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柏航撓撓頭,然後說:“你和苑意往上走,實在不行,我對付他!你倆被認出來就沒事!”
陳覺拉着我急忙往走上了樓梯,頭也不回快步的走着,我雖然還有點暈,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鬧着玩的,三階臺階並做一階的往上跑着,剛到二樓就已經傳來了走進樓門的腳步聲。
不過,沒有我預想中,胡柏航和齊瑞打鬥的聲音出現,那腳步聲似乎已經開始上樓梯了,胡柏航這傢伙是被一下撂倒了,還是已經奪路而逃了啊。
容不得我多想,陳覺拽着我繼續往樓上跑,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要是齊瑞家住在最頂層,那我們倆怎麼辦?這可是個嚴重的問題啊,不過,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吧?
我和陳覺已經爬上了四樓,但是後面的腳步聲還沒有停止,七樓就是頂層了啊,再這麼下去可真就糟糕了。
我倆繼續往上走着,不過陳覺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了,小聲說:“既然來都來了,實在不行就拼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好像也沒別的辦法了,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了吧。我默默的點了下頭,然後繼續往上走着,我倆已經來到了七樓,實在沒地方再上了,下面的腳步聲還在繼續着。
我和陳覺緊張的身體向後靠,生怕下面上來的人會提前發現我們,我倆大氣也不敢出,眼睛死死的盯着樓梯,等着人上來。陳覺已經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好像馬上就要撲下去似的,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靜靜的等待着……
忽然,腳步聲好像停止在了下一層,然後傳來了敲門聲,和一個男生的聲音:“媽開門啊!”聽着聲音好像很陌生,難道不是齊瑞?我鬆了口氣,剛想動,陳覺拉了我一下,讓我別心急,等等再動。
過了會兒,聽見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陳覺才點點頭,我倆小心翼翼的經過了六樓,然後快步下了樓梯,來到了一樓的樓門。
這一上一下的折騰,讓本來就後背痠痛的我,更加覺得難受了。胡柏航那傢伙哪去了?剛纔應該不是齊瑞吧?我心想道。
陳覺警惕的站在樓門口,看了看周圍,四下尋找着胡柏航,忽然他閃身躲回了樓門,緊張的身前再次浮現了。
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只聽見陳覺說道:“齊瑞……”
聽到了陳覺的話,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居然這個時候他出現了,現在可怎麼辦,動手還是不動手,他是自己還是和別人?
站在樓門裡,已經聽見了外面齊瑞那粗狂的聲音:“走吧,我上樓了!”緊接着幾個男生的聲音響了起來:“走了齊哥!”
不過,那幾個男生好像沒往我們這個方向走,而是從另一個方向直接離開了。
我緊張的用手捅了捅陳覺,陳覺拉着我趴在樓門邊上,露出眼睛觀察着,藉着樓上住家的燈光,我已經看見了,齊瑞那敦實的身材,晃晃悠悠的向着旁邊那個樓門走去了。
怎麼辦?我想陳覺現在和我都是一樣的疑慮。
難道,今天就這麼算了?
如果實在沒辦法,今天也就只能如此了,反正以後有機會,已經確定了他是住在這兒,新年禮物送不成了,那就過完新年再說吧。
正在齊瑞馬上就要走進樓門,我和陳覺已經準備放棄的這次動手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快速的飛奔向了齊瑞要進的那個樓洞。
我和陳覺仔細觀看,正是穿着舊軍大衣,手裡拿着編織袋的胡柏航,不知道這傢伙忽然從哪裡又冒了出來,已經把編織袋高高的據過了頭頂,袋口朝着齊瑞的後腦過去了。
原來他的這個破編織袋就是用來幹這個的,一直覺得奇怪的我此時才恍然大悟了。
我和陳覺已經看着胡柏航進了樓門,緊接着是齊瑞高聲的叫罵:“我操!誰啊!”然後就是胡柏航尖聲喊道:“快來啊!!”
我還在愣神,陳覺使勁拍了我一下,然後撒腿就跑向了旁邊的樓門。陳覺已經跑到一半了,我纔回過神來,心裡知道,終於要開始了,雖然內心依然緊張萬分,但是這個時候也容不得我多想了。
我也走出了樓門,快步的朝那邊走去,心裡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那天的畫面不停的浮現,耳邊彷彿又傳來了齊瑞他們那嘲弄的笑聲,那笑聲迴盪在心裡,一直無法消去。
我緩緩的轉過頭,看了看周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擔心有人,還是什麼,我一眼看見了牆邊的幾塊半截的磚頭,鬼使神差,我下意識的拿了一塊放在了手裡……
還沒等我走到那個樓門,忽然一個人就從裡面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我定睛一看是一個上半身被編織袋套住的男生,此時正在拼命的想掙下它,嘴裡發出咒罵聲,但是那罵聲裡除了憤怒,好像還帶着驚恐。
放學回家,已經走到家門口了,被人套了袋子,換誰誰都得害怕吧,不管你是大棍兒還是幾棍兒的!
現在齊瑞就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正胡亂的掙脫着,不過編織袋好像還挺緊的,一時沒法完全弄掉,但也已經被他撕開了幾個口子。
見到這一幕,我簡直嚇得心都要涼了,身體好像僵住了似的,眼看着他正在一點點的掙脫着,我的心再次劇烈的跳了起來,我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陳覺和胡柏航也從樓門裡追了出來,胡柏航一邊揉着屁股一邊罵道:“這逼貨勁還不小,操!”
倆人豪不遲疑的撲了過去,胡柏航彎下腰從下面抱住齊瑞的腿,陳覺擡起腳齊瑞的後背就是一腳,齊瑞被倆人的聯合攻擊打得撲倒在地,胡柏航仍然死死的抱住他的腿,也跟着趴在了地上。
齊瑞倒在地上玩命的掙扎着,大聲罵着:“操尼瑪的,你們是哪的,敢不敢報個名!”
陳覺故意把聲音壓低變粗,狠狠的說:“報你媽啊!”然後就是幾腳猛踢,陳覺等這天也等得受不了了,早就想報仇雪恨了。
齊瑞被這幾腳踢得哎呀直叫,雙腿猛力的蹬着,想要踹開胡柏航逃跑,可是胡柏航好像是狗皮膏藥似的,死死貼住了就說什麼也不放手了。
陳覺繼續踢着,齊瑞不停的罵着、掙扎着,看着眼前這一幕,我好像心情舒暢了不少,最近這段時間壓在心頭的一口氣有些舒展了,不過好像還不是那麼的特別解氣。
我眼前又浮現了,他們那些人一個個一張張的嘴臉,還有陳覺、夏臨那時的表情,還有宋雅萌無助的樣子……
我看着地上還在掙扎的齊瑞,忽然心底裡似乎出了一句話。
“我不怕你們!我誰都不怕!”
想到這兒,我像是着了魔一般,幾步走了過去,擡起拿着半截磚頭的右手,狠了狠心,左手用力按在我也不知道是他上身什麼部分,用手的磚頭用力的砸了下去!
第一下砸下去的時候,齊瑞大叫了聲,然後更加大聲的罵着:“操尼瑪!!”身體掙扎的更加劇烈,陳覺只能彎下身子死死的按着,免得他動作太大再逃脫了。
我深吸了口氣,緊接着第二下又砸了下去,齊瑞已經沒有了剛纔那種氣勢,啊啊的叫了幾聲,身體好像也沒有力氣了,只是無力的搖動着。
這兩下砸得,讓我自己的心通順了不少,確實過癮,的卻解氣,報仇的那種快感已經越來越讓我上癮了。
上次對付林風,我已經在心裡隱約有了種特別的感覺,我當時還不太能清楚的體會,而今天,我徹底感受到了這種快感,不管是大腦還是身體,都莫名得興奮,好像是做了一件特別愉悅的事情。
我又繼續砸了下去,根本沒有考慮到底會咋在哪裡。我想仇恨也許正在矇蔽我的雙眼,佔據我的理智……如果不是陳覺伸手攔住了我,我不知道我會不會一直繼續下去……
陳覺瞪大眼睛看着我,死死抓住我握着那半截磚頭的手,帶着驚訝的表情向我搖搖頭,阻止我繼續下去。
我低頭看下去,編織袋上好幾處都留下了磚頭砸過的痕跡,齊瑞已經不再有什麼大的動作,只是微弱的呻吟着,身子也似乎失去了氣力不再動彈。
忽然一種恐懼感不知道從何而來,我分明看見,應該是齊瑞頭部附近的位置也被我砸到了,這下我可有點驚慌了,不會把他砸出什麼事吧?
一直抱着齊瑞腿的胡柏航,似乎也沒有多少力氣了,看見齊瑞不再亂動了,慢慢的鬆開了手,趴在齊瑞的腿上喘着粗氣說:“操!這逼勁頭挺足啊,踢得我生疼!”
說完,用手使勁的打了幾下齊瑞的大腿,然後爬了起來。
陳覺趁着我愣神的時候,把我手裡那半截磚奪了過去,然後一把扔向了遠處,然後拉着我站了起來。
我們三個圍着被編織袋套住,躺着地上不停呻吟着的齊瑞,每個人都氣喘吁吁的,還沒等我們緩過勁來,忽然二樓陽臺的窗戶拉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幹啥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