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來的密旨,你看吧,我去準備一下,隨你去。”
賀鴻打開密旨也不避諱朱芷怡朱寅安兄妹,幾眼看完後,卻是臉色幾番變幻,“王妃。”他喊住朱芷怡,一派嚴肅:“你不用去了。”
朱芷怡皺眉,有些不解:“爲什麼?”
賀鴻脫了外袍走過來抱住她:“危險,等我回來。”
朱芷怡愣了愣,點頭:“保重。”
賀鴻吻了下她的額頭,笑得好看:“好。”
賀鴻並沒有立即走,先去找了靖南候顧風詢問軍務,稍稍交代了事情才離開。
七月流火,八月朔風。賀鈺帶着秦羽鳳去了久安山下的院子,野菊花生長的美麗,堅韌,不喜不爭。繩子在涼爽溼潤氣候,耐寒。多生於山坡草地、灌叢、河邊水溼地,海濱鹽漬地及田邊、路旁。它的葉、花及全草入藥。味苦、辛、涼,清熱解毒,疏風散熱,散瘀,明目。野菊花的浸液對殺滅蚊蟲也有顯著效果。這些也是秦羽鳳喜歡的原因——價值。
賀鈺護着秦羽鳳,兩人牽着的手一刻也不見分開。賞花後,琴音摘了些煎服入藥可以解暑。
“喜歡嗎?”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秦羽鳳鳳眸微挑,淡淡說着:“其實,我也是個愛富貴的人。”秦羽鳳說這個沒別的意思,身爲武安侯之女,延平王妃,她離不開富貴圈子。菊,淡泊名利,只和賀鴻相配。
賀鈺輕啄秦羽鳳的脣,堅定地看她:“本王一定叫你成爲最尊貴的女人!”
“我等着,我陪你。”
“吏,治人者也。”
“國家的治理關鍵在於吏治,吏治腐敗則亡黨亡國,地方官吏的作風和治績,直接關係到國家興亡。”
“士族沉痾,若要重整吏治,必先整頓世家!”
“世家隨風……”
蘇演被武英帝詔見,於是一番激昂,於是武英帝把他趕走了……
秦宇徵去看他,他知道蘇演一心改革,他也是支持的,此番定然是受了打擊。
秦宇徵:“此事非一朝一夕可行,不要灰心。”
蘇演:“灰心?有什麼好灰心的?皇上答應了我,高興還來不及。”
秦宇徵:“你腦子沒——”對,蘇演腦子沒病,而且是百年不遇的奇才!秦宇徵倒吸口氣,滿臉的不敢自信,“是,因爲那個嗎?”
蘇演對上他,點頭:“你怎麼想的?四,七,還是九?”
秦宇徵恢復冷靜,想了想認真道:“遵從聖旨。”
蘇演冷眼:“哼。”這個回到他不滿意。
秦宇徵:“你呢?”
蘇演:“以後你會知道。”
秦宇徵:“……”這個回答他更不滿意。
因爲軍務,要應對北胡突來的變動,秦驚雲沒到長安便再次回去。
九月初三——
宜嫁娶,宜遷家,諸事皆宜。
秦羽娟正式嫁給賀鈺。
香掩芙蓉帳,燭輝綿繡幃。清風入蜜月,喜氣來洞房。但願情長久,何須語蜜甜。當晚賀鈺便歇在秦羽娟處,七更未起。
琴音菱兒都很不高興,王爺也太冷落人了,叫秦羽鳳面子往哪裡放?
秦羽鳳倒是淡定的很,不喜不憂。辰時一起進宮向皇后賢妃請安,午時回府便等着秦羽娟給她請安。
秦羽娟走一步都顯得累的要死,但是面色紅潤,媚眼如絲,顯然不是真的虛脫生病了。真實情況不言而喻。這是欺負到自己頭上了,秦羽鳳這樣想着看向賀鈺,“王爺辛苦了。”
賀鈺:“……”他很尷尬。
按規矩,秦羽娟作爲妾,是要跪着過來給秦羽鳳晉茶的。不過側王妃也是有品級的,而且作爲親姐妹,這些規矩都要改變了。
秦羽鳳接過秦羽娟的杯子,小嚐一口便放下,將備的禮給她,面無表情:“好妹妹,起吧。”
秦羽娟不動,任誰都聽得出來秦羽鳳的不高興。
賀鈺:“羽娟,起吧。”在秦羽娟孕育出委屈的淚水前,賀鈺先開口喊人。秦羽娟不傻,聽話得站起來,盈盈水眸看向賀鈺:“謝王爺王妃。”
賀鈺看秦羽鳳沒有要繼續爲難僵持的樣子,便道:“沒事,羽娟我和你姐姐還有些話說,你先回吧。”
秦羽娟:“王爺王妃,妾身告退。”轉身仍舊是虛弱的步子,好似腰腿斷了似得,不得不說秦羽鳳又受了刺激。
秦羽鳳:“什麼事?”
賀鈺不語,只是看着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便將人拉進懷裡,低頭狠狠的吻住。
“唔唔唔~”秦羽鳳捶打他,心情不好的孕婦,很牴觸賀鈺的行爲。
賀鈺將動作慢慢放輕下來,輕啄淺舔,細細品嚐,用沙啞魅惑的音色開口誘哄:“長安,本王愛你。”
秦羽鳳是真的抵擋不了賀鈺的誘哄,不由自主便回吻他,良久反應過來立即動手推他:“你沒事,但是我有事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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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鈺埋首在她鎖骨上吮吸一口,立即生出一朵鮮豔絕美的草莓。
秦羽鳳紅着臉拉緊上衣,神色認真道:“父皇病了,丞相已定,下一步定會宣立太子。”
說是宣立太子,因爲武英帝不會多做另外的考慮,這位皇帝很固執。
賀鈺臉色也是嚴肅:“父皇已經密詔九弟回來。”
現在大夏朝裡公侯有七位:慶國公府錢氏現在做主的正是皇后的父親;英國公府殷氏並無實權;紀紫堇的孃家紀家是出了一位文忠公,是紀紫堇的叔公,定遠伯府大房媳婦是他的女兒,但是定遠伯的爵位現在落在了二房;武安侯府是現在所有實權最大的公侯世家,已有四代在西北掌握兵政實權;靖南候顧風是當今親封的,無背景,目前在緬越禦敵,領有十萬兵馬;肅安侯是長公主的夫婿,已逝,爵位保留;
陽侯魯飛的兒子娶了皇后的女兒三公主清依公主,但是魯家已經在世家中站不住腳了。
幾位皇子中:德和親王皇九子賀鴻,長江以南所有省郡盡歸其屬;隴西以西所屬西域位置除卻西北三十里沙漠爲界,由延平郡王皇七子賀鈺治理;燕冀以北除卻北胡所屬,爲魏親王皇四子賀衡所得;山東山西江滬一帶爲福親王皇長子所承。其他皇子晉平王皇五子賀律領了嶺南邊護一職,可世代駐於嶺南;齊郡王皇六子賀齊領北疆邊護一直,爵位可放襲至九代,但是三代之後,不可領值;皇八子安定郡王留京任用;皇十子賀栐送到江南松山書院學習。
天下局勢稍作分析,秦羽鳳品出不對來,如果真如表面那麼簡單,武英帝是如何肯定賀鴻能掌控好江南的呢?而且賀泰賀栐並不和,牽制之說還不成立。除非——想到一種可能,秦羽鳳看向賀鈺,賀鈺嘆口氣,頗是無奈:“福王兄應該是打算幫助九弟了。還有,靖南候顧風,他是已故九弟生母的義兄。”
顧風其人秦羽鳳常從秦驚雲口中聽過,重情重義,用兵如神,八字形容再合適不過。秦羽鳳有些頭疼了,賀鴻現在的勢力根本無法撼動,連賀衡苦心經營十數年都不可比。
“王爺不擔心嗎?”
“我擔心北胡。”賀鈺轉移話題,不想和秦羽鳳談論賀鴻了。
“北胡人主要以狩獵、遊牧及畜牧爲主,依靠的畜牧主要有馬、牛、羊三種,其中又以馬最爲重要。在飲食當中,肉、乳品尤爲普遍,有時會食用魚類。其生活地點常隨着季節轉移至其他地方。他們用畜衣作衣服,他們很早就製作褲子、?長靴、長袍、?尖帽或風帽,無論在行重或保暖方面,都很適應當地的生活。住的地方叫穹廬,是氈帳所制的帳幕,需以木條作柱樑。並使用各種陶器及金屬器。北胡人不僅有耕田產谷,還建有穀倉來藏谷。除在本部耕種外,在西域還有騎田。匈奴人也十分重視商業交換,以牲畜去換取奢侈品。但是隻是因爲生活環境艱苦,他們每每侵犯我大夏疆土,無數百姓深受其害。”賀鈺:“有司馬大學士記載,北胡人‘其攻戰,斬虜首賜一卮酒,而所得滷獲因以予之,得人以爲奴婢’。此等兇殘的種族,一直靠着秦家人打擊,本王爲大夏子民敬佩岳父及所有西北將士。”
“北胡人有完善的軍事裝備。馬匹在北胡人的生活中扮演着雙重角色,平時是作爲交通工具,戰時則成爲戰馬。他們的馬匹身體略矮,頭部偏大,應屬於?蒙古馬。《史記.匈奴列傳》記載北胡兵“盡爲甲騎”、“控弦之士三十餘萬”。北胡兵器“其長兵則弓矢,短兵則刀鋋”,兵器一般出土於男性墓葬中,以銅、鐵、骨、木質地爲主,主要有弓、箭鏃、弩機、刀、劍、戈、矛、斧、流星錘等。北胡人不像中原士兵靠盾牌保護自己,而代之以更省勁、更堅固的?盔甲來裝備自身,形成“盡爲甲騎”、機動靈活而又強大的北胡?騎兵。”秦羽鳳說着也爲自己的父親驕傲,“但是我們秦家軍在父侯的指揮下專門有‘彎刀隊’,用來收割騎兵,王爺若是擔心西北軍務,那自然可以放進肚子了,除非南邊先亂,東邊也自顧不暇,否則以父侯的行軍作風,西北不會亂。”
賀鈺笑:“我自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