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扶着軍子的女人說話了,我才認出,她應該就是那個被安排去照顧軍子的女人,不過前幾次看見她,不是披頭散髮就是狼狽不堪的,今天才看清楚她。
長相不算太出衆,但也還算標緻,而且看着很樸實很本分的樣子,沒有其他女人那種怪怪的神情,眼睛裡似乎總是帶着那種誠惶誠恐。
“黑哥,我陪着軍哥過來,是想看看大海哥的……今天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女人低着頭唯唯諾諾的說。
黑叔愣愣,然後點點頭說:“也不全怪你,行啦,進去吧,外面怪冷的!”說完,帶着他倆進了樓。
我們三個也跟着進去了,黑叔告訴軍子一邊坐着等着,說海子叔現在可能還在忙,說這話的時候還向軍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軍子也憨憨的笑了笑,然後在那個女人的攙扶下坐了來。
胡柏航湊了過去,笑着和那個女人打招呼道:“姐姐好,姐姐叫什麼名字啊?”
“還姐姐呢,你得叫阿姨了!”那女人看着胡柏航的樣子,不好意思的笑着說。
軍子有點發愣的看看面前這個猴頭猴腦的男孩,然後疑問的看看我和陳覺,我忙解釋道:“他是胡柏航,我的朋友,也是老爸的乾兒子,上次的事情,他出了挺大的力!”
“那是挺大的力嗎?那簡直就是命都要沒了!”胡柏航憶苦思甜般的說。
軍子叔點了下頭,繼續看着他,他倒是毫不客氣,開始誇誇其談起來,講訴着自己當時如何如何英勇,怎麼爲了我捨生取義之類的,好像當時他是自願被人抓走,而不是喝醉了被人稀裡糊塗帶走的。
正在他講得天幻亂墜的時候,一個聲音大聲的響了起來:“猴崽子,又吹什麼牛逼呢!”只見海子叔從樓梯上出現了,邊下着臺階邊看着來到軍子和那個女人。然後有意無意的捂了下額頭,走了下來。
軍子見他下來了,忙站了起來,有點手足無措的看着他,倆人對視了下,海子叔撓了撓脖子,然後白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有點慌張的扶着軍子,身體不由自主的往軍子後面退了退,好像十分害怕海子叔一樣。
黑叔站在海子叔身邊,看看倆人,然後放聲笑着說:“行啦,沒事了!都是老爺們,哪有那麼小心眼的,大海這不該幹啥還幹啥呢嘛,軍子你放心吧,好好養身體!”
“大海哥,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的事情,我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那女人小聲說道,看着那麼無助,讓人覺得可憐。
海子叔像牛一樣的喘了幾下粗氣,好像情緒仍然不是很穩定,他瞪了瞪那女人,之後用手指了指軍子說道:“要不是看你身體不好,我肯定和你好好幹一場!媽的了,算了,誰讓我是當哥的,不跟你扯了!”
說罷,他又衝着那女人說:“曉芬,你好好照顧軍子吧,以前的事情就拉倒了,就當咱倆不認識……”
那女人微微的點點頭,沉默不語了。
看着他們這樣,我還是不太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應該可以肯定的是,海子叔的傷和這個女人有關,而且很可能是軍子弄的。
但是,現在海子叔既然表示不追究了,那就是個不錯的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吧,我心裡如此認爲……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胡柏航也要離開了,我和陳覺送了他一段。陳覺不停的提醒着他,別忘了正事,他一口答應了下來,而且信心十足的拍着胸脯表示,全都交給他了。
走了一會兒,他忽然停下來,表情嚴肅的和陳覺說:“你可得保護好苑意,那樣的事情別再出了!”
看見他這樣,陳覺有點發愣,沒想到他也能如此一本正經。
然後,他又轉向了我,眼睛裡帶着種說不出的感覺,語氣誠懇的說:“苑意!你一定要記住,我們是兄弟!”
我也被他突然的態度弄得有點心緒起伏了,沒想到胡柏航今天會如此,這就是人們經常說的情義吧。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點頭說:“放心吧,我知道……”
只聽他繼續說道:“你別忘了,我的碟啊,那是同學的!千萬給我弄回來!”
“滾蛋吧!”陳覺一旁大聲的喊道,然後朝着他就一腳踢了過去,胡柏航靈活的閃開,然後一溜煙的跑了,邊跑邊大聲說:“千萬別忘了啊!”
這傢伙,可真是沒有正經時候啊……
現在,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我們研究的那個計劃,究竟可行性有多高,當然,還有房間裡碟片的事情……
和陳覺在外面吃完了晚飯,我回到住處,老爸他們好像又離開了,不知道老爸身體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關心他,總是怕和他多說廢話,他會又不耐煩。
回到了房間,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尋找胡柏航的碟片,還好,老爸似乎沒在意,幾張碟片仍然放在影碟機的上面,沒有動過的痕跡。
於是,我受着心中巨大的譴責,無比自責的,把房間門鎖好,把音量調低,以一種批判性的眼光,看了起來,這一看就是大半夜……
睡夢中,我似乎覺得自己身處在了一個奇怪的空間,我正躺在牀上,一個看不清楚臉的異性正在我身上坐着,我不知道她是誰,我盡力把她想象成某個人,但是腦子裡面卻混亂的很,無法確認,那個異性正如同碟片的女性一樣做着動作,而我雖然腦子迷迷糊糊,身體卻異常的興奮……
醒來的時候,覺得下身有點潮,難道我尿牀了……怎麼這麼丟人啊,我心裡慚愧的想到,睡覺居然會尿牀,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不過,好像沒尿得太多,只有一小塊,似乎和尿牀也不太像,這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了,我是不是得什麼病了……
看看時間快到上學的點了,我慌忙的換了條內褲,穿好了衣服,心情十分忐忑的離開了房間……
上課的時候,我仍然覺得焦慮,心裡怪怪的,不光是爲了做的夢,更是爲了自己身體奇怪的狀況。
爲了緩解自己的心情,我胡亂的翻着同桌石雪晴的那些雜誌,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忽然,一本關於少男少女青春期的刊物吸引了我,這本書裡不是都說解答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心理和生理問題的……心理、生理,我應該都有問題,我得好好的學學知識了!
於是我全神貫注,認認真真,每一頁沒一個字都不放過的看了起來,絲毫沒有顧及到石雪晴看見我如此認真看這書時候,那種驚訝帶着羞怯的表情,也許她已經把我當成流氓了……
教室裡,老師正在講着開新年聯歡會的事情,我沒有興趣,我現在最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終於,我翻到了,上面很好的解釋了一下,我出現的這種情況,而且很科學、很嚴謹的說明,這不是什麼壞事,是正常現象,不要有壓力有負擔,更重要的是要以一種健康陽光的心態面對。
看到這,我放心多了,再往後翻,介紹的就更具體了,而且還描述了一種不靠睡眠,在清醒狀態下,可以自己動手產生那種情況的行爲……看到這,我已經面紅耳赤了,怎麼可以這樣呢,這上都寫了,這麼做不太好,應該是種特別低級的事情,我絕對不能幹!
不過,確實挺舒服的感覺……
正在我心猿意馬的時候,忽然聽見不少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才中知識的海洋裡走了出來,回到了現實的世界。
我擡頭看看周圍,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李傑帶着不少男生正喊着我的名字,班主任蔡老師無奈的看着大家。
張劍回頭說道:“意哥,新年聯歡會,大家都推薦你表演節目呢!”
什麼?我驚訝的看看周圍,這是什麼情況,我表演什麼節目,我自己就跟個節目似的了……
這種在班級內部舉行的新年聯歡會,小學時候已經習以爲常了,不過,我這種角色怎麼可能去在衆人面前表演節目呢,那除了被整,就是被笑話了……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這些人似乎都覺得這像是某種特殊的榮譽,對我如此的推崇,我倒是有點不知所措了。
蔡老師看向我,眼鏡片後面不知道是什麼眼神,問道:“苑意,你行不行啊?”
怎麼聽着有點瞧不起我的意思呢,一直以來對老師我都是畢恭畢敬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到了這個學校,我開始對每一個老師都有發自內心的牴觸情緒,覺得他們不尊重我,看不上我。
她剛纔的話,讓我有點覺得受到了侮辱和挑釁,我慢慢的站了起來,儘量不讓自己有些激動的聲音發抖,大聲說:“當然行了!”
“你準備表演什麼?”蔡老師有點不敢相信的問。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我了,不過,這種類型的聯歡會,不就是唱唱歌跳跳舞嘛,我肯定不能跳舞了,於是我繼續說道:“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