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宗門,洛陽便恨恨的將手裡那張只寫着寥寥幾字的靈符,撕碎後隨手丟棄!
一位頭戴幕紗的女子看着隨風飄落的紙屑,緩緩彎下腰,一片片的撿起來珍重的收入懷中。
洛陽一路向北,御器徑直向朝陽門而去。
再說蘇青一覺醒來之後,想起在外多時未曾下廚,習過劍法之過便向廚房而去。
來到廚房之後,蘇青熟練的淘米洗菜,升火——待她看到那個充滿靈力的火摺子時,突然想起這還是王師弟——也就是洛陽當年親手練制的。
沒想到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依然靈力充盈。
吃過早飯後,蘇青想起自築基大典之後還未見過喬曉嘉,於是決定在閉關之前去靈符峰拜訪一番。於是,發了張傳訊靈符過去。
結果,靈符剛發出去不到一個明辰,便見喬曉嘉親自御器而來。
“蘇青,你這次出去沒傷着吧?!”喬曉嘉一進來直奔到蘇青跟前,上下打量她一番問道。
蘇青笑着搖搖頭說:“我沒事兒,好好的呢!”
喬曉嘉聞言方纔出了口氣:“你怎麼回事兒,一出去一次就弄的九死一生,跟過鬼門關似的,快說說爲什麼外面到處盛傳你偷胡家秘法?”
蘇青將之前跟洛陽說過的,關於從胡家修行鼎爐邪法一事,被她撞破之詞又跟她說了一遍。
可能同爲女修之故,聽完之後喬曉嘉義憤填膺的說:“那邪法根本不能存之於世!胡家人真是太無恥了!自已修行邪術被人發現,結果那陰物自行逃脫還要賴你盜取他們家傳秘法!真太不要臉啦!”
蘇青淡然一笑:“不過,若非被我所撞破,那邪法也不會自行遁去,現在胡家人也不知怎麼恨我呢!”
喬曉嘉聞言盯着她問:“蘇青,你說實話,那鼎爐邪法是你特地放跑的吧?你真的沒有遇到危險?也沒受傷?”
蘇青見瞞她不過便將自已被胡原打成重傷差點失了修爲,以及後面爲追蹤那黑魔玉到朝陽宗,最後恢復修爲之事跟她說一遍。
“哎。那邪法沒有被銷燬,始終是修真界之大患!沒想到竟然有如此陰毒之法!”喬曉嘉聽聞黑魔玉遁逃的消息後大發感嘆。
蘇青遞給她一還杯靈茶道:“是啊!不過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只有等它再次現世方能尋到!”
“蘇青,你說是不是胡家人。又悄悄將那邪法偷了回去?”喬曉嘉湊到她面前低聲道。
聞言,蘇青啞然失笑:“那怎麼會!胡家若真有本事尋到我,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到處放話是我盜取他們的秘法!”
喬曉嘉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是啊,不管怎麼說你一介築基修士,神識五感過人。胡家也沒那個能力神鬼不知的將那邪法從你身上盜去。”
“對了,蘇青,既然胡家誣賴你盜他們秘法,不如你乾脆將他們偷偷修練邪法之事公諸於衆!讓整個修真界都看看這千年修真世家有多齷齪!”喬曉嘉氣哼哼的說。
蘇青嘆了口氣說:“若真是那樣,怕是我更難得平靜!不知會有多少人因而心動,坐不住直接找上宗門來呢!你別忘了那邪法雖然陰毒無比,可那胡原也藉此修至結丹呢!”
聽她這麼一說,喬曉嘉頓時明白過來,雖然大多數人口中對鼎爐之法定爲邪法,口誅筆伐。但心裡卻也想找幾個鼎爐來提高自身修爲。
若真的將此事公諸於世,怕是整個修真界不知多人會暗自動心思。
“煙兒還沒回來?”喬曉嘉環顧一眼空蕩蕩的小院問道。
蘇青點點頭道:“恩,他可能會在外多歷練些年吧!對了,之前煙兒曾跟我提過,說你出去遊歷從來不帶小谷,自入山這麼多年也沒讓她出去歷練過?”
喬曉嘉一愣,沒想到蘇青會突然說起姚小谷,不由脫口問道:“小谷跟煙兒說她想出去?不過,她從來沒跟我提過要出山啊!”
蘇青笑着搖搖頭說:“是不是你對她期望過高,小谷事事都聽你的安排。你沒說讓她出去,她怎麼敢跟你提?”
喬曉嘉隨口回道:“她若跟我說她想出去,我也不會攔着啊!這孩子真是太實誠了!做什麼都小心移移的!”
蘇青斜她一眼道:“脾性是跟你大不相同!心思細膩,爲人謹慎得體。”
喬曉嘉收住笑顏。神色鄭得的說:“實時,我本來確實也沒想過讓她出山歷練。一來,怕是出去遇到什麼危險,必竟她修爲不高;再者,她本事在世俗打滾幾十年,也經歷過成親。生子,失親這些。”
“所以,你以爲她不用在去世俗過多體驗世情了?”蘇青見她停住,不由反問道。
喬曉嘉認真的點點說:“我確實這樣想的,不過,沒想到小谷她也想也去見識一番。倒是我的失誤,教導不夠周全。”
蘇青悠然放下手裡的靈茶杯道:“其實,小谷本身是個很有心計的人,而且她入道又晚,經歷過世間百態。你對她是不是太過緊張了些?”
見喬曉嘉有些不解,蘇青進一步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時時將她帶在身邊教導,也不用每天都看着她,對她修練之事太過於嚴苛認真。”
喬曉嘉不以爲然的說:“我是想她修爲更進一步,才這樣手把手的教,再說了我們這一門本就人才凋零無比,好容易找到個傳人,一定要好好培養。”
蘇青見她根本不願聽從自已的勸告,只要笑着搖搖頭道:“希望姚小谷能明白你的一番苦心。”
喬曉嘉白她一眼說:“小谷一直都很刻苦努力自律,當然領會我的一片望其成才之心。不像你收個弟子基本上放任自流。這倒是跟你自已一樣,不過大部分人都不像你這樣,年過三十入道還能在花甲之年,以已之力修至築基!”
蘇青但笑不語,只有她自已心裡知道,若沒有仙果園空間這樣逆天洞府自已根本無緣築基。看來,她雖然命途多舛,不過還是很得天道眷顧的。
送喬曉嘉離開之後,蘇青便激發了院中的符陣。開始閉關。
當她進入仙果園空間之後,只見原嬌飛快的從其本體中脫身來到蘇青面前,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被青鳥一聲啼叫嚇得一溜煙竄回柳木樁裡。
“原嬌。你到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蘇青以指扣了扣,立在面前的那截柳木問道,隨手朝欲飛過來的青鳥擺擺手,示意它不要過來。
青鳥衝蘇青翻了個白眼,氣哼哼的向仙果林深處飛去。
良久。直到青鳥不見了影兒,原嬌方纔從那截枯木中浮也身形。
她中半個身子探出來說:“仙子,你快吧那些臭屍弄出去吧!還有那個修士,天天在我的界域裡打的不可開交!再這樣下去,我界域都被他們打破了!”
聽它這麼一提,蘇青方纔想起,自已在洛陽城曾收了幾十個女屍進去,後來又在胡家將那個狂修鼎爐之法的築基修士收入其中。
本來,當時一起心進去的還有三十名女修跟鐵木。後來,蘇青怕她們在那陰氣極重的界域中呆久了。會被那些個陰物所傷。
所以,她當時離開界域時將她們帶出來,悄悄安排在桐城之外。至於那個胡姓修士,蘇青可沒那麼好心放他出來。
直到現在,她纔想起這一起事情。不由心生好奇之意問原嬌:“你的界域那麼大,他們怎麼會打起來呢?”
原嬌整個身子從那截柳木樁裡出來,先朝蘇青施了一禮才說:“他們原來就不屬於我練化的生靈,所以我也無法控制其行爲。主要是那個築基修士太張狂,總是去招惹那些個女屍。不過,也怪那些古屍也太招搖。總化成美人模樣迷惑裡面的生靈。”
蘇青聽完不由哈哈大笑,原來,那胡姓修士採補上癮,看到那羣女屍還以爲是真的美人。
每當他準備採補之時。身下的美人卻成了臭氣熏天,面目獰猙的乾屍,他不上火纔怪!想想那畫面,蘇青便覺得美好的不能直視!
她不已爲然的對原嬌說:“你只管守住界域便好,別管他們怎麼鬧騰,哼。死在那修士手裡的女修不知凡幾,就讓他永遠呆在裡去採補那些乾屍吧!”
“好,有仙子這句話在,我便不再時時護着他了,任其胡作非爲吧!精原用盡時也化爲乾屍更好。”原嬌回到枯木中回道。
安撫好原嬌之後,蘇青又將靈藥圃中可以入丹的靈草靈藥採下來。之後,又到仙果園中摘一些靈果,在靈溪中洗過後就地坐在溪邊吃起來。
吃了幾枚靈果之後,蘇青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除去,赤身盤腿坐在靈溪中開始修練。許久沒有在仙果園空間修練過,一開始打坐只覺得靈力峰涌而入,經脈被漲的滿滿的,甚至來不及運轉大小週天便自行進入丹田。
慢慢得蘇青逐漸加快心法修練,纔將靈氣運轉大小週天後送入丹田。在些過程中,依然有很多靈力被胸前的木之精華吸收。
那初在胡府被胡原一掌打飛,若不是木之精華護住其一口真氣,蘇青早已歸天。
所以,自此之後,她一直十分珍重的將兩片木之精華掛在胸口處。
當蘇青自仙果園出關打開隱符陣後,發現煙兒不知何時已從外面遊歷歸來,在她的小院附近不遠處搭了座茅屋居住。
突然見那座熟悉的小院出現在眼前,煙兒十分激動的跑過來叫道:“師父,你終於出關了!洛陽師叔都來尋你好多次了!”
聞言,蘇青恍了恍神不由問道:“煙兒,你什麼時候回山門的?爲師閉關了多久?”
煙兒指了指身後棲身的草屋道:“師父,我不知道您從什麼時候開始閉關的,反正我在這間草堂已經住了整整一年了!”
一年?蘇青不由扶額暗歎:真是山中無歲月,自從閉關她一直呆在仙果園空間裡修練,飢食靈果渴飲靈潭水,根本沒查覺到已過去這麼久。
見蘇青一直髮愣,煙兒不由提醒她道:“您既然出關了,快給洛陽師叔發個傳訊符過去吧!省得他一直掛念。”
“哦,好!對了,煙兒,你可曾聽到靈草峰師祖出關的消息?”蘇青應下後,邊激發靈符邊問道。並順手給喬曉嘉也發一張靈符出去。
煙兒搖搖頭道:“師祖應該沒有出關的吧,上次洛陽師叔過來時說他老人家還在閉關呢!這纔過去半月而已。”
他話剛落音,感覺到有築基修士前來,回頭一看正是洛陽師叔。
蘇青忙笑着迎上去道:“我纔剛給你發的傳訊靈符,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
洛陽則微笑上下打量她許久,方纔笑着應道:“我今日正好來雲中澗,呃,到故居看看,沒想到正好收到這張靈符。”說着拿出蘇青剛發出去的傳訊符。
煙兒聞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朝靈草園的方向望了望,跟在兩人身後進入小院。
“洛陽師兄,你不是外出遊歷了嗎?什麼時候回宗門的?在外可有有什麼奇遇機緣?”蘇青隨口問道。
洛陽聞言,如玉般的臉上笑容更盛,如冬日曖陽般的容笑可融冰雪。蘇青一時竟然有些恍神。
沒想到自已年過六旬,且築基有成。依然會爲洛陽這般天姿絕色所惑!難怪他被譽爲修真界第一人,不單單指他未及弱冠而築就道築,同樣也是讚歎其世所罕見之英姿。
一時間蘇青突然感覺何其有幸,雖然自身姿質不顯,修爲緩慢但交的朋友皆是天之驕子。
見蘇青看着自已出神,洛陽突然感覺心情大好!根本不像被其它女修注視時那樣煩燥,厭惡。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已生得俊美。但卻一直爲這美貌所累,未築基之前,不管去哪裡,大家都先關注其絕色面龐,直到他在十九歲那年築基有成,名噪修真界才被譽爲天才修士。
此時,他突然有種讓時光停駐的想法,跟蘇青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在一起,她的眼裡只有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