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這次出去,都經歷了什麼?……”洛陽興致勃勃跟蘇青攀談起來。
對於此次出山遊歷所遇之事,蘇青根本不想提及,她只是輕淡的說:“出去不久遭遇大妖,無法只得在原嬌的界域躲了一年多!”
至於其它的,她均沒有提及。
洛陽十分擔心的看着她問:“你可有受傷?怎麼會招惹了大妖?”
蘇青自嘲一笑:“可是能是我氣運不佳吧!”
此時,洛陽方知她不願多說,於是,從善如流的轉換了話題,說起天機門宣佈出世的消息。
“天機門?”蘇青對於這個門派的認知,僅從玉天樞的隻言片語中瞭解一些,反正知道這個門派有些神密。
盡出些能算命的神棍,其它的倒是不太清楚。
洛陽見她感興趣,便開始跟蘇青講起有關天機門之事:原來,天機門是一個傳承很久的神秘宗門,門中盡出占卜高手。
每當修真界有大事發生之時,各大宗門世家都會收到其所發出的天機令。
天機門一旦出世,就意味着修真界可能有大事發生。
“真是風雨欲來啊!”蘇青嘆了口氣。
洛陽輕笑一聲說:“若不是碧桐真人在北海自暴金丹阻止妖獸之門現世,如今,修真界早已大亂。”
蘇青端起茶杯說:“是啊,縱然如此,妖獸也沒少作惡。”
洛陽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語氣輕鬆的說:“不管怎麼樣,它們的這次謀化算是失敗了!”
蘇青卻是沒有那般樂觀,她總覺得妖獸的陰謀不僅僅在北海而已。
而且,還好像並沒有結束。
但一時也想不到哪裡不對,主要是她不願回想此次遊歷之事,因爲一相起來,漢城之傷,會讓她懊悔不已。
而且,孫儀的突然離開,也是她心裡一個打不開的結。
明明他都已經開始領會自已的情誼,只因那些妖獸的追殺,卻又十分突然的離她而去。
洛陽見她總是走神,好像有些心神不寧的模樣,不由傾身靠近她關心的問:“蘇青,你怎麼了?可是此次出去遊歷傷到了神識?”
聞言,蘇勉強笑道:“沒有,只是最近一直忙着練丹有些精神不濟罷了。”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自已心境已經十分不穩了。
本來,孫儀的突然離開,對她打擊就很大。之後,又見漢城因她之故被屠,之後,她的心境就已出現了漏洞,只是蘇青不知道罷了。
她又不願吐露心聲,自然沒有人洞查到,所以,只是看上去沒有精神罷了。
洛陽認真打量她一眼問:“我本不該問太多,不過,你此次出去,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還是受到什麼重創?”
“我剛纔不是已經過說了嗎?都沒有,只是有驚無險罷了!”蘇青頗有些不耐煩的說。
洛陽狐疑的打量她片刻問:“蘇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或者困惑?”
他還以爲是因自已所言的情劫一事,讓她感到不適應,所以,才小心移移的問。
蘇青擡頭十分自然的看他一眼說:“沒什麼心事,倒是你,過不了情劫,還有心情關心我?”
洛陽定定的看着她說:“若是你好了,我的劫也就過了。”
蘇青只覺得他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她聽了有種說不出感覺,這種突如其現的心慌之感,讓她十分煩燥。
蘇青只是冷冷看他一眼,藉着低頭喝茶,壓住心裡的煩燥之意,沒有接話。
但她的舉動落在洛陽眼裡,卻是另一種意味,他以爲蘇青是不好意思而已,這樣的想法讓他十分興奮。
這次衝擊結丹雖然失敗,但也讓他真正認清內心:原來,不知何時開始,蘇青的身影已然駐進了他的心底。
也許,就是從他不願見紫雲的那一刻?還是在更早她無私的分給他築基丹之時?甚至是更早,在那些酷寒之冬,她帶給自已的溫暖?
在歷劫之時,他一直苦尋這個答案,但卻不得解。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蘇青那溫文淡雅的笑顏已烙在他的心頭。
在歷劫之時,他跟蘇青一起,就這麼平淡溫馨的一起生活在雲中澗,就像還未築基之年的那些年。
他每天都能看到她,吃她精心爲他烹製的飯菜,還有特意爲他煉製的靈丹,日子過的十分充而輕鬆。
當他沉侵在這種滿足感之中時,天空卻突然傳來一聲直入心頭的聲音:那麼,蘇青心裡也有你嗎?
也許,這就是他心底一直想知道的吧?
洛陽雖然知道,蘇青待他十分真誠,但是,她會不會也傾心於他,卻是不能肯定。
於是,當他衝擊結丹失敗之後,並不氣餒,而是極切的想知道這個答案。
所以,一聽說蘇青已回到宗門,他立刻便跑來雲中澗。
本打算開直接問她可否鐘意自已,但真的見到蘇青之後,他又因情而怯,不敢直接說出。
於是,便以情劫爲引自以爲隱晦的表達出來,蘇青的反應雖不是很明顯,但好像對他也有好感吧。
不然,當他說出情劫之時,她也不會神情恍惚。
在剛陷入情網之中的人眼裡,其所鐘意之人的每個動作,都會被解讀爲:對方可能也在意自已。
並以此爲基礎,暗自對所傾幕之人的言行分析,並極力暗示自已,她的言談舉止處處表明,她也同樣心儀於已。
對於洛陽來說,蘇青雖不是他第一喜歡的女子,但卻是第一個真正心正愛戀,牽腸掛肚的女人。
不過,對於他的一腔情絲,蘇青根本沒查覺到,也沒有心思去細究。
她只是突然覺一向清朗的洛陽變得有些讓人煩。
心道,可能是因爲衝擊結丹失敗,心內失落之極所致。
所以,她極力忍住越來越不想搭理的情緒,故做平靜的聽他興奮不已談其結丹過程。
當然,這些寶貴的經歷,也讓蘇青受益匪淺,但是洛陽那間或看向她的目光,實在讓人十分不舒服。
事情就這麼的無奈,當洛陽終於明白心意之時,卻正是蘇青心情最爲失落之時。
若是他就此表明心跡,也許還能贏得心上人之的好感,但他偏偏自以爲蘇青可能對他也有意思。
是啊,他們相識這麼多年,一直相互扶持,蘇青總不能對他沒有一分情誼嗎?
但他卻不知道,在蘇青心裡,早已駐進了別人。
“蘇青,不如,你隨我一起前往主峰,拜見下師尊?”洛陽突然開口提議道。
“不去!”蘇青十分乾脆的說,她早已不耐煩聽他滔滔不絕的說下去了,趁此機會說:“我最近好像心境有些不穩,準備閉關些時日,待日後有機會再去拜見真君。”
心境不穩本是她的一句託辭而已,但出口之後,蘇青突然覺得自已好像真的是心境出了問題。
她性子一向溫和平靜,本日與人相處,極少有不耐煩之意。
今天,她卻無緣無故的總想讓洛陽閉嘴離開,看來,她的心境真的是出很大問題,讓令她時時感到沮喪煩燥。
不過,洛陽對於她的反應卻只是有些微的失望,不過聽她說有機會去拜見師尊,卻是當了真,並十分高興的回答:“心境之失確實不容忽視,好,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跟我說聲——”
不等他說完,蘇青連聲應道:“好,待我結丹之後,一定會去拜見真君的。”
洛陽一愣,不由脫口而出:“要結丹之後纔去?”
蘇青理所當然的說:“不然呢?我一個築基修士,也沒什麼天大的事情,怎麼能隨意求見元嬰真君?”
聽她這麼說,洛陽還欲說什麼,只聽原嬌在外面大聲叫道:“主人,有您的玉符!”接着,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
蘇青從她裡拿過玉符,隨即打開,然後笑着對洛陽說:“是喬曉喜發來的,問我可曾回宗。”
邊說,邊當面回覆一道玉符,灌注了靈力發出去。
“蘇青,我前段時間發給來的玉符,怎麼都沒回?”見狀,洛陽有些委屈的問。
他出關之後,可是往雲中澗發了十數張玉符,竟是連一個都沒回。
“啊?你有發來嗎?可能是沒看到!剛回來那幾些,直忙着煉丹,沒怎麼關注煙兒送來的靈符,對不住了!”蘇青回來之後,根本沒看那些符,聽洛陽問起,不由有些心虛。
“若不是我前日經過回事處,還以爲你仍然在外未歸呢!”洛陽看着她嗔怪道。
蘇青心道,你不是早把這裡當成第二洞府了嗎?想來就來了,還用去回事處查?
因爲洛陽築基前曾在她這個小院住了近十年,到現在西廂還給他留着,所以,在蘇青心裡認爲,他早將這裡當成他自已行宮一樣,隨時都能來。
聽了她的解釋,洛陽心裡的不快立刻消散。
兩人剛坐下不久,只見喬曉御器而來,身後還跟着正陽。
“蘇青,聽說你又出去歷練了,沒遇到什麼危險吧?”喬曉嘉一進來,一屁股坐在軟椅上,舒服的靠着椅背問。
“沒有,我這次出去僅一年多,只遇到幾個大妖,不過有驚無險的躲開了!”蘇青徑自坐在她身邊輕描淡寫的說。
喬曉嘉拿手指點她額頭下說:“你啊,沒幾回出去平平安安的,總是要招點災。”
蘇青笑着說:“沒辦法,我就這麼倒黴,總會遇到這些災禍。還好命硬,不然早化成土了!”
聽她這麼,洛陽不由緊張的回道:“你以後不要總一個人出去了,若是想出去的話,我跟你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喬曉嘉白他一眼說:“你?跟她一起只會跟着遭災!”
洛陽有些不愉的說:“不管怎麼說,我自認修爲高一些,再說,兩人一起總有個照應。”
喬曉嘉不以爲然的說:“隨你的便,只要蘇青願意跟你一起就好!”
洛陽隨即走到蘇青面問:“蘇青,你願意跟我一起出去遊歷嗎?”
這人今天怎麼這麼討厭!蘇青收住面上的笑容回道:“我最近不打算出去。”
洛陽還想說什麼,只聽喬曉嘉哈哈笑道:“那正好,幫我繪幾張五階上品靈符!我最近手氣不好,出不了上品符。”
“你又開始研究新符陣了?”蘇青好奇的問。
喬曉嘉點點頭:“恩,不過,靈符還沒有湊齊呢!”
看着蘇青笑語如花的跟喬曉嘉一起暢談,他雖然插不上話,但聽着她清柔的聲音,神彩飛揚的神色,心裡也十分歡悅。
“洛陽,聽說你衝擊結丹失敗了,怎麼還呆在這兒傻樂?”喬曉嘉見洛陽臉上笑容不斷,忍不住出口刺他一下。
自從當年得知他隱姓埋名“欺騙“蘇青,至少,她這樣的認爲。
之後,喬曉嘉就總看他不順眼,兩人也曾有過口角之爭。不過,因爲洛陽自知理虧,時時讓着她,見面時倒也相安無事。
“喬曉嘉,聽說你前段時間去了北海,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洛陽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扯開話題。
聞言,蘇青也很好奇的看過來,只聽喬曉嘉輕描淡寫的說:“我去北海倒沒遇到什麼,只是爲了帶正陽開開眼界!不過,倒是遇到一件十分蹊蹺之事。”
“什麼事?說來聽聽?”蘇青興趣盎然的看着她問。
喬曉嘉扭了扭身子,坐直了說:“你們知道北海散修聯盟嗎?”
見兩人點頭,她接着說:“我到北海之時,偶遇他的盟——玄靈,當時,他跟另一位築基初階的散修在海邊論道,突然,一股極濃的血腥氣傳來,那位結丹真人竟然倒身暴亡!”
“你說,玄靈死了?”洛陽驚訝的問:“那北海一衆散修皆不成了一盤散沙?”
喬曉嘉橫他一眼說:“管他散成什麼樣,關鍵是玄靈身爲一介結丹修士,就這麼突然暴亡,死的也太過於蹊蹺了吧?”
蘇青點點頭說:“的確如此,結成金丹,就意味着擁有了不壞之身,除非暴丹,否則,很難被殺死。”
接着,她又問:“金丹修士無故隕落,總得有個說法吧?”
喬曉嘉攤了攤手說:“這個,我倒是沒有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