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一想,卻是這樣她一直爲梅仙子跟陸培結侶,而陸培心不在她身上而不婉惜,卻沒想要他們結侶最傷心卻是一直默默愛着梅仙子的趙春秋。
“喬曉嘉,你知道嗎?趙師兄道號爲雪原。我想他之所以此爲號,可能爲了跟梅嶺相呼應吧!”蘇青嘆了口氣道。
蘇青能順利入丹道,跟趙春秋的悉心指導有着很大關係。也可以說是趙春秋一手教會蘇青練丹之術。
所以,蘇青對他一向以師兄相稱,從內心也更願意他能跟梅仙子成爲有情人。無奈梅仙子一心只關注着看似仙風道骨,實剛十分固執的陸培。
感情這種事情,總難以兩全。特別修士因壽命長於一般人,那些天之驕子更容易依意而行。只認自已心儀之人。
“蘇青,說實話我總感覺梅嶺跟陸培,他們兩人結侶有些過於倉促!怕是到時候有什麼——”喬曉嘉有些疑慮的對蘇青道。
蘇青暗自嘆了口氣道:“我也有這種擔心,可能是因爲陸,哦,你知道吧?陸師兄道號玉林,他之前跟呂秋兒有點私情的緣故吧!”
先不說蘇青兩人對梅嶺玉林兩人結侶的擔憂,且說玉隱宗一座險峰之上,長明真君看着跪在面前陸培道“培兒,爲了你跟梅嶺結侶之事,我不顧忌諱將你破格由徒孫收爲弟子。可你現在說不願結侶,讓我怎麼跟天玄宗交待?”
陸培挺直了背跪在長明真君面前,語氣絕然的說:“玉林此生只願於東皇派的呂秋兒結成道侶,師尊您當年也曾答應,待秋兒築基之後讓我們結侶。如今卻又逼迫我跟天玄宗連姻——”
“放肆!爲師何曾應過你與那水性揚花的女修結侶?玉林,當初你倒是親口應下跟梅嶺結侶一事,爲何如今卻要出爾反爾?”長明真君勃然動怒質問陸培。
陸培只是慘然一笑:“師尊,當初若不是門中有人暗算秋兒,害她差點性命不保。並以此爲要挾逼我答應跟天玄宗結親方纔救她。我又怎麼會應下!若不是有人對我言明,我還一直矇在鼓裡!”
見陸培如此說,長明真君氣的拂袖而起:“一派胡言。我堂堂玉隱宗,竟然會爲難東皇派一個小小的練氣女修?到底是誰在你面前讒言誹謗?你竟然會相信一介生人之言,而不信一手將你培養成材的宗門?”
陸培聞言,似有所動。但一想起昨天見到秋兒時,她那幅玄然欲泣我模樣。腰又挺直起來。
長明真君見狀勃然大怒:“玉林,你真的爲了那個妖女要置我整個玉隱宗於不顧嗎?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麼降頭?!”
陸培伏地扣頭不止:“望師尊成全!陸培此生只願跟秋兒一起共渡!”
長明真君一甩袍袖大吼道:“好,好,你自已去跟天玄宗交待吧!”說完大步而去。
陸培慢慢的從地上起身。朝西北方向望了一眼。然後御器而去。
“梅嶺,你真的要跟玉隱宗那小子結侶嗎?”隱閒真人目含憂色的看着自已面前如紅梅傲雪般的小徒兒問。
自從長明來天玄宗提親起,關於玉林的平生便被隱閒掌握。其實,玉林不論資質,修爲,出身都還勉強配得上梅嶺。
只是他一直跟東皇派那個風流成性的練氣女修糾纏不清,讓他大爲不滿。還好在兩年前那玉林因宗門壓力跟那女修斷了來往,親自隨長明一起前來天玄宗下聘。
因梅嶺一心想要跟他結侶,隱閒真君心疼小徒自然不能不應。
不過,因對玉林心懷不滿。故特意跟長明商量好先不公佈婚訊!結果,就在雙修大典近在前,兩派剛廣派吉貼出去。那玉林竟然又跟那東皇派女修混到一起去了。
若是梅嶺不同意,隱閒一定會通知長明過來將婚事作罷。可是當他將這件事跟梅嶺說了之後,她卻還是一意孤行還要跟玉隱宗的玉林結成道侶。
“師父,請按之前的計劃行事吧!不能因爲我的一點小兒女情懷,就讓整個修真界看我們的笑話吧!”梅仙子吐一口氣幽幽的說。
隱閒真君看着她面上那決絕的神色,無聲嘆一口氣道:“好,爲師一定讓你的結侶大典風光無比!看玉隱宗敢不敢欺負我天玄宗好說話!”
梅仙子剛從師尊那裡出來不久,只見其洞府隨侍的小童跑急慌慌的說:“前輩。玉林前輩發來靈符邀你出去!”說着將手裡的一張傳訊靈符遞給她。
梅仙子接過那張靈符,一言未發的來到上面所說的地點:天玄宗後山的一處梅林中。此時,還不是開花的季節,在一片綠樹之中。陸培一身白衣勝雪。
背影高華而淡然,真的應了他的道號玉林!讓她一時竟然移不開眼。
查覺到有人過來,陸培一轉過身,只見一素紗仙衣的梅嶺目光癡癡的看着自已,那如冰雪般晶瑩的面上現出一片緋色。
梅仙子氣質清冷如梅,又生的清豔無比。從相貌上來說確實比呂秋兒美太多。
只是際培癡迷呂秋兒那種嬌俏嫵媚的風情。對於仙氣逼人的梅仙子一直並沒有多少好感。
沒想到高雅如她,在自已面前也會流露出這種小女兒情態。讓他已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口。
“不知玉林師兄尋我可有什麼事相要談?”見他一直打量自已卻不開口,梅仙子上前笑盈盈的嬌聲問道。
入耳那嬌柔溫軟的聲音讓陸培怔住了,他愣了會方纔道:“呃,我自天玄宗附近經過,便順路來看看——你。”
聽他這麼說,梅仙子只覺得心裡像是要飄起來一般,輕輕的柔柔的,她面色一紅低聲道:“多謝玉林師兄掛念,這是我閒暇時新手氣繪的一方靈帕,你,你拿去用吧!”說着,從羞答答的從懷裡抽了一條玉白色的靈帕給他。
玉林不自覺和將那條繡着玉竹的靈帕接過來。看着梅仙子那如桃花般玉面含羞的臉,他怔怔的將那靈帕收入懷中。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玉林師兄。你若是沒事,我們,就此別過吧!反正以後,我們——”梅仙子說着說着。羞紅了臉,竟然轉身跑出梅林。
陸培從未見過這樣的梅仙子,也從未被人這般怯然又純粹的愛幕過,一直以來,都是他苦追呂秋兒。
但卻一直猜不透呂秋兒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他。
一想到呂秋兒。他纔想起自已要說的話還未出口,梅嶺則早已不見了蹤影。
想起梅嶺若聽聞自已要跟她解除婚約,會表現出的傷心難過時。他又有些猶豫,這件事情到底是自已的不對。
哎,最難消受美人兒恩!還是回去求師父吧,反正他已決定此生非呂秋兒不結侶。好容易在求得秋兒原諒,願意回到他身邊。自已此次一定不能辜負於她!
打定主意之後,他便御器回了玉隱宗。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空中之後,梅仙子方纔從一株梅樹後現身。一掃之前面上那摸緋色,換上一絲絕然之意:玉林。我不信我們此生真的無緣!
對於玉林的來意,梅仙子已從他的言行上猜出一二,但她真的不想就這麼放手!自從在桃源鎮見他的第一面起,就被那飄然出塵的氣質所吸引。當時她便覺得真正的仙人就該如陸培這樣淡然高雅。
在桃源鎮的那幾年,是她人生中最開心的幾年。
因爲那時可以時時看到陸培,雖然他的目光從未在自已身上停留過。但甚少那時呂秋兒還跟孫儀在一起。
可是,他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若是真能回到從來,她寧願兩人未曾相見過!
待陸培滿腹心事的回到宗玉隱宗附近時,一個妖媚可愛的聲音傳來:“陸郎!最近一直不見你,我還以爲是你故意躲着人家呢!”
一身粉色衣衫的呂秋兒衝他跑過來嬌嗔道。只見她那嬌嫩的臉上現出讓他爲之迷醉的迷濛甜笑。
他最喜愛的就是呂秋兒甜甜的笑容。每當她這般對自已笑道的時候,陸培感覺心都要化了一般。
“秋兒,你怎麼在這裡?!”陸培頓時將心裡的焦慮拋到一邊,迎上前去摟住她那那盈盈細腰。又惹得呂秋兒一陣嬌笑。
“最近宗門事務有些多,所以我纔沒空出來。秋兒,你可知道我心裡一起是想着你的!”陸培繼續解釋道。
呂秋兒故意從他懷裡掙脫,哼了聲嬌嗔道:“你就快跟梅嶺結成道侶了,還說這般話哄我!哼!”說完徑直朝一邊跑去。
陸培見狀自然要追上去,結果卻一個人攔住。
他擡頭一看:原來是天玄宗的趙春秋。不由眉頭一皺不客氣的說:“原來是雪原道友,不知來尋我意欲何爲?”
當初自已爲救秋兒應下跟梅嶺之間的婚約,並親自隨師父前往天玄宗下聘。結果卻被這位雪原百般刁難!
所以,至今看到他陸培還是一肚的氣。
趙春秋跟本沒理會他的問題,他指着遠去呂秋兒問:“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陸培沒好氣的說:“雪原,這裡可不是天玄宗!我個人的私事也輪不到你來管!”說完氣哼哼的繞過他向呂秋兒追去。
“你若真的從心底愛重呂秋兒,那麼就別當小人把着梅嶺不放!有種去天玄宗把婚事退了!”趙春秋突然開口喝道。
陸培正欲反脣相譏,一想到今日見到梅仙子時。她對自已的一腔情意,便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冷哼一聲向呂秋兒追去。
結果,只一恍神的功夫,呂秋兒竟然如憑空消息了一般,遍尋不到。
當又氣又急的陸培一回到宗門,便被長明真人劈頭蓋臉的大罵一通!原來,師父已經知道他前往天玄宗之意。
不過得知他並未跟梅嶺提退親之事後,方纔長舒了一口道:“培兒,你且隨我來,有些事情我本不願讓你太早知道,可是如今不得不跟你說清楚了!”
陸培身不由已的隨長明真君來到他的洞府,長明真君指了張蒲團給他坐下。然後說起門中之事來。
“師尊,你說長清師祖跟長玉師祖全部已隕落?我怎麼不知道?”從師尊口中聽聞不足二十年,門中連失兩位元嬰真君,陸培自然不敢相信。
自千年前修真界再無元嬰所出之後,各大宗門元嬰大能全部遁世不出,也只宗門高階修士方纔知曉如今此界還有多少位元嬰大能存世。
玉隱宗之所以能夠位於五個宗門之列,最重要的就是門中有八位元嬰大能坐鎮。
長明真君嘆了口氣道:“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宗門最讓人揪心是應靈泉將枯,若是應靈泉枯乾,那麼玉隱山的地脈中的靈氣也會隨之消散!”
陸培有些不解的問道:“這些跟我與梅嶺結成道侶有何關係?”
長明真君深深的看他一眼道:“天玄宗隱閒手裡有一個化外靈泉可以替代我們宗門的應靈泉。你可知梅嶺不單單是隱閒的徒兒,同是也是他唯一存的直系血脈至親!所以,在梅嶺很小的時候,他便有言在先說以後她不管與誰結侶,他都會將手裡的化外靈泉作爲嫁妝贈給梅嶺。”
陸培聽完內心不由一陣迷芒,他不能因個人私情而置宗門存亡於不顧!但是對於呂秋兒,卻也真的難以割捨。
“師尊,難道我們宗門不能用其實寶物跟隱閒真君交換那化外靈泉嗎?爲什麼非得要我跟梅嶺結侶?”陸培有些無奈的問道。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一定是這樣行不通,所以師尊才這般重示他跟梅嶺結侶吧!
長明真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真以爲隱閒能看上我們拿出手的寶物?他都活了兩千多歲了,什麼天材地寶沒見過!”
陸培聞言久久未曾回話,在他心裡呂秋兒雖然無可取代,但玉隱宗必竟是培養他築基的宗門。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抉擇。
長明真君見他態度有所鬆動,不再一直嚷着要跟呂秋兒結侶。不由長出一口氣,揮了揮手對他說:“你且回去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