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於孟露那甜美無比、洋溢着幸福和愛意的歌聲裡,同樣樂呵呵的金老大拍了我一下,拿着酒瓶子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後低聲問我:“你接下來準備咋整?”
“不咋整啊,現在不挺好的嘛。”我還在聽着孟露唱歌,此時有些心猿意馬。
“你這麼抓着人家不放,是不是有啥企圖呢?”金老大繼續問,還衝我擠擠眼。
“我能有啥企圖啊?”我覺得他把我想的有點太下流了,只好暫時不去欣賞孟露的歌聲,向他求助似的說:“金哥,我今晚再擱你這呆一宿行不?”
“我操,你小子還想繼續整襖,可真夠貪心的啊!”他說着還玩笑的衝我下面比劃了下,然後說,“想呆就呆唄,反正這鬼地方沒啥人來,一般人應該也不能知道你把她弄這兒來了。”
“那就謝謝金哥了唄。”我客氣道,現在也真就是這地方能讓我倆容身了,現在還真是用得着他的時候。
“謝啥,咱不是哥們嘛!”金老大很豪爽的說,“反正你別忘了,咱有福同享就行了!”
“是,那是……”我繼續客套着,猜想這傢伙肯定還以爲我“抓”了孟露還是有什麼其他目的。如今又是很敏感的時期,成人世界正紛爭不斷,向西街和長樂街的事兒衆人皆知,誰能想到我此時會和孟露因爲感情走在一起呢。
我很想跟他講講,我和孟露之間所發生的事兒,可又覺得跟他說這種話好像有點怪怪的,畢竟跟他我還沒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他跟我這麼親近,也是從我身份公開之後纔開始的,就這麼跟他敞開心扉,我還真沒那麼草率。
正想着該怎麼跟他交流,孟露已經唱完歌走回來了,金老大興奮的帶人鼓起掌,笑哈哈的對孟露說:“妹兒啊,唱得太好了,聽的我老開心了,要是沒事兒就多在這兒呆幾天,哥領你吃好吃的!”
孟露哼哈的答應着,我則有些無奈的撓撓頭,金老大卻還偷偷向我使着眼色,好像和我共同密謀了什麼一般,那意思應該是在告訴我,他這是在幫我安撫孟露。
當着他們的面兒,我和孟露也不好意思有什麼交流,只是跟他們繼續喝酒,聊着些有的沒的,金老大仍然自顧自的扮演着知心大哥哥的角色,開導起我們來,還提起前一陣我老爸被襲擊的事兒,說那都是大人的事兒,跟咱們沒關係之類的。
聽到他這話,我倆神情都有些不自然起來,因爲這是我們現在最不想面對的問題,也是我倆之間最大的屏障。
金老大滔滔不絕着,正說到老爸那“禍不及妻兒”的約定,孟露已經坐不住了,把手裡吃的一扔,說了句困了就起身走回旅館。
我也有些鬱悶,可又不好怪金老大哪壺不開提哪壺,想起他們大人的那些事情,只能不停的喝着悶酒,早忘了喝醉後那難受的感覺,金老大喝酒的興致還是那麼高,跟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老二,讓他們嘴都嚴點兒啊,別壞了苑意的計劃!”金老大吩咐道,金老二笑眯眯的點着頭,還看了看我。我真想告訴他們,我根本就沒什麼陰謀還是計劃,可爲什麼他們卻要想的那麼複雜和邪惡呢。
天色已經黑了,不遠處的小朝鮮街又熱鬧起來,金老二和金老三正和叫來的女生摸摸搜搜着,金老大忽然站起來說:“我去尿個尿啊!”
見他離席,我決定跟他一起去,很多話當着這麼多人面兒有些話不好說,我還是趁沒人的機會跟他說一說,畢竟我還準備把他這兒當成我和孟露暫時的落腳點和接下來的匯合地呢。
“我上廁所你跟着幹啥啊?”他見我跟他一起走進小樓疑惑的問,好像還並不希望我跟着,我只能厚着臉皮說:“陪你尿唄,也不是沒一起過!”
“你小子……”他皺了皺眉,然後走上樓梯。
他喝得已經有些醉醺醺的了,說話也有點大舌頭,連在衛生間撒尿都尿不準了,但神情還挺愜意,不知道在想什麼美事兒。
上完衛生間往回走,正好經過我和孟露的房間,出於關心我準備進去看她一眼,金老大見狀伸手扶住我的肩膀說:“走,咱進去嘮會兒……”
“哦……”我應了聲,看他一副醉相,真不知道待會兒跟他說正事他能不能聽明白。
敲門進屋,孟露見到我剛想說什麼,就看見了我身後的金老大,她忍不住皺起眉來,但還是儘量客氣的跟他打了個招呼。看着孟露在屋裡穿的有些過於清涼,我略顯不滿的白了她一眼,她看出了我的醋意,卻故意挑釁似的沒理我。
走進來我看見房間裡的小桌上有紙和筆,好像她剛纔正在寫什麼,應該是她準備的計劃吧,看她這麼用心,我心裡還挺暖和的。
金老大很自然的坐了下來,一邊掏煙一邊偷眼瞄向孟露,他以往對孟露總是這種眼神,我也沒多想什麼,準備跟他講明瞭,希望這樣他就能把那不良企圖收起來。可我措辭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起這個頭,而他則一臉醉意的和孟露敘起舊來,講的都是他和孟露一起玩時候的事兒。
“苑意啊,煙抽沒了,你下樓拿一盒唄。”金老大忽然對我說,我愣了下,雖然對他這有些支使我的意思不太滿意,可見他醉成這樣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慢吞吞的站起來準備去拿煙。
往門口走去,拉開了門,心裡總覺得怪怪的,而金老大卻送我般的起身走在我身後,我身子已經到了門外,他就好像急着幹什麼似的伸手就關門,耳邊還響起了門鎖帶上的聲音。
如果他現在關上門,那待會兒除非裡面給我開門,否則我就進不去了。這讓我心生疑惑,急忙轉身往回去,門已經向我推過來了,眼看就要來不及了,我顧不上什麼,探出腿及時的卡在門縫裡。
金老大這傢伙關門的力氣還不小,把我腿夾得生疼,忍不住叫了聲,本以爲他看見這樣會把門打開,結果他卻用手往外推我的腿,還是一副急着關門的樣子,嘴裡還嘟囔道:“你回來幹啥,下樓吧……”
“苑意。”我聽見屋子裡孟露叫我,心裡更是着急,我已經意識到金老大這傢伙很可能沒安好心,我似乎是引狼入室了。
我也顧不上疼痛,使勁用腿卡着門,然後用力推門,不讓他把門關上,嘴裡嚷着讓他開門。他卻還是醉呼呼的攆着我,好像執意要把我關在門外,這讓我更是氣惱不已。
“金哥,你要幹啥啊,我進去再說!”我耐着性子說道,覺得他真是喝醉了。
“你進來幹啥,我沒那愛好,你等着……”他胡言亂語着,我越聽越發毛,已經猜測到了他的意思。
我終於忍不住了,吼道:“我操尼瑪,你給我開門,尼瑪的了!”
“你他媽急啥啊,還罵上我了,你不說有福同享嘛,咋地,還想吃獨食啊?”他也不滿起來,大聲說着。
“享你媽逼,操!”我罵道,發瘋似的頂着門,可這傢伙的力氣實在比我大,我有點要扛不住了,他也不管會不會把我腿弄斷,繼續推着門。
正跟他叫着勁,孟露已經走到他身後,伸手從後面摟向他的腰,我心裡這個氣啊,她怎麼還抱上人家了。金老大則迷迷糊糊的說:“妹兒,別急啊,等着啊……”
話還沒說完,孟露忽然向後一撤,好像從金老大腰間抽出什麼拿在手裡,我定睛觀看正是金老大的隨身匕首。金老大還沒察覺,孟露擡起胳膊把匕首頂在他頸部怒道:“開門,要不我捅了你!”
“額……”被匕首頂着,金老大有點懵,片刻間酒也好像醒了不少,咬着牙眼睛露出兇光冷聲說:“你要幹啥……”
“我讓你開門!”孟露毫不示弱,語氣好像真會捅下去。
金老大雖不甘心,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向後退去,把門讓出來,我急忙推門撲了進來,腿疼得有些站不住了,只能勉強靠在牀邊,氣急敗壞的看向金老大。
“行了吧?”金老大用餘光看向用匕首威脅自己的孟露。
“你他媽想幹啥?”孟露質問道。
“沒想幹啥,就是跟你嘮會兒嗑。”金老大狡辯着。
“嘮你奶奶!”孟露罵道,我看她情緒有些激動,擔心她會真要金老大的命,雖然這傢伙可恨,但我不想她做出衝動的事兒來。
“金哥,你這酒都喝狗肚子裡去啦?啥意思啊?”我問道,朝孟露示意讓她冷靜。
“鬧着玩兒呢,喝酒喝的……”金老大解釋着。見我如此緊張,似乎看出了我跟孟露有些不對,小眼睛冷冷的看着我說:“苑意,你可有點不夠意思啊!”
“閉嘴!”孟露呵斥道,金老大卻不滿的說:“咋地,他就行,我就不行,差哪兒啊?這時候裝上了,都讓咱們捏在手裡了,就別掙扎了!苑意,你別搶,誰先誰後還能咋地!”
“說什麼呢!”孟露怒道,錯愕的看向我,我還沒來得及解釋,金老大忽然擡手握住了孟露的手腕,稍微用力就疼得孟露鬆開了手,匕首咣噹一聲掉到地上。