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咋這時候追來了,我還合計這就拉倒了呢!”胡柏航嚷道,變顏變色的看向我。
“媽的,跟我來這招!”我罵了句,左腳用力踩了兩下地,準備帶着大家迎上去,但陳覺卻攔住了我,他向前面看了看說:“這地方離長樂街還是太近,隨便衝過去小心又上套!”
“那咋辦?”我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看了看越來越近的追兵問道。
“先往回撤,萬一能碰上春毅和小同他們呢,等他們離長樂街再遠點,確定沒有別的人埋伏咱們再幹。”有了上次的教訓,我馬上聽取了他的意見,帶着大家繼續往回趕,做出一副要逃的架勢。
見我們還在往回走,那些人追趕的腳步也隨着加快,似乎不想讓我們輕易脫身,而一邊走一邊向後查看的我們都做好了準備,無賴團伙幾個人此時已經把手伸進了兜裡,隨時都要拔刀。
“這招虛張聲勢沒他媽用成功啊。”我看了眼還在追我們的人,有些懊惱的說。
陳覺卻皺了下眉毛說:“我怎麼覺得他們就好像有準備了似的呢,剛纔黃思源那話裡明顯有話啊。”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回想起了剛纔黃思源對我們的警告,他說他們的人收了回去不是因爲怕我們,雖然這話有一些逞強的意思,但仔細思忖,孟飛那幫人也算兵強馬壯,怎麼可能會被我們就這麼兩天的攻擊就打的全都當了縮頭烏龜呢?
“別雞巴跑,操尼瑪的!”身後聲音漸近,我們也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果然在追我們這夥兒先頭部隊後面又出現了一些人,也緊隨其後的跟了過來,但看着人數不太多,似乎並不像是埋伏的人。
不過我現在也沒空細想這些事情,既然現在對方的人基本都追來了,那也就沒什麼顧忌,可以放手一搏了。
追我們的那夥兒人裡,幾個腿腳快的已經追上來了,就在他們以爲我們是落荒而逃,正要趁勢追打的時候,我忽然停住腳步,大喊了聲,“幹他們!”,話音未落,胡俊就帶人一馬當先的掉頭打了過去。
幾個追上來的小子還沒意識過來我們爲什麼突然回身反擊,兩個傢伙就被胡俊幾拳打趴下了,其他幾個人也被我們的人吞沒,很快就被一頓拳打腳踢放倒在地。
“操,我就說,打羣架不能衝在前面,要不然咋死的都不知道!”胡柏航這時候還有心情調侃幾句,我朝他揮手示意閉嘴,然後眼睛緊盯着後面趕到的大部隊。
還真巧,帶着這些人追我們的正是那個老五,剛纔他還在張牙舞爪的罵着、攆着,轉眼之間見我們殺了個回馬槍,他也有點發愣,腳步有意無意的慢了下來,他身後的人則超過了他,與我們的人交手在一起。
我與老五四目相交,馬上就有兩股充滿仇恨的電流互相射去,我倆的恩怨完全是因爲孟露,在他看來我就是個橫刀奪愛的“第三者”,而在我眼裡,他則完全就是一個下流、猥瑣,和大部分男生一樣想佔孟露便宜的混蛋。
“你腿腳不方便,小心點兒!”陳覺對我叮囑道,邁步上前就給了一個正要向我衝來的小子幾下,打得那小子抱頭返了回去。
現在王庭亮因爲夏臨的事兒進去了,除了他那幾個會功夫的師兄弟之外,論單打獨鬥孟飛那邊兒幾乎沒人是陳覺的對手了,這也讓他們在面對陳覺時心理上多多少少也處於了劣勢,很少會有不要命的人敢直接與他交手。
有陳覺的兇猛以及無賴團伙壓陣,處於隊伍後方的我在他們的嚴密保護下暫時沒有任何危險可言,我第一次在打羣架時竟然有點無聊的感覺,胡柏航則站在我身邊繼續發揚着動口不動手的技術特點,連喊帶叫的“指揮”着,即使混戰之中也沒人聽他的,可他卻喊得仍然很起勁。
胡俊帶人打在最前面,從交手上就能看出來,他和他那幾個人完全就是“職業混混”的感覺,打架明顯比一些學生痞子強出了不少。尤其是本來就能打的胡俊,現在說他是殺手還真不是很誇張,兩三個人根本就奈何不了他,而他那幾乎招招朝要害打的招數也讓與他交手的人苦不堪言。
在陳覺和胡俊兩夥兒人的帶動下,其他跟着打的人也十分起勁,這讓人數還略佔優勢的對方竟然一開始就落了下風,也使帶隊的老五又氣又急,直罵那些人沒用,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陳覺,給那逼先幹倒!”一直盯着老五的我大聲喊道,並且用手指向了他,陳覺也知道那個老五是領頭的,聽到我的喊聲,他一腳踹開面前一個礙事的小子,向前猛衝幾步,隨即在人羣中高高躍起,從上至下用拳頭砸向老五。
老五急忙擡起胳膊抵擋住這一拳,但陳覺這一下力道十足,打得他腰和腿都彎了一下,身子頓時矮了一截。不過怎麼說這傢伙也是練過的,抗住陳覺這一拳之後迅速站穩腳步與陳覺纏鬥在一起,拳腳出的還挺利索,陳覺雖然佔據上風,但也沒法立刻將他擺平。
可就在我們漸漸壓制住這些人的時候,後來那幫人也趕了過來,一見他們我馬上就緊張起來。來的這夥兒人裡,除了剛纔和我碰面的黃思源和幾個小子外,其他十來個人居然都是些高中生年齡的痞子,一個個不僅人高馬大,其中好幾個手裡還都拿着棍棒、轉頭之類的傢伙什,已經由遠及近前來助戰了。
而且這些人裡衝在最前面的一個黑大個正是二黑,自從上次球場那一戰之後就沒見他,沒想到今天他又一次的出現,還帶領着這些“超齡”的傢伙來幫忙,看來他真是死心塌地的投靠孟飛他們了。
這些人一到場,本來已經佔優的局面卻漸漸開始扭轉,他們仗着自己的年齡、身體還有武器,一進人羣就簡直橫行無阻一般,就連胡俊帶來的幾個人也都無法抵擋,只能狼狽的閃躲。
二黑那張大黑臉表情猙獰,發狠的揮着手裡的鐵鍬把,嘴裡罵着,“小逼崽子!”,兩下就幹倒了面前一個我們的人,完全沒把我們這些比他小上一兩歲的小子放在眼裡。
見他打得起勁,正被陳覺打得落了下風的老五急忙喊道:“二黑哥,幫我啊!”二黑聽見後,不滿的罵了句什麼,揚起手裡的傢伙就朝陳覺打了過去,嚇得我急忙大聲提醒陳覺小心。
陳覺也發覺了二黑向自己襲來,避開老五打過來的兩拳,趕緊向一邊閃身,然後迅速伸手把老五推向了二黑,倆人一下就撞到了一塊兒,二黑這第一下也因此沒有打成。
隨即兩個人一起聯手打向陳覺,這也讓陳覺應付的有些吃力起來,再加上時不時還有人過來湊熱鬧,一時間他只能閃躲、抵擋,連還手的機會都少了。見陳覺陷入困境,我忍不住要去幫忙,胡柏航卻一把拉住了我,大聲提醒道:“你現在這腿腳根本不行,上去了也不頂事兒,別裝逼犯到時候還得顧着你!”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只能懊惱的罵了句,可又不能看着陳覺被打,急忙吩咐陳澤和李巖過去幫他,並且告訴他倆適當的時候就拿刀捅兩個放放血,不搞出人命就行。
倆人不放心的看看我,就好像我是那個廢物孟飛似的,打羣架還得有人貼身保護,我見狀氣惱的說:“還瞅啥啊,上吧,我他媽沒事兒!”
在我的催促下,兩個人只好握着卡簧刀向前衝去,一見拿刀的倆人,對方一些膽小的都不由自主的向一旁躲去,不管赤手空拳的跟他們對抗,我現在也只能指望這幾個拿刀的小子能震住對面那夥兒高中生了。
但陳澤和李巖還沒到近前,陳覺剛握住老五打過來的胳膊,後背就讓二黑砸了一下,疼得陳覺身子一顫,可老五見狀卻拽住了他,不讓他有機會閃躲,還扯着嗓子讓二黑繼續打。
見陳覺被糾纏住,二黑麪露兇光,這次他竟然把手裡的傢伙揚了起來,看那架勢是要打陳覺的頭,這可讓我嚇得不輕,也顧不上許多,坡着左腳就衝了過去。
眼看鐵鍬把就要打下去了,我根本來不及趕過去,只能大聲喊着陳覺的名字,萬分擔心會有不幸的一幕重演,恨不得長出翅膀飛過去弄死二黑,陳覺也知道二黑要下黑手,卻只能下意識的歪着頭。
但就在鐵鍬把還沒打下去的時候,胡俊突然斜刺裡殺了出來,在離二黑側面還有兩步的距離橫着踢出一腳,腳擡得很高,腳面重重踢到二黑的襠上,二黑舉起的鐵鍬把立馬鬆了手,嗷傲叫着捂住下面彎下腰去,那場面看得我都覺得胯下一緊。
“我操……”二黑痛苦的嘶吼了一聲,胡俊連眼都沒眨,抓住二黑那魁梧的肩膀,膝蓋猛頂在他面門,然後用一個很瀟灑很裝逼的動作把二黑向一旁一推。
陳覺此時也趁機把愣神的老五一拳打得鼻子穿血,掙脫出來,表情複雜的看向胡俊,沒想到胡俊居然衝他撇嘴搖了搖頭,好像還挺不滿,弄得陳覺無比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