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培本以爲蘇青只是說說而已,況且,他已說明這是呂秋兒所贈之物,沒想到她仍然毫不客氣的將那塊黑玉拿走。
雖然心裡有點彆扭,但是那股突如起來的,對呂秋兒強烈的思念之情卻是淡了下去,他的心情又豁然開朗起來。
蘇青握着那塊似乎有些蠢蠢欲動的黑玉,言不由衷的讚了幾句,便將其悄然收入仙果園空間。
對於呂秋兒的東西,她根本不敢隨身帶着,當初在雲臺山不過跟她說幾句話,就被其以邪法困在山腳,連結丹真人都無所查。
洛陽見狀,目不精光一閃,心知蘇青一定發現那黑玉有問題。於是,立刻舉杯跟邀請陸培共飲。
突然被兩人盛情以待,陸培也十分激動,他也頻頻舉杯,剛纔相見時的不快也早已拋卻九宵雲外。
雖然歷盡艱難尋到呂秋兒,讓他高興不已。
一開始時,兩人幾乎時時膩在一起,不是飲酒作樂,便共乘靈禽翱翔,過的十分快活愜意。
不過,近日來,身爲東皇門弟子的呂秋兒,時常要出去處理些宗門事務,每當此時,陸培就一個人獨守空房。
有時在房間悶的慌了,便到外面透透氣,可是靈舟之上不時會遇高自已一階至二階的修士。
可能是因他跟呂秋兒的關係,女修對他倒還算和氣,但那些男修卻總悄悄對他施加威壓。
陸培本來也是宗門的天之驕子,若不是修爲被廢,說不定此時已在衝擊結丹了,如今卻要在此看這些人的臉色。
無奈,他雖心中憤憤。但也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今天他本在房中刻制陣盤,感覺外面有人靠近,以爲是呂秋兒回來,立刻跑到門口去迎,結果,意外聽到兩名女修在談大妖突襲浮雲宗靈舟之事。當聽到那大妖可未及傷人。卻將一桌美食弄走時。
陸培心下一喜:能做出撼動大妖的美食,整個修真界,非蘇青莫屬!
於是。他便興沖沖的來到浮雲宗的靈舟上尋蘇青,不期然又遇到來找蘇青的洛陽。
不過,沒想到可能因梅仙子的原因,兩人對他態度實在不怎麼友好。不過,相比在東皇門所遭的冷遇。看到蘇青兩人,他心裡總算安定下來。
目送陸培離開之後,洛陽看了眼天玄宗靈舟所在的方向說:“蘇青,玉林是不是被東皇門那女修以什麼妖法迷住了?”
蘇青冷笑一聲說:“陸師兄。只是被自已的心魔所控罷了!呵,感情之事,本就很難說的清楚。”
洛陽轉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塊黑玉真的沒問題?”
蘇青淡然一笑。攤開手,只那那塊雕刻成雙魚狀的黑色玉佩靜靜的在她手心中。
“若真是這玉有問題。那麼,現在它在我手裡,陸師兄不還是回去找呂秋兒,而不是尋梅仙子,哪怕是道一聲入謝?”
洛陽疑惑不解的看着她,蘇青輕笑道:“我討了陸師兄這個定情物,不過是要噁心下呂秋兒罷了!”
她如今只是感覺這塊黑玉有些不對,但具體怎麼樣,也未可知。
所以,蘇青不想說出來,讓洛陽也一起徒增疑惑,更重要的還是,不管什麼邪氣的東西,只要進了仙果園空間。
自有原嬌跟青鳥收拾它。
“陸師兄,你去哪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還以你生我氣走了呢!”剛一回到東皇門的靈舟上,只見呂秋兒一臉嬌嗔的迎上來。
陸培一把摟住這位住在他心尖上的人兒,面帶愧色的說:“我剛出去走走,沒想到遇到幾個故交,就——”
呂秋兒身子扭,從他懷子掙脫出來:“是遇到蘇青她們了吧?怎麼不回來說我一聲呢?”
陸培見她一雙盈盈妙目滿含春水的看着自已,感覺心都要融化了,連連保證說:“好,好,下次我們一起去拜訪蘇青。”
聽他這麼說,呂秋兒反而嘆了口氣道:“哎,想當年在桃源鎮上時,我們也算是故交,可如今蘇青跟梅翠花都當我是仇人一般!”
“都是我錯!當你受委屈了!”見心上人兒一臉傷神的模樣,陸培覺得心都要碎了,立刻上前把她摟到懷裡安慰。
他心裡明白,梅仙子對呂秋兒肯定不會有好感,至於蘇青,可能也只是同情梅嶺吧!
其實,蘇青之所以如此痛恨呂秋兒,主要還是因爲她一直死纏着孫儀之故。
“那塊雙魚佩呢?”兩人正在癡纏之時,呂秋兒突然出聲問道。
聞言,陸培心下一慌,心虛的回道:“哦,沒在身上了嗎?可是掉到哪裡去了,真對不住啊,秋兒!我實在太大意了。”
呂秋兒一把推開他,滿臉不悅的問:“真的只是丟了嗎?”
陸培最見不得她生氣,但卻也不能說被蘇青討去,不然,呂秋兒估計更生氣。於是,溫言哄她只說是不小心掉落了。
對於他說辭,呂秋兒雖然不盡信,但卻也找不證據。
因爲,她確實感應不到那靈玉,難道真的落入北海,被什麼大妖給吞了?
此時,呂秋兒心裡掂記着的那塊玉佩正在蘇青手裡,她剛尋了機會進入仙果園,拿了這個雙魚佩問青鳥:“知道這個是什麼邪物嗎?”
青鳥瞄了眼那塊玉佩說:“就是尋常的黑靈玉啊!沒什麼特殊的。”
說完,又開始埋頭啄食朱果去了,蘇青暗道:難道是自已感覺有誤?怎麼會覺得這塊玉佩非同尋常呢?
不過,她也只糾結了一時而已,因爲,三天之後,船隊終於到靠近仙山了。
“蘇青,馬上就要進入仙山了。我思來想去,還是過來跟你一起入山。”這天,陸培突然出現在蘇青面前,神色落寞的說。
“好,我正愁身邊沒有陣法大家呢!有陸師兄在身邊,會安全很多啊!”蘇青十分高興的應道。
她也不放心陸培一直跟呂秋兒一直,說不定被害了都不知道呢。
聽她這麼一說。陸培心裡又有些動搖。他本來是因無意間看到呂秋兒跟其它同門師兄走的很近,所以纔會負氣出來。
但經蘇青提他的陣法之能後,他又開始擔心呂秋兒會不會遇到危險。若是他不在身邊,定然少了層保障。
想到這裡,他急忙向蘇青辭行:“我想了想,還是跟秋兒一起吧。她剛進階中築,又不擅長陣法之術——”
“陸師兄。我尊重你的去留,不過,這些高階靈符給你防身之用吧!還有,這張青木符。你貼身放好了!”蘇青鄭重的將一沓靈符交給陸培。
而那長青木符只是跟她手的另一張靈符遙相呼應,若是他遇到什麼不測,自已也能前往救助。
對於陸培。她也只能幫到這些了。
很快,在各宗結丹長老的帶領下。船隊已停靠在仙山之岸。
看着眼前巍峨的仙山,蘇青不由舒了口氣,爲登上這座縹緲的仙山,大家已等候了半年之久。
如今,玄冰封海,但仙山四周方圓周數十里仍然水波盪漾,溫暖如春。
“北原,當日多虧你提醒,不然,我們還在跟着東皇門繞圈子!”碧桐真人十分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仙山道。
北原真人看了眼不遠處,躊躇滿志的御言真人冷笑道:“真不知道御言這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啊,找到仙山之後,比誰都心急上去,可之前卻一直帶着大家亂轉!”另一位知情的真人憤憤的說。
雖然在海上看着仙山並不大,但來到近處一看:這哪隻是座山啊,簡直就是一塊大陸啊!
當蘇青隨隊登上仙山之陸之後,立時被其濃郁無比的靈氣所陶醉,同時,也爲其廣博而驚歎。
難怪,修真界幾乎所有大宗門世家,能以如此和平的方式,派弟子前往分一杯羹,原來,這仙山之廣,確實夠大家都來吃一點的。
不過,對於爲何主要派築基修士,而非結丹真人前往,蘇青之前還有些疑惑,待入了仙山之後便明白了。
原來,這座仙山中的衆地方乃中古門派築基弟子試練之地,結丹真人只有在其弟子臨危之時,方能入內救人。
如今,雖禁制之力減弱,但結丹真人入內之後,也很難有所發現。
本來,這些弟子會先在自家宗門所劃定的勢力範圍之內尋寶,但由於今年靈仙山之途耗時太久,如今仙山已有部分沒入北海之中。
而且,還以肉眼可見速度下墜。
經一衆結丹真人測算,衆人只能在仙山呆十數天,所以,大家直接趕往仙山正中的那個巨大的神奇崖。
此地位於仙山正中,終於雲霧繚繞,不過,經風月浸染,裡面生出無數天材地寶。以及,衆多的妖獸。
之前,進入一探路的結丹真人,無一因修爲過高而被禁制所彈出,所以,蘇青等人手裡,只有一份十分簡陋的入口路線圖。
很快,所有弟子均經山谷那道禁制,進入神奇谷。
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靈田,一衆弟子眼都紅了:這裡竟然是一處靈草園!而且,靈田中的靈草最低也有千年份。
其中,還有許多,他們根本聞所聞的靈草!
當所有人爭先恐後跳入靈田之時,蘇青卻沿着靈田邊的小路信步向更裡面行去。正準備跳入靈田的洛陽見狀,也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很快,他們便聽到身後有人爭吵:“這靈草明明是我看到的!”“什麼你先看到?我先採下來的呢!”……
接着,便是一言不合,雙方打了起來。
然後,各自所屬宗門的弟子加入其中,混戰起來。
只有少數心思聰敏,利心較重的弟子,根本不管這些事,自顧狂採靈草。
但卻無一人願意離開這裡,只洛陽心疼不已的跟着蘇青離開此地,他心裡一直想不通,一向十分看重靈草的蘇青,爲何對這些珍貴無比的靈草視若不見?
“蘇青,你怎麼不採那些靈草?”離開靈田之後,洛陽終於道出心中的疑惑。
“洛陽師兄,你且再往前走幾步,回頭再看他們採的什麼靈草?”蘇青腳下不停,淡淡的說道。
洛陽依然往前緊走幾步,現一回頭,只見一衆修士毫無形像的扭打在一起,還有一些人在瘋狂的拔地上的雜草!
“是幻陣?!”洛陽驚訝的問道。
蘇青點點頭,伏身採下一顆靈草道:“應該是的,還好,你當時聽我的話一起出來了,不然——”
“你根本沒根我說話呀!我看到你離開,自已跟着一起出來的。”洛陽不由自主的反駁道。
剛一說完,纔想起他們剛纔所經的是幻陣,不由有些訕訕,蘇青卻不已爲然的說:“那應該就是幻陣之力了。”
“蘇青,你是怎麼識破幻陣的?”洛陽不解的問道。
蘇青淡然一笑說:“無他,其實,我也沒看出陣法之蹤,但卻感覺不合理而已!哪有將這麼珍貴的靈草園就開在入口處?”
她沒好意思說的是,既然入口處就有這麼高階的靈草,那裡面豈不是有更加珍貴的?
但一路走過之後,蘇青發現靈田裡的靈草一成不變,跟入口處一模一樣,她不由心生疑竇:一般靈田怎麼會這般佈局?
蘇青仔細觀查之下,很快發現了不合理之處:有很多品性相沖,不宜在一起的靈草被植在一處,而那些相伴相生卻離的很遠。
再者,當她極力勸那些打起來的弟子時,總覺得對方好像根本聽到她的聲音似了,無奈只得自已離開。
沒想到洛陽倒是心領會神,跟她一起自幻陣中走了出來。
蘇青到現在才明白,那個幻陣的用意,應該是試練弟子的道心所用,看大家面對重寶時,有沒有真正沉靜下心來,仔細觀察。
也許在古修真界裡大部分弟子能走出,但如今的修真界人心不穩,縱然修士也是唯利是圖,根本看不透這般簡單的幻陣。
“洛陽,你是不是想着回去提醒同門一聲?”蘇青見洛陽滿臉憂慮的看着浮雲宗的弟子,又跟東皇門的人扭打在一起。
洛陽嘆了口氣說:“我縱然回去,也叫不醒他們的,只怕要自已領悟方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