夜裡就發燒,我們也無處尋大夫去,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急死俺了。”
徐薇剛進了一家帳篷就聽到一個大姐在喊自己,徐薇回頭一看只見那位大姐手中抱着一個大概只有三四歲的孩子,孩子臉已經燒紅了,眼睛無神的半眯着。
“怎麼回事?着涼了嗎?”徐薇說着已經伸手接住了那個孩子,孩子身體很輕,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營養不良,骨頭幾乎可以透過一層層棉衣直接紮在人的手臂上。
徐薇摸了摸小女孩的額頭,“呀!這麼燙!如煙,你快去找上次的那個大夫,這小姑娘燒的太重了!”
“是
小姐!”
如煙應了一聲就準備出發,後面又一個帳篷內傳來了呼喊聲。“傅姑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高燒不退怎麼辦?”
徐薇將手中的孩子遞給了她的母親,來到另外一個大姐的住處,大姐神色十分緊張,眼圈紅腫,“傅姑娘,我守了我兒子一晚上,一直用冷水給他敷面,可是高燒還是不退。”
“大姐你先別急,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你先看着孩子。”
徐薇這麼安慰着大姐還是心急如焚,“傅姑娘,我丈夫在洪災時被草房子砸死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相依爲命了,他才之後三歲啊!傅姑娘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大姐說着噗通一聲跪在徐薇面前,徐薇一驚馬上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大姐你先起來,你的孩子只是發燒而已,不用這麼緊張,你先起來吧。”
哎,這些人經歷過一次死亡,早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會兒哪怕是一點傷害,也會在他們心中留下一道無法根除的烙印。
“傅姑娘,這孩子是我的命啊!他要是出了事,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大姐越說越激動,最後嚎啕大哭起來。
雲竹伸手將大姐從地上拽起來,“大姐,你現在哭鬧也沒用,等大夫來了幫你的孩子診斷之後,才能知道具體是什麼病因是吧?所以你現在能做的就是看顧好孩子,而不是求一個壓根不懂醫術的人。對不對?”
大姐擦擦眼角的淚認同的點點頭,“我去看看孩子,傅姑娘,剛纔我太激動了,實在不好意思。”
“雲竹公子,我的孩子昨晚也突然高燒不退啊,現在都燒的說胡話了,我還以爲是昨晚上踢了被子着了涼,怎麼這幾個孩子都病了?”
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也是一臉緊張,伸手指着自己的住處哀求道:“公子能不能看看我的兒子?”
雲竹看到這位大哥於心不忍,只好走過去看看,伸手摸了一把孩子的額頭,又是出奇的燙手,症狀與剛纔的兩個孩子一模一樣。
一時間心裡突然緊張起來,同時發燒,而且病得這麼嚴重,不想普通的風寒,難道真的如師妹說的這是瘟疫?
事情沒有確定之前雲竹不敢聲張,以免亂了大家的心緒,便找了徐薇商量對策。
“師兄,這次可能真的是瘟疫,幾遍不是瘟疫也是一種傳播性很強的流行病,而且……”徐薇話說了一半又有一個大叔抱着孩子出來,喊着說孩子高燒不退說胡話。
這樣接着來了五六個之後徐薇就徹底的斷定了自己的猜測。
“大家先別急,這可能是流行性感冒,一會兒大夫就來了,大家一定要耐心的等着大夫來診斷,不要慌。”
徐薇努力平復病患家人的情緒,保證以最快的時間讓大夫來,家屬們才勉強平靜了一會兒。
等人各自回到住處之後雲竹拉着徐薇的手臂壓低聲音道:“師妹,這事沒那麼簡單,說不定真的是致命的疾病。”
徐薇點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眉心鎖成一個結惋惜的嘆道:“怎麼突然會發生這種事?患病者都是兩歲到五歲之間的孩子,大家卻沒事。這是什麼病?”
雲竹揉了揉徐薇的頭髮笑道:“小青青,別亂想了,你這小腦袋可不能一次裝下這麼多的問題,等大夫來了就知道答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