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

燈火闌珊,霓虹閃爍,繁華的街頭人羣熙攘,在五彩亮光中匆匆而來,匆匆而往。風敲擊着厚實的玻璃,發出輕微又篤實的響聲。季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向外眺望,一動不動地發愣(唯獨轉動的也只有手上的手機了)

“喂,有情況了嗎?”

在那黑暗的環境中,手機突然閃起光來,手隨之感受到了震動。季白看了看來電人急忙接過電話。

“老大,在穆峰住的那個樓房,出現了一個陌生人,我們要不要跟上?”

“長得像不像穆峰,這纔是重點。如果像那就直接上去把他綁起來!”

“大哥,光線太暗了,而且他還帶了帽子和口罩,我們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啊,但是,他的背影與穆峰那小子有些神似。”

“好,我這就過來。你們先在原地守着,別給我打草驚蛇,我馬上就到。”

“是!”

聽到有關穆峰的消息,季白興奮地站了起來,他恨不得一瞬間就轉移到穆峰的住宅,將他揉虐得粉身碎骨。但是最終,他還是冷靜了下來,長嘆出了一口氣,拿起披在辦公椅子上的大衣,快速跑向地下停車站。

“神似,那會是誰呢?既然不是穆峰,那沒必要打電話給她了,還是我一個人來解決吧。”(心想)

月亮躲到了烏雲背後,時隱時現。季白在燈紅酒綠的街道上疾馳着,微微搖下的車窗縫隙中不斷涌進寒流。季白眼前看到的雖然是疾馳的車輛,但充斥着腦海的卻是穆峰的影像。對他而言,報殺死他那麼多兄弟的仇孰不可忍。

“大哥您來了啊,人還在上面沒有出來過。”

“其他出口呢?”

“您放心,這段時間都被我們的人封鎖的死死的,他是不可能會逃出來的。”

“沒有被在附近的便衣看到吧。”

“沒有。”

“好,我們現在就上去,希望你們提供的情報是有價值的,可別讓我白跑這一趟。”

“是是是,大哥請放心。”

季白仔細盤問着手下們周圍的情況,不同於之前的急躁冒進。確認無誤後纔敢帶着手下上去。

“叮”

“這個封條不是完好無損嗎,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誰能給我解釋解釋?”

季白衆人乘着電梯到達穆峰所住的樓層,來到穆峰的門前。

季白走上前去看了看:門上被警察貼着的封條完全沒有被拆動過的痕跡,“還債”那兩個大字清晰如初。他指着門,嚴肅地質問身後的手下。

“這,這不可能啊! 確實有一個可疑的人走進了這幢房子,難道說他真的不是穆峰那小子?”

季白瞪着瑟瑟發抖的手下,滿臉憤怒,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等等,那張在門縫裡的卡是什麼?”

就當季白一行人準備“班師回朝”時,其中一個人突然注意到了在昏暗的門下方有一張發白的信封。他驚訝地指着門下,大家紛紛回頭。

“是他?我想應該是他沒錯了,那他爲什麼……?”(心想)

季白低下頭看着那張信封,快步走去撿起。剛一打開,看到的是一張白紙,上面是一些黑色的斑點。由於光線昏暗,季白只能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他打開手電筒纔看清那是字,於是仔細地閱讀着,那字跡越看越熟悉,季白愣了一下,閉上雙眼努力回想着。

“大哥不好!便衣上來了,估計是發現我們了。快!躲到我們樓上租的房子裡去。”

“什麼,被那幫警察發現了嗎?那,快上去!。”

頗不寧靜的夜恍然而過,陰沉了數天的天氣可算是有了彩頭,明媚着。衛生間內,程曉慕開始“對鏡貼花黃”,隨後打掃起衛生。昔日那髒亂不堪的牀鋪如今搖身一變,變得整潔如新出產一般。

“等等,你怎麼那麼早就醒了?這才6:30啊,啊?是我,是我的手錶壞了嗎?”

程曉慕踮起腳,靜悄悄地走下樓(前夜太晚,以至於把採集髮絲的事情給延誤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她俯視並注視着,一眼就認了出來(歇燚)爲了避免尷尬程曉慕快速下了樓,不敢出聲,避免歇燚發現自己後兩人尷尬。於是她假裝用隨和的語氣自言自語,滿臉已是通紅不已。

“她一個人爲何自言自語?手錶又是何物?”(心想)

“你在念唸叨叨什麼東西,我爲何一句都未曾聽懂。”

“你一句都沒聽懂?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莫非他真的是歇燚?不可能,不可能,就他那傻樣?差遠了,差的遠了!他一定是裝出來的,我一定會撕下他的僞裝之臉的!”(心想)

幾番對話下來,加上之前與歇燚相處的經歷,程曉慕的心裡開始有些懷疑起自己的推斷。但是很快就被自己給駁回了,因爲在她的眼中只有科學纔是真理,復活、穿越這類的名詞根本就不存在,更不會發生。

“喂,大叔。你早飯吃了嗎?”

“我有名字,我叫歇燚!不是你所謂的大叔。再說,這裡的東西,我都不識怎樣用,怎樣吃?還有,你門前被我砍掉香樟樹已經做好了禦寒的防範,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年應該就會長出來了。前些日之事還是要跟你說聲抱歉,做出了無理之舉是歇燚之過,姑娘切勿放在心上。”

“算了,算了。作爲天秤的我來說,早就把這種事情給忘了。”

聽到歇燚頭一次真誠地對自己說了一句抱歉,她的心裡突然有一種甜甜的滋味涌了上來。但很快冷靜下來,並用客氣的語氣回覆了歇燚。

“天秤?”

“額......你是白癡嗎?這麼大的人了,這些東西都不懂真是白活了。”

“你!”

“瞧,那裡好像有什麼地方,看那裡!”

“什麼東西也沒有,你騙我做甚?嘶,你爲何拔我頭髮!”

“到手了!都什麼年代了,連這麼簡單的障眼法都會被騙,果然是白癡。”

“不行,讓他待在這裡一定不安全,還是讓他跟我一起去吧,以免他一個人到處亂跑。”(心想)

程曉慕乘着歇燚不注意成功拔下他的頭髮,並以此嘲笑着他。

“那個白癡,啊呸,大叔。跟我走吧,別忘了把你的配劍帶上,我要帶你去個地方,一個你從未去過的地方。”

“那是何地?”

“哎喲,去了你就知道了。”

程曉慕想了想,讓其一個人留在大房子裡着實不妥,最後硬生生推着歇燚上了自己的車。

“讓這個坐騎走慢點,太快了!”

歇燚驚恐的叫聲迴盪在初日升起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