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鈺的動作比秦羽鳳郭恬兩個人想像得要快的多,還未出子時,也就是沒有到八月十六,賀鈺已經帶着五百侍衛趕到了郡王府。
聽到動靜秦羽鳳淺眠之中睜開眼,郭恬也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看到她對她笑了笑,“一會兒,可能要委屈你。”
“現在就委屈吧,挾持我。”秦羽鳳說道,取出一柄短匕首扔向郭恬,郭恬接住後按照秦羽鳳說得用匕首挾持了她。
郭恬:“這個時候還在爲他考慮,若是被他帶來的那些人看到你安然無恙和我在一起,他會顏面無存吧。”
秦羽鳳:“難道本宮作爲大夏皇后要爲你考慮不成?”
郭恬手上青筋突了突,最終還是忍下怒氣,挾持着秦羽鳳向外走。
賀鈺騎在馬上卻沒有帶一把兵器,相反五百侍衛個個高舉火把,背背弓箭,腰攜長劍,氣勢如虹。
“你真是讓朕小看了,放開皇后。”賀鈺下馬一步步走過來,完全看不清他的神色如何,但是語氣冰冷可知怒火朝天。
郭恬:“夏帝,你這可不是見到朋友的態度,本王千里迢迢而來,大夏禮儀之國,怎麼夏帝夏後都不懂待客之道呢?”
賀鈺完全漠視郭恬,只是一步步逼近:“放開皇后。”
郭恬笑了笑,挾持着秦羽鳳一步步後退,“不知道還能不能讓夏帝說出來第三遍。”
賀鈺這次不看郭恬了,看向秦羽鳳目光纔是真的駭人,“你爲什麼不反抗?”
秦羽鳳輕描淡寫一句:“哦”然後她右手化掌反擊郭恬,郭恬以掌對接化了她的同時將她重傷。秦羽鳳當即一口鮮血吐出,然後看着賀鈺笑了笑,“這是反抗的結果。”
賀鈺看着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暴怒!這樣聽話的秦羽鳳,他不喜歡!
“好。本王放人。”郭恬也不想太過,放了秦羽鳳後,匕首也丟給了她。
“夏帝,見你一面可是不易,本王想和夏帝好好談一談。”
賀鈺冷笑:“呵呵,剛剛打傷了朕的皇后,還敢和朕談條件。”
郭恬無奈了,賀鈺這是在女人面前要長威風啊!“不說就打也好。”郭恬點頭說着直接攻擊向賀鈺,他至少還休息了,他相信自從秦羽鳳出宮,賀鈺就沒有一分鐘空閒過。
兩個人都是空手,但來往掌風凌厲完全不屬於用劍的劍客。論速度郭恬在賀鈺之上,但是論內力和招法,賀鈺又略勝一籌。高手過招不是三兩下的事,你來我往,出招太快數百招已過。八月十五過了,十六的月亮卻不隨着節日的過去而不再豐滿。就像秦羽鳳和賀鈺,十餘年的感情過去了,羈絆卻少不了。
但是秦羽鳳想見秦宇徵,太想了,那是她至親至敬的兄長,血脈也是割不斷的。所以她必須要暫時離開,錯過今晚,她可能就沒有第二個機會了。
郭恬還是疏於練習了,他武功是高,但是一直裝作不會武功,自然多年未練。他被賀鈺一掌震傷了心脈,倒退數丈咳了血出來,臉色一下子蒼白如紙。
“過來,咱們回宮。”賀鈺對秦羽鳳招手。
郭恬掏出絹帕擦拭脣邊血跡,動作可稱優雅,“夏帝可以說本王卑鄙,但是夏帝已經中毒了,最好不要運氣。”
賀鈺站着不動再一次對秦羽鳳招手,“皇后不要讓朕生氣,過來,回宮。”
秦羽鳳:“既然皇上中毒了,臣妾自然是要幫忙討要解藥的。”她走向郭恬伸出手來,“解藥給我,我隨你走。”
“皇后娘娘說笑了,咳咳,現在我可是真的打不過你了,夏帝的解藥,不如不給。”秦羽鳳漠然,“你不是也給本宮下了毒?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皇上的解藥交出來。”
“朕不需要!”賀鈺走到了拉秦羽鳳,秦羽鳳對着賀鈺便打出一掌,“你是仗着左賢王不敢殺你嗎?我不會回去。”
這一掌下去,賀鈺直接倒在了地上,目光看着秦羽鳳自然是滿滿的不敢相信。郭恬也是不敢相信秦羽鳳會直接對賀鈺出手,一時忍不住大笑起來,自懷裡拿出解藥便扔向賀鈺,“夏帝,這一回你算是被女人護着了。”
“即便如此,朕也可以留下你。”賀鈺將藥瓶摔出數丈之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郭恬,“本來朕想讓你死在大夏對抗北胡的戰場上,可是你太過不識趣了,中秋之日竟然敢挾持朕的皇后,找死!”
“咦,夏帝真的不怕死嗎?只是,你留下本王,卻真的能留住皇后娘娘嗎?”郭恬笑得好看,“而且,你身中劇毒,最後不要親自動手殺我。”
“朕必須親自動手。”賀鈺神色一片淡漠,“婷兒也是你害死的,朕說過要爲她報仇,呵,你倒是真敢找上門來。”
郭恬笑着慢慢後退:“皇上說的是秦家二小姐嗎?本王還一直不明白爲什麼皇上登基,卻始終沒有給這位曾經服侍過皇上的側妃名分呢,難道人死了,連着感情都不能留住嗎?”
賀鈺:“你可以繼續挑撥離間,但是朕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今晚必須死在這裡。”
“可是本王死了,皇后娘娘的毒怎麼辦?皇上也真是衝動,皇上不知道剛剛把解藥扔了,意味着當今世上能解毒的人只有一個是你們大夏的國師了嗎?而他現在在北胡,若是本王死了,能把他給帶回來並且結束內亂還能激發軍心鬥志,倒是沒有問題。”
賀鈺:“朕最恨的就是你和秦宇徵兩個人,所謂大道理講一遍就好了,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逼朕。真的以爲朕非要受要挾嗎?就算亂了又如何,打仗又如何,郭恬,你心裡難道沒有數嗎?北胡要是真的敢再一次挑起戰爭,朕一定滅了北胡!你們沒有那個實力,卻要逼朕,呵。如果是罵名,你覺得朕會管身後事如何嗎?”
郭恬:“你終於像個瘋子了,原來夏帝生氣了,是這個模樣。那麼我再問一遍,你不管自己了,那麼皇后娘娘呢?”
賀鈺:“殺了你,她就只能跟朕回去了。”說着賀鈺已經走到了郭恬面前,眼前男子卻依舊在笑。“繼續來吧。”
郭恬率先出手,兩人又打起來,你來我往不見消停。
而秦羽鳳握住手中匕首,看向五百侍衛,“想動手的話,本宮奉陪到底!若是不想動手,馬上去找皇上扔掉的解藥,本宮不想說第二遍!”五百侍衛幾乎是沒有猶豫開始找尋解藥,體力不支的兩人過招也漸漸進入白熱化。
“皇后娘娘,解藥找到了。”侍衛將找到的解藥揚起來的剎那,秦羽鳳手中的匕首飛出,打斷了兩個人的過招。
“賀鈺,你忘了嗎?我們早就義斷情消,我暫時不想回去,你就不要逼我。”秦羽鳳說着譏誚的笑起來,“原來三哥和郭恬你是放在心裡一起恨得,我所能想到的就是爲了二妹了,既然這麼樣,我更不可能放棄三哥了。還有,連我一起恨吧,我對二妹也不好。”
“秦羽鳳!你說義斷情消就義斷情消嗎?我們之間的事你還沒做夠主?皇后總是把秦宇徵擺在朕前面,呵,這纔是朕恨透了他的原因!皇后總是覺得他的立場是對的,因爲皇后一開始就沒有站在朕這邊考慮過,你嫁入王府,朕就沒有想過你會讓秦家幫朕,那麼皇后爲什麼就不能把自己的心嫁給朕,不再管侯府,只用心幫朕考慮呢?但是皇后怎麼做的?在你的心裡,你就是把秦宇徵秦家放在了王府的利益上,秦羽鳳,朕,根本早就恨透你了!”賀鈺:“所以,想要離開朕嗎?做夢!你若是靠近郭恬一步,朕立即叫他們放箭!”
秦羽鳳:“所以原來皇上一直這麼看我,原來皇上娶了個只會幫助孃家的累贅嗎?”
郭恬笑:“若是像皇后娘娘這麼美的累贅,本王也想要。”
“輪得到你說話嗎?”賀鈺對着郭恬打出一掌,後者又是倒退數步才站穩,擦了擦嘴角的血,笑容興味。
賀鈺:“皇后,隨朕回宮。”
“郭恬,不要說你真的一個人來大夏,叫你的人出來,我不想再和賀鈺說話!”秦羽鳳轉身只留給賀鈺一個背影,她纔是失望,原本她以爲賀鈺至少明辨是非,原來他是一個可以爲求心安理得,顛倒是非黑白的人!
鐵木贊一直暗中尾隨郭恬,兩個人聯繫靠的是北胡的跟蹤術,所以即便郭恬通過密道,鐵木贊追丟了人,依舊找到了郭恬。這位北胡一馬當先萬夫莫開的大將軍,武功僅僅是比賀鈺差了一點,如今賀鈺重傷,侍衛也不敢放箭,想要救走郭恬秦羽鳳自然輕而易舉。
“皇后,今晚你走了,若是被朕抓回來,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賀鈺笑了,“你走了,朕回去立即冊封羽娟爲皇貴妃,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皇后之位如同虛設。”
“賀鈺,你可以試着用廢后逼我,但是我未必受你脅迫,你應該知道我手裡攥着多少東西,不要逼我威脅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