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當年您看不慣素女之行,我當即解散花樓一樣!恩公,我可以愧對天下,但不能辜負您的一片正義之心!”黃宛鏗鏘有力的說。
蘇青淡然一笑道:“能得你此言,我也十分欣慰,不過,黃宛,你可知,屍兵之事,真的有違天道!”
黃宛慘然一笑說:“前輩,黃宛此生除卻蒙您多次承救於水火,天道於我,委實不公!”
蘇青知道她自入道之後,經歷過諸多坎坷不幸,但卻對於她的憤世之舉極不贊同,她嘆了口氣問:“是不是原國攻打各國的軍隊,都是被你所攝魂的屍兵?”
黃宛搖搖頭說:“我跟天玄子也只是合作而已,對於他的佈置一概不知,只曉得自兩年前開始,他總共從我這裡領了近十萬屍兵出去。”
十萬!蘇青不由倒引一口冷氣,這並不單單只是一個數字,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他們,真的不能再復生?”蘇青心理沉重的試着問道。
黃宛點點頭說:“他們入魘十二個時辰之後,魂魄便被天玄子所收,所以,縱然——”
不好!蘇青突然撲向身側一具棺木,將狗子拉出來一探,雖然身子還有些溫熱,但已經感應不到其生機!
“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魂魄已被強行抽走!”黃宛的身聲音在蘇青身後響聲。
蘇青來不及理會她的話,一揮手密密麻麻排在大殿中的黑棺無風自開,她一個個的查探過去,發現這殿中近千人,全部被生生抽去魂魄。
“前輩,你打算怎麼處治他們?”黃宛小心跟在她身後回道。、
蘇青神色堅定的說:“當然是爲他們奪回魂魄!”
話剛落音,只聽天玄子那狂枉之極的笑聲:“哼,別以爲會點法術,我就真的怕了你,哼。有本事先尋到本尊再說!”
蘇青心下大驚,沒想到天玄子竟然可以窺視到她們的動靜,不過,想到這大殿本來就是他的地盤。知道其中之人的動向也不足爲奇。
天玄子雖法力不濟,但逃跑之術倒是很精通,只是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般的修真界的法術,倒像是世俗間的奇門遁術。
如此看來。這天玄子倒真的是位世俗道家居士,而非其之前猜測的邪修,其不死之師,也是經由黃宛之後所出。
本來,這樣的解釋也算合理,但蘇青總覺事情遠沒這麼簡單!
因爲,蘇青突然想起,在靜水關時遇到的到那個,酷似孫儀的黑衣人,其修爲功法遠在這個所謂的天玄子之上。
難道。這場爭戰的最終慕後之人,並非爲天下人所詬罵的天玄子?而是另有其人?
正在思忖間,只聽身邊的黃宛悄聲道:“前輩,不如,我們先從這裡出去?”
隨着她的話音,蘇青恍過神才發現,她們兩人已被棺中那些失魂之人團團圍住!
對付這些人,對於蘇青來說易如反掌,但她不願傷及其性命,只得出一張簡單的定身符。將其穩在原地,然後對身的側黃宛說:“走,我們去其它地方看看。”
結果,兩人剛一走大殿。發現這裡只有這一處大殿而已,不管怎麼行走,穿過幾條走廊,最終都會回到此地。
“前輩,恕我直言,如今。我們怕是被困在陣法之中了!此地,晚輩也曾來過幾次,記得好像本來只有這一處大殿而已!”黃宛小心的對蘇青說。
“哦,若真是如此,我們先出去罷?你可識得這裡的陣法?”蘇青隨口問道。
黃宛神色鄭重的點點頭說:“晚輩不才,對此陣小有所聞,可以試着破陣而出!”
只聽她說可以破陣出去,蘇青自然很高興,說實話她雖然看的出這個陣法,只是一般的世俗之陣,但若是要出去,怕是還要硬闖。
因爲殿內還有這麼多的——想到到這裡,她一揮手,放出原嬌,命她將這些失魂之人全部收歸到其界域之中,好好安置。
黃宛目瞪口呆的看着,被蘇青召出來的一截木頭樁子,竟然在瞬息之間,將殿內上千人收去!
這簡直比她手裡的腐境收人還快!
但她卻不敢冒然詢問,收住心神,專心破陣出去。
待兩人從陣中出來時,蘇青才發現原,原來還在那個巨大山洞口,她試着往洞口處打探,結果驚訝的發現,山洞竟在慢慢縮小!
“還好,我們及時出來了!”黃宛自然也發現此事,不由驚叫出聲:“若是待到洞口完全消失,我們怕是沒想這般容易出來了!”
不到一刻鐘功夫,眼前的山洞全部封死,面前的這座山壁,看上去渾然一體,好像那個山洞根本不存在一般。
“當真不可思義!天玄子竟然有此道法!”蘇青不由感嘆道,一直以來,她總認爲世俗間的奇門遁法,跟修真界真正法術相比,相去甚遠,沒想到這些術法竟有如此神力。
她不由自主的上前去探了探那山體,根本未發現任何異狀。
看來,三道三千,各自成仙,這句話也不無道理,就如天玄子此人,一般沒有準備的築基期修士,也有可能會栽倒在其手裡。
“前輩,我們現在去哪?”黃宛看着她恭敬的問。
“除了此處,天玄子還會在哪裡棲身?”蘇青看着眼前的巨峰問她。
黃宛搖搖頭說:“我們每次交易,都是在此地,晚輩也不知其真正的洞府在何地,不如,前輩往原國王宮一探?”
“我有一次曾有幸被天玄子邀請進入過,裡面的佈置很非同一般,所以——”她未說完,只聽蘇青嘆了口氣說:“我若是能進入那裡,就不這般費心混入饑民中,來到此處了。”
接着,她轉過頭看着黃宛欣慰的說:“不過,能在此地遇到你,解開那些屍兵之迷,也算是沒白跑一趟!”
說完。她又好鄭重的問黃宛:“你的腐域之中,還有多少這樣的屍兵?”
黃宛低下頭,小聲回道:“還有三萬未交貨給天玄子!”
蘇青倒抽一口冷氣:“三萬!?”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笑道:“好。好,既然他們已無生機,魂魄皆無,也無法再入輪迴,那麼——”
黃宛好奇的問道:“前輩。您準備利用這些屍兵,跟天玄子手裡的聖兵對戰?”
“正是如此!”蘇青認真的看着她問:“你可願意出讓那些屍兵?天玄子當初給你什麼報酬?”
聞言,黃宛連連擺手說:“爲前輩效勞,本是晚輩所應盡之事,不敢有所求!不過,若是,前輩要用屍兵的話,宛可以試着提升其對戰級別!”
蘇青眼前一亮:“當真?這些屍兵還可以升階?”
黃宛堅定的點點頭說:“若是能成功,以一擋十不成問題!”
“哈哈,好!這件事你速速去辦。我先去尋找天玄子收回這千人之魂!這三瓶極品碧絡丹給你,以備不時之需!另外,這裡是三枚上品靈石,權當是我買兵之資!”蘇青將手裡的三個玉瓶,以及三枚上品靈石遞給黃宛道。
黃宛神色激動的接過三瓶極品碧絡丹:“這些靈丹晚輩斗膽收下,那上品靈石卻是不敢再收!”
蘇青卻是直接將靈石塞到她手裡說:“這算是你辛苦煉兵之資吧!”
說完,她就要離開,只見黃宛從懷裡鄭重的拿出一枚柳木令牌給她說:“前輩,這柳木令您拿着,什麼時候用得上我之時。只用敲擊三下令牌,晚輩一柱香內,立時趕到您跟前聽命!”
蘇青將那枚柳木令收好之後便御器離開。
此時,在原國王宮內殿。一身白衣的天玄子,小心移移的問面前身着黑鬥蓬之人黑:“您真的打算放那人離開?”
黑衣人只是看着面前的那副巫棋不出一言,見狀,天玄子又問:“那處煉兵場,也不要了嗎?”
“你下去吧!以後小心行事,莫要冒然出宮!”那黑衣人漠然的衝他擺擺手道。
當蘇青再次來到原國王宮之外時。發現守在外面的陣法,比之前更加強大!她想盡辦法,也未曾混入進去。
無奈,只得暫時離開,準備去尋黃宛,結果,卻突然聞到一股極血腥之息。
她趕到事發地一看,原來正是當初收納饑民的村子,此時,那些人全部身首異處,死狀極慘!
看到這些,蘇青不由愧疚不已,她之前一直想着尋到天玄子,以解救手上千人性命,卻未曾顧及到留在此地的更多人。
蘇青抱着頭蹲下來,深感無力,不管她做什麼,對方都好像事先預知一般,總會有更加讓她不能接受的事情發生!
她強撐起精神,放出神識追查,卻驚訝的發現,附近方圓近百里之內的村莊全部慘遭屠戮,這些人大多都是它國前來投奔的饑民。
而且,所有人的魂魄都消失無影!
沒想到天玄子動作這麼快,手段如此狠戾!
看着滿目屍身,血流成河,蘇青真的十分膽寒!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般直白的被屠殺這麼多人,不同於戰場的殘酷悲壯,眼前之事,讓人觸目驚心!
這些還未凝固的血跡說明,這些人只有前不久遭到屠戮,若是她能早來片刻,說不定——
想到這裡,蘇青神色憤然的看向原國王宮方向:這一定是天玄子爲報復自已而爲!若是這樣下去,怕是,還有更多人性命不保!
蘇青當即沖天而起,御使流雲盞在向原國正東方向而去。
因爲,她剛以神識探查到,此地又有大批它國饑民涌入。
可當她趕到之後,卻發現這批近萬人的饑民竟然神秘消失!
蘇青心知可能是遇到陣法相阻,只嘆她於陣法一途不通,無奈,只得無功而返。
在原國王宮附近尋了十多個時辰,根本不見天玄子子一絲蹤跡,她想起原嬌將這批人收入界域之中所言,若是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內,未能尋回其魂魄的話,他們將無法還陽。
想到這裡,蘇青心裡焦急不已,但卻也毫無頭緒,如今已經過去十二個時辰之久,不知還能不能尋到天玄子。
縱然可以找到他,蘇青也不能肯定一定會捉住他,逼他交出這些人的魂魄。
此時,在離國王宮之中,那個正在下巫棋的黑衣人,突然放下手中的棋子,將手一揮,只見他面前立刻出面一鏡子。
正混在幾個美女之間的天玄子出現在鏡中。
“是不是還有一批屍兵未取回?”只聽他語氣十分嚴肅的問。
天玄子聞聲,立刻將伏在身側的美人推開,面有難色的回答:“確實還有一批聖兵未鄰來得及——”
那黑衣人不得他說完,一把掃掉面前的巫棋咆哮道:“快去取給我取回來!”
天玄子正要說什麼,卻見那黑衣人已收回聖鏡,斷開跟他的連繫,他氣一把將離他最近的一個女人重重推倒在地怒吼:“都給我滾出去!”
再說蘇青看着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已經二十個時辰過去了,本打算放棄等天玄子出宮,直接去尋黃宛,正欲動身之時,容然發現面前離國王宮陣法一閃。
原來是天玄子自裡面匆匆出來!
來得好!蘇青不由在心裡暗歎,爲防止他再次遁逃,他直接放出原嬌,在天玄子自陣中出現的一瞬間將其攝入界域之中。
“這是什麼地方?”天玄子驚恐的叫道。
他本來要從王宮出來去尋黃宛,討回那批聖兵,可誰知一走出守衛着王宮的千幻陣,迎面看到不是熟悉的原陽大街,而是一個清水池子。
當蘇青出現在他面前時,天玄子眼神一縮:“原來是你!妖道,你說爲何將我困於此地?”他本身便是佈陣高手,從根本上了解自身所置之處,根本非陣法之地,方纔有此一問。
蘇青淡然一笑:“有眼光,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天師神道,竟然可以看的出這不是陣法。”
“你尋我到底所謂何事?要知道你們修真界,不可多加干涉凡俗之事,你將我困於此地,不怕爲仙界所詬?”天玄子色厲內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