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迫不及待的聯繫了陳覺,打聽今天情況的同時,也把老爸住院的消息告訴了他,欣喜的表示自己馬上就自由了。聽到老爸住院,陳覺就是一緊張,忙問起老爸的情況,好像比我還關心老爸,這讓我又一次感到了不好意思。
讓我更尷尬的是,一心想着外面事情的我竟然還忽略了細問老爸的情況,只覺得他去住院不能看管我是種解脫,當陳覺跟我打聽具體情況時,我一時沒法說清楚,只好說沒什麼大事兒就岔開了話題。
果然像那良志說的,今天戰果顯著,他和胡柏航帶着比昨天還多的人在附近一帶尋覓了多半天,又擺平了不少打着孟飛旗號的人,加上胡柏航那極高的語言天賦,我們這幫人儼然給了外面一種要“稱霸”西區的意思,嚇得不少人已經聞風色變,不敢再仗着孟飛的名號裝逼了。
一直以來,給我的感覺都是,陳覺務實,胡柏航務虛,但沒想到倆人虛實結合之後竟會帶來出乎意料的效果,陳覺用實力把氣勢打上去,而胡柏航則利用嘴皮子將這氣勢擴大,我現在覺得,即使我不親自出馬,這兩個人也能把這事兒順利進行下去。
“等我啊,我明天就回去,你正好也能歇一歇!”我得意的說道,豈料陳覺卻不放心的說:“乾爹去住院了,那紅姨那邊兒不還是得看着你嘛。”
“就她?”我極其不屑的撇起嘴來,“她算個雞巴啊,她管我,纔剛晚上時候她回來找我吃飯,喊了半天我都沒鳥她,她還敢對我咋地!”
“怎麼說她和乾爹也是……”陳覺也不知該怎麼形容倆人的關係,語塞起來。
“我告訴你,她啥也雞巴不是,除了我老爸,誰他媽也別想管我!”我高聲說道,有點怪陳覺太把那女人當回事兒,不太明白那女人何德何能會讓他也有三分的敬意。
“還是儘量別有彆扭的好。”陳覺卻還在勸我,我只能打斷他說道:“行啦,我自己有掂量,反正明天你們就等着我吧。”
“胡柏航可還告訴大夥兒你去請人了,你要是就這麼空手回來,有點不太好吧。”陳覺提起了這茬,我也皺了皺眉頭,早知道事情會這麼順利,我直接跟大家“請假”多好,何苦讓胡柏航那大嘴巴給我編理由,現在還真是爲難起來。
想起那良志曾經找過我,也說要幫我的忙,可對他我怎麼也不放心,並不是很想讓他參與,但爲了給大家一個交代,我沒準真還得花錢找他出幾個人給我。
但對於這個瞭解不深的那良志,陳覺同樣不太信任,畢竟我們現在是在爲自己以後去拼,而他們這種“僱傭兵”撐撐聲勢還行,動真格的估計不管用。
陳覺想了想說:“實在不行,我就把這邊兒那幾個也叫上唄,反正他們都是你的人。”我明白,他指的是“無賴團伙”的幾個人,雖說讓他們也出手似乎有些動用向西街的意思,不過這個時候也沒那麼多顧及了,儘快達到預期效果纔是最重要的。
就在我要提前睡下養精蓄銳的時候,外面卻又有人敲門,我以爲又是趙紅,頓時煩得不行,準備不去理會她,可敲門聲響個不停,好像沒有罷休的意思。我實在忍無可忍,光着膀子氣呼呼的走到門口,看都沒看就拉開門怒道:“大半夜的幹啥啊,讓不讓人睡覺了!”
可待我發完火看去,站在門口的卻是胡俊,門都開了他卻還沒收手,拳頭差點敲着我的腦袋,驚得我誒了聲忙向後退去,真懷疑他是不是半夜來“刺殺”我的。
“你幹啥啊?”我莫名其妙的問,覺得他主動來找我實屬反常,他卻一點沒客氣的走了進來,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我,弄得我急忙下意識用手擋住前胸,真怕這個古怪的傢伙有什麼古怪的愛好和行爲。
對視了會兒,他掏出煙來點上,還出人意料的讓了我一下,不過還沒等我反應,他就把煙收了回去,弄得我這個鬱悶。
“聽說,你、你們開、開幹了?”他終於開口道,我點了下頭說:“是啊,你咋知道的?”
“那、那良志說的,他打、打電話,我聽見了……”胡俊答道,然後對我說,“是爲了給夏、夏臨報仇不?”
“算是,也不全是。”我沒法具體跟他這個總遊離在外、性格孤僻的人講什麼意義,但我明顯發覺他似乎對這事兒挺感興趣的,這可讓我驚喜不已,如果我帶他回去,那可真稱得上找了個“殺手”。
只是現在我還不瞭解他具體的想法,不好輕易開口,而且上次的事情之後,我總是擔心他會對我有微辭,誰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我對夏臨是在不管不顧呢。
他也沒拐彎抹角,很直接的對我說:“我也去!”
“你想給夏臨報仇?”我聲音提高起來,興奮的心情顯露無疑,眼前的胡俊不正是胡柏航所說的“殺手”嘛。
“我不是爲、爲他!”胡俊否認了我的這個想法,沉着臉說,“我是爲、爲了……”
“爲了宋雅萌吧?”我輕笑了下,想起那天在醫院外面宋雅萌痛哭流涕的時候,我就察覺了他那異樣的神情,那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和痛惜,彷彿見不得宋雅萌有一點的傷心。
他對我的這個問題沒有回答,只是把臉扭到了一邊兒,慢慢的吸了兩口煙。他的確不是爲了給夏臨報仇,他只是想讓那些使宋雅萌悲痛欲絕的人付出相應代價,我不清楚宋雅萌對他意味什麼,而他這種決定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用偉大來形容,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看得無比重要之時,難道真會珍惜那個人的一切?感情這東西實在太複雜了,還真讓人琢磨不透。
當然,不管他動機如何,有他加盟我都是求之不得,同時我也感覺,他和我關係愈發拉近,這也是我一直都希望的事情,而現在這些都在漸漸變成現實。
更讓我驚喜的是,第二天他要跟我離開的時候竟然還帶來幾個小子,據他介紹都是最近跟了鄭輝的小痞子,現在暫時由他帶着。有了胡俊這員猛將已經讓我竊喜,他又帶來了幾個生力軍,這簡直就是意外收穫了,尤其是那幾個人喊我太子哥的時候,我更是覺得胡俊這小子還真夠意思。
這下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去見大家了,機緣巧合之下還實現了胡柏航吹出去的牛逼,我越來越覺得這次我將取得成功,信心從來沒像現在這麼足過。
果不其然,一見我帶着胡俊幾個人來到耐火街,不少人都露出詫異的目光,許多人並不清楚我和胡俊之間發生過什麼,對我把這麼個怪物拉入夥感到折服,再看看那幾個閒着沒事兒玩卡簧刀的無聊,大家更相信了胡柏航所言非虛。
但讓我驚喜的不止是這些,連最不靠譜的胡柏航都讓我眼前一亮,這傢伙藉着自己的嘴皮子,再加上我兄弟以及老爸乾兒子的身份,唬得不少人都一愣一愣的,尤其他還不停標榜自己曾和我一起勇猛的對付過張金,那可是連陳覺都沒參加的,這更是張劍爲首的一些人甚至都開始畢恭畢敬的喊他航少了,那尊敬勁都不比對我遜色多少。
胡柏航讓我明白了,吹牛逼和裝逼也是一門學問,用好的話也會發揮巨大作用,尤其在所謂出來混的世界,這兩樣更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謀財害命之必備佳品。與人來瘋的胡柏航相比,內斂的陳覺和孤僻的胡俊倒是不那麼顯眼了,雖然這倆人都有把他揍十個來回都不累的本事。
有了我帶回來的兩隊“殺手”,大家對接下來的事情更不在意了,一個個摩拳擦掌按耐不住要趕緊出去找人練手,陳覺偷偷告訴我,今天來的人又比昨天多了,很多人都漸漸重新開始依附於我們,這也印證了我之前的想法。
但出去之後卻有點不太對勁,按着幾個人說的地方轉了一圈,除了零零散散的小魚小蝦,附近這一帶好像沒了孟飛那邊人的影蹤,就在我和陳覺納悶之時,胡柏航卻得意的叫起來:“操,看看,看看,咋樣吧,我航少出馬一個頂倆,才雞巴一天,他們就不敢過來了!”
“你歇着吧,你頂誰倆啊,別自己姓什麼都忘了!”陳覺瞪了他一眼說。
見大家夥兒個個咬牙切齒,急得嗷嗷叫,憋了一天的我也想發泄一下,見現在人少較多,我覺得先放棄原先聚集力量打游擊的想法,分派出去一部分人向更遠一點兒的地方尋找目標。
王春毅和周同主動擔任了偵察兵的角色帶着人離開了,以他們現在的人數和氣勢,完全應付小規模打鬥,這也是我放心讓他們去的原因,而我則帶着剩下的主力人員朝另一個方向遊蕩,準備以壯聲勢爲主,希望藉此召喚更多的人。
“我怎麼覺得他們像故意躲了似的呢。”一邊走陳覺一邊說,我微微一笑說:“那可就太好了,躲就說明他們怕了,沒成想這麼快就完事了,看來孟飛的人都是幫狗仗人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