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將近亥時,賀鈺仰頭看了看椒房殿三個恢宏大字,提步進去。
“皇上駕到——”
“恭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秦羽鳳還沒有睡,一身鳳袍及地數丈,莊重至極。
賀鈺不知道該不該因爲她還沒有睡而高興,因爲她顯然不是在等他。
“起吧。”賀鈺握了握拳,忍住沒有親自去扶她,墨侍隨着賀鈺走過去,一身冷汗都要出來了。他都通風報信完了,皇后娘娘怎麼還穿得那麼正式。
“菱兒,去看着太平,別叫她醒了。”秦羽鳳對着菱兒說,自己則是坐在賀鈺下首,神色莊重。
“太平也在?”賀鈺沉吟道。
“嗯,太平有些失眠,臣妾剛剛把她哄睡。”
“那皇后這麼晚都忙着哄她了?怎麼不陪太平一起睡,還穿得那麼莊重?”
“不,忙着幫皇上選秀呢。”秦羽鳳低頭看看自己的鳳袍,“至於臣妾的穿着,穿這個不好脫。”實話說,就是擔心你來寢宮,所以防着。賀鈺明白她的意思,臉色才更加難看,覺得太平在椒房殿也是秦羽鳳爲了逃避侍寢安排的。
“朕確實打算留宿椒房殿,皇后準備吧。”賀鈺對着她道,感覺到了一絲快意。
“琴音,你去鋪牀。”
“皇上從常棲宮來?”
“……朕讓她把另一半也剃了,你就不要找她麻煩了。”
“很好。”秦羽鳳點頭,“皇上明白爲什麼臣妾要割她烏髮嗎?借她青絲,斷我情絲。皇上既然也把她另一邊也斷了,也是天意。”
賀鈺:“……”
“秦羽鳳,你真是要氣死朕嗎?竟敢說天意,你明明知道朕一定會讓她剃個乾淨!”賀鈺真是氣急了,掐着秦羽鳳的脖子,真是想要掐死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斷青絲,斷青絲。她是真的一點餘地不留嗎?
“皇上是要臣妾做第一個被皇帝掐死的皇后嗎?”她淡淡地看着他,嘴角甚至是帶着笑意。此時明明是賀鈺掐着她俯看着她,但是從兩人截然相反的表情可以看出心境的不同,高低立現。
“哈哈哈,你好!”
賀鈺苦笑三聲,狹目半眯臉貼近她,“朕的皇后,該,侍寢了!”
“譁……”鳳袍上明珠翠玉落了一地,賀鈺撕開她的外袍,金線玉雕在他手裡完全像是無物。
“賀鈺,你做什麼?”雖然說是沒有情分了,但是秦羽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兇狠表情的賀鈺,那麼粗暴得對待她的賀鈺,還是吃了一驚。
“上牀,不需要情!”完全把鳳袍剝落,賀鈺把人扛着便往牀上走,絲毫沒有半點顧及。是啊,兩人既然沒有情分,只是皇上和皇后,她只能從命於他!秦羽鳳粉拳攥緊,又默默放下,暗暗嘲弄原來並沒有心死啊。
“皇上,娘娘。”琴音看着這一幕迅速低下頭暗暗擔心。
“滾出去!”賀鈺暴怒道,掀開帷帳,直接把人扔下,完全不在乎她是不是會疼。
“皇上,你不能怎麼對娘娘。”琴音看着賀鈺的做法完全驚呆了!
“琴音,你出去。”秦羽鳳強忍着不流淚的衝動,將關心自己的琴音趕出去,她留下來沒有用。
“是。”琴音低頭應下,匆匆退下,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趕快去把太平公主叫來!
而她剛出來便看到有一人更爲着急地向外面去,正是墨侍,墨侍唯一的念頭就是阻止劉玉英剃髮!
“叫朕的名字。”他吻着她,撫弄着她的身體,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音線卻是陰鷙地可怕。
“……嗯哼。”她痛苦地別開頭,是絕對不會喊得!
“秦羽鳳,你真是無情!”他咬她,狠狠地咬她,沒有掐死她,此時咬在她揚起的玉頸上,他更加痛快!
“皇上,也真是冷血!”她反脣相譏,狼,就是冷血動物!
“冷血無情,我們正好是一對!”賀鈺此時卻是笑了,同時他狠狠地衝撞進她的身體,那笑容分明是挑釁是快意!
“可惜這樣的一對,誰也溫暖不了誰!”一個冷血,一個無情,他們只能做最特殊的一對夫妻!
“還真是想要氣死朕啊!”賀鈺咬牙,秦羽鳳給他一個目光,轉頭不再去看。不是她要氣死他,是她不想再原諒他!
賀鈺是真的生氣,因爲他在乎她啊。吻她,狠狠地要她,即便是做最基本的皇帝皇后,他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秦羽鳳,你是朕的,從今以後,所有男人你都不許見。”他撫着她的烏髮,青絲,情絲。或許他該爲秦羽鳳剃得是劉玉英的而不是她自己的高興,她一頭青絲纔是真正得令他愛不釋手。
把她擡到自己身上,賀鈺躺着抓住秦羽鳳的頭髮,邪笑,“取悅朕。”
“怎麼想打朕?”他抓住秦羽鳳揮下來的手,看着那一手長指甲,他的後背已經被抓了一遍,若是再刮在臉上……賀鈺笑了,“想叫朕毀容,嗯~你不是就喜歡朕這張臉嗎?”
“……”秦羽鳳:“賀鈺!”
“啪——”她反手用另一隻手揮過去,即便她已經放棄了,也不能允許賀鈺那麼踐踏她曾經付出一切的感情!
“如果不是,你憑什麼可以放棄的那麼幹淨利落!”他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頭髮,強迫她動,而他一直在她身體裡沒有離開過。
“嗯,賀鈺,你鬆手!”抑制不住的呻口今的羞恥聲音從自己嘴裡發出,她快要哭了,她不想認輸,不想哭不能哭,但是感情永遠不受人掌控。她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胸前,她也想看看他的那顆心是什麼顏色,是什麼做的!一顆顆金珠子打在賀鈺身上,沒有情感的上牀,她嚐到了痛苦。
“不可能!”賀鈺去吻她的淚,但是動作完全沒有放輕。他想要讓她後悔,那樣她纔會知道回來,回到他的懷抱!即便是他父皇武英帝那樣的人都能獲得那一份真心,憑什麼他守了十年的女人要放棄他,他就要放手!
“好好做好你的本分。”賀鈺說着,一口咬在她的脣上,直到她的嘴裡充斥着血腥氣,他才鬆開,“不許反駁。”安安靜靜被他寵幸就好,雖然,沒有情了……
賀鈺醒來時懷裡還抱着秦羽鳳,他微動,她便輕哼一聲,悶聲不響,壓抑痛苦到了極致。
整張牀上,撕碎的中衣,亂扔一片的褻衣,混着他的血,她的淚,以及乳白色液體。混亂不堪,賀鈺揉揉頭,想動又怕吵到她。又是一愣,他爲什麼還要有顧慮?抓起自己的衣服胡亂穿一通,剛剛穿上褻褲中衣便見秦羽鳳有要醒的徵兆,乾脆套上靴子拿着外袍便往外走。
“皇,皇上。”菱兒是屬於驚嚇狀。
“父皇。”太平仰頭看着賀鈺,嘟着嘴不解,“父皇,母后呢?”
“……進去照顧你們皇后娘娘吧。”賀鈺對着菱兒道,自己則是牽起太平的手,“母后在睡覺,太平先和父皇走。”
“等等,我要拿東西。”
“奴婢先去看娘娘。”菱兒福了福身去裡面看秦羽鳳。她沒有忽略賀鈺臉色腫起來的一片巴掌印!還有領口露出的抓痕!
“娘娘。”
“菱兒。”秦羽鳳喚一聲才聽出聲音多麼難聽,乾脆不說話,對着她伸手。
“娘娘。”菱兒過去把人扶起來,眼淚已經流下來了,她心疼她,僅僅一夜,怎麼會這麼一片狼藉!
“奴婢給您穿衣。”菱兒吸吸鼻子,拾起衣服一件件給她穿上,這是她照顧那麼多年的主子,她不會讓她一直狼狽。
“太平呢?”秦羽鳳聲音完全是沙啞的,喉嚨幹得不能說話,很是痛苦。
“皇上帶走了。”菱兒:“娘娘,您要是要見公主,奴婢去找她。”
“娘娘,您起熱了。”菱兒手觸摸到秦羽鳳的額頭,禁不住要拿開,真是太過燙手!
“奴婢去叫太醫!”
“不要。”秦羽鳳拉住她對她搖頭,“先沐浴,不要叫太醫。”
她想到昨晚賀鈺說過不許她見其他男人,她知道那絕對不是玩笑話。接下來,她將會進入一段最黑暗的時間。秦羽鳳抓住菱兒,這是她視若姐妹的女子,是她現在僅能幫助她的人,“你現在立即出宮,拿着我放在梳妝盒裡的玉佩,交給蘇演,那是武安侯府最精英的力量已經三哥的心血,絕對不能隨我沉寂後宮!”
“娘娘,可是您現在要立即請太醫。”
“還有琴音呢,你先去,我不會有事。”秦羽鳳對她感激地笑笑,“謝謝你。”她終於明白菱兒的命格是怎麼回事了,隨着她入了後宮,可不是永遠出不去了嗎?可不是隻能終身不嫁嗎?就連她至今沒能嫁出去也是她的關係。菱兒是癡人,蘇演也是。一個不嫁,一個不娶,到底都離不開她的關係。
“娘娘這是說什麼話?奴婢能夠侍候娘娘,是奴婢一輩子的福分!”菱兒抹了抹淚站起來。
“琴音昨日好像是跟着墨公公去常棲宮了,應該很快回來,奴婢去了,一定會把玉佩交給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