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難怪這人無論如何都不肯說一句這半身女的不是。
看來,她之所以變在這樣,也是拜那血魚之精所賜。
若不是經此一事,蘇青還發現不了血魚之精,自在漚城發現血魚乾之後,她跟孫儀一直以爲那瘟疫是由血魚乾所致,沒想到妖獸竟然用得還有血魚之精。
確實,相比,魚乾而言,血魚之精更容易運輸,且好散播,其威力也更強。
她之所以能認出這裡有血魚之精,是因爲她曾在清水村見過,血魚之精的味道相對於血魚乾要小的多,基本上沒有,但跟血氣一融合之後,便有種微微的鹹味兒。
若是一般修士一定聞不出兩者的區別,但蘇青的鼻子遠非一般築基修士所能比。
“若真的是那血沙讓我變成這個樣子,你就送我去往生界吧,我也不想活在這種痛苦的之中了!”那半身女妖神色堅定的看着蘇青說。
蘇青淡然一笑:“好,我馬上送你去一合適的地方,希望你能找回真正的自我!”
說完,她隨手一翻,放出原嬌,將半身女連同她所召喚出來的嬰靈全部攝入其界域之中。
“神仙,請您網開一面,不要……”那形容枯槁的老者,伏在地上苦苦哀求。
蘇青隨手收了靈符陣對他說:“你起來吧,我只帶她去了一個更適合她的地方,以後,希望村裡人能好自爲知,莫再慘害生靈了!”
說完,她正打算離開。可想起那王三枝的那孩子手上的異樣,決定先幫他化去再說。
“神仙大人,我兒手上這些,真的能去掉?”王三枝激動的問。
蘇青輕輕抱起這個十分安靜的孩子說:“可以,只是,孩子要受些苦楚。其實,這個時候化去還太小。不過。若是等長大,就更難辦了!”
王三枝眼神堅定的說:“神仙,只要能讓他像正常人一樣。就是受些苦也好過長大被人讓怪物的好。”
真是爲母則剛啊,這個年僅十七八歲的女子,爲了兒子以後的人生,很快就忍痛做出了決定。
蘇青點點頭說:“那好。你先好好養着身子,恩。若是想回夫家的話——”
誰知,她一提到其夫家,王三枝眼裡的淚便流了下來:“他們,怕是不想讓我回去了吧。自從我住張叔家,他們家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
蘇青冷哼一聲說:“這樣也好,他們那家薄情寡義的人。不回去也罷,你先在這裡住着。待出了月子,跟我一起尋個安穩的地方過日子去。”
她話剛一說完,只聽王三枝激動的問:“我真的能跟您一起走嗎?神仙?”
蘇青鄭重的點點頭把孩子放在她身邊說:“你先好好休養,我先去準備下手術用具。”
是的,蘇青想通過手術,將嬰兒手上的利爪,還有長除去,如今他還小,這些去掉之後,再輔以靈藥,很快就會恢復過來的。
蘇青讓張四兒騰出一個房間,然後,先施了清潔術之後,才把那剛出生不到三天的嬰兒抱過來。
事先在房間裡點了安神香,又在他細嫩的手上塗些麻藥。之後,將準備好的手術手拿出來,十分麻利的將十分利爪拔下。
之後,迅速將配好的止血靈藥上去包好,之後,又給他擦上除毛靈藥。
至此,一個十分簡單的手術便作成了。
蘇青本以爲,一天換一次藥就可以了,誰知,半夜時,王三枝突跑來找她,說孩子突然燒了起來。
蘇青將食指放在其手心裡,感受一直哭個不停的嬰兒的體溫。
果然,燒的很厲害,蘇青知道十指連心,他可能是痛的厲害,才一直啼哭不止的。
她小心的將嬰兒包着的手指解開,飛快給他塗上麻藥,然後又加一些能消炎生肌的靈藥。
當她握住嬰兒的手腕時,感覺起脈搏跳動有異樣,手頓了下,輸入極細一絲靈力入其體,結果,發覺這嬰孩體內有股十分古怪的先天之氣。
這股氣息混在嬰孩的先天之氣中,極難被發現。
但是,生機十分強大,也許,這就是妖獸類所有的先天之氣吧!蘇青爲防其影響到以後的人生軌跡,於是,悄悄以靈力輸入將其自嬰兒先天之氣中分離出來。
豈料,那股氣息一被分離出來,立刻順着她輸出的靈力竄到蘇青手指間,然後,飛快沿着她的經脈傳入心口處,被木之精華所吸入。
之後,她只覺得的心頭一陣鈍痛,接着,從握着那嬰孩的手,可以感應到其體內所殘留的一絲妖獸之息。
但是,這些氣息會慢慢隨着他體內先天之氣散去而消失。
“神仙!他退燒了!”隨着三枝的一聲驚叫,蘇青回過神微笑着對她說:“好了,以後,這孩子長大後就跟正常人一般無二了。而且,身子骨會更強健一些。”
三枝聽她這麼說,激動不已要下牀磕頭,被蘇青拉住說:“你養好身子纔是關鍵!且莫再亂動了!”
“仙道,第二道神藥熬好了,我現在就給他們灌下去嗎?”剛從三枝房間出來,只見張四兒正緊張的站在門口。
蘇青點點頭說:“好,你去吧!對了,讓你家夫人照顧好三枝,任何人來,都不能讓她離開這裡,我出去有點事兒,一個月後回來接她離開。”
張四兒忙應下說;“仙道請放心,就是三枝自已要走,您沒回來之前我們也不放她出去!更莫說別人來搶了!”
蘇青又拿出一塊銀子給他說:“寶兒他們的藥我都已配好話在東廂了,這些一錠銀子算是你們照顧三枝母子的費用。”
張四兒堅辭不受:“仙道您能救我家寶兒,對我們就是天大的恩典了,照顧下三枝本是我們該做的,怎麼能收的您的銀子呢?”
見他不收。蘇青也不勉強,只是對張四兒更高看一眼,她拿出一包靈藥遞給張四兒說:“這些是補氣益血的草藥,讓你夫人給三枝燉雞湯時加進去。”
說完,蘇青便轉身離開這個村子,直奔那個樹林而去。
她準備再次回到羅羅城,認真尋找血魚之精。從源頭上決斷瘟疫。
只是。當她再次來到羅羅縣時,卻發現前本來繁華的渡口,一片破爛不堪。數十個發瘋的瘟疫感染者在漫無目的遊蕩。
蘇青心頭一沉,想起才離開不過十數日,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感染瘟疫?
她剛一上岸,那些瘟疫者都瘋了似的涌上前。妄圖撕打她。
蘇青一個困仙術,將這些人縛住。然後。以法驅逐着他們前進。
一路上又遇到上百個感染瘟疫者,都被她這樣趕到一處看似荒廢的大宅院中。結果,這裡也遊蕩着數十個瘟疫感染者。
蘇青將這些人趕到一間大廂房中,然後放一支離魂香進去。不多時。這些人全部昏睡了過去。
當她一個個的給這些人灌下靈藥後,又一批瘟疫感染者涌進來。
蘇青不停的將那些涌進來的感染者驅趕到一個個房間,然後忙着爲其配藥。熬藥。
不知不覺,三日過去了。終於有一些人開始清醒起來。於是,蘇青把他們弄叫出來,教其幫忙照顧其他剛進來的瘟疫病人。
十日之後,幾乎上百人在這裡幫忙,而且,這處宅子的主人也醒了過來,他見全家人都被治好之後,十分感激就出去到處宣揚家裡有位能治瘟疫的活神仙。
結果,從此之後,蘇青再也不用出去找瘟疫患者,因爲,開始有人不斷將瘟疫者自動送來治。
幸虧她研製出藥方一開始,孫儀給她帶回大量的紫桑樹皮,而她爲了方便,也在洛陽給她的掌上田園之中,植了個紫桑林以備用。
“仙道,您真的要把這仙方公佈出去?”這處宅子的主人李純木驚訝的問。
蘇青點點頭說:“是啊,這方子握在我手裡作用不大,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瘟疫纔可以得到控制。”
李純木激動的說:“仙道果然是以天下蒼生爲重!好,我這就找人將這方子散出去。”
蘇青叫住他說:“我給你留下一塊草藥,還有藥方,你就接着治病救人,記得派人出去多尋些紫桑皮,我要去尋那瘟疫之源了。”
李純木激動的看着房間中突然多出來的一堆靈藥,還有手裡的藥方,立刻招人叫來下人,按蘇青的意思:一邊將藥方散出去,另一方面派人出去收購草藥。
再說蘇青,行走在慢慢恢復生機的街道上,一邊暗自留意一個個店鋪,一邊思索着怎麼才能尋到血魚之精藏身之處。
整整三日過去,每天仍然有不少人因感染瘟疫而被送到李宅,同時,也有不少人感恩帶德的離開。
蘇青試圖從這些身染瘟疫的人中尋到共性,卻發現這些人根本無共同行跡可尋,這讓她十分沮喪。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她想到留在張四兒家的王三枝,只得離開羅羅縣城,無功而返。
一來到村口處,就看到張家門口圍了一堆人,還有張四兒拔高的聲音:“哼,什麼你家兒媳婦兒?我只聽神仙的吩咐好好照顧三枝……”
蘇青嘴角抿起:原來是三枝夫家的人,見自已不再來張家要人了。
她還以爲這家人正如三枝所言,將她們母子扔到外面不要了呢,原來,還想着來要人啊。
“仙道回來了!見過神仙大人!”不知是誰帶頭喊了聲,接着,又是一大片人跪倒在蘇青面前。
蘇青一邊高聲叫大家起來,邊冷眼打量三枝夫家人,只見他們一看到她萎縮在一衆村人後面不敢露頭。
“仙道,您終於回來了!”可能是聽到動靜,已出了月子的三枝抱着孩子從院中跑也來,正要跪下,被蘇青一把扶住問:“三枝,你可還願跟我一起離開?”
三枝不假思索的說:“神仙大人,您於我們母子有再生之恩,三枝兒跟在神仙身爲,當牛作馬。”
蘇青微笑着點點頭說:“好,那你去收拾下,我們就離開吧!”
“神仙大人,您於我也有再生之德,請也帶我一起走吧!也好,好,讓跟三枝還有神恩作個伴!”張寶兒突然衝出來,臉色通紅的說。
自他醒來之後,一開始見母親忙前忙後的伺候古家嫂子十分不解,當他爹跟他講了箇中原由之後,他報着感激的態度,開始幫母親給三枝送送飯,給小嬰兒洗洗尿布之類的事。
他爹張四兒也時不時的叮囑他,要對三枝母子客氣些,若不是她們母子,他很可能就沒命了。
就這樣,隨着跟三枝接觸越來越多,他對這個堅強又溫柔的女子產生愛慕之意。
本來,兩人都是一般大的年紀,一開始因三枝在夫家受不少苦,顯的十分乾枯蒼老,後來因坐月子每日裡雞湯靈藥滋補,臉色也一天天的鮮靈秀美。
就是張四兒夫婦,也越看她越喜歡。
而且,還張四兒心裡,三枝是神仙所看重的人,一定是個有大福氣的,這一點他的妻子也十分認同。
張四兒聽到兒子這也說,也急忙拉住妻子一併跪倒在蘇青面道:“仙道與我家有大恩,你們也願意追隨你左右。”
三枝從張家出來之後,蘇青衝她招招手問:“張寶兒也想跟着我,你覺得怎麼樣?”
“張三哥人很好啊,神仙您當然也能收下他啊!”三枝有些不明所已的說。
她在張家的一個多月時間裡,才真正感受到了人間溫情:她孃家離這裡很遠,家裡十分貧困,就是嫁到這裡,其實跟賣到古家差不多。
父母收了十兩銀子的彩禮後,她只回去一次,再也沒回去過那個從未給她過親情的家。
她上面有兩個姐姐,下面三個弟妹,家境異常貧苦,因此,從小她就吃不飽穿不暖,父不疼母不愛的。
她本以爲嫁到古家之後,日子會好一點。可是,婆婆苛刻,相公軟弱無能,還好她一入門沒多久就身懷有孕。
但也只是少看一些婆婆的臉色罷了,每日仍然要洗衣做飯,夫君自她有孕後便自已獨居一室。
直到她生產,纔到身邊看一眼孩子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