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鳳，那個玉貴妃你要不要殺了，賀鈺我看着，你把箭收了，先顧好傷口吧。”朱芷怡看着秦羽鳳只用左手拿箭頭抵着賀鈺，長時間舉着手微微顫抖，再加上她流血過多，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墨侍呢？”秦羽鳳還是沒有鬆手，問朱芷怡。
“抓住了，翻不出什麼浪來。”朱芷怡臉色難看，她覺得秦羽鳳在猶豫不決，“秦羽鳳，你不會不信我吧，你怕我殺了他？但是，難道你不要殺他？”
“殺，但是我還要等消息。不然憑什麼殺？而且這裡，除了我，你們誰敢動手，你也不過是一時衝動，殺了他，你真要把弒君的名聲帶給賀鴻嗎？”秦羽鳳擡眸盯着朱芷怡看，“這皇宮內外哪裡沒有眼線，只是陣營差別罷了，再過一個時辰，若是無人走到這裡，我親自殺他。”
“皇后，再過一個時辰嗎？朕都心疼你了，皇后是要和朕一起嗎？連死都要一起。”賀鈺說着，深情得看着她，右手微擡，想要觸碰她。
“你老實點，把手放下。”朱芷怡一直盯着他不叫他有什麼過分的小動作，看着賀鈺要擡手觸摸秦羽鳳，立即厲聲喝止。
“是，本宮是皇上的皇后，死也陪着皇上，好嗎？”秦羽鳳說着忍不住冷笑，“那麼，皇上是要和我一起死高興，還是和玉貴妃一起死高興？皇上可以選擇，說不定我可以讓你們合葬。”
“說實話自然是皇后，皇后該不會因爲朕想你死，而不高興吧。”賀鈺，“不過朕捨不得死，皇后現在還可以把箭放下來，朕可以既往不咎。這裡所有人都不會被問罪，朕就當作一切沒有發生。”
“皇上還真是自信，那就看着吧，來的人，能活着走出這裡才行。”秦羽鳳知道賀鈺這是在攻心，即便馬宇是真的反賀鈺，禁軍裡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參與逼宮的。
賀鈺突然轉變話題道：“薛雲來不認識皇后，皇后應該也不知道他，朕給皇后說說爲什麼要讓他一個才二十歲的武功也算不上好的人做到副將的位置吧。”
秦羽鳳不知道賀鈺爲什麼突然提起薛雲來，這讓她有些擔心和薛雲來在一起的太平，但是若是要亂她心神，這明顯還不夠。
“皇后沒發現他挺狠得嗎？有幾個能面對飛速而至不辨軌跡的箭能面色不改的？”賀鈺說着笑笑，“皇后，你拿好了手裡的武器，千萬不要手抖。薛雲來還算聰明，知道他妹妹爲什麼在宮裡一直只是采女嗎？他妹妹進宮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朕不碰薛眉，他進宮任職，薛家爲朕所用，這是朕和他的交易。”
“太平。”秦羽鳳念着這個名字，手忍不住一抖，再穩住。朱芷怡蹲下來抓住秦羽鳳的手穩住秦羽鳳，“虎毒不食子，你先別緊張。”
“賀鈺，你若是真的傷害利用太平，就真的太該死了。”朱芷怡忍不住咆哮道，自從做了母親，她對於這種事感覺喪心病狂，恨到了骨子裡。
“九弟妹巾幗英雄，做了多少九弟不願意的事啊，但是作爲母親，你也不合格。你獨自幫皇后做這樣誅九族的事，賀翔，交代好了嗎？”賀鈺輕合上眼睛，“皇后要等，朕陪着等，九弟妹應該也等得起吧。”
“娘娘，王妃，你們別急，奴婢馬上去找薛將軍。”
“去吧。”朱芷怡看着秦羽鳳失神，對琴音點點頭。
“賀鈺，皇上，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叫薛雲來那太平公主作爲要挾了嗎？那麼薛雲來現在應該在哪裡？”朱芷怡問道，“是不是再去找到翔兒，再來威脅？”
“不用那麼麻煩，御林軍的人數是禁軍的數倍，而且我們這裡只有禁軍的一小部分。”秦羽鳳抿脣，“但是皇上不會想要驚動御林軍，我瞭解皇上，所以皇上要怎麼做呢？我也好奇。”
“朕不驚動御林軍還不是爲了皇后？皇后還可以選擇放下手裡的箭，朕既往不咎的話依然有效。”
“不，事實上，殺了皇上，御林軍都來了又怎麼樣？我有足夠的實力扶太平登基。”秦羽鳳眉眼低垂，“皇上免不了孤魂野鬼的命運。”
“我已經不想理他了，秦羽鳳，你之前說得話算不算數？”朱芷怡盯着秦羽鳳看。
秦羽鳳忍不住轉頭看她，她有答應過朱芷怡什麼事情嗎？
朱芷怡眼裡一閃而過的快意，“就是閹了他，你說過的，切片刻字，調餡子，包餃子。”
賀鈺：“……”他忍不住有些發抖，比死還可怕。
其他所有人：“……”他們都忍不住一抖，都是男人，怎麼能不抖一抖。
秦羽鳳微微蹙眉，很是嚴肅：“……有刀嗎？”
朱芷怡：“給皇后娘娘遞刀。”
“秦羽鳳，你敢！”賀鈺目光陰鷙，盯着秦羽鳳的手看，“誰敢給她遞刀！”
“皇上着什麼急，你已經有一兒一女，韋婕妤還懷着一個。”秦羽鳳嘲諷道，半天沒有人遞刀，她轉頭看向馬宇，“你怕？殺了他都敢，遞個刀能爲難你？”
“臣的刀，有些鈍。”
朱芷怡：“難不成你再去給她拿專用的刀子去？誰有匕首，交出來。”
“都沒有，很好，我有。”朱芷怡半晌看着無人迴應，從袖中拿出一柄匕首來，匕首連匕鞘都是純金的，上面還鑲嵌了七色寶石，成北斗七星狀。
“我防身用的，鋒利無比，吹毛立斷，一下就好。”朱芷怡把匕首從匕鞘中取出來然後遞給秦羽鳳，“閹了他，就算他真的抓了翔兒，我也不會後悔！”
匕首真的十分鋒利，刀面在秦羽鳳手裡映出兩面反光，照在秦羽鳳臉上，平添陰寒。賀鈺看着秦羽鳳盯着鋒利的匕首的神情，手上按着餘下兩支箭。
“士可殺，不可辱。這個匕首很精緻，既然是你防身之物，你收回吧。”秦羽鳳還是把匕首還給了朱芷怡。
“長安果然還是捨不得朕的。”賀鈺同時右手也微鬆，鳳目微眯，笑着道。
“呵呵，皇上要我在這裡說出你的那個多小嗎？”秦羽鳳也半眯眸子反譏道：“給皇上留着，因爲和砍了沒什麼區別，也就皇上很珍惜。”
“噗——哈哈哈，真的很小嗎？”朱芷怡掩脣笑得張揚，“幸好當初皇上很有自知之明，沒有娶我，說來，不是應該好好謝謝皇上？”
“……”賀鈺：“秦羽鳳，你可以繼續說，你多說一句，朕會在其他人身上報復回來十倍。”
“說什麼呢？”秦羽鳳偏頭看着賀鈺笑了笑，“芷怡，玉貴妃呢？帶來吧。”
賀鈺目光陰寒沒有異議，把劉玉英帶來，能做什麼？最多殺了她，但是秦羽鳳表現得不像，就算要殺她，他現在“自身難保”，也救不了。
劉玉英很快被押過來，秦羽鳳讓人把她按在賀鈺身邊，“皇上，賀鈺，我不想嚥下的氣，誰也勸不了。”
她對着賀鈺說完，揚手打在劉玉英臉上，她用上了七成力氣，劉玉英臉腫起來一邊，她嘴裡塞着東西也不能喊，一個勁往賀鈺那邊靠。
秦羽鳳把手裡的箭交給朱芷怡，看着賀鈺道，“現在皇上手空出來了，爲她打回來啊。”
“你在慪氣而已，長安。”賀鈺說道，並不動手，“今日確實是朕的錯，所以朕一直給你機會。”
“啪——”秦羽鳳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劉玉英的臉上，“皇上現在不還手了，真可笑。你不打回來，我就一直打下去，打死她爲止。”
“朕不會還手。”
“那皇上護她而射在我身上的這一支箭算什麼？白捱了？誤會？”秦羽鳳真是怒急，又是一巴掌打在劉玉英臉上，“給她把嘴裡的東西拿了，我竟然忘了她的好嗓音了，非得叫出來皇上才能酥了魂。”
朱芷怡把劉玉英嘴裡的布拿出來，惹不住嘟囔一句，“真沒聽出來她的聲音多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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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皇上，疼，不要叫皇后再打了。”劉玉英哭得梨花帶雨，可惜這梨花被雨打得太過飄零，沒了美感。
“你憑什麼以爲我會聽賀鈺的？打你，因爲你自不量力！”秦羽鳳說着揚手又是一個巴掌揮下來，“知道本宮爲什麼打你嗎？先不說我們的私人恩怨，光憑着你竟然穿着一身大紅出現在我這個正宮皇后面前，就已經觸犯了宮規，可以任由本宮治罪了。妾就是妾，即便是公主也不過是個庶出的公主，毫無教養，皇上慣你寵你卻護不了你的時候，你就只能向現在一樣被打回原形！”
“你個瘋子，你敢造反，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啪——
“我也不會放過你。”秦羽鳳毫不客氣再一次讓劉玉英和賀鈺距離更近，直接把人打進他懷裡，劉玉英這一次也不敢再起身直腰。
“琴音從來不對本宮做欺上瞞下的事，你揚言要打本宮的事，本宮一直記在心裡。賀鈺不叫你出來，見不到你倒還罷了，在後宮我的地盤上，對掌握着你的生殺大權的人口出不遜，這一頓，先還你！”秦羽鳳，“如果不想大皇子死在荒山野廟，我不打你了，自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