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儀聽他說完不由嘆了口氣,皺着眉頭以指一下下的扣着桌子,良久未出聲!誰知,老周公子已爲他不答應自已所求之事,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身泣不聲的哀求他給周莊指一條路!
蘇青見狀不由眉頭緊皺,雖然她也很同情老周公子,但見他這麼一再逼求,真的有點強人所難!
她悄悄看了眼孫儀,見他並未生氣,反而親自扶起老周公子認真的說:“你把最近十幾年,不,自你記事以來,周莊發生的所有大事,特別是讓人感覺其中有些蹊蹺的事情,祥細的給我說一遍!”
老周公子愣了下,開始說起自已自出生起村裡所發生的事情,一直說半個時辰,纔講到十二歲所發生之事,聽起來就是一般的鄰里糾紛,隱約間能聽出村中兩個周家不怎麼合睦。
兩家不但時常有些口角,而且還曾動過幾次手,更是因分祠堂的問題,而鬧到雙方持戒對峙,還鬧得差點驚動官府!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利益不均產生的矛盾,老周氏最先落戶成村,自然佔據更多的良田,山地,林子等資源,且喜歡以主人家自居。
後周氏原先不覺得怎麼,他們必竟是遷進來的,自覺低人一頭,但隨着後人一代代繁衍,這種關念越來越淡薄。
而且兩家之前又合用一個祠堂,明明一樣都是周姓當後代所得越來越少,就是開始感到不平,繼而起摩擦。
在蘇青看來,會發生這些事情本來就很正常,世俗之人最重名利,子嗣這方面,既然老周氏子人丁不旺,又一直佔着大多數的田地,後周氏肯定要想法多謀些資源。
之後他所敘述的村中大事,基本上都是圍繞着兩大家有矛盾展開。最鬱悶的是這兩家雖不合,竟然還通着婚!
“我成親前一年,後周那家先後嫁到我們本家四個姑娘,誰知。不到半年時間,死了三個,另一個也跑回孃家了!
所以,兩家因此又大幹一場,混亂中還。還打死一個人!”老周公子喝口水潤了潤乾澀的喉嚨說。
說到這裡,他彷彿想起了什麼,突然提高聲音道:“我想起來的,當時跑回孃家那個女子的兄長就是被人失手打死的!
老周公子提高聲音道:“因死了人,村裡發被官府知曉,我們本家也重傷幾個人,但還是賠那家一百擔糧了事,不過,條件卻要他們把女兒送回來!”
蘇青忍不住開口道:“你們老周家是不是太過份了?都把人打死了,還要人家女兒過來。怎麼過日子,難道想害死人家女兒不成?”
老周公子看她一眼說:“真被你說着了!那家開始不願意,可這邊就是不給糧食,他家偏偏又要供一個孩子讀書入仕,所以,沒幾天就把女兒送回來了!”
“誰知回到其夫家的第二天晚上,鄰居聽見那女子淒厲的叫罵:我要你們老周家從此斷子絕孫!竟然這樣對我!結果,第二天一早,就見那女子吊死在其夫家大門門口處!”老周公子聲音漸低。
這件事情根定不像老周公子輕描淡寫說的這樣,雖然他下意識的爲自已的家族粉飾。但蘇青還是能從他的描術中聽出,老周家的強勢。
一年害死人家四個閨女,真不是般的可惡!這周家如今子嗣凋零,也算是自已遭的孽!
見孫儀仍然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老周公子便接着說:“這事只算是個引子,奇怪的是那女子家裡在洛城邊讀書邊坐館的另一兄弟。”
提到他時,老周公子聲音瑟縮下,顯然對他極爲忌憚:“聽聞此事之後從洛城回來,來到其妹的夫家大門前,不言不語。就這樣直挺挺站了三天!”
聽他這麼說,不只是蘇青,就是孫儀也十分好奇:“這卻是爲何?”
老周公子接着說:“我們也不知道,當時基本上全村人都去看熱鬧,那家本欲趕他走,可一想起他乃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便不敢太過造次!
老周公子說着說着自已也十分感慨:“其中第二天還下了一晌雨,他就那麼直直的站着,讓人看着實在揪心!”
孫儀不由挑眉問他:“只是站着而已?”
老周公子搖搖頭說:“三天後,他在那家大門口指天發誓,自此以後再不讀書!而且,他威脅其妹夫家人說:他全家會遭報應的!
想到這事,老公子還是心有餘悸:“結果,不到一年,那家兒子便暴病而亡!其母不堪打擊,不久也離世而去!”
“這個書生是不是就你之前說的那個,阻止後周氏祭獻女童的那位?”孫儀看着他問。
老周公子急忙點頭:“仙師果然非同一般!一下子就說中了,就是他!自從當年發過誓之後,他真的再沒下場考試,聽說也從再翻書本,就留在洛城的一個書院,專爲院中的學子批紅!”
孫儀突然問他:“他叫什麼名子?在哪家書院坐館?”
老周公子愣了下忙回答:“他叫周童,在洛城大戶林府所辦的林氏學堂坐館!”
蘇青揉了揉腦袋,怎麼跟林府扯上關係!她現在一聽到林家,頭皮都發麻!
轉頭,見孫儀也一臉鬱悶的模樣,看來,他對林府也沒什麼好印象嘛!
“林府!”孫儀冷笑一聲,轉頭對一頭霧水的周老公子道:“你可知道林府在洛城多顯赫?那可是城中第一修真世家洛家的親家!”
老周公子磕磕巴巴的問:“仙師您,難到不是洛氏仙家之人?”
孫儀起身笑道:“自然不是,你這個老公子,原來打量我是洛家人,纔敢來求我的吧!”
周老公子忙跟着站起來,雙腳一軟正要跪下,又怕惹的這位仙師不喜,只得弓着身子立在一邊,嚇得雙腿直打顫。
蘇青見他嚇成這樣,便出聲安慰他:“孫道長沒有怪你的意思,自不必惶恐!”
孫儀看她一眼問道:“蘇青,你看此事,我們要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