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說完了?”賀鈺眼神完全是冰冷的,像是蟄伏良久的狼,盯着他的獵物。
“是。”琴音只是一眼便被懾住,低下頭。
“出去。”
“奴婢遵命。”
“你鬆開。”秦羽鳳看着從背後摟住自己的一雙手,臉色蒼白卻蘊着勃怒。
“長安,你是在乎朕的。”他聲音異常沙啞,帶着蠱惑人心的迷醉,“長安,你不想朕碰其她女人?”
“我說你鬆開!”她開始掙脫,但是病了多日,體力實在跟不上。一推一攘,賀鈺輕易就把她扳正身子摟在自己懷裡,再次捉住她的脣,慢慢攻陷進去。
“唔——你放開,唔——”
賀鈺鬆開她,秦羽鳳卻是氣喘吁吁,他緩緩地笑了,“不是要吐嗎?”嘲諷完繼續堵住她,手也開始動起來。
“只要你不想着離開,你是朕永遠的皇后。”
“只要皇上去給三哥的衣冠冢磕三個響頭,我願意去住一輩子冷宮給皇上騰地方。”
“不可能。”他把她壓在牀上,解開的她的衣裳,手再次從她的中衣滑進去,摸到她細膩的皮膚。
“長安,可以重溫洞房花燭夜了。”
“怎麼,皇上覺得很驕傲?皇上技巧那麼差,當初洞房的場景,我是一輩子不想回憶了。昨天玉貴妃沒有嫌棄皇上嗎?”她抵着他,每一根睫毛都在翹起嘲諷的弧度,她譏笑着他。
“秦羽鳳,朕真想掐死你。”他轉爲把手按在她的玉頸上。
“怎麼,皇上不讓說真話嗎?賀鈺,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叫你賀家江山十年無寧日!”這一刻,她的眼裡映着他以及兇狠。
“……”他僵了僵,什麼都沒有做起身下牀。
“朕接受這個要挾。”賀鈺:“但是僅此一次。”從今以後,任何人都威脅不了他,包括他的皇后。
“你一盞,朕一盞。”賀鈺把做好的兩盞燈一把交給秦羽鳳。
“白色?”
“時隔十年,既然無情,不就該是白色嗎?”賀鈺說得平靜,走到宮燈旁引了火,白色的燈,也染上了橘黃色溫情。
“我要去外面。”秦羽鳳拿着燈說。
“不許。”賀鈺抿脣,臉色難看。
“你跟着不就行了?”秦羽鳳說着,淡淡的嘲諷。
“去哪裡?”
“常棲宮。”
“……不行。”賀鈺一口否決,現在還不是她們能見面的時候。
“這個燈做得不好看,我叫琴音送過去給她可以吧。”秦羽鳳說着把琴音喚進來,把燈交給她後,看着賀鈺,“皇上是擔心我殺了你心愛的女人?放心,我不是不知輕重,既然把她的滿頭青絲脫了,我也就不會計較其他了。”
賀鈺:“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總之,朕不叫她出常棲宮,你也不要想着見她。”
“皇上如此,我倒是更好奇了。不過皇上未免小氣了些,常棲宮雖好,卻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椒房殿的。皇上不如另建金屋,藏起人來,纔有意境。”她笑着轉身倚在榻上,“皇上若是沒錢,可以問臣妾要啊,爲了皇上‘金屋藏嬌’完成心願,我倒是不能不幫忙的。”
“你儘管說得高興就好,朕不在意。”他將燈放下,坐下來看着秦羽鳳。
“皇上還有什麼在意的?對了,皇上在意皇位,父皇的遺旨,臣妾這裡還有一封,您要嗎?”
他緊緊握住拳頭,闔上眼眸失望居多,“你難道還想輔佐九弟登基?”
“看來皇上還是在意的,既然皇上以爲聖旨是給德和親王的,那皇上現在心裡慌嗎?”她用手戳戳他的胸膛,按在他心口的位置。她說:“皇上能把魏王扳倒,但是皇上扳不倒父皇,父皇的餘威足夠對付皇上了。怕嗎?”
“怕什麼?朕倒是對皇后擔心些,就算扳倒了朕,皇后不也做不了皇后了?”
“我不在意這個,我可以爲皇上守身如玉啊,守活寡這種事我都能忍。”她笑得魅惑,“皇上難道以爲我之前是騙你的?皇上以爲自己牀上功夫很好嗎?我告訴皇上吧,免得皇上沒有自知之明,皇上在牀上簡直沒用死了。”
賀鈺輕易就把她壓在身下,眼睛顏色已經和兔子無二,“還能再說得難聽些嗎?”
“皇上忍功很好,像一種上古神獸。”玄武即是烏龜。
“你逼朕動氣,不就是要加速毒性嗎?什麼時候下的毒?”他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玉頸,不一會兒便變紅,五指稍稍回攏彷彿就可以將她掐死。
“臣妾,全身都是毒。”她將手繞在他的脖子上,“皇上怕了嗎?”
“解藥。”他沉聲道,完全沒有溫情。
“沒有。”秦羽鳳笑,“蘇演他自己研究的,皇上應該比誰都明白他不可能給我解藥。”
“是因爲皇后還愛朕,所以才。”
“皇上想多了,可能是他擔心我再往裡面加上幾味藥,把皇上真毒死便不好了。”她打斷他,說出自己反覆琢磨出來的無情的話,臉色沒有絲毫改變。
賀鈺闔上眼眸,神情有一瞬的痛苦落盡秦羽鳳眼裡,手上也收縮起來,“他就憑這個想帶你出宮?”
秦羽鳳感覺到了明顯的窒息,她盯着他,“毒發時間太長,不及皇上手裡速度快,要不您現在就掐死我算了。還有,給太平找個大夏人做孃親。”
“你手裡的東西怎麼不對朕用上。”賀鈺說完便低頭要吻她。秦羽鳳將手中本打算收起來的瓷片抵在他頸上,眼神一瞬慌亂。
“皇上發現了啊,那就必須要給皇上看看。”秦羽鳳,“皇上鬆手,臣妾出去皇宮保證把椒房殿騰出來給別人用。”
“秦羽鳳,朕今天就要看看它落不落下來!”賀鈺驀地將她掐住,秦羽鳳的臉色迅速由蒼白變成通紅。她也是將瓷片緊緊貼住了他的肌膚,稍一用力,便有血液流出。
“你是練武之人,難道不知道這個位置沒有血管,死不了人嗎?”他用右手掐着秦羽鳳,左手摸在傷口上,對她嘲弄。
她能怎麼說,曉之以理,告訴他,因爲你是一國之君,所以纔不殺你嗎?還是動之以情,她還愛着他,不捨得?
她有些絕望,最可怕的便是她竟然還不想,離開他。
“皇上,娘娘,蘇相將處理好的奏摺送進宮來了。”琴音站在外間說話並沒有進來。
賀鈺微微一回神,鬆開手,拿起放下的燈向外走。琴音看着他出來,向賀鈺福了福身,“皇上,奏摺送回來了。”
“全部嗎?”賀鈺挑了挑眉,他是不相信蘇演能那麼短時間全部處理完的,但是還是問一句,“送到了養心殿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不,蘇相送到了我們宮門口,皇上出去就能看見。”
“貴妃喜歡那燈嗎?”賀鈺一邊擦着頸上的血,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哦,當時奴婢沒有來得及說那燈是皇上做得,貴妃娘娘把燈摔了,現在正在想辦法做個一模一樣的,皇上記得不要揭穿她。”琴音說着,還不忘邀功,“皇上,貴妃娘娘要的材料還都是奴婢一手準備的,貴妃娘娘若是和皇上一樣笨手笨腳,應該可以做出來差不多的。”
賀鈺:“……”
“蘇演呢?他進宮了嗎?”賀鈺又問。
“也在外面。”
賀鈺拿着手裡的燈向外走去,“你也跟着朕。”他對琴音道。
“皇后娘娘你?”
“承蒙你的打擾,朕還沒有掐死她。”賀鈺回答,琴音往裡看一眼,想了想跟上賀鈺的腳步隨他出去。
賀鈺擺手免了守衛的行禮,只看着蘇演,“蘇愛卿效率很高。”
“承蒙皇上厚愛,包括皇上積壓了三個月的奏摺在內,一共是一千三百六十份奏摺,臣全部做了批註,改完了。”蘇演捂着脣乾咳兩聲,清風吹過,可以看出他身材瘦削臉色也是差到了極點,好像風一吹就會沒了。他側身把身後輛車子的奏摺給賀鈺看,眼睛看着賀鈺,聲音也輕的可以隨風消散。
“滿意了?”他說。
賀鈺點頭,“朕本來還想再寬限愛卿幾日的,辛苦愛卿了。”
“託皇上的福,臣要請病假修養幾日,皇上會準吧。”蘇演問他。
“也是託愛卿的福,朕怕是也要修養幾日不早朝了,所以蘇愛卿還是不要修養的好。”他中了他下的毒,自然要從他身上找回來。
蘇演:“皇上還是先看看這些奏摺吧,萬一有臣處理不好的地方,皇上不如把臣禁足在府裡的好。”
“那朕看看。”賀鈺確實好奇蘇演是怎麼短時間內把那麼多奏摺全部處理完的,走過去他隨手拿起一份就着手裡的燈光看起來,一目十行看完,再看蘇演的批註,處理的很好這是毋庸置疑的,最關鍵的字完全沒有心急的樣子,工整漂亮。
“辛苦了。”賀鈺不再看其他的,對着蘇演說道。
蘇演笑,“皇上的燈很特別。”
“是嗎?”賀鈺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其實還是很滿意的。
蘇演:“特別醜。”
賀鈺:“……”
“皇上,着火了。”蘇演指向燈,賀鈺再看過去,燈不知爲何已經只剩下架子,而且也在着火。滿車的奏摺也開始着起來。
蘇演這時捂着心口一副痛苦非常的樣子,“咳咳咳,臣告退,有勞皇上了。”
賀鈺:“……”到底是誰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