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一拳打在了臉上,那小子捂臉栽倒在了燒烤店包廂的炕上,疼得直喊媽。屋子裡其他幾人見狀都紛紛站了起來,他們也聽見黃思源喊出了我的名字,驚訝之餘全都看了過來,像是要仔細的端詳我一番。
我也沒在乎他們,伸手揪住門口那小子的頭,把他的身子拉了起來,面無表情的連扇了他幾個耳光,耳光響亮極了,在我耳朵裡就好像音樂一樣動聽。
“誒我操,誒我操……”那小子被我打懵了,連還手都忘了,只能帶着哭腔叫喚着。
“鬆開他,別打了!”一個小子對我吼道,我哪會理他這套,輕蔑的瞄了他一眼,直接把手裡這小子的頭撞向了拉門。
咣噹一聲,那扇拉門被撞到亂顫,這小子悶哼了一聲就渾身無力的癱軟了下去,我這才“聽話”的放開手,挑釁的看向黃思源這夥兒人,畢竟外面還有陳覺他們,面對這些小子我根本無須擔心。
“苑意,你這是啥意思……”黃思源站在上面,喉結動了幾下,有些緊張的問。
“聽說你們要打我襖,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幹啊?”我冷聲問着,瞪着眼睛環視了一圈屋裡的人。
“剛纔外面的人是你們?”黃思源大驚失色的問,在我肯定的點頭之後,他用埋怨的眼神看了看那幾個小子,似乎怪他們無事生非竟然惹到了我頭上。
黃思源還在發怔,他身邊一個小子卻不知死活的指着我罵道:“你他媽就是苑意唄,你合計你牛逼呢襖?告訴你,我哥是羅帥,我他媽可不怕你,我哥他們能幹你,我也一樣!”
原來羅帥是他哥,怪不得這麼狂,真以爲我怕他羅帥呢。想到這兒,我冷笑了下,慢慢彎下腰,那小子還在對我破口大罵,讓我趕緊滾蛋。
“小逼崽子,操的!”我罵了聲,把門口不知道誰的鞋撿起來重重的向他扔去,那小子嚇得一縮脖子,可包廂裡空間太小,他身邊還有人,躲閃不開,謝還是砸到了他,弄得他直罵街。
屋子裡也亂了套,有倆小子已經要朝站在下面的我打過來了,黃思源急忙喊住他們,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神情不自然的對我說:“苑意,今天這事兒是誤會,有啥你衝我說,這幾個都比咱們小一屆,你不會欺負小孩兒吧?”
這小子居然想用這招兒來激我,現在說他們是小孩兒,剛纔裝逼的時候怎麼一點兒也不收斂呢,而且聽他們剛纔說話,這裡面明顯有人蔘與了那天台球廳的事兒,更何況他身邊還站着一個羅帥的小弟。
“源哥,跟他扯個雞巴,幹他得了,我就不信他真是瘋子!”被我用鞋砸了的那小子氣急敗壞的說,隨手從桌子上操起一個啤酒瓶子來。
“你等會兒!”黃思源一把抓住了他,還想跟我繼續周旋,雖然見到我讓他有些慌張,但仍不失有大將之風,也難怪他是孟飛他們學校的三棍,只是不清楚什麼原因,他後來好像漸漸淡出了孟飛的核心團隊,我總感覺這與林風有關。
“小一屆多個雞巴,小豪還小一屆呢,你們的人不也打了嘛!”此時身後傳來王春毅的聲音,他已經把外面吃飯的陳覺等人叫來了。
看見一個小子雙手抱頭倒在我前面,我則一臉冷酷的站在那兒,陳覺明顯愣了下,但隨即嘴角就揚起一絲淺笑,彷彿是在笑我本性難改。
屋子裡黃思源帶着那幾個小子站在那兒和我們對峙着,此時剛纔還都不知天高地厚的幾個人也緊張起來,他們仗着孟飛他們的勢力在外面飛揚跋扈,還動不動就要打別人,估計他們不會想到自己也會被別人圍吧。
既然是,“小孩兒”那就應該讓他們知道一下什麼叫因果報應,我這也算是給他們上一課吧,我心裡想着,轉過頭對我們那些人緩緩的說道:“反擊開始!”
聽到我的話,再看着我的表情,大家也都露出異樣的眼神來,那目光中帶着驚訝、欣喜還有希望,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他們在陳覺的帶領下好像餓狼一般衝進了包廂裡,好幾個人不知道是有意無意,進去的時候都踩在了躺在門口那小子身上,尤其是王春毅……
屋子裡乒乒乓乓的亂成了一團,我卻沒有跟着進去,並非是我怯戰,我根本就沒把這些“小孩兒”放在眼裡。這個時候,我覺得他們比我更需要發泄,而這正是一個機會,尤其是在我看見他們的眼神之後,我更加確信這一點,而且有陳覺帶隊,完全可以輕鬆擺平他們。
我把還在門口哼唧着的那小子給推了進去,然後重重的將拉門關上,心情輕鬆的坐在了門口的木階上,掏出一支菸若有所思的抽着,聽着身後的包廂裡打聲、喊聲陣陣,還不時傳來盤子碗摔碎的響聲,連隔壁包廂裡都有人出來查看,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我只是朝他們怪模怪樣的笑笑,就好像裡面是在狂歡似的。
也就是我抽了兩根菸的工夫,屋裡打鬥聲也漸漸弱了下來,看樣子打得差不多了,我猛吸了口煙,把菸頭扔進地上不知道誰的鞋裡,然後起身轉過來把門再次拉開,一臉愜意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包廂。
不出所料,黃思源這幾個人都被撂倒了,一個個抱頭趴在那兒,被打得直咧咧,也不知道這一課有沒有讓這些“小孩兒”長記性,反正在我看來,應該會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意哥,搞定!”周同笑着走過來對我說,看樣子打得挺過癮。
我笑着點點頭看向了陳覺,他此時卻一臉愁容的看着自己的衣服,原來在打鬥之中,桌子上的醬料和盤子裡的油都濺到了身上,這讓他大爲惱火,大家對他這種近乎潔癖的性格也習慣了,只是善意的嘲笑起來。
其他人也都好像出了口惡氣,一個個趾高氣揚的看着躺在的那幾個小子,我驚訝的發現就連張劍好像都參戰了,身上也沾着殘羹剩飯的污漬,還在對黃思源他們大罵着。
我示意他們把黃思源弄起來,周同走過去就把黃思源拽了起來,不解恨的罵道:“要不是看着瘋子的面子,我他媽就把你放爐子上給烤了!”
聽周同提起林風,黃思源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但還是倔強的掙了兩下,還擦了擦鼻子裡流出的血,然後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向我,費力的說:“打過癮了吧,別打了……”
“操尼瑪,求饒還這裝逼,我看你是還想挨削!”周同罵道,還要給他幾下,我卻攔住了他,冷冷的看向黃思源開口道:“是你們逼我的,你們總覺着自己是人,別人都是狗,我必須讓你知道,誰也不想當狗,尤其是我的這些兄弟!”
“你……”黃思源一時語塞,只好又看了看那個自稱羅帥小弟的人對我說,“他可是羅帥叔家的,把他打了,羅帥肯定得急眼……”
“你嚇唬誰呢!”周同喝道,可我卻覺得黃思源好像是在提醒我,但事已至此,一切真的無所謂了。
“小源子,你是個爺們!”我真心的誇讚道:“但你記住,你們有你們的兄弟,我也有我的哥們,有些事兒我苑意絕對不會忍,哪怕是玩命也無所謂!”
說完我示意大家出來離開,但隨即又轉頭對黃思源說:“既然我打了羅帥的小弟,那就讓他找回來吧,我等着……不對,不是我等着,是讓他們等着!”
“苑意,你到底要幹啥!”被周同推到一邊兒的黃思源大聲問道,我頭也沒回用異常堅定的語氣高聲說:“做我該做的,反擊開始了!”
“都他媽畢業了,你們還要繼續鬧下去襖!”黃思源聲嘶力竭的嚷着,好像對這樣的局面也很無奈,可我已經離開了走廊,不想再跟“敵人”廢話了。
算完飯錢,我還順便把剛纔打架弄壞的東西錢一併賠給了老闆,雖然老闆也認識我們,但弄這樣也讓他面露難色還有些不滿,見他這樣,我卻淡然一笑道:“該多錢我賠多錢,你要是覺着不夠,明天去向西街找我,我補給你!”
離開飯店,我們一行人走着夏夜的街頭,看着他們一個個意得志滿的模樣,我也很欣慰,只是看向身旁時卻忽然感慨身邊少了些人,如果這時候他們都在那該多好啊。
“意哥,我這剛回來就跟你幹仗,你也太好乾了!”李傑笑眯眯的說着,還給我點了支菸。
“不是我好乾仗,就像我說的,離開四十中,只要在西區這一帶,你們是牛逼還是狗逼,都和我有直接關係,我不希望你們當狗逼!”我看似微笑的說,轉臉看向王春毅,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王春毅從出來就一直捂着後腦勺,直到見我看他才放下手,但我清晰的從他手上看見了些許血跡,這讓大家都吃驚不已,沒想到他居然受了傷。
雖然王春毅不在意的笑了笑,但在見到那血的瞬間,眼前又浮現出夏臨滿臉是血的模樣來,突然忍不住渾身發抖,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氣,彷彿又回到了噩夢般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