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八分的興奮勁，現在也只有不到五分了。
保持微笑，保持平常，王陽告誡着自己。
王陽繼續微笑着問道：“去哪吃？我對北平可不太熟。”
“走吧，我知道有一家店不錯。”佟丫丫說道。
王陽跟着佟丫丫並肩而行，這次有點尷尬，因爲王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偶爾眼神會碰撞一下，王陽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坐了進去，佟麗丫說了地方後，王陽看着佟丫丫，佟丫丫看着車外。
“小兩口吵架了？”司機師傅抄着一口京片子問道。
“不是……”王陽剛想解釋，可一想，自己爲什麼要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
索性也就笑了笑，不說什麼。
“小夥子，女朋友這麼漂亮，你也捨得和她置氣？”司機師傅眉飛色舞的問道。
“我們沒生氣，她現在也還不是我女朋友，我這不追她呢嘛！”王陽道。
佟丫丫保持着看向窗外的表情。
“我看這人小姑娘這麼漂亮，你可得抓緊了啊！”司機師傅說道。
“……呵呵。”王陽臉上笑嘻嘻心裡mmp，有你什麼事啊？開車你就好好開車。
“別嫌老哥我煩，我給你說啊~好姑娘，就像一個明燈，她不會因爲身邊有另一個燈罩，就停止散發自己的光芒，這是經驗之談。”司機師傅的背影此刻有些憂鬱。
王陽：“……您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說出這句話後，王陽不知道他在之後的二十分鐘都將在後悔中度過。
“哎~”司機師傅點了一支菸。
王陽一看這架勢，司機師傅眼睛裡的憂鬱快縊出來了。
“我年輕的時候……”司機師傅嗓音壓低，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二十二分鐘後……
“就這樣，我離開了知青的生活，回到了這四九城……”司機師傅。
“到地方了。”佟丫丫拉了拉王陽的袖子說道。
“啊？哦！到了，師傅，靠邊停吧！”王陽馬上打斷了司機師傅的回憶。
“啊？哎哎，好。”司機師傅意猶未盡的靠邊停車。
王陽給了錢，拉着佟丫丫就下車。
“哎？還沒找錢呢？”司機師傅喊道。
“我現在拐回去會不會有點慫啊？”王陽低頭在佟丫丫耳邊說道。
“癢~不會啊！”佟丫丫躲了一下，笑着說道。
“就當聽快板的演出費了。”王陽道。
隨後對着司機說道：“不用找了，我們還有事。”
說完，拉着佟丫丫就走，兩人快速消失在司機師傅的視線中。
“帝都很多這樣的司機嗎？”王陽好奇的問道。
“我也是第一次見。”佟丫丫道。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王陽拉着佟丫丫的手，佟丫丫也沒有抽回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王陽絕對是有意的。
一壘。
“哪裡？”王陽問道。
“這邊。”佟丫丫指着一家肥牛火鍋店說道。
“……這個季節吃火鍋？”王陽不僅問道。
“不喜歡嗎？”佟丫丫問道。
“你喜歡就好，走。”王陽道。
火鍋店沒多少人，佟丫丫沒一會就點好了菜，王陽看着佟丫丫，有些奇怪的問道：“經常來吃火鍋嗎？”
“還好吧！主要是怕吃多了長胖。”佟丫丫道。
王陽上下打量了佟丫丫說道：“胖一點也好，你現在太瘦了。”
沉默……
王陽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我雖然不是把妹高手，可這樣也太low了吧！
使勁想想，努力找話題。
“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佟丫丫率先開口。
“你說。”王陽。
“爲什麼是我？”佟丫丫低頭攪拌着調料。
“什麼爲什麼是你？”王陽明知故問。
“爲什麼一定要找我……”佟丫丫。
“沒爲什麼，相信一見鍾情嗎？”王陽。
“不信。”佟丫丫。
“……那你相信你所經歷的必然，都是有一連串偶然組成的嗎？”王陽道。
“我在很認真的和你說話。”佟丫丫道。
“我也沒在開玩笑啊！”王陽。
……
“好吧，我只能說是一見鍾情……你別不相信，我以前也不信一見鍾情，可他就是發生了，真的，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感覺我的骨頭都是酥的，我就覺的，這個姑娘一定是我的，不能讓他被社會上的渣男給騙了。”王陽認真的說道。
“呵呵~”佟丫丫笑着盯着王陽，眼神充滿玩味。
“我不是渣男，以後你就知道了。”王陽道，心裡補充道：現在我的確不是渣男，以後嘛……應該也不是。
“以前我覺的電影，電視劇裡那些人說你得到我的人，但得不到我的心，這種臺詞每次都讓人感覺很可笑，因爲施暴的人會停下自己的作爲，可現在我處在這個位置的時候~再一想這個臺詞，就不覺的它可笑了。”佟丫丫深深的說道。
“……我相信“日”久見人心。”王陽猥瑣一笑。
“？？？”佟丫丫一臉的不明白。
王陽：“……”這個時候還沒這個梗嗎？看來應該是沒有……
一陣鈴聲響起，緩解了王陽的尷尬，王陽拿起手機一看，韓樰的電話：“喂……”
“嗯……”
“啊？”
“哦！”
“我？”
“好吧……”
“不是……”
“哦！”
掛了電話，王陽看着佟丫丫：“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王陽看着服務員推着肥牛，鴨腸，毛肚，蔬菜……等等過來，心裡嘆了口氣。
“……行，我等你。”佟丫丫拿着肥牛涮了兩下，“啊嗚”一口塞進嘴裡。
看着佟丫丫紅彤彤的嘴脣，和稍微有些黑的皮膚，王陽笑了笑，夾了一片肥牛，自己也涮了起來。
十多分鐘後，王陽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陌生號碼，北平城本地的號。
“喂？”
“你們到了？”
“嗯，我馬上出去。”
王陽掛了電話，看了一眼佟丫丫，佟丫丫繼續吃火鍋。
心裡嘆了一口氣，王陽下樓，坐上了一輛黑色吉普車。
佟丫丫看着王陽坐上車後，自己繼續吃火鍋，吃着吃着眼淚就下來了。
“爲什麼纏上我……嗚嗚嗚~”佟丫丫低着頭壓抑着自己的聲音，努力往嘴裡塞東西，王陽看到的話，一定會想起《天下無賊》裡劉若瑩最後吃餃子的樣子……
真像。
黑色吉普車是誰開的佟丫丫不知道，她只知道那個車牌，一般人是絕對辦不下來的，這還是黃娜告訴她的。
前面黃娜去找王陽的時候，她是知道的，佟丫丫睡覺比較輕，稍微大一些的動靜自己就醒了，黃娜下牀的時候她不知道，但關門的時候她醒了過來，黃娜的牀上沒見人，但隱約聽見他敲門聲。
雖然社會經驗還不是很多，但佟丫丫也不是笨蛋，帶着懷疑在貓眼上看了一眼，剛好看見黃娜和王陽說着什麼，並且沒多久王陽就讓黃娜進了房間。
佟丫丫對此嗤之以鼻，這種事見過的不多，但聽過的絕對很多，只是心裡隱約的不舒服。
躺回牀上後，佟丫丫想起了黃娜告訴她的演藝圈的各種傳聞，糾結的咬着T恤。
好在沒多久，黃娜就回來了，而且看樣子不是很高興，佟丫丫覺的黃娜應該是吃了閉門羹，轉了個身，佟丫丫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就是社會嗎？
這就是社會啊……
剛纔看到的車，再加上王陽前面告訴自己嗯話，別的不敢肯定，王陽和有權勢的人有交集，這個是可以肯定了。
那以後自己要怎麼做？和這個才認識幾天的人談嗎？
感覺好荒唐……
王陽上車後，前排坐着兩個人，穿的都是休閒裝，王陽不知道說什麼，前面的兩個人好像也沒什麼說話的興趣。
汽車一直行駛，左拐右拐的，要不是知道他們是韓家的人，王陽都懷疑自己被綁架了，車停在一個五層小樓前，坐副駕駛的人和王陽一起進了這棟小樓。
王陽進去和姜偉明聊天的時候，這個人就坐在不遠的地方。
拿着東西出門的時候，王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任你再英雄豪傑，在豬隊友的光輝下，都沒什麼卵用。
仔細看了看送自己來的這兩個人，王陽暗自記在了心裡，一路上沒沒有再多說什麼，下車前王陽說了句：“謝謝了，兩位大哥。”
副駕駛的人很酷的說了句：“沒事。”
只是沒戴墨鏡，顯的很沒氣勢。
上了樓，佟丫丫不在，只有火鍋在沸騰着……
王陽感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