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北風咆哮着,催促着飛馳的車輛。一輛輛形如閃電的車閃過歇燚的眼前。時隱時現的火光讓歇燚膽戰心驚。他害怕地不停地嚥着口水,雙腿不自然地哆嗦着,雙手則緊緊握着右上方的把手。他斜眼瞥向旁邊,顧及面子沒好意思讓沉浸在音樂中的程曉慕慢行。煎熬了許久,車總算停了下來。

“呼,呼。沒想到竟有如此兇悍之物。上次那物若撞向於我,我那日定必死無疑!”(心想)

“到了,到了。大叔,別愣着了,趕緊下車吧。”

程曉慕打開車門保險,看着歇燚一臉驚慌的樣子,心裡偷笑起來。

“此門該如何才能推開?是不是有什麼隱匿的機關在其上,不然爲何我使上多大的勁也推不開?”

歇燚聽到程曉慕的叫喚,鬆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他先把車門把手輕輕推了推,見門沒有開。又試圖稍加些力,還是沒開。歇燚用餘光撇了一眼,發現程曉慕在背後偷笑着,倔強的他不服輸,還在逞強,面紅耳赤,最後卯足勁依舊沒有推開。他短促地喘着氣,無可奈何,只好向程曉慕求助。

“呵,說你是白癡吧,還不信,讓開。”

“他會不會還在演戲?算了,暫且幫他開一下門吧。”(心想)

程曉慕只能對着歇燚強顏歡笑。她一把推開礙着自己視線的歇燚,傾斜着身子,手放在歇燚腿上去夠門把手,歇燚安分地坐在座位上流着冷汗,心砰砰直跳,眼睛偷偷往下看着程曉慕,卻不敢吭聲。

“好了,下去吧。”

“咔”的一聲,車門打了開來。程曉慕撐着歇燚的腿,想將身子撐起來,歇燚的腿一陣發麻,顫抖了一下,程曉慕的手不輕易間甩下來,再一次倒在了歇燚腿上。

“你故意的吧!”

“我……”

程曉慕擡起頭,惡狠狠地看着歇燚,歇燚無語,只能支支吾吾地說着斷句。

“來了來了,快進去,別廢話了。”

“什麼來了。”

“管那麼多幹什麼,讓你下就下,快到研究所裡去。”

程曉慕剛一擡起頭,反光鏡裡的景象就透進了她的眼球:在不遠處,有幾輛鳴叫着警笛的警車正向研究所駛來。她頓時慌張起來,急忙推着歇燚,讓他下車,手不停地指着前方的研究所。歇燚一臉茫然地看着程曉慕,腦中仍舊一片空白。

“哦,好好好好......”

他回過了神,看着程曉慕緊張的樣子,歇燚似乎明白了什麼,下了車(隨手把門帶上)往研究所裡跑去。

“呼,冷靜,冷靜。”

程曉慕回到了主駕駛位的位置,輕撫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了幾下,儘量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

“早上好啊,進車裡說。”

程曉慕剛準備隨之出門進研究所,門剛一開,又被羅子揚拉着跌進了車裡。

“羅子揚!你幹什麼啊?不好好待在研究室裡,跑到門外來幹什麼。”

“我的人身自由不至於都由所長大人來掌控吧。”

“少貧嘴了,說正經的。”

“我在研究所裡看到昨晚的那個人了,我見他沒有胸卡又急匆匆地跑進來,就把胸卡給他了。他告訴我你在門外停車,還一副精神未定的樣子,我就跑過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剛一出門就看到門外有數輛警車在門口,知道情況不對,所以就跑到你這裡來咯。難怪你會被嚇到啊。”

“哦,這樣啊。”

“鑰匙?哎喲,我這人真是,怎麼忘把胸卡給他了。”(心想)

程曉慕呆滯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自己的胸卡仍舊安放在自己的口袋裡)她緊皺着臉,緊閉眼,咬着牙,懊悔自己爲什麼那麼傻,沒給

胸卡歇燚無法進研究所這種常識都給忘了。

“別乾等着了,自己知道就行了,表現的那麼明顯幹什麼。”

羅子揚用嘲諷的口氣提醒着程曉慕。

“好了好知道了,你真的很煩,不知道嗎!”

“行行行,頭髮呢?不會又忘了吧。”

“有完沒完!找死是吧!噥,給你。”

程曉慕一再容忍自己的怒氣,將歇燚的那根頭髮(安裝在密封袋裡)扔在羅子揚的腿上,最後實在忍無可忍他的嘲諷,雙手掐着羅子揚的脖子左右搖晃着。

“大哥停停停!快被掐死了,趕緊放手放手放手。”

羅子揚瞬間透不過氣,臉漲紅起來。他雙掌合併在一起做出求饒的動作,程曉慕這才放開了手。

“咳咳,哏呵哏呵哏呵……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這個,你看警車也快來了,我數3,2,1。我們就下車,OK?”

“知道啦!”

羅子揚捋了捋氣,跟程曉慕談起了正事。程曉慕一臉不屑地瞥了瞥羅子揚,朝他耳旁大聲叫喊道。羅子揚聽到叫聲,本能地逃避開。

“3~2~1。下車!”

羅子揚看準警車停車的一瞬間,一聲大喊,話音一落兩人迅速下了車。上了鎖,假裝自然地向研究所走去。

“站住!例行檢查。”

隨之,車上的警察們也下了車,他們立即叫住了他倆。

“請問有什麼事嗎?”

“明明剛纔在車上的那個男的不是他,這是怎麼回事?小姐可以給我們檢查一下你的車嗎?”

兩人早料到如此,相視一笑,配合地停穩住腳跟。兩名警察跑上前去,身後的警察則手握着放在腰間的手槍,保持警戒。兩名警察用監控拍下的高清畫面對照羅子揚和程曉慕,卻發現羅子揚並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望着遠處的車輛,警方提出搜車。

“當然可以。”

“你怎麼不把衣服也和他換呢,這樣豈不是更簡單。”

“我也想啊,但是那個時候哪有時間想這麼多。給完他我就出來了。”

程曉慕乖乖將車鎖打開,兩名警察走了過去。兩人望着數名警察,竊竊私語着。

“報告,車裡面什麼也沒有。”

“報告,後備箱也是。”

“好了,沒事了。多謝你們的積極配合,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這是我們公民的義務。”

警方迅速搜索着車,但是無果,只好對程曉慕兩人說聲抱歉。程曉慕和羅子揚也強咧着笑容迴應着民警。

“慢着,似乎車上的指紋還沒有采集吧。我要求對車進行指紋採集。”

正當警察準備收隊走人之時,一個人騎着哈雷疾馳過來,又一個120度漂移做了個急剎車。

“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