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絲毫不顯,仍然從容應敵,雙方大戰數日之後,北海夜叉終於沉不住氣,發動其絕技:深海之嘯!
隨着北海如煮開了般,掀起驚天巨浪,洛陽脣角微翹,在海嘯呼嘯而至的瞬間,借衆妖分神之機,以金蟬脫殼之法迅速遁離北海。
他之所以對那三頭熊妖窮追不捨,主要爲救出蘇青,但自從他見熊妖跟北海夜叉連手之後,就明白蘇青很可能並不在他們手上。
成功脫身之後,洛陽再次來到荒原尋找蘇青的,但此時蘇青卻已被傳送至一座從未見過的仙山之中。
“迷濛山?”蘇青看着眼前的巨石輕吟出聲。
她原本想找到那三頭熊妖的洞府,搜刮些寶物來着,誰知卻誤入一個古怪的山洞之中,裡面竟然隱藏着一個古老的傳送陣!
蘇青一時不察之下,被傳至這所從未聽說過的仙山——迷濛山中。
“姐姐,好像有人進來哦!”隨着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蘇青立時隱入身邊樹叢中,並悄然激發木之精華,很快跟四周草木融爲一體。
“三姝,哪裡有人啊?莫不是你感覺出了差錯?”一隻全身如枯樹皮般,生的極醜陋的妖獸,弓着身子跳出來叫,這如清泉般甘甜聲音,根本不像從它口中所發。
她們在附近仔細嗅了會兒,方纔放心離開。
蘇青吁了口氣,扒開樹叢出來,思量片刻,決定緊隨那三隻女妖進入迷濛山中。
此時,她已經猜出這三隻女妖的來歷,她們很可能就是之前在聽潮鎮遇到的三隻魅妖,難怪她跟洛陽後來遍尋不到,原來是躲在這裡了。
只是,不知它們跟那三頭熊妖有什麼關係。
看來,如今的北海,形勢很複雜啊,她跟洛陽僅僅因爲好奇去處理一樁世俗慘案,就能惹上三方勢力,呃,那隻自暴的玉蝗,還不知道是哪個妖獸圈的。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擔心跟她失散的洛陽,不知道他會不會遇到危險。
早知道會跟他失散,她就不聽原嬌的,在其界域中呆那麼久了。
不過,當時,她之所以躲起來,也是怕拖累了洛陽。
自從洛陽勇闖修真界將她救出之後,蘇青對他有種無條件的信任,認爲他幾乎可以無所不能。
在她眼裡無往不勝的洛陽,卻是倉皇逃回荒原,強行壓住丹田內幾欲暴裂的金丹,隨手祭出一所隨身空間,然後,在附近布上陣法,開始打坐療傷。
當初他見蘇青突然消失,認定是那熊妖所爲,所以,纔不惜本源修爲,一直追着他們知打。
但當他在北海明白過來之後,方纔記起自在贈於蘇青的法寶上還留有一絲神念,於是,定神順着心意又回到荒原之中。
無巧不成書,就在他歸來的前一刻,蘇青被傳送陣送入迷濛山中。
再說蘇青尾隨着那三隻魅妖,沿着崎嶇的山路進入迷濛山深處,從這三人口中得知,那三隻熊妖之所在此建府,就是因傾慕這三隻魅妖,才守在這裡的。
妖獸的口味真重!話說,那三隻熊妖都比這三個魅妖能入目的多。沒辦法,妖獸的世界遠非人類所能懂。
這麼一想,當年七王子的審美倒是正常,娘娘縱然放到修真界也是位絕色美人。
“姐姐,你說,三位大妖將,會不會發現密陣?”名爲三姝的妖女問一直沒怎麼出聲的魅妖。
只聽那位聲音柔柔弱弱的魅妖輕哼一聲:“它們若是有這本身事,也不會賴在外面十幾年不走了,害的我們出入都不放便。”
被喚大姐的那隻魅妖嘆了口氣說:“本來以爲尋了這個好地方,沒想到被那幾只大熊盯着,倒還沒有往日痛快。”
說着,說着,三隻魅妖來到一所臨潭而建的茅屋邊,其中一隻妖順手從潭裡拉出一具屍來啃食。
蘇青忍着噁心之意,定睛一看,不由心驚:這屍體正是他跟洛陽居住客盞的掌櫃!
她一眼看出這具屍身早已死半月之久,但是,她明明十天前還見過這位掌櫃在大堂迎客。
“姐姐,你要吃了他嗎?這個人味道一定不好,哎,什麼時候能再抓個修道士吃了就好,再不然,有小兒也不錯。”三姝的一句話,讓蘇青殺意頓生。
原來,這三隻魅妖以食人爲樂,真是不死不足惜。
“還好,有那個陰陽怪氣的皮老闆,幫我們兜後事,不然,那修士怕是早發現我們了。”三姝得意的說:“皮老闆還說要送我一件上好的美人皮呢,可惜,被那兩個修道士發現了。”
“三姝,我說的多次,不要太相信那個皮老闆,他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次不是差點把我們送給那修道士?虧得大姐手上有異寶,不然,我們可就走不脫了。”
原來是這樣!蘇青本來還在納罕,洛陽跟皮偶老妖對戰之時,未見這三隻魅妖呢,原來,它們竟然不是一夥的。
只是不知那隻玉蝗是何來歷。
蘇青強忍住心中的怒氣,潛伏在這三隻魅妖附近,思量着打聽更多關於北海妖獸之間的消息。
同時,也想看看她們還有沒有同夥在附近。
當蘇青從三隻女妖的言談中得知,方圓百里之內只有它們之時,蘇青就在心裡決定要爲民除害。
“聽潮鎮上好吃的越來越少了。早知道就不吃那些婦人了,這樣,就有孩子吃了!”三姝的一句話,讓蘇青心頭一振:那麼,聽潮鎮那些看上去跟常人一般無二的人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都是那皮偶老妖的手筆?
想到鎮上原來的那些百姓,蘇青不由爲其捏一把汗:他們很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被妖獸所化的親人所害。
沒想到那皮偶老妖的畫皮之術越發精湛了,竟能瞞的過周遭這麼多的修士去,甚至還敢跟這三隻魅妖一起,對修士下手。
待她出去之後,一定跟洛陽一起,將那皮偶老妖除掉,不只爲報仇,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不過,現在就先拿這三隻魅妖祭刀吧。
形隨意動,蘇青一出手就是大殺招:以毀滅之火爲引,結成的烈火漫天之網,瞬間,將此地變成一片火海!
同時,手持久未出鞘赤心劍直衝那茅屋而去。
“不好,有人進來!妹妹們快結陣!”最先回應過來的魅妖,只來得及喊出聲,就被蘇青斬於劍下。
看着腳下三隻魅妖的屍首,蘇青長吁一口氣,親手試去劍上的妖血,彎下腰施法將面前那口幽深不見底的潭中浮着着屍體打撈上來,一一安葬。
之後她又信步來到那座茅屋之中,驚訝的發現,外表看起來極不起眼的房子,裡面竟然令有乾坤。
只見一個十分巨大的金殿出現在她面前。
裡面以靈玉鋪地,巨大的殿堂正中有一把金光閃閃的坐椅,她環視四周,總感覺這裡有種莫名熟悉之感。
當她擡起頭看到大殿頂上那個雄鷹展翅的玉雕時,突然想起在朝陽宗時,見到那個被隱身的大殿,兩者雖不盡相同,但卻十分相似。
蘇青心裡不由納罕,這般金碧輝皇的審美,難道是同一時期所建?或者都是出自朝陽門那位開山老祖之手?
她暗自搖搖頭:不管怎麼樣,遇到了就是機緣,且看看裡面有什麼寶物沒有吧。
在大殿裡裡外外尋了一遍之後,蘇青很遺憾的發現:除了在三隻魅妖作爲老窩的一間側殿,發現幾枚紫參果之外,整個大殿到處空蕩蕩的的。
她有些垂涎殿頂那對鷹眼,雖不知是何材質雕成,但卻讓那隻鷹如活了一般生動。
蘇青低下頭,正準備出去,感覺手裡的紫雲果好像少了一枚,攤開手一看,只有三枚靈氣盈然的靈果在手心。
剛纔,她明明從側殿拿了五枚紫參果出來的!
這五枚果子一直被蘇青握在手裡,她只是從側殿出,來到大殿中間而已,怎麼,空然憑空少了兩個?
難道,是果子自已蒸發了不成?蘇青認真端詳着手裡的靈果,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純正濃郁的靈果之息。
沒錯,就是實實在在的千年紫參果。
正在她疑惑不解之時,眼睜睜的看着,又一枚紫參果消失於手中!
蘇青緊握着剩下的兩枚果子,不可思義的向四周打量一番,仍然是空蕩蕩的大殿。
當她再次伸出手時,手裡只剩下一枚果子!
這大殿一定有問題,蘇青立刻竄出去,直直的盯着手裡的紫參果,過了半盞茶時間,那果子仍然好好的呆在手裡。
果然,還是那大殿裡有鬼!
蘇青將僅剩下的一枚紫參果收入儲物袋,再次進入茅房之中。
在大殿仔細尋了幾遍之後,蘇青在那隻雄鷹下站定,她迎面緊盯着它,想到之前手裡紫參就是在這裡消失的。
而那雙本來就很靈動鷹眼,現在看上去更加傳神了。
莫非,這寶物衍生出器靈了不成?蘇青心裡剛一閃過這個想法,赤心劍隨即出現在手中,領會其意的劍靈直衝大殿之頂的雄鷹而去。
就在赤心劍劈向那鷹鵰的一霎那,蘇菁看到一個振翅高飛的虛影,自鷹鵰之中逃出。
蘇青心念一動,赤心劍便緊隨其後追擊。
那鷹靈被追的避無可避之時,突然轉身向蘇青撲來,卻落入劍網之中,看着它如無頭蒼蠅一般左突右衝,蘇青以心念令劍靈現身於之溝通。
“神劍饒命!神劍饒命,我再也不感偷吃尊主人的靈果了,請你放過我吧!”通過劍靈,蘇青聽到那鷹靈的求饒之聲。
但她神色不動,劍靈就繼續向它逼近,當劍氣將那鷹靈迫的快要散開之時,它突然大叫:“你們是不是也來找那個遺府的?”
竟然是遺府!蘇青大喜過望:“你若能帶我進入遺府,就放你自由。”
被逼無奈的鷹靈連連答應:反正它又不是守護遺府之靈,到時候自有守護之獸收拾他們!它只要趁機逃走就好。
“我不能出這大殿,必須跟本體一起方能離開。”臨到大殿門口之時,這鷹靈方纔嚅嚅的說。
蘇青雙目一亮:“那你可想隨本體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早有心取這鷹鵰,但又覺得不問自取大殿本來的裝飾之物,有點太過,就忍着沒動手。
不過,若是這鷹靈自願跟她出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聽蘇青這麼一說,一直被困在大殿的鷹靈確實動了想出去的心思,它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蘇青當即拔出頭上的靈簪,祭出去取那鷹鵰,誰知,剛一撬下來,大殿就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
她剛收了鷹鵰準備衝出去,身子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自身後大力拽着,蘇青只得抓緊手裡的赤心劍,身子卻不受控制的掉了下去。
她感覺自已好像被捲入一個巨大漩渦之中,身子被四周莫名的力量,擠壓,撕扯着,好像要把她絞碎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蘇青快要昏過去之時,突然感覺到周身一輕,所有的壓力都消失了,就在她懵懂之時,只聽‘撲通’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
這是什麼地方呀?蘇青揉了揉最先着地的屁股,認真的打量着這個看上去迷迷茫茫的地方,總覺眼前有一層輕霧繚繞在四周。
草樹花石看上去都有些朦朧,不太真切的樣子。
蘇青按了按有點發脹的太陽穴,隨手扶着一顆樹休息。
“哎啊,哪來的女修士,怎麼一點不自重,竟然摸人家的腰~~”驚得蘇青立一個機靈,赤心劍隨即出現在手裡。
“哎喲喲,一言不發就拔劍是不?說你非禮我,你還有禮了,是不?”當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現次出現時,蘇青才查覺說話的是她面前這顆僅一人合抱粗的樹!
會說話的精怪,她不是沒見過,但這麼奇葩倒第一次見。
如今,這顆樹非要她爲其負責,就因爲蘇青無意扶到樹身,不,按它的說法是,摸了他的腰!
蘇青無奈的看着這個,她走到哪,就跟到哪兒的——呃,不知我的樹精。
只見他僅然保持着樹形,只是生出兩隻類似人的腳,身子也縮小一大圈,就一人高的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